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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沈悫含含糊糊道：“差不多吧……人不好也不坏……” “……”那边蒋之琮不吭声了，而沈悫自觉已经回答完了金主的问题，于是打了个呵欠，把头埋进蒋之琮的胸膛里，闭着眼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 蒋之琮：请你给我打分
第21章 41 41 沈悫被蒋之连续琮肏了两三天晚上，白天还不能补眠，还要完成老教授布置的作业。 连续三天，他黑眼圈都熬出来了，简直怨气冲天。 再被送回去的时候，沈悫特意穿了件长袖，遮盖住了身上斑驳的吻痕。 从车上下来，沈悫慢吞吞地一步步往校门口挪移，他浑身骨头都酸痛，根本走不快。 正慢吞吞走着呢，忽而有一声儿叫住了他。 “雀儿！” 沈悫一愣，再循声一看，喊他的人是沈万四和姨娘。 姨娘向他招手，示意他往旁边走，沈悫会意，由得姨娘把他拉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青瓷一见他，就说他“又瘦了”，说得沈悫有点哭笑不得，姨娘咋老觉得他瘦了呢，他倒觉得最近自个儿离了蒋之琮还胖了些。 两人拉着他雀儿长雀儿短，沈万四手里满当当地用绳子绑了提着东西，打眼看都是些熟食。 青瓷和他絮叨了一些家里长短：“……你在学校要好好地听话，也要听蒋先生的话……你爹最近要去中城做生意，蒋先生倒是痛快批了，以前他都不肯批的。” 听到这沈悫冷笑一声，蒋之琮之前不肯批，多半是怕沈家跑去中城仰仗别人，少个这么个软肋辖制他。 接着青瓷还谈起了念青：“念青念书好，被老师举荐了去国外做交换哩，她昨儿还打电话问起你，你个做哥哥的，怎么不给她回电话呀。” 沈悫：“我一给她打电话，她就问我为什么不着家，我给一个理由她戳破一个，最后好不容易才搪塞了过去，她还不十分相信，我怎么敢给念青多打电话。” 青瓷叹了口气：“念青就是太聪明、太有主意，成天在男人堆里混，别的小姑娘在她这个年龄早都订婚了，她却一直不肯……”姨娘说着又抹了泪，头一个沈悫已经没结婚指望了，这小的又不肯结婚，她自觉是自己没养好、对不住他们。 沈悫倒是不在意这些，只安慰道：“妹妹这样也很好，她学业好，老师赏识她，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她若不想结婚，沈家家大业大，养她一辈子又如何？况且以念青的本事，也不是养不活自己，再不济还有我这个做哥哥的呢。” 虽然最后一句话沈悫自觉说出来心虚，说实话，以他这做哥哥的本事，真养不起自己这妹妹。 一直在做人形拎物架的沈万四刚刚一直没吭声，由着沈悫和姨娘喁喁私语，此刻听了沈悫的胡言乱语，忍不住瞪了眼沈悫：“荒谬，女儿家哪有一辈子不结婚的。” 沈悫想怎么没有，西坡东有个女老师不就一直没结婚么，但他懒得和沈万四顶嘴，只咽下了这句话。 等这个话头儿结束，沈万四就把手里的熟食递给了沈悫，姨娘又说了一些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话，然后给沈万四使了眼色，要沈万四走远稍微远点儿避着。 等沈万四走远点儿之后，青瓷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个管状药膏，递给了沈悫。 沈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看了那药膏的管身，上面写着“玉白膏”三个字，还是不解，因此问道：“姨娘，这是个什么？” 青瓷面带踌躇，似乎难以启齿，半晌后摸着他的脸才开口道：“这药膏……用来涂那处的肿伤最有效果了，雀儿，你刚刚……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唉，你现在又要兼顾学业，又要由着他做那事儿，着实辛苦了些，姨娘看着，心疼得紧。” 沈悫一开始还没懂“那处的肿伤”是什么玩意，听了姨娘后面的话头才明白过来，顿时脸轰地一下全红了。 因为尴尬和怕他害羞，青瓷很少和沈悫提到他和蒋之琮的……这种事，沈万四就更不可能和他提了，虽然他们都对此心知肚明。 青瓷那边小心翼翼看着他胀红的脸皮，话语也越说越快：“……不过雀儿，你和蒋先生主张出去念书还是个好主意，这样在他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有……傍身的一技之长，这才是长久之计。” 沈悫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里，手绞着衣摆脸都抬不起来，只胡乱点头一一答应了。 等说完这一大通子话，青瓷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该乘车回去了，毕竟大学到沈家路程要一个多小时呢，于是就对沈悫再百般嘱咐了好几句，最后和沈万四一起和沈悫告了别，三人依依不舍了好久才分开。
