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扬吧。”江逾也给林韬白倒上茶水,和他碰了个杯,“他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你也恋爱脑。”林韬白一视同仁地骂道,“我谈恋爱的时候你跟我分析得那么理智明白,轮到自己了一窍不通,我都换了好几个对象了,你还守着这一个不放呢。” 他看了眼刚上的菜,骂声更大了:“你怎么也点了牛肉煲?” 江逾无辜耸肩,“我点完了你才和我说何臻扬点了这道菜的。” “这彭洲好拘谨啊,何臻扬像个大哥一样,彭洲是他的小弟。”林韬白看出乐子来了,呵呵笑道,“别说,何臻扬这头发染得挺好看,粉嫩嫩的,要是我有他这张脸我也去染一个,我染成天蓝色,比他更帅。” “染来染去,只能图个一时新鲜,发质都要变差的。”江逾不赞成道,“他还是以前的黑色好看,和他的眼睛一样的颜色,显乖。” “我爱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怎么,难道贵公司连艺人的发色都有规定?”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我不仅染粉色,我下次还要染绿色,我要把所有颜色都染一遍,江总难不成会因为这个和我解约?” 江逾猝然回头,正对上何臻扬居高临下的视线。 “哎,何臻扬。”林韬白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合同还没到期呢,说这话多不吉利啊。” 江逾却说:“你要是想解约,现在就可以,不用付违约金。” “那哪行啊。”何臻扬挑着眉,嘴角扬起一个笑,“你们一个两个,不都希望我好好学音乐吗?我不做出一番成就,怎么能对得起你们的栽培?” 林韬白挥挥手,“那就别在这里废话,你不好好吃你的饭,来找我们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来打声招呼。”何臻扬站直了,说,“希望江总看在我有礼貌的份上,在背后少说我两句坏话。” “哦对了,江总您放心,我对已婚人士不感兴趣,更不会碰别人用过的脏东西,所以您不用紧张,我这个人道德水准还是很高的。而且江总不是嫌弃我们年龄差距大么,巧了,我也嫌弃。” 他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刚说完就被林韬白厉声喝走。何臻扬走得倒还算利落,但没走两步又折回江逾身边。 他看了一眼江逾面前的菜,说:“这个牛肉粉丝煲不好吃,一股鸡精味。” “莫名其妙。”何臻扬都坐下来了,林韬白还在看他,“别说你了,现在我也开始怀疑他精神状态了。” “小孩子嘛,开心了就笑不开心就闹,没事。”江逾夹起一块牛肉,“确实不太好吃,鸡精味有些重。” 林韬白嫌他矫情,“不吃给我。” 他在嘴里嚼了半天,说:“好吃啊,哪来的鸡精味。大男人别养得那么娇,他不吃就让他吃他的减脂餐去,我看他吃不吃。” 江逾把牛肉煲推到林韬白面前,说:“多吃点,大男人。” 林韬白这顿饭吃得比江逾还要三心二意,一边吃饭一边观察何臻扬那桌。结果直到他们吃完了,何臻扬还在和彭洲聊天。 “之前怎么没发现何臻扬这么善谈呢,他以前每次和我说话都对我张牙舞爪的,拿我当情敌对待。”林韬白不满道,“跟条小狗似的,看谁不爽就对谁汪汪,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能接近你呗,就只能他得宠呗。” 江逾晃了下手,“已婚人士,家里爱人管得严,不允许我和外人接触超过三个小时。” 林韬白捏着他的手指看来看去,嘀咕道:“演得跟真的似的。” 江逾不想再和何臻扬在同一空间中待下去,招来服务员结了账。 “你看你这人,我说了是我请客的。”林韬白说着就要给江逾转账。 江逾按住他的手,“下次给你机会,先走了啊。” 离开的时候经过何臻扬那桌,何臻扬和彭洲一起抬起头。江逾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又顺便把他们桌的餐钱付了。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江逾没有去取车,而是选择自己走走。 二月份的天气依旧寒冷,他在街边买了杯热咖啡,系紧围巾,顺着步行道走上天桥。 从高处往下看,路上车水马龙,灯光汇聚成线奔流向前,大城市的繁华体现得淋漓尽致。 江逾两手捧着咖啡,随意地倚在天桥的一侧,目无焦距地看着周围的霓虹。不断有人从他身后经过,和同伴聊着令人兴奋的话题,也有入对出双的情侣,毫不遮掩地牵手拥抱。 江逾抿了口咖啡,加糖加奶的拿铁腻得他喉咙像是被烧起来了一样,但总归能够起到些温暖的作用。 路边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店员们在门口卖力地跳着夸张的舞揽客。江逾把注意力转到了他们身上,又看了看门口贴着的优惠海报。 染烫只要998!会员再打88折!设计总监亲手为您量身定制发型!只要998! 江逾把拂到杯口上的发丝擦干净撩到背后,承认它的吸引力确实很大。 他在某些事情上非常传统,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该动就是不该动。但他突然想打破原则,走进去染一个自己曾经想也不会想的颜色。 比如说白色,比如说何臻扬之后要染的绿色。 不过好好的一头长发说染就染了,明天去公司会被所有人围观吧?如果关系近一点的,还会盘问自己受到什么刺激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他该说什么?被前男友气得吗? 江逾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想法驱逐出去。 其他人倒还无所谓,如果被何臻扬看到自己这样冲动,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离奇的举动,又会说些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何臻扬显然对自己两年前的行为耿耿于怀,是爱还是恨,他分不清楚。 