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西装给您熨好了,您什么时候需要?”姗姗敲门,“车也安排好了,司机一直在车里等着。” 何臻扬从江逾身后探头,又嗖地缩了回去。 江逾控制着何臻扬不让他胡闹,一边说:“嗯,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姗姗走之前多看了一眼江逾的座位,贼手贼脚的程度不亚于何臻扬。 “我不重吗?”江逾回头看了眼何臻扬,“我已经在你腿上坐了两个小时了,你看上去依然很甘之如饴。” 何臻扬摇摇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江逾坐得下半身瘫痪,还颠了颠江逾。 “哥,你带我去拍卖会吧。”他开始磨江逾,“多一个人的事情嘛,说不定我看中哪个了,我还能给他们投点钱。” 江逾其实已经在考虑这次放人鸽子的可能性,听到何臻扬的话,微微讶异:“一场拍卖会要开很久,虽然中场可以休息,但还是很累。” “我不怕累。”何臻扬说,“我还没见过拍卖会是什么样的呢,哥带我去看看嘛。” 江逾从休息室的备用西装里挑了一套,在何臻扬身上一比,还是太小。何臻扬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即使穿在身上又紧又勒又滑稽,他仍然臭美地在镜子前转了几个圈,睁着眼睛说瞎话,夸完自己夸江逾。 “今天卖什么啊?”何臻扬跟在江逾身边问道,“场面是不是很大?” 江逾脚步沉稳,穿梭在各行业大佬中,分出注意答道:“什么都有得卖,你看上哪个,我就给你买下来。” “江总,好久不见。”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今天竟然不是独身一人,稀奇。” 江逾看着凭空出现在面前的唐茂华,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僵硬的何臻扬向自己身后推了推。 他总觉得唐茂华是有意来找自己,而且针对的不止他一个人。 唐茂华扫了一眼何臻扬,问道:“这位是?” “朋友。”江逾不愿多说,只道,“带来玩玩。” 何臻扬在身后发出了类似吼声的动静,但是很闷,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唐茂华嗤笑一声,把矛头直接指向何臻扬:“小子,下回注意点着装礼仪,穿成这样给江总丢人。” 何臻扬怼道:“关你屁事,叔叔?” 江逾温声提醒道:“小何。” 何臻扬委屈的时候会把腮帮子鼓起来,垂下眼睛,腰背也会弯下去,一副十足的受伤模样。 但此时的何臻扬,侧脸依旧锋利流畅,甚至线条看上去比平时冷硬许多,眼皮撩起,身体绷直,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你谁啊,就敢对我指手画脚。”何臻扬浑身透露着排斥气息,“有这时间不如送江总两个订单,也算是为人类做出点贡献。” 唐茂华皱起眉:“没教养。” “那可不嘛,我有妈生没妈养,可怜得很。”何臻扬懒懒打了个哈欠,“这位老总,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他们这一片的气氛冷了下来,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何臻扬懒得装的时候是非常典型的阴沉不耐烦型,同时脾气起来了就喜欢口不择言,而唐茂华和江逾一样都是绵里藏针的人,碰撞到一起,暗流涌动。 “我想,我还轮不到一个毛头小子来过问。”唐茂华用下巴尖隔空点了点何臻扬,“还是说,小何先生早早就有成家的打算?” 何臻扬脸都憋红了:“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江逾放任何臻扬的行为,同时把自己从两人的战局中抽身出来。 他忽然觉得何臻扬和唐茂华在这个时候非常相似,虽然两人年龄不同、身形不同,但眉眼中透露出来的冷冽和生人勿近的气场几乎是如出一辙。 何臻扬像头初入茅庐胆大包天的狮子,而唐茂华像匹老谋深算的狼,两人对峙,谁也不让谁——即使何臻扬根本拼不过唐茂华。 “江总,你这位小朋友很有趣,我喜欢。”唐茂华最后笑了,慢悠悠地对江逾说,“他这股蠢笨的莽劲,我很是欣赏。” 江逾颔首:“我也很欣赏他。” 何臻扬暂时偃旗息鼓,在一旁喘着粗气,没接话。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江逾把何臻扬揽到自己身边,“再会。” 他能感受到唐茂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令他感到不太舒服。这种直白的、不加掩饰的窥探,只有装作不在意,才能够消解它带来的冒犯。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何臻扬在一旁嘟囔,“高高在上、刚愎自用,别人喊他一声唐总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嗯,我也觉得。”江逾说,“前段时间他抢了我手上一个项目,可能是来炫耀的吧。” 何臻扬气道:“那哥为什么不生气?” 江逾平静道:“我刚挖走他手底下几个高管,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出风头不合适。” 何臻扬回头看了一眼,唐茂华已经在和别人聊天,笑得很假,但好歹是礼貌的。唐茂华甚至还拍了拍那人的肩,以示友好。 何臻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象不到唐茂华要是拍江逾的肩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江逾肯定被唐茂华碰过,那种上了年纪的男人就喜欢老大哥似的装蒜,恶心死了。 他越想越烦,眼睛黑得摄人,问江逾:“哥,唐茂华动过你吗?” “他早些年传过我的桃色绯闻,也做过偷我标书的事情,还有一次把我车胎给扎爆了,还好发现及时,不然就出交通事故了。”江逾随便挑了几件事轻描淡写地讲述,“怎么了?” 