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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总统换来换去，在中央里他们还是屹立不倒，任何一方都需要他们去平衡势力。 但现在看来，兄长居然对那姓蒋的有几分情意。 这可真不妙。
第95章 158－159 158 沈念青低头啜了一口茶，借那茶的热气稳了一下心气。 沈悫问了她许多问题，他问她国外好不好玩儿、外国人都长什么样、飞机什么样、外面吃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林林总总问了一大堆。 沈念青一一答了，在回答的过程中，她发现兄长似乎对外界有着别样的渴望，嘴里不住地问她外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她心里一动，嘴里问道：“我听爹和青姨说，蒋都督之前让你去念书来着，你之后还会接着念吗？” 沈悫表情顿时变得恹恹的，他嘟囔道：“念什么，早不念了，他恨不得把我一辈子锁家里。” 暑假早结束了，他这个样子势必是不能去上学的，蒋之琮一早给他申请了休学，至于能不能复学，多半是不能的。 在沈念青的印象里，沈悫和她一直是一动一静的组合，自己从小喜静，而沈悫从小就活泼好动，爱出去玩，爱凑热闹，被这么拘着三年，对他来说，是桩顶受罪的事情。 这么想着，沈念青不由得有些心疼，嘴上只道：“那多可惜。” 沈悫委屈屈地“嗯”了一声，由着妹妹慢慢靠过来、安慰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能有什么法子，他又是献身、又是好劝，蒋之琮不听呀。 沈悫其实现在有点认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肚子越来越大的缘故，他越来越依赖蒋之琮，也越来越习惯被圈在家里，他每天和睡猫似的赖在毯子上，等晚上蒋之琮回来亲他、摸他、肏他，他也会回应他，没办法自我控制地回应着。 自己爱他。沈悫明白，他对于这一点也无奈地认命了。 沈念青虚虚握住兄长的手腕子，看了眼怔怔发呆的沈悫，问道：“那蒋都督对你好么？” 沈悫由念青话的引导，又想起了蒋之琮的冥顽不化，心里来气，故而没什么好话，咕哝了一句：“好不好的……就这样吧，都已经这样了，我也只能待在蒋家了。” 他这几天天天无头苍蝇似的琢磨怎么溜出去，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也明白了小说终究只是小说，那些飞檐走壁的刺客终究是虚构的。 虽然自己的小名儿是雀儿，但又不能真长出翅膀飞出去。 沈念青闻言目光一凝，忽攥紧了沈悫的手腕，用几不可闻的音量在沈悫耳边道：“但我能让你出去。” 那话似一片羽毛轻落空中，却掀起一片骇浪，沈悫一惊，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左右。 很快他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傻，妹妹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么，他还当了真。 于是他摇了一摇头，笑道：“别开玩笑了，逃不出去的，这里守卫森严，门口有四个人看着，里面佣人也多，我这体格，以前张妈都能制服我，更别提那些守卫人员了。” 沈念青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重复道：“这些不是问题，我当真能让你走掉。” “……” 沈悫无措地盯着妹妹。 他忽然意识到，念青不是在说玩笑话，他的妹妹不是喜欢说俏皮话的人，她一直是那种认真的性格，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159 在沈念青走后，沈悫这几天老在走神。 甚至做爱的时候也频繁走神，次数多了惹得蒋之琮不满，他逼问他在想什么，或者使些过分的手段让他顾不得想有的没的，只能被迫沉溺在性欲当中。 这人事后揉拧着沈悫水淋淋的乳头，问他在想什么。 被肏得腰酸背痛的沈悫眯着眼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敷衍：“没，就是想晚饭吃什么。” 蒋之琮：“……” 他揉着沈悫的乳房闷头吃了半天，把乳汁都吃尽了，方才憋出一句酸不溜丢的话：“你怕是厌了我了。” 沈悫正紧闭着眼感知乳珠被吃的肿痛，闻言顿时一阵恶寒，呸了一句“别拿乔恶心我”。 自己还对他不够好么，奶子给他吃着，屄给他干着，浑身上下都是这人口齿留下的痕迹，肚子里还有他的种，之前妹妹说要下手杀他，他还上赶着求情阻止。 想到念青，沈悫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额角。 他第一次听妹妹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几乎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但他很快意识到，念青从不会开玩笑。 他当时涩着嗓子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沈念青的话。 “你要、要炸、炸……” 沈念青看着惊慌失措的哥哥，轻柔道：“对，但是需要你的内应和帮助。” “不不不成，万一被发发发现——” 沈念青笃定道：“不会的。”她半蹲下来，从从容容地看着沈悫，“我没有一次不是成功的，这你放心。” “……” 沈悫直了眼睛，有点不敢懂沈念青这番话的意思了。 沈念青犹怕他不信，还低声举例道：“前一阵子那西城的秘书部，还有那何山口的办公厅，都是我……” “停停停。”沈悫吓得被迫捋直了刚才结巴的舌头，他艰难地挺着肚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步步挪到妹妹的身边，在她旁边转悠了一圈，然后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一边摸一边喃喃：“没发烧……”忽而脸色大变，“难不成是失心疯？！” 沈念青：“……” ---- 妹妹：我没有一次不是成功的