第22章 42 42 拎着一大堆东西和那劳什子玉白膏的沈悫慢吞吞地走回了宿舍。 陆疾容在宿舍。 他极快地瞥了眼沈悫，沈悫也看了眼他，然后他看见陆疾容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 他心虚什么？这人不会背着自己做坏事了吧？ 不过现下沈悫也懒得多问，他坐下来大喘气，他太累了，刚才拎了这么多东西走上来。 等气平了，沈悫低头检视了一下拎的东西，打算把一些东西分给自己的舍友。 他递过去的时候陆疾容愣了一愣。 沈悫看着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有点不自在：“这是我爹娘给我带的东西，你不要就算了。” “……”陆疾容看了看那袋子里装的熟食，仿佛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做似的，说了一声僵硬的“好”。 沈悫：“我帮你放桌上啦，不会渗漏的。” 沈悫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好人。 知道舍友可能家境贫寒，还主动分东西给他吃。 陆疾容看着沈悫动作，忽道：“刚刚和你站一起说话的，是你的父母？” 沈悫一怔：“是我爹和我姨娘，你看见了？” 陆疾容摸了摸鼻子。 他是无意看见的。 沈悫被送下车后，他也刚好也到校门口，原本是想在沈悫后面进去的，结果沈悫走得太慢，等得他着急，在后面看了半天，看出了点名堂——沈悫应该是被他做得太狠，筋骨有点拉伤，所以迈不开步子，只能一点点往前挪。 他顿时有点心虚，想着要不然上去扶着他走？正想着，下一秒就听见有个女声在叫沈悫，定睛一看，那声音处站着的不是沈万四和他姨娘么，他条件反射地一躲，拐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结果过了一会沈万四和沈悫一干人也冲着那条巷子来了，陆疾容唯恐他们发现，好在他们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巷子口说话。 “我听见他们叫你了。”陆疾容道，“他们叫你……雀儿？” 沈悫闻言脸一红：“啊，你听见了。那是、那是我的小名儿。” 陆疾容：“那个‘雀’是你名字最后一个字吗？” 沈悫：“不是。是麻雀儿的雀。” 说完他皱了皱鼻子，小声道：“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名儿。” 沈万四主张贱名、土名好养活，给他取了这么个小名儿，但沈悫总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像唤鸟儿似的，那喜欢遛鸟的老大爷就喜欢这么喊：“山雀儿、麻雀儿、苍雀儿，回笼子里喽——” 而且这名字……仿佛也像是他命运的写照，他是一只鸟，被人捉了握住了，再也逃不出去了。 陆疾容慢慢念叨了一句：“雀儿……”这声儿听得沈悫耳朵一颤，还没说什么，陆疾容又抬头，带了三分笑意：“挺可爱、挺配你的。” 陆疾容一笑，眼神有种顾盼生辉的温柔，旁边的脸颊上又挤出了一个小梨涡，镶嵌在唇边，一个极小的坑。沈悫看那小坑有点出神，手指也有点痒痒，他想戳。 沈悫两指微拢，轻轻揉了揉指腹，强力遏制自己手指的痒意，装作不经意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配不配的……只是已经被叫习惯了，你要是喜欢也可以这么叫。” 话说出口他有点想咬自己的舌头，这句话是不是略亲密了点儿？于是他没等陆疾容回复，就急急转移话题：“那你、你爸妈给你取过小名吗？” 听得这话，陆疾容的笑意就淡了，他说：“我没爸妈。” “……”沈悫顿时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他干巴巴地想转移话题，却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期期艾艾道：“啊、啊，抱歉，我不知道……那个……” 陆疾容看他小脸皱巴得像个烧麦疙瘩头，有点好笑，体贴地替他转移了话题：“你膝盖的伤口好全了没有？” 沈悫一怔，旋即深松了一口气，从刚才的窘态里抽身，从从容容道：“好了，结的疤都掉了。” 他说着蹲下卷起了裤腿儿，想给陆疾容看自己膝盖上淡肉色的肉条。 哪成想，一撩开裤腿，他就看见自己那膝盖以上、靠大腿内侧居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沈悫脑子一嗡，迅速给拉上了裤子，然后抬起头紧张地看着陆疾容。 ……他这次应该没看见吧？ 陆疾容这一次是真没看见，他只看得那白生生的腿一闪，然后沈悫就迅速拉下了裤子。 不过看着沈悫一脸紧张相，他忽然猜到了什么。 沈悫满头冒汗，咧开嘴冲他笑了笑：“伤口没什么好看的……天、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吃饭，晚上吃我爹带的西街鸭子吧，腌渍的，那口儿好，那口儿好……”
第23章 43－44 43 梅渍鸭子的口感酸甜，肉质肥嫩，陆疾容吃了挺多，吃的架势挺斯文。 沈悫只吃了一只腿，吃完以后就托着腮看着陆疾容。 察觉到沈悫的目光，陆疾容放缓了动作，抬眼看了一下沈悫，微抿了一下唇，放下筷子，竟也不吃了。 他这一抬头一顿动作的情态，倒有几分像一只听候人差遣的狼犬，眼睛半睁、摇尾曳地地等待主人的命令。 沈悫看了好笑，翘起唇角轻声道：“你吃呀，就是给你吃的。” 陆疾容迟疑地一顿，没有动作。 他觉得沈悫刚刚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这眼神让他想起督府里面养着的三头狼犬，那狼犬并不是自己养的，还是那上一任都督留下的，他没赶它们，只留下来接着养了。 那三头狼犬模样怪吓人的，平日里就是成年男子都避着它们走，除了有一次，好像是有个官员带着小女儿到府里议事，这官员把女儿放在前面喷泉水池那玩儿。 议事好后那官员左找右找自己女儿找不到，他也陪着一起找了，最后终于找着了，那官员却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小丫头不知怎么爬进了狼犬窝里，正在和那三头狼犬玩耍呢。 那三头狼犬龇着牙、牙齿缝隙之间布满了涎液、眼神凶狠，嗷嗷叫着抢夺女孩手中的皮球，女孩儿拍着手咯咯笑，竟也半点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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