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很烦唉,莫名其妙的,看到你还会难过。” 边哭边骂,舒北这下更是要光脚踩地面,逃也似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哪料 顾钰拽住了他的手腕。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因为重心不稳,又狠狠坐了回去。顾钰不自在地面色一僵,舒北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轻微颤了一下。 嘴里也成功发出吃痛得闷哼声。 舒北若有似无勾起一抹唇角,不过很快有垮了下来。 “这真是你住的地方,你在拍戏,这儿是酒店,宝贝乖别再闹了好不好?”舒北猛然抬头,眼睛里全是泪水,顾钰低声哄劝着。 他很少有这种耐烦心哄一个人,尤其是哄的那个人还哭得稀里哗啦没有半温柔的人。 “不好。”舒北语气硬邦邦的。 可这喝了酒的缘故,说起话来都是软绵绵的劲儿,实在表达不出舒北拒绝人的硬度。 “不好? ” “不好也得好。” 顾钰冷笑着,伸手扣住了舒北的肩膀,一双凤眼阴测测地盯着他,像是盯着一盘美食。 对方的动作粗鲁得吓人,舒北被迫躺在沙发上仰望着他。 舒北被压制得动弹不得,顾钰俯xia身,凑到他耳畔,声音沉沉:“宝贝儿你最好别把我的火彻底撩qi来,否则你得负责来灭。” 说罢 如蜻蜓点水不经意触碰了下。 舒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了的男性脸庞,瞳孔骤缩。 他想躲闪,但顾钰死死按住他的脑袋,根本不允许他动弹。 唇舌相缠。 舒北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的理智一点点瓦解崩溃,被顾钰带入了深渊之中。 再之后,舒北也没有说话,脸却泛起了一层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墨色的眼眸中带着不易觉察的犹豫,却很好的被微微下垂的眼睑所遮住。 顾钰这个吻,吻得急促没有半点轻柔,可在吻的途中感觉到脸上有凉意,是舒北哭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在低头去看。 那小兔子哭得泣不成声,顾钰可能是病了,深入骨髓的病态,如深渊的眼睛像是要将人彻底笼住。 他声音有些儿哑,低沉且慢。 很想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很想吻住他,面上漫上爱意。 舒北是醉酒,若这突然来了场酒后乱性,这辈子都不会理自己了吧。 顾钰强忍住心底疯狂滋生的歹念,松开怀里的兔子。 “北北,我送你去卧室,睡觉,嗯?” “你个坏人!我不喜欢你。” 舒北的语气依旧很冲,眼尾依旧挂着泪水,晶莹剔透的,整个人软趴趴的往旁边滑落,眼神涣散,一副迷糊状。 顾钰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中的躁郁稍减。 “那你喜欢谁?” “喜欢你那发小沐白川,还是你师兄风七寻还是罗奈儿德?” 这一开口浓烈的醋味就扑面而来,不像是刚知情的,是给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在这一刻全给爆发了出来。 “你问我喜欢谁?我谁都不喜欢。”舒北嘟囔着,翻过身背对着顾钰。 “我只喜欢我自己,可以不喜欢别人,但不能不喜欢自己。” “那么喜欢自己,你怎么还会被人拐走?” 顾钰冷嗤,舒北被这句话堵得噎住了。 跟醉鬼就要不按套路出牌,这一来一回的两人言语,成功把小兔子不怎么好的脑子给绕晕了。 打横抱起这迷糊兔,道了声晚安,帮他掩被子,只是在要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顾钰止住了脚步。 又给转过身来。 夜深露重,顾钰想了想,还是帮忙把窗帘拉上,就留了一条缝,屋内黑暗,月光洒在地板上,投射出影子。 本来要直接走的,都快成优柔寡断性子的顾钰坐在床沿静静凝视舒北熟睡的侧颜。 这个人总是能让他控制不住地思念,甚至不由去欢喜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容貌,以及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他的呼吸。 “你总是说讨厌我,可我怎样才能让你不讨厌……” 喜欢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偏偏顾钰选的那一种就是小兔子最厌烦的。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一个的底线,是个人都会累,当爱意都给彻底磨没了之后。 又何德何能再问一句:你还喜欢我吗? 自作自受。 顾钰喃喃着,抚mo着舒北的长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舒北睁开眼,看见的便是顾钰的手覆盖在自己额前,他的睫毛颤了颤,闭上眼继续装睡。 他的身体僵硬冰冷。 “不求你回答我,就当我今晚发了疯,说了胡话。” 顾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睡吧。” 轻手轻脚地他替舒北拉好被子,又是轻声细语地叮嘱着,起身退出房门。 一切温柔得像是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的美梦,太不真实。 直至那脚步声远走越远,直至没了那人的气息。 在确定听见关门声,缓缓睁开眼,舒北坐起身来,眼眶通红,眼中的水雾还未褪去。 他伸手摸了摸被顾钰碰触过的地方,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还残存在指尖。 他的手掌向下移动,落在胸口。 砰砰砰—— 心脏跳得厉害,像极了某种宣誓,或者宣示。 