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蒋之琮喜欢强制他吃各种果蔬,他挑嘴,不爱吃,他就让女佣看着他吃,不吃完不放行。 其中就有苦瓜。 看见这苦瓜,沈悫的舌头就泛出苦意,他把这苦瓜都挑出来放盒子里了。 沈悫一边挑,一边还能感受到凝聚在他背脊上的目光。 陆疾容好像一直在盯着他……这人,别不是个变态吧? 沈悫如芒在背,吃的动作都加快了许多。 等吃完以后,沈悫收拾了一下饭盒,又从皮夹子拿出钱来,估摸着付饭钱肯定绰绰有余了,就负气把钱扔他床上。 “……”陆疾容木木地看了眼钱,如老僧入定,脸上也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他的目光一寸寸移到沈悫的衣服领子上,盯着他领子发呆,一句话都没说。 沈悫皱眉:这人傻了?为什么还一直盯着自己衣服看? 不会睡衣他也要管吧? 他低下头检视了一眼自己的睡裙,很正常啊。 等一下…… 睡裙??? 沈悫瞳孔放大,迅速再次低下头,震惊无比地看着他正穿着的衣服。 脸轰地一下红了。 “我……你……” 沈悫嘴巴张张合合,想解释什么却一个字都秃噜不出来,眼睛里也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他、他居然洗完澡顺手把睡裙穿在了身上! 34 浑浑噩噩的沈悫躲进了洗浴间,咬着牙换掉了睡裙。 他今天脸红就没断过,羞耻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这件事都怪蒋之琮……若不是他总是让他在家里穿睡裙,他又怎么会拿顺手了? 刚刚自己解释是误拿了家中女眷的衣服,也不知道陆疾容相信了没有…… 其实陆疾容很想装出一副信了的样子,但演技有点失败。 他从沈悫懊悔窘迫到恨不得原地消失的表情里也读明白了。 这小雀儿应该是拿顺手了,把这宿舍当家了。 于是就不那么生气了,还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有点无言——沈悫也忒不小心了,得亏面对的是自己。 陆疾容想说点儿什么缓解沈悫的尴尬,但沈悫这次无论如何都不想看他了,只极快地卷了被子上了床,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看着隔壁床上那抗拒隆起的一小包,陆疾容更加想笑,但为了不让沈悫更窘,还是忍住了。 他也极快地洗漱、熄灯、上了床。 沈悫连续丢脸数次,抑郁至极,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还时不时懊悔地捶一下床。 他偷偷听陆疾容那边的声响儿,约摸已经睡了。 沈悫咬牙。 睡!就知道睡! 这人一出来就没好事儿,害得自己连续丢脸,现在居然心安理得地睡得像头猪!
第19章 35-36 35 丢脸次数太多,沈悫打定主意不主动理睬新舍友。 这人铁定和自己磁场不合,必须远离。 第二天早上沈悫醒的挺早,可能是有点认床。 醒来时他的新舍友已经不在宿舍了。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拿了通讯机,发现上面有蒋之琮的消息。 蒋之琮问他感觉如何。 沈悫想,能如何呢?才开学第一天。 但他不敢这么回复,他极敷衍地打了几行打官腔的字,发了给蒋之琮。 发完之后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日程,今天下午有新生会议呢。 新生会议会发校牌、认识新同学。 新生会议,自然要给同学留个好印象。 沈悫吃完中饭以后略微打扮了一下,穿上衣裳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定镜子里打扮没什么不妥当之后,才走出了宿舍门。 36 陆疾容今天一上午都不在宿舍,下午沈悫在开新生会议的时候才看见他。 陆疾容这家伙,正和两三个人在一起高谈阔论什么。 沈悫还听见其中一个人叫他“陆兄”。 还问他有何高见。 似乎察觉到沈悫的目光,陆疾容抬头向他看来。 沈悫迅速转头,并撇撇嘴。 这人还有何高见呢。 坐沈悫旁边的人似乎是同乡,两个人在谈论着政治新闻,一脸兴奋。 “你听说了没有?西城督府的秘书部被炸了!那老鳖炸伤了一条腿,据说放血治疗的时候放出了好多油,这是吃太好,营养过剩了。” “这志士炸得可好,为民除害了。” “能不吃得好么?这搜刮的可是民脂民膏。要是那老东西下台就好了,只可惜西城他独一霸,中央现在势弱,也管不住咱地方豪强,就是咱们也……” “嘘,可不得说。” …… 沈悫动了动耳朵,百无聊赖地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指。 他又偷偷看了眼陆疾容。 他周围为什么这么热闹? 而自己这冷冷清清的…… 难道自己人缘比较差?而他人缘比较好? 沈悫心里顿时有点不服气。 正不服气着,学导走进了教室,他咳嗽了几声,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学导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戴着单片镜片,耳朵有点聋,他随便点了几个人下发他手里的一摞校牌,沈悫因为坐在了前面,不幸被点中。 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靠前的位置,照着校牌喊名字。 同学一个个上来领自己的校牌。 喊着喊着,一张熟悉的照片映入眼帘。 他手里这一摞居然还有陆疾容的。 