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几朵她察觉不出来,赶紧回去休息吧。”陆景将他往门外推。 原本两天的假期,江秩抒提前回来。清晨的敲门声如约而至,陆景迷迷糊糊打开门,脑袋靠着门框,语气有些不满:“你回来这么早干嘛,说好的两天,我还没休息够呢。” 昨晚陆景又失眠了,江秩抒回去后他就在群里宣布鱼儿咬钩的重磅消息,四个人激动地探讨了好几个小时,最后陆景实在熬不住就迷糊睡了过去,今早醒来一看,小群新增了几百条未读消息。 “早。”江秩抒声音轻柔,不是刻意压出的低沉,自然又舒服。 陆景眼皮困倦阖着,声音从耳边飘过后脸颊突然覆上略带冰凉的柔软,只是这么简单形容又不太准确,因为触感不是简单的冰凉,轻触几秒后依稀能感觉到微微湿润的温热,上方几厘米处还有丝丝缕缕喷洒的热潮。 这些信息在大脑整合后,陆景得出推断,那个贴着自己脸颊的柔软是对方的唇瓣。 江秩抒在亲他! 陆景骤然睁眼将他推开,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慌。 如果说前面几次的亲吻是意外下的无可避免,陆景暂且还能闷声吃下这个亏。但现在江秩抒大脑清醒,没有酒精的麻痹,这一行为完全由绝对的自我意识主导,陆景可不惯着他。 还没说什么呢,江秩抒就眉头微蹩,眼眶微潮,沮丧又委屈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问:“我不能亲自己的男朋友吗?” 对哦,他们在一起了,陆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秩抒的行为合理且正当。 陆景支支吾吾:“亲……当然可以亲,但你得先跟我通个气。” 江秩抒点头,“知道了,以后亲之前都会先询问。”顿了顿又继续补充:“但你想亲我不用征询同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只要你想。” 陆景干笑几声敷衍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反正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主动亲江秩抒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洗漱下楼吧,早餐做好了,吃完再补个觉,今天不用练习。” 陆景雀跃,吃完早餐就跑回房间尽量避免和江秩抒碰面,他现在还不能习惯对方的转变,言行举止中的亲昵让他很别扭。 作者有话说: 插个话,宝们可以移步评论置顶的传送门看看预收哦,落魄娇气少爷和面冷心软首富的先婚后爱,攻嘎嘎宠受 喜欢的可以帮作者点点收藏哦,非常感谢!
第48章 亲亲怪 陆景躺在床上午休,眼睛阖上没多久就听到外面飘来轻轻的交谈声,横竖没有睡意索性走到阳台一探究竟。 江秩抒拿着把修枝的剪刀静静听园艺师傅讲相关知识和操作,时不时点头,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礼貌示意师傅再讲一遍。 理论过后就是实践,他依照学到的知识认真修剪花枝,园艺师傅乐呵呵竖起大拇指夸赞。 为了方便,他没有穿大衣,只穿了件温暖的杏色高领毛衣,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的小臂,抓着剪刀的手指修长,随动作张弛收放,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蜿蜒向上,陆景看得有些愣神。 “小乖,” 江秩抒的声音将他拉回神。他看到江秩抒朝他挥挥手,然后拿起脚边浇花的水管,拧开阀门。 “看彩虹。” 喷头往上对着洒在院落的阳光。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空气中透着湿冷刺骨的凉,虽吹过的每阵风都异常寒冷,但好在冬日的太阳也没有很吝啬,时常落满庭院。 水丝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鲜明异常的彩虹,阳光下闪着溢彩的小小水珠子在空中短暂而过后渗进嫩绿的草地里。看着下面的人勾出和彩虹一般轻快耀眼的笑,陆景心中悄然生出一道细小的口子,被一颗颗小水珠不声不响渗进去。 等发觉时,土壤缝隙已全然浸透。 “刚才你叫我什么?”陆景坐在秋千椅上看江秩抒修枝,扫了眼他的侧脸问。 手起刀落,又一枝玫瑰残花被剪掉,江秩抒稍稍偏头:“小乖。一个只有我才能叫的称呼,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又征求地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陆景不想同意,但他眼中的恳求又让陆景说不出拒绝的话。 “随便。”一个别扭又局促的回答。 “要不你也想一个对我的专属称呼吧,”江秩抒又热心的帮他想了一个:“叫哥哥怎么样?没人会这么叫我。” 这两个字照说很正常,加之江秩抒确实比他大,但就是合理又简单的两个字,对着江秩抒陆景却难以启齿。 他含糊道:“哪那么多讲究。”随后在江秩抒的灼灼目光下几乎慌乱而逃。 晚上,江秩抒照常敲开陆景的门,只是这次陆景挡在门前,没让他进去。 江秩抒轻叹了一口气:“今晚也不能和你睡吗?” 昨晚江秩抒也表达了想同塌而眠的期盼,陆景强硬拒绝并毫不留情将他推之门外,今晚他故技重施,甚至做了更充分的准备。 “不可以。”陆景拒绝得毫无悬念。 江秩抒垂头泄气,无奈退而求其次,抬起手问他:“那你能帮我找一下医药箱吗?修枝时不慎被划了。” 