舒北抿紧了嘴巴,眉头紧皱。 许是有了心事,即便有再大的困意席卷而来,都没法安然入睡的说法,屋子里关线很暗,基本上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先前,他就喜欢拉窗帘睡觉。 可顾钰不喜欢,说是这样要是半夜醒来上个厕所喝个水什么的,下床很容易踢到东西。 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舒北已经大半年没拉过帘子,就算跟顾钰签了解约合同,示意二者再之后的生活中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有时候,习惯了一件事,再去改,总归是难改的。 “暗惯了的地方突然明亮起来,又怎会再去适应那一片漆黑。” 遇到了你又失去了你,让我如何再爱上你,我的先生? 就着这股子晕头转向的劲儿,舒北闭上眼睛,无论多么艰难都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恨他,他只是恨自己。 怎么就稀里糊涂陷进去,肆无忌惮地去爱,结果伤得体无完肤。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顾钰,以前是,恐怕之后,要忘掉很难。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顾钰在舒北这边儿,没有半点的软弱,只是偶尔会低声下气。 可舒北不敢招惹这个男人。 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视而不见。 每天要么睡到日上三竿,要么干脆熬一个通宵,第二天清早就跑出去没了人影。 晚上有可能不回酒店,就算回都是十二点以后,一整个唯恐顾钰是什么红颜祸水似的。 舒北是真怕顾钰再次用什么手段威胁他,让他乖乖待在这里。 就像今晚,舒北老规矩回的很晚,在横店休息室趴着,本来是打算小息片刻,哪里知道这一眯,就给直接睡了过去。 偏横店那么多人,在休息室的人也不少,但就是没人把他叫醒。 搞得晚上么睡不着,白天又起不来的恶循循环。 可在休息室那睡得一两个小时,就做了个噩梦,梦境朦胧一片叫人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知道,对方一直都是眼眸弯弯,唇角微扬,似乎非常高兴 是谁呢。 舒北醒过来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那人到底是谁,便垂头丧气打算摆烂。 只是每天在想着要如何避免跟顾客过多的肢体接触,突然有天,打开门,没找着那人的身影,倒是看见桌子上放着纸条。 字迹清隽秀气,写的是:我先走了,有点事。 他惯来的字迹潇洒恣意,突然来得端庄让舒北有些愣神。 这一幕多少有点似曾相识,他记忆力不错,仔细想了想,却仍旧没想出个头绪来。 就觉得心头不舒服,好似千言万语没法说出口的挫败感,堵的很,也是那儿慌得很。 早在顾钰追过来的时候,舒北就想过无数种的开场和结尾,却是没想过会是这般平平淡淡的。 意料之中倒也是情理之外的安然无恙。 “嘿老哥,你这怎么回事?你妹妹我好不容易康复出了院结果你倒好,我跟你在这聊天你三番五次出神不回话,快跟我说说是哪个情哥哥好姐姐把你的魂都给勾走了。” 跟舒沫打着电话,那边也不知在哪,闹哄哄的,还有七八个男生的声音,这一下子就让舒北的心都给悬着了。 根本无心再去仔细跟她计较适才她所说的玩笑话。
第122章 兔子终于拒绝了一次 舒北的性子一直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眼下,他听到舒沫那儿有这么多男人的声音,虽然离她这儿还是有些距离,不至于三米之内,但在一个环境下,舒北也没法心安下来。 急得拿着手机大有种要冲过去把舒沫给护在怀里一样,匆匆喊着:“你这……全你朋友?” 这边问得胆战心惊又是小心翼翼。 未了 电话那头便是传来了轻笑:“嗯,全我朋友。” 跟舒沫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有难同当,但对于舒北而言,有福的话,他就不需要同享了。 对于这个内向的妹妹,舒北一直都是护得比谁都好,要是有谁胆敢动一下舒沫,不把对方要了半条命誓不罢休。 曾有过疯子的绰号,可不是白取的。 就是在不怎么好的条件下长大,造就不同的性格,于舒北而言,他家小妹一直是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可实际上一定是个鲜活生动的小丫头。 还是个极其慢热的人。 她连女性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一下就来了这么多男性朋友。 “舒沫,你要是被人绑架了你就呜呜给我呜咽几声或者骂我。” 他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的。 要是这么个宝贝疙瘩叫人给抢走,不得回国后抱着舒沫的照片落寞好些天。 然,不等舒北急吼吼地再去问话,舒沫耐着性子,随便介绍了一两个人,还称他们是自己的私人保镖。 “哥,你好像根本没听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小姑娘家生了气,可是最难哄的,听着舒沫不悦的声儿,舒北恍然如梦,隐隐之中好像跟舒沫错失了好多东西。 比如现在。 早在之前舒沫就跟自己说过,说是什么有点名望的…… 唐家。 这个姓氏在a市并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是很响亮。当初舒北觉着耳熟还以为是某个大佬写得笔下小说人物火得不可开交。 怪他孤陋寡闻,这些名门世家,他好似就知道顾家,其他的根本没去了解。只不过现在见着贺瑾,见他依旧是顾钰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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