沈悫盯着照片上那不苟言笑的脸,又看了看内容。 陆疾容。国际政治。学年两年。 普通大学都是三年制,为什么他是两年? 这人真是四处透着奇怪。 看完以后,沈悫憋着嗓子喊了一句:“陆疾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太小,还是因为教室重新又恢复了嘈杂。 反正陆疾容没听见这声喊。 沈悫只好又喊了一声,这次大了点。 结果后排有个男生刚刚正好发出了“真的啊”的怪叫,又盖住了他的声音。 沈悫:“……” 这次他憋着气、气沉丹田,彻底放开了声音,大喊了一声:“陆疾容!!” “……” 教室骤然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沈悫。 也包括陆疾容。 他抱着手臂看着沈悫,淡定地拉长声儿“哎”了一声,回了一句:“我在呢。” 然后长腿一迈、走到前面,从满脸呆滞、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立马消失的沈悫手上取走了校牌。
第20章 37-40 37 脸上烧得可以煎个蛋的沈悫麻木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要用漫长的一生去治愈自己的尴尬。 学导在上面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沈悫完全没听,只托着下巴发呆。 大约过了俩小时,这学导终于说完了,外面天已经到了大晚上,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 于是会后,有几位格外活泼的同学就提出了新生聚餐。 这个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的人的响应。 只有沈悫垮着脸。 蒋之琮不许他出学校…… 虽然他很想和大家出去玩,但是他不敢违拗蒋之琮的命令。 因此当统计到他的时候,他只能苦着脸,吞吞吐吐了一句:“我、我就不去了吧……” 说完,他又快速瞥了眼自己的舍友。 这家伙,肯定会去吧,毕竟和那群人聊得这么欢乐。 38 结果陆疾容没去。 他还站在门口,似乎在等自己。 沈悫远远地看着他的侧影,慢慢后退一步,迅速拐到另一条路走了。 他不想和这个让自己屡次倒大霉的人同路。 39 接下来的几天,沈悫逐渐过上了正常的大学生活。 他主修文史,第一学年的课业不是很多,因此闲暇下来他就逛逛大学城,或是在宿舍呆着。 然后他发现陆疾容好像课业挺忙的,总是不在宿舍。 每天一大早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常都十点多,沈悫睡觉早,和他说不上两句话就困得眼皮都黏在一起了。 陆疾容后来和沈悫要了号码,会在快回来的时候发信息给沈悫,问他要不要带点东西。 沈悫好奇地问过他,为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难道是因为课业繁重? 陆疾容简略道:“主要是打工和课程。” 闻言沈悫略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陆疾容的确家境贫穷,每天起早贪黑的。 真不容易。 于是沈悫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纵容和宽宥,也对他之前让自己屡屡丢人的事儿不计较起来。 而且在最初的淡淡尴尬过去之后,沈悫确实觉得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经常晚上给自己带东西吃。 就是轴了点,这点脾性陆疾容是改不掉了,比如自己晚上要吃烧烤,他就死活不同意,说不健康,这让沈悫非常恼火。 40 第一周过了大半,很快就到了周五。 周五下午的时候蒋之琮发信息说到时候车会在校门口等他。 沈悫看见这消息,在床上蹬踢了几下被子。 又要回去受刑了。 他有点没精打采。 这小小的快乐校园生活如流沙转逝,他马上又要回去伺候他的蒋爷了。 沈悫敛目叹了一口气。 再叹气,蒋之琮的车还是如期而至。还是那副官接他。 而今天夜里的蒋之琮似乎比平日里还要猴急,吃乳的时候把沈悫弄得疼极了。 等事毕,沈悫光溜溜地瘫软在蒋之琮怀里,一边听命努力收缩穴口含药玉储着精,一边任由蒋之琮摸吮他的皮肉。 蒋之琮这时低声问他:“新生活怎么样?” 沈悫闭着眼累的很,不想搭理他,但又不敢,只小声说还不错。 蒋之琮:“学校生活还习惯吗?” 这人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沈悫暗翻了个白眼,表面却乖巧道:“习惯的。” 蒋之琮:“和你舍友怎么样?” 真是稀奇了,蒋之琮问他舍友做什么?沈悫非常纳罕,但也没多问,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回答道:“他不怎么在宿舍的,我和他没什么相处的机会。” 一边回答还一边给自己点赞,看我多守金丝雀德!不随便与外男亲密接触! 但是蒋之琮对这回答不满意,他掐了一把沈悫的腰:“我是问你他人怎么样。” 他这问话略拔高了点儿,声音忽然听着有些耳熟,但沈悫没细想,脑子里在想怎么回答呢。 说不好,蒋之琮会不会令人给自己换宿舍?那又没必要了,多折腾人;若说好呢,蒋之琮会不会怀疑自己有二心,怀疑自己去中意外头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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