顶着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人设,季忱连一点思想斗争都没做就选择了躺平,用一个吻贿赂顶头上司请了一天假,季忱就抱着傅宴庭的枕头一觉睡到了十二点。 纵欲过度黑白颠倒的后果就是人醒了意识却还模糊,想要够手机的手伸到床边,不小心摸到一个毛绒绒热乎乎的东西。 潜意识认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季忱心中一悸,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无辜狗狗眼。 如果说季忱其实并不习惯跟别人睡在一起可能没有人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做完激烈的床上运动滚在一起也就算了,单纯的同船共枕是真的不太能睡着,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傅宴庭,为什么还要适应他的狗? 季忱思考着这个问题跟黑白大狗面面相觑,直到边牧叼起空荡荡的光可鉴人的饭盆给他看,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季忱:…… 从来都是让别人伺候的季少爷终于勉为其难地下了床,有点半身不遂地杵着两条长腿去客厅给边牧倒狗粮。 站着太累,季忱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看边牧吃播,然后一边撸狗一边看手机上的消息。 他今天约了心理医生,自从上次决定面对自己和傅宴庭之间的感情,他就已经开始积极干预自己的心理问题了。 虽然效果还并不明显,毕竟他瞒了对方太多事,多到连开口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但至少他能够比较坦然地接受他们现在的关系了。 季忱给心理医生发了消息,想确定一下具体的时间安排,但对方暂时没有回复,他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打算去厨房看看傅宴庭有没有给他留什么吃的。 然而他刚站起来,手机的消息提示就响了,季忱现在这具身体弯个腰比七十岁的老大爷还费劲,他艰难地捡起手机,本以为是医生回了消息,却不想联系人的最上面赫然备注的是季恒两个字。 季恒:出来聊聊? 指尖点开对话框的动作凝滞了一瞬,季忱桃花眼眨了眨,轻轻啧了一声。 这么快就找来了啊…… 心里对季恒为什么找他心知肚明,但装还是要装的,季忱十分简洁地敲了个问号过去。 季恒:刚从国外回来,带了礼物给你。 礼物?季忱轻哂,他都要怀疑季承业那副急功近利的丑态都是装出来的了,不然他的两个儿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能演呢? 看破归看破,季忱还是答应了赴约,正好他饭还没吃,正好能坑季恒一顿大的。 他杵着乳酸含量超标的两条腿回卧室换了衣服,临出门看见跃跃欲试想要跟出门的边牧,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傅宴庭,又想到心理医生说建立亲密关系要适当依赖信任对方,迟疑着掏出手机,第一次尝试履行出门报备义务。 国庆前后的蟹是最肥的,季忱理所当然地约在了瑶江边上做蟹最出名的酒楼,原因有三,离家近、好吃还贵。 但就是这么近,季忱到的时候季恒也已经开好包间,甚至还在他坐下后推了一碟剥好的蟹肉过来,很难想象这人到底是在哪给他发的消息。 席间季恒没先开口,季忱也就乐得剥自己的螃蟹,边吃边看对面的人慢条斯理地将剥过的蟹壳重新摆成一只螃蟹,就像是从未被拆分过。 可那又怎样呢?空壳就只是空壳,再像真的也不可能活过来,只有明明吃了螃蟹的血肉,却非要粉饰得像无事发生的人才最为伪善可笑。 这场无声的饭局快要结束时,季恒才终于用热毛巾擦净了手,从包里拿出个方方正正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推到自己许久没顾得上管教,又给自己惹了麻烦的弟弟面前,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儒雅温和。 “父亲年纪大了,生意上的事也不必事事劳他费心。” 那份礼物不算太重,倒也不是很轻,大概是皮带香水手表之类,季忱没想太多,放到一旁,面对季恒委婉的兴师问罪笑盈盈的颇为无辜。 “嗯?我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大哥的账不是这么写的呢?” 不惑之年的alpha眼尾已经有了细纹,挂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儒雅又稳重,比起哥哥,季恒无奈笑起来时大概更像纵容孩子的长辈。 “嗯…小忱长大了,是大哥这几年太忽视你了。” 他像是自责自己的不称职,轻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那看看礼物喜不喜欢吧?” “大哥送的,我什么时候不……”季忱的声音在打开礼物的瞬间戛然而止,那精致的盒子里,摆放的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厚重的,半个巴掌宽的,小牛皮的——项圈。 与他十六岁时在地下黑赌场看到的很像。 按理说像季忱这样的富家少爷,再怎么胡闹得百无禁忌也不至于在那个年纪就接触到像黑市,黑酒吧,黑赌场这样带黑字的地方。 可季忱有个好大哥,季恒教会了他喝酒、吸烟、泡吧、赌博甚至还带他跟一群瘾君子混在一起,以至于在需要的时候,季忱已经能够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黑市上交易自己需要的药剂。 而像黑市那样的地方,交易的当然不止有物品,人口买卖和血腥暴力扭曲的性关系自然也在他们的业务范围,赌鬼们走投无路将自己压上赌桌是很常见的。 输家可以拿身体器官还,如果是alpha或是omega,腺体自然是更为值钱的货物,若是相貌不错,有人出价的话,就会直接被套上项圈反剪双臂像狗一样拖到买家面前…… 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季恒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季忱只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地将礼物盒复原,继续说完刚刚说到一半的话。 “……喜欢?” 季恒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微笑:“喜欢就好,小忱这么漂亮,就算不是omega,也会跟它很配的。” 季忱手指在盒盖上轻敲:“大哥也很配。”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季恒笑得更无奈了,几乎像是宠溺。 “小时候跟个闷葫芦似的,没想到长大倒是更活泼了,看来傅宴庭还挺宠着你,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精神。” 他最后轻啜了口八宝茶,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像是又想起什么。 “忘了件事,你听说了吗,童家出国留学的小姑娘最近回国了,信息素才录到信息库。”他一手扶着门框,低头笑了笑,问道,“你要不要猜一猜,跟你家傅总的匹配度有多少?” 季忱没接话,于是季恒就继续说下去,就像是根本也没期望他回答,直接给出了答案。 “有98%哦……几乎算得上传说中的命运之番了呢,是不是很巧?” 他这次同样也只是随口一问,话音落下,他转身就准备离开,许久没再说话的季忱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 季恒噙着笑回头,看见季忱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怀里,他还以为是什么不方便在公开场合说的话,结果打开一看,是条账单。 季忱施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将礼物盒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歪头朝他弯起桃花眼。 “哥哥约我出来吃饭,总不会让我花钱吧?” ---- “哥哥约我出来吃饭,总不会让我花钱吧?”小季•绿茶撒娇
第27章 27 === 傍晚,季忱从何医生的心理咨询诊所出来,夕阳已经堪堪滑到了地平线。 他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回去也只能跟刚好下班的社畜们一起挤晚高峰的公共交通设施,还十分发扬风格的给一位拎着大购物袋的奶奶让了座,下车路过花店,又顺手买了束花打算回去替换掉之前已经开败了的那束。 对于季恒的话,季忱当然是一个字也不信,但还是免不了被影响了心情,他已经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了,毕竟也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迁怒傅宴庭。 季忱在家门口调整好心态,抱着花店小姐姐亲手挑给他的一束郁金香推开家门,并且很有先见之明的将花束举起来准备迎接边牧的扑倒式欢迎礼,却没想到比百事先迎过来的是一股浓郁的红烧排骨的味道,连平时最热情的大狗都只是从厨房出来在他腿边蹭了一圈就又眼巴巴趴在了厨房门口。 众所周知,蟹宴是不顶饿的,季忱的胃先于主人一步对当下的情况做出了反应,对不争气响起来的肚子,季忱啧了一声,将郁金香放到餐桌上,然后就跟着百事一起探头往厨房看。 正在切菜的alpha听见动静回头,正好看见两只探头探脑的猫猫狗狗,不禁低低笑了一声。 “回来了?来洗手帮我拿个盘子。” 高大英俊的alpha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与菜刀和围裙这样的东西听起来很是格格不入,但他态度自然,又有一种微妙的和谐,彷佛是做惯了这些事。 季忱看的有些不合时宜的心痒,他嗯了声过去帮忙,盘子过了遍水放在菜板上,季忱将手上的水擦在傅宴庭身上,顺势从后面圈住alpha的腰,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看他熟练的刀工,如果忽略他手上的动作问得问题算是很正经。 “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傅宴庭动作微顿,将已经伸进自己衣摆里的爪子拎出来,耸起半边肩膀将某只偷腥猫的下巴抬起来侧头看他,无奈的笑。 “奖励某人出门终于知道报备了……不是,你天天满脑子都是什么?” 被迫对视,季忱桃花眼眨了眨,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下巴从傅宴庭肩膀上摘下来,嘀咕道。 “好像昨天把我摁床上半宿的不是你一样,再说,万一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才做这么多菜呢?” 傅宴庭有些好笑:“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比如跟白晚女士说你坏话吗?” 季忱不置可否,暂时放下吃傅宴庭的心思绕到还文火炖着的排骨锅前,将锅里的排骨作为下一个目标。 奈何季少爷实在没有鉴定食物有没有熟的技能,对于他来说,一切食物都分为两种,摆在桌上的和没在桌上的。 “排骨什么时候好?”观察许久,最终还是要靠问。 傅宴庭将切好的菜装进盘子,过来看了眼排骨锅,盖子掀开,排骨的香味就更加诱人地飘了出来。 “再收一下汁就应该可以了。”傅宴庭说着,夹起一块小肋排,吹凉了些一只手接着喂到季忱嘴边,“但可以先尝尝,小心烫。” 季忱还是第一次就着锅吃饭,或者说这么新鲜出锅的食物,但还是很给面子,试探着咬了一口。 香咸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带着点甜口,酥烂软嫩,热气腾腾,季忱不知不觉就自己接过来啃完了。 以往总会吃第一口的边牧在季忱腿边急得团团转,呜呜地叫着,可怜兮兮的眼神委屈地看着抢了自己宠爱的坏人。 季忱低头看它,默默将骨头递过去,边牧顿时更委屈了,季忱轻笑了声,从锅里又捡了块肉,过了遍水涮掉了大部分盐分才喂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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