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不在。 何臻扬眼神暗了暗,又瞬间乐呵呵地说道:“我要做饭啦,等会给大家表演一个帅哥颠勺。” 他系上围裙,自我夸赞道:“我简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新时代好男儿的代表。” 「老公做饭给我吃!老公喂我!」 「老公好棒哦,老公来我家给我做饭。」 「何哥是不是买新家了?」 「宝宝小心一点,不要分心了。」 何臻扬为了表示自己非常厉害,边切菜边凑到屏幕面前看。他刚要信口开河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池,手下菜刀一抖,手指见了血。 何臻扬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尴尬,把手放到嘴里含住。 屏幕上又出现了花里胡哨的打赏,像是吸引注意般,后面慢悠悠地跟着走水的话:去洗一下,用酒精或者碘伏消消毒,家里有创可贴吗?贴完之后注意不要再碰到伤口。 何臻扬从来不用这玩意,磕着碰着任它自由发酵。但是他转念一想,有江逾在,他还要什么坚强,装可怜他最在行了。 “我去找一下创可贴,你们先自己玩着,很快回来。” 何臻扬说完就把麦关了,离开镜头后瞬间连走路姿势都变了,迈着小碎步挤着八字眉,一点点挪向客厅。 江逾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此时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哥哥。”何臻扬吸吸鼻子,“手手疼,菜刀切手手,破了。” 他暗自庆幸还好关麦了,不然让人听到自己掐着嗓子的夹子音,直播间八成要炸。 江逾把翘起的脚放下,说:“我看看。” 何臻扬一下子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直抵江逾眼下。 “好疼啊哥,疼得我都不敢动了。”他摸着伤口说,“真的很严重的!” “嗯。”江逾说,“是很严重,再过一会就要愈合了。” 何臻扬被江逾拆穿,泄了气,绷直的手指垂了下去。 他小声嘀咕道:“就是很疼嘛,这么大一个口子呢。” 但江逾还是按照步骤帮他处理了伤口,给他贴了一个漂亮的创可贴。 “哥,你怎么总是喜欢买儿童用的东西。”何臻扬看着手上多了块花里胡哨的布,觉得十分不符合自己的气质,“还是说,你是为我们未来的宝宝准备的?” “为你准备的。”江逾悠闲地喝了口柠檬水,“你就是宝宝。快去吧宝宝,别让大家等久了。” 何臻扬对这个称呼极度满意,响亮地在江逾脸上嘬了一口:“好的,走水哥哥!” 掉马来得有点突然,江逾愣了一下,才缓慢地抬起手,摸到一脸的口水印。 何臻扬哼着歌回到厨房,华丽地转了个身,“Everybody,我何汉三又回来啦!” 他举起手上的创可贴,给了它一个特写,“是不是特别可爱?宝宝专用哦。” 他一想到江逾刚才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叫他宝宝,他就兴奋得想向全世界昭告,炫耀他获得的新爱称。 世界上还有谁!能让江逾心甘情愿地吐出这两个字! ……哦,好像还真有一个。 「老公,你的锅要糊了!」 「别发呆了别发呆了,快去拯救你的菜!」 「不好意思,家夫做事比较迷糊,等会一定好好教育。」 何臻扬如梦初醒般,赶紧冲过去拯救他的菜。 走水又送了几个大金额的礼物,说:青菜熟得快,最后再放,不然会发黄,宝宝。 何臻扬停下要往锅里倒菜的手,在万人面前露出了智障般的傻笑。 何臻扬的直播还算顺利,如果没有江逾时不时扰乱心神的话,这场直播应该是很完美的。 他下了播后出房间去找江逾,想要和岑越一争高下,找了一圈发现江逾在厨房,背对着他捣鼓着些什么。 开放式厨房可以把江逾的身影看得一览无余。江逾家里有健身房,但背影依旧是偏清瘦的,在流理台前长身玉立,像是不沾烟火的清冷的神。 何臻扬呼吸一滞,脑海里的想法被抛却得一干二净。 “来了?”感受到他的接近,江逾回头笑道,“要不要一起吃点?” 锅里煮着面条,江逾正要把何臻扬剩下的青菜放进去。 何臻扬刚才为了直播不出错,只做了一人的饭,吃也是一个人吃的。明明是两个人的家,两个人吃饭还必须要分开吃,何臻扬觉得有些难过。 他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江逾。 江逾笑着提醒道:“别闹,不许动手动脚。” 厨房明亮的灯光笼罩着两个人,锅里冒着热气,即使只是一顿简单的饭菜,却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的温馨。 何臻扬问:“逾哥,如果我是个普通人,没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们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 江逾身形一顿,答道:“没有如果,现在的我们就是最幸福的。不要胡思乱想,在你的轨道上好好地走下去。” 何臻扬闷闷地“哦”了一声,不再问了,“好香啊哥,你再多煮点,我也要吃。” 江逾搅动着面汤,“猜到你要吃了,已经带了你的分量。” 何臻扬把脸埋在江逾肩上,吸着鼻子笑了。 身份敏感又怎么样,江逾现在还不是他的。只有他可以吃到江逾在深夜里煮的一碗热汤面,只有他对江逾而言是最特殊的那个。 何臻扬自己把自己哄高兴了,蹭着江逾撒娇道:“哥,我要加个蛋,溏心的。” 江逾空出一只手挠挠他的脸,应道:“好。” ---- 最近精神状态堪忧,打算去隔壁坑里发发疯,结果发现精神状态还不足以写出一本疯癫文学,遂统统摆烂QWQ