第96章 160－161 160 沈念青花了大力气解释，总算让沈悫信了。 信了的沈悫非常害怕，他捂住沈念青的嘴让她别说了，嘴里语无伦次：“这种事别说了！别再开口，就没人知道你……你现在赶快休学，躲家里头躲个个把月……不成不成不成这也不成，万一以后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你，刺杀官员你这肯定是死罪，这这这怎么办呀……” 沈悫像个锅里煮沸了浮上来团团转的汤圆，挺着肚子在卧室里撒手乱转着，又瞪着眼指了指门口，小声道：“会不会隔墙有耳？” 遇到有关亲人的要紧事，沈悫也变得谨慎起来了。 沈念青：“我刚一早确认过了，没有人的。” 沈悫舒了一口气，继而虎着脸逼问妹妹：“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会被砍头的？你和谁一起的？谁把你拉下水的？你知不知道你会被关在中城的监牢里……那个行刑门，你没和我一道去瞧过热闹？就是杀那些学生革命党的！” 沈念青淡定地握住沈悫的手，嘴里道：“哥，我不会被关进监牢里的，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你当我……” “我做的事都是中央允派的，他们不会关我的。” “……” 沈悫用惊掉了牙的表情瞪着沈念青，他半晌才缓过话头，慢慢道：“那你说蒋之琮……也是中央想？” 沈念青嗯了一声：“有一部分的意思。” 沈悫变色，心里一万个念头百转千回，最终汇成一句：“这姓宋的上台怎么这样。” 蒋之琮不是还帮他吗？这人也忒白眼狼了。 “不，不是宋总统的意思，和他没关系。”沈念青用手按了按额头，心想怎么和沈悫讲呢，中央势弱，地方割据……想了半天她没想出来，索性含糊了过去，不讲了。 沈悫那边怔怔消化了半天，过了片刻他抬起头，谨慎地确认道：“你真不会有事？”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沈悫忸怩了一会，用蚊子哼似的声音道：“那你们那边是怎么评估该不该杀的呀？蒋之琮做了很多坏事吗？他、他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呀……” “……” 沈念青冷静地想，看来不需要问沈悫对第一个方案的想法了。 第一个方案直接夭折。 她叹了口气：“蒋之琮倒谈不上什么大问题，主要是爪牙太长，手都伸到中城老远了。” 沈悫急切道：“那如果他改了的话，可不可以不杀他呀？” 沈念青斜了他一眼，沈悫一抖，怂怂地把话咽下去了。 沈念青道：“你倒会替他担心……我原本以为你会恨他。” 沈悫小声道：“恨过的。” “那现在呢？” “……” 沈悫绞着手指不说话。 他心想，这怎么和妹妹讲呢……他和蒋之琮的感情比较复杂，蒋之琮这家伙不讲道德，改头换面骗了他的心，又花言巧语地示弱让他稀里糊涂地心软，让他恨不成、爱不成，只能委委屈屈被他囚在身边。 想不出来，索性他就不讲了，只在嘴里低声道：“我还不至于想他死……” 他是想离开，但不想他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蒋之琮死去……不，他不愿意看到这局面。 沈念青听懂了沈悫的意思。 但听懂了不代表她能理解，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话头安慰沈悫道：“如果你不想用这个办法，那他不会死的，他也没那么容易死。” “而且，我们还有第二个办法。” 161 沈念青说的第二个办法需要等待时机，而目前最好的时机就是十五日之后。近期蒋何两家屡有摩擦，在十五日后何家会和蒋家在青城崖山路东列兵对峙进行谈判，届时两家是有械斗的可能性的。 沈念青认为那是绝佳的好时机，因为蒋之琮那时必然会抽调人手、放松警惕，全神贯注对付何崇。 而她的人手悄无声息地对付几个守卫不成问题。而为了防止蒋家有别的警报系统，沈念青的人不会潜入蒋宅，而是在距离蒋宅数百米处的里水站台等沈悫，那处有许多敞篷车拉客，混在里面也不打眼。 但沈悫总有种不安，许是因为之前发生过多起逃跑未遂的事件了，和爹逃离青城——失败，和陆疾容私奔——算了不提也罢。 所以他本能地对此次行动不抱希望，即使妹妹一脸正直靠谱的模样。 不，也不是太靠谱的。 沈悫在沈念青临走时忧心忡忡地劝她了好几句，暗示她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引得蒋之琮看了他好几眼，事后还感慨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么挂念你妹妹，你叮嘱她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做哥哥的模样，我有点不习惯了。”毕竟他一直把沈悫当半大孩子。 沈悫：“……” 不，事实不是如他想的一样。 他对这次“叛逃”倒不是很紧张，可能潜意识里也知道，蒋之琮就是发现了生气，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有点有恃无恐的意味在。 他也在寻思，如果蒋之琮发现他走了，会怎么办？是会怒气冲冲呢？还是追悔莫及呢？ 哼，最好是痛哭流涕地满世界找他，哀求自己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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