他手背上有一道约莫五公分的划痕,不深,皮被划破了一点,划痕周围的皮肤呈现程度很浅的红肿。 “进来。” 陆景侧身让路,将药箱翻出来。江秩抒坐在软塌上,陆景盘腿席地而坐,床铺周围都铺了柔软的毛绒地毯不会有凉意。 “让你瞎搞,你这细皮嫩肉的不被划才怪。”陆景话语虽带着责备,手上擦碘涂药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这两天他好像突然硬气起来了,以往为了装乖事事顺着江秩抒,也很少顶嘴,但现在讨江秩抒欢心的意识逐渐减弱,这种肆无忌惮的变化都归究于江秩抒更明显的纵容和宠溺。 “想学一学。”江秩抒简单解释,盯着陆景头上可爱的旋又不轻不重叹气:“原来有了男朋友还得一个人睡冷被窝啊。” 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指定意味明显,那位坐在脚边的男朋友抬头,不是很吃这套:“衣橱里有电热毯,觉得冷就用上。” 江秩抒对这个方案持否定态度:“电热毯哪有男朋友的怀抱温暖可靠。” 上完药,陆景的床上还是多了一个人,江秩抒乖巧躺在靠墙那边,长发散在枕上,淡淡的白山茶洗发露的香味飘散在冷空气中,让人忍不住想往香源处靠近。 关了灯,陆景往江秩抒那边挪了挪,美其名曰“帮你暖暖”。 江秩抒求之不得,不客气地往陆景怀里拱,欣然接受小男友的好意。 最开始的接触总会被冰得下意识瑟缩,贴得久了江秩抒的温度也被慢慢带上来。 江秩抒从小体弱,体质相较同龄人差很多,小时候还因病态苍白的皮肤和羸弱的身体有了个“江黛玉”的称号。直到上了大学,药物、食疗调理之余加强身体的锻炼,渐渐得以摆脱难闻苦口的汤药,但手脚冰凉的毛病并没有因为体质的增强而消退。 相对病痛的折磨,这毛病显然不值一提,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个受到影响,无非就是久捂不热,被窝比别人凉,即便穿了很保暖的袜子戴了柔软的针织手套还是无济于事。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今年冬天,出现了一个在意他冷不冷的人,会贴心地用他的温度带着他那宛如冰窖的身体慢慢回暖,会给他买可爱的暖手宝,会牵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说“很快就暖了”。 黑夜中,江秩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乖,有件事我得和你说。” 他突然这么严肃,陆景心中有些忐忑,静待他的后话。 “既然我们已经确认恋爱关系了,今后我可能很难保持得体的礼貌,并且不排除有无礼行为。” 此时陆景还以为他所说的无礼行为仅限于索求拥抱或亲吻,毕竟江秩抒自内而外散发的良好教养毋庸置疑,直到后面才深刻体会到情欲操控下所谓的无礼当真半点礼数都不讲,近乎野蛮。 陆景无所谓,他只关心那个让他不甚扭捏的称呼:“你只要别当着别人的面喊我……总之在外面还是喊我陆景,其他的都由你。” 江秩抒又往陆景那边贴一点,嘴上应着:“好。” 安静不过片刻,鼻尖在陆景下巴不安分地蹭了蹭,询问的口吻:“我可以亲你吗?”声音轻而低像带了锋利的钩子,一下子将陆景耳朵钩住。 黯淡的黑夜宛如掺杂了某种轻易使人意乱情迷的粒子,缠绕彼此的暧昧因子变得愈发浓烈,恰如其时的亲吻一点都不显突兀,反而有种这样的夜就该催生亲吻的错觉。 陆景本能的想拒绝,大脑发出指令身体却不予配合,在理性和感性的拉锯中,迷失的心智占了上风。 他静静闭着眼睛,不说话就是默认可以,江秩抒也对这个准则深以为然,并识趣地在黑夜中摸索上去。 贴在陆景下巴的鼻尖顺着往上移,下巴到嘴唇的距离不远,但江秩抒却耐心地在周围来回,一遍又一遍的轻拂。皮肤的零距离亲昵接触使陆景本能躲闪,江秩抒也不再逗弄,手绕到陆景后脑扶住的同时抬头在他嘴角落下仿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很轻也很短。 他说:“小乖,晚安。” 随后自觉挪回自己的那一方空间,再没其他动作。 陆景狂烈跳着的心也安稳降落。不可否认,江秩抒的掌心贴上后脑的刹那,陆景脑中蹦出的最大可能性是,他要亲嘴。哪怕有了这个猜想,陆景还是没将他推开,更要命的是砰砰狂跳的心还生出些许隐秘的期待。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不知怪月色过于撩人还是江秩抒惯会蛊惑,将他心拨弄得有些乱。 一觉醒来又要投入到高强度的学习中,连回复好友消息都得训练结束之后。看着手边不断震动,弹出一条又一条消息的手机,江秩抒大发慈悲:“先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陆景拿起手机,是陈笑的消息,陆景说了迟钧和自己表白的事后,陈笑就替他到迟钧家看了眼,总体状态还不错,就是比以前沉闷,看得出很受挫。 陆景放心了些继续拿起画笔,结束时正值落日时分,抬眼望去染透的天际线似乎很遥远,但落霞却穿过落地窗的玻璃将大半个画室染得热烈鲜艳。像燃烧的火簇却没有烫人的温度,坐在画架的少年仿若身披霞彩,从眉眼到指尖都无比炽热。 江秩抒背光站着,金橙的光线将发丝都映得发光,晚霞给他镀上一层看得见的温柔,翩翩走来的步伐温柔,俯身捏着陆景下巴时温柔,连询问的声音都透着无限温柔。 “我想亲你,可以吗?”江秩抒的声音落在耳边,他逆光伫立,那一刻,陆景仿佛看到了温柔的具象化。 他不合时宜地嗔怪:“怎么一天到晚总想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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