第41章 好想吃鱼 何臻扬心固然大,但在对待前情敌上比谁都计较,非要从各方面验证自己在江逾心里的地位比岑越更胜一筹,不验证明白了他就浑身不舒服。 他仗着江逾对他没脾气,又趁着江逾刚睡醒还不算清醒,郑重其事地提出请求:“哥,今天邀请岑越哥来我们家吃饭吧。他一个人在异乡打拼怪孤独的,工作也很辛苦,每天可能连饭都来不及吃,我们做点好的好好招待他一下。” 江逾清醒了:“他在这边的工作快结束了,很快就要走了。” 何臻扬立刻说道:“那刚好,就当是送他一程了。” 江逾还想说些什么,何臻扬轻车熟路地瞪大眼睛,用一种颇为天真无辜的语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在岑越哥走之前见他一面,大家好聚好散嘛。” 他揪起衣角,“哥不会是怕岑越哥被我欺负吧?也是,毕竟当时我把岑越哥气得连哥都帮着他骂我呢,我性格这么耿直,也难怪岑越哥和我玩不到一起去。” 这话反一反就是真的了。他瞧不起岑越娇滴滴的性格,跟朵盛世白莲一样,虚伪,偏偏江逾还像看不出来似的。 “让他来吧。”江逾当着何臻扬的面给岑越发消息,“不过他赴不赴约,我可决定不了。” 何臻扬计谋达成,探头过去,在江逾的手机上划两下,给岑越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 “哥不许撤回哦。”他捂住屏幕,“哥可以和他解释为手滑,但是绝对不可以撤回。” 江逾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无奈:“小气鬼,我去洗漱,不看手机了。” 江逾一走,何臻扬拿起江逾手机找到岑越的聊天。 岑越还没回,何臻扬觉得少了些乐趣,但并不妨碍他自言自语——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来我家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们家宝宝其实很善良的,你不要对他怀有那么大的敌意,他只是有点年轻气盛。 今天扬扬想邀请你来,只是想和你和好,不会再闹出不愉快的。 何臻扬自认为把江逾的语气模仿了个七七八八,满意地把刚才发出去的消息一条条删掉记录,现在就等着岑越回复了。 等岑越消息发过来,他生拉硬拽地把江逾揪进房间,“哥,岑越哥回复你了。” “嗯?我看看。”江逾解开手机,继而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岑越的回复很短: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江逾皱了皱眉,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哥,岑越哥好凶哦,可能是有起床气吧。”何臻扬装得善解人意,“他来了不会闹事吧?我怕他控制不住情绪伤到哥。” “没事。”江逾打下几个字发过去,“他不是莽撞的人。” 何臻扬十分愤懑,岑越都说脏话骂人了,江逾还给他找借口? 还是该说,江逾对岑越可真是了解? 如江逾所说,岑越不仅按时上门,甚至还带了礼品。 “哎呀呀,你瞧这多不好意思啊。”何臻扬给岑越开了门,却一点也没有要帮岑越接东西的意思,“人来了就好了嘛,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不是给你的。”岑越白了他一眼,“阿逾呢?” “你问我老公呀?”何臻扬往里面一指,“他舍不得我做饭,亲自下厨呢。他这个人,我请求他好几次让我帮忙,他偏不肯,生怕我磕了碰了。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倔?” 岑越充耳不闻,穿上拖鞋就往里走。何臻扬急急地跟上去,热情道:“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吧?虽然房子是他买的,但是装修风格都是我决定的,我审美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岑越回头,阴恻恻地一笑:“不用带路,这里我熟。” 他嘲讽道:“我和江逾谈恋爱的时间可比你和他久多了,你和他做过的事情,我和他做过;你和他没做过的事情,我也和他做过。” 何臻扬的痛处被岑越一针见血地戳破,表情暗了下来。 他看了眼忙碌的江逾,把岑越推到江逾看不到的死角处。岑越被他的大力推得一个踉跄,后背重重地撞到墙上。 岑越也有些恼,挑衅道:“怎么了,被我说得自卑了?” 何臻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岑越,锋利的眼神早就不复刚才装出来的友善纯真。 “江逾一直没有和你提你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他说不出口,我说。”他声音冷冽,说得又慢又沉,“你在江逾最低谷的时候离开他,当着他的面出轨之前对他下过死手的竞争对手,我该说你是离不开男人的公交车,还是该说你是手段高明的白眼狼?” “你有什么立场向我炫耀你和江逾做过的那些事?那些都是江逾不愿意回忆的东西,你却拿来当炫耀的谈资,甚至还想拿曾经的温存来要挟他和你和好,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配吗?你这样对他公平吗?” 何臻扬冷笑一声,“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白甜,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个不光彩的过去?” 他上前一步,贴在岑越耳边说:“因为在江逾无孔不入地调查我的同时,我也在无孔不入地调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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