何臻扬反客为主地搂住江逾的腰,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哥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逾笑着贴到何臻扬怀里,“小狗学会保护主人了。” 何臻扬一嘟嘴,小声重复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存稿要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天发车又要被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60章 旗袍 拍卖会期间没有再见到过唐茂华,而拍卖会结束已经将近深夜。 何臻扬到家了还舍不得脱掉江逾的西装,披着一身人模狗样的皮在家里晃荡。江逾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让他赶紧把衣服换了。 “难不难受?”江逾哭笑不得,“你要是喜欢,下次给你做一套同款。” 何臻扬不肯,抱住江逾,“哥,你身上好香哦。” 江逾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喝了杯热红酒,酒是好酒,再加上苹果橙子等水果在酒里的调味,越发醇香清甜。何臻扬要喝,江逾没让,怕他又喝成上次那副样子。 江逾笑道:“什么香?金钱的香味吗?” 何臻扬摇头,吻上江逾的嘴唇。 舌尖在口腔里灵活地挑逗着,不放过每一寸领土。江逾本来喝酒就上脸,再在空调和荷尔蒙的双重作用下,整张脸都变得红润,呼吸中带着湿润的水汽。 何臻扬也像是被江逾染醉了似的,贴着江逾的唇线,一张一合开口:“哥穿旗袍,一定很好看吧?” 江逾的外套脱了,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何臻扬的大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握住那一把细腰,不断揉捏过江逾的皮肤。江逾敏感,下意识一颤,又被更大的力量锢在何臻扬手里。 “胡说。”江逾嗔道,“哪有男人穿旗袍的道理?” “今天拍卖的那个小姐姐穿旗袍很好看呢。”何臻扬放低声线,蛊惑道,“哥肯定比她更好看,我想看。” 他轻佻地拍拍江逾的臀部,“最左边衣柜下面有个箱子,哥知道该怎么做。” 江逾把头抵在何臻扬肩膀上,没有动作。 何臻扬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指穿过江逾的长发,“难道哥想让我帮你穿,嗯?” 他捏了捏江逾的后颈,诱哄道:“乖一点,哥,去拿出来。” 半晌之后,何臻扬嘴角噙着笑,朝卧室走去。 里面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他等不及了。 他要去看自己的宝贝了。 江逾背对着他,他敲了两下门板,江逾有些仓惶地回头,还不忘伸手遮住暴露的部分。 何臻扬呼吸一滞,一步步走到江逾面前。 他抓住江逾的手腕,把那最后一块遮羞的障碍清除干净,微微俯身,温柔地把缠在江逾脖子上的发丝撩到耳后。 太美了。 江逾的长发温顺地垂在身后,暗红纹金的女式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江逾的曲线,更衬得江逾骨瓷般的皮肤白皙细腻。黑色丝袜笼住修长匀称的双腿,再下面是一双细巧精致的高跟鞋,丝绒的面料,显得低调又贵气。 江逾骨架不大,五官生得也柔和,旗袍穿在身上异常合适,禁欲和放荡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江逾眼波流转,等待何臻扬打破这暧昧微妙的氛围。 房间的温度被调成适宜的二十六度,何臻扬按下开关,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站昏黄的壁挂灯,使面前人的脸庞变得晦暗不明。江逾之前点的香薰在墙角燃烧着,缕缕青烟升起,更添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何臻扬一时间像是坠入了幻境,在幻境里,江逾风情万种又清贵圣洁,摇曳着身姿做出无声的邀请。 那是他的爱人,是他精心打磨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何臻扬目光放肆地欣赏着江逾的身体,拢了拢江逾的头发,说:“我帮哥挽个发髻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江逾的唇,“不可以拒绝哦。” 江逾平时偏凉的唇此时都是滚烫的,柔软炽热。 何臻扬取来发簪,手法不甚熟练地挽起江逾的长发。江逾无法反抗,任何臻扬摆布造次,直到何臻扬满意。 “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哥?”何臻扬贴在江逾耳边说,“哥以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马蚤浪的样子?” 江逾脱下高跟鞋,丝袜踩上何臻扬的脚背。他仰头去吻何臻扬,身上浓郁香甜的玫瑰味在一瞬间蔓延开来。 “哥是在求饶,还是在钩引我?”何臻扬笑了笑,“留点精力哦,哥。” 蕾丝眼罩遮住瑰丽眼眸,后脑被系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何臻扬托起江逾,不管不顾地把他带到全身镜前。 “准备好了吗,哥?”何臻扬站在江逾身后,一手扶在江逾的腰侧,“你真的很美。” 江逾刚适应黑暗,其他感官因为视觉的剥夺而无限放大,包括何臻扬的声音,包括何臻扬的抚摸。他看不到何臻扬,只能说:“扬扬……” 眼罩被摘下来了。 “这件旗袍,大概活不过今晚了。”何臻扬咬着嘴唇,故作懊恼道,“怎么办啊哥?这可是我新买的呢。” 江逾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有些沉不住气了,“那就不……” “做”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何臻扬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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