但他知道,他要是再爱何臻扬,那就是纯粹想让何臻扬堕入深渊。他们被曝光的事情至今都伴随着何臻扬,那些难听的话时不时会被翻出来品鉴。 即使何臻扬两年没传出过任何绯闻,他依旧是有过前科的不良偶像。 江逾摸出手机,想要看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却先看到了何臻扬的转账。 是他们桌的餐钱,一分不少,甚至还四舍五入地多给四角凑了个整。 何臻扬给完后又发了三条消息,第一条是问他牛肉煲好不好吃。 第二条是: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然后又说,有病就去治,别到时候死我面前,末了还得讹我一笔丧葬费,我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江逾把钱收下,没理会何臻扬后面的消息,给何臻扬的号设成了免打扰。 还是那么聒噪,没人理他他都能自娱自乐半天,然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为什么没人理他。 江逾笑了笑,想看看何臻扬新头像里的那只狗是什么品种,点他的头像,不小心手抖变成了双击。 ——“我拍了拍何臻扬说哈哈你老婆跟人跑咯!” 江逾:…… 还是直接把何臻扬拉黑吧。 ---- 拍一拍字数超了一个感叹号,但是不加感叹号总觉得没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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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绑架 江逾没把何臻扬拉黑,另一个他快要拉黑的人却找上门来。 “江总,唐总说想见你,我说您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他居然让你推掉和申卓的会议。”秘书拿着平板说,“他说他就那段时间有空,建议你不要,呃,浪费和他见面的机会。” 江逾看了眼自己的消息,确定唐茂华没有提前给他释放过任何信号。 他最近投资了一个互联网项目,双方都很看重,这次会议是对方主持的,他受邀参加。 “具体时间他说了吗?大概需要多久,讲什么事情?” 秘书答道:“下午两点,说是你们的私事,他可以来找你,但你去找他他也不会介意。” 江逾想了想,说:“他来找我吧,让楼下咖啡厅提前准备好茶点,就不用他上来了。” 他自从和唐茂华谈完何臻扬的事后就再也没去过唐茂华办公室,唐茂华也知趣,两人互相心照不宣,各退了一步。 秘书点头,“那会议……” 江逾说:“我应该来得及参加。” 江逾中午休息了一会,定的两点的起床闹钟。睡醒后整了整衣着,又把头发重新扎好,往身上喷了点味道浓郁到他几乎不用的香水,这才不紧不慢地下楼。 唐茂华比他守时,早已自顾自地喝上了咖啡。江逾慢悠悠地踱步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他看了眼腕表,“两点四十五分我要去开会,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唐茂华放下杯子,“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和你说一声,何臻扬依旧是个公众人物,活在千万人的视线之下。” “嗯,我知道。”江逾应对唐茂华已经十分得心应手,“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们线上聊就可以了,不用劳烦唐总再跑一趟。”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咖啡厅里再优美的钢琴声也掩盖不住两个人的剑拔弩张。唐茂华压着眉毛,额头上挤出深深的川字纹,而江逾像个听不进话的纨绔,低头搅动着咖啡勺,根本没把唐茂华放在眼里。 他把咖啡的拉花搅得七零八碎,才抬头道:“唐家少爷哪是我能高攀得起的人物,那可是您的心尖宝贝,鄙人虽恃才傲物,但多少有点自知之明。” 他特意咬重了“心尖宝贝”四个字,无不讽刺。 唐茂华倒是认可,“江总理应值得更好的,不必在犬子这棵树上吊死。” 江逾轻巧一笑:“刚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何臻扬回国也有小一个月了,我对你们这段时间的状态很满意。”唐茂华直言不讳道,“你们本就该拉开距离,如果能继续保持,之前你们搞在一起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江逾有些心烦,唐茂华像封建时期的大家长,后代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按照他的意愿来,还觉得自己一身道理。 “唐总,我和你的年龄就差了十几岁,我也到了中年,我们可以算得上同辈。”江逾淡淡地说,“这种话,还是留着对你儿子说吧。” 言外之意,越界了,你管不着我。 唐茂华用下巴隔空点了点江逾的手,说:“江总这新戒指挺不错。” 江逾看了眼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意味深长地说:“这是对戒,另一枚应该在我爱人手上。” “哦?”唐茂华的表情多了一丝玩味,“那我祝江总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也祝令郎一辈子都能活在您的掌控之下。”江逾拿起公文包,“我司机在门外等我了,再会。” 两点多正是下午开始上班的时候,整栋大楼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员工在跑腿买下午茶。江逾站在门口环视一圈,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自己的戒指,上了公司的商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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