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 没再去看被他撩bo得面颊出现酡红色的舒北,却依旧能够闻到轻淡的体香,是随了栀子花的香。气息滚烫,那样近,那样清晰,裹挟着空气里浓郁的花香。 令他灵魂都有一瞬的眩 晕。 “阿瑾,你可真是动人。” 顾钰轻颤着眸子,不为所动,显然对于行事叫错人,已经见怪不怪,虽然合同上也明确说清,包养自己,不过是做那“阿瑾”的替身。 但真在动情时,从这人嘴里听到他叫着其他人的名字。 多少是心里堵的慌。 昏昏沉沉中,舒北似若一叶扁舟,他不知何时失去的意识,却梦回到了很陌生但熟悉的场景,好像是拍戏的内容,却更像是前世所发生的事。 — 东凛28年 隆冬之季 屋外大雪纷飞,白雪压得四处苍白,那枝头也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便是听到“咔擦”一声脆响,枯枝断了,雪落下。 不偏不倚,砸在舒北的身上。 梦里的雪没有温度,他茫然地偏头看向肩上还未来得及拍去的白雪,指尖摩挲着,竟感觉不到一点不适。 宫中的丫鬟见他望住枝上的腊梅,忍不住开口:“去年的雪可没这么大,姑且老天爷也知陛下失去了爱人,而落下的鹅毛大雪。” “他也是国师?”舒北不知为何,会说出这一番酸溜溜的话,就好像自己跟陛下是多年来的爱人,可那是他素未相识之人。 “是啊,样貌也同你有九分相似。”丫鬟愣住,继而莞尔一笑。 原先那国师是陛下的心上人,他拥有通天的本领可以唤风换雨,也被世人说成是天上的仙人垂怜人间的苦,下来造福百姓。 偏偏就是这么个心善的人,却因一场大病离开了陛下,为此,陛下像是疯了般认定国师没死,臣子们见状也不好再反驳,只想着要不找个跟国师一样的人,来缓解陛下的失心疯。 奈何……寻到了酷似他的舒北。 仅仅只是站在那,就已恍惚认为是他回来了。 舒北成了国师,辅佐陛下,为君解忧。 对于陛下无端示好,舒北恍然若失,说不出心中怅然是何感想。 是后来见着陛下一次买醉,抓了个与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小太监,见之亲昵,舒北心中像是凿了个窟窿,这会他算是如愿尝到了痛。 也是破天荒,他鼓足勇气撇开所有的高冷,走近陛下,让他选自己,不要那小太监,毕竟自己才更像陛下心尖的白月光。 人儿眉目清秀,俊美如画,说得一番话却是风轻云淡,像是任何事都没法把这一只雄鹰给困住那般。 与之,实在太像。 终是敬了最后一杯茶,舒北准备回国师府,走前对那九五至尊的人轻声劝阻:“陛下,故人已去,该释怀了。” 话音刚落,陛下勃然大怒,打翻舒北敬的茶,杯子落地,摔了个稀烂,茶水飞溅到处都是,弄湿了陛下的裤脚可他浑然不觉。 只面色气成苍白色,手指都在发着抖:“他没死。” 对上那将所有爱恨嗔痴交汇的眸子,太过深邃绝望,舒北瞳孔瑟缩了下,心口蓦然钻心痛炸开,他忍下喉间的甘甜。 笑出了声:“是陛下在自欺欺人,又何必一直骗下去。” 这番失态,在当初得知心上人身死,就有过,是赫然起身,撕碎臣子递上来的所有白纸,茫茫一片,如外边的雪,悄无声息飘落在地。 回到国师府的舒北以生病为由没再上过朝,想着这样逃一段时日,等到明年开春再去看看那可怜的君王,却怎知,一日在院中与下人赏花,撞见醉酒的陛下。 腊梅树上堆积白雪,舒北见着是陛下本能想转身就走,却被喊住,不得已装作姗姗来迟和病样走过去,旁边腊梅散发淡淡幽香。 一抬头,树影斑驳,昏黄的光亮在叶片之间落下。 “你为何总是躲我,难道还在气因为你长的像他?”陛下近乎是在用恳求的口气对自己说着话。 旁侧青石子路有下人嬉笑走来,一见是陛下,忙过来隆重行礼。 舒北却是哭了,把这些天憋得委屈成了泪珠子,齐刷刷滚落而下,他抽噎着,乱糟糟的话,又加了哭腔让人根本听不清。 “陛下,我不是他。”他的声音坚硬得惹人心疼。 好像是这一句话ci激到喝醉了的人,陛xia身子僵硬,在舒北哭红的目光下,把他推了开来。 那还挂在眼尾睫毛上的泪凝固住了。 “陛下恕罪,臣不是他。” “是啊,你到底不是他,像,也只是像罢了……” 隆冬大寒,雪落得凶猛,拿着的伞早就在拥抱之际掉在了地上,舒北含着泪的眼朦胧看向陛下,却是只看清了一双眉眼下,眸若落玉,承载太多星辰。 [只是神色,不,是举止投足,都像极了他,可他又不同与你的这般冷漠淡然,像是犯了事的谪仙,干净的不属于世俗。] [你总这般无悲无喜看着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我,九五至尊万人之上又如何,也不过是个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第11章 兔兔吃了一嘴的烟 这个梦 舒北不止一次做到,会以不同身份靠近那可怜的陛下,泣不成声溃不成军,是狼狈尽然,是以泪洗脸。会醉酒后,分不清是谁般逮着人边亲边呢喃。 头上帽上的珠子,因了过大的情绪波动摇晃着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时晕乎 竟分不清是梦里的陛下在同他亲近,还是现实中的顾钰在疼爱他。两张脸逐渐融为一个人,同样是痴情中夹着痛楚,同样是爱而不得,只能找替身缓解难yan之欲。 “你要是他该有多好。” [你若真是失忆忘了我,该有多好……] 两种痛苦低喃声传入耳中,他算是体力不支,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 后半夜,舒北幽幽转醒。 再下床时,他竟软的站不住脚,腰跟断开八百万段一样酸疼难忍。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顾钰,却是一脸禁欲地坐在床旁边的桌前,在打电话。 好像在谈正事,见着舒北醒了,还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继续沉着脸对电话那边的人谈话。 舒北扶着腰慢吞吞下床,顾钰扫了他一眼,目送他去了厕所把门一关,听到里头传来水花声,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多加了几分力气。 “煜总,这合同我不会签,你也别把注意放在我这小兔子身上,你应该知道我向来软硬不吃,威胁不了解我的。” 电话那头嗤笑出了音:“三千万。” “千金难买。”顾钰摇头沉吟。 “看来顾总是不打算卖你情人了?” 偏头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缕缕青烟,顾钰半狭着眸子好整以暇地欣赏面前已经起了一层水雾的浴室门,说出的话不见半分柔情: “你就算给我全部家产,我也看不上,我顾家是缺钱的人?煜总真是爱说笑话。” 这会电话那边迟疑了片刻,是有点咬牙切齿的隐忍,最终败下来,服了软:“何必伤了和气,若是顾总有哪天玩腻,大可把这美人给我玩会,价格不变,甚至可以往上涨,只要别太过分。” 是话还没说完,顾钰就已挂断了电话,起身打算去看外边的夜景,正好身后的浴室门被打开,水雾弥漫开来,他回过头眯起双眼。 美人出浴 舒北穿着宽大的睡袍,有点不太合身,他没穿过这种睡衣,深V领口露出风光,他身子清瘦,撑不起这件衣裳,倒显得像是偷穿男朋友衣服的小娇妻。 不自在,一只白皙的小手挡在胸前,想做个合适的动作却又不知做什么好,僵在那,跟个木头似的。 顾钰视线下移,从他水汽朦胧的眼落到了腰腹以及白neng双腿的位置,当着人儿的面,恶劣地喉头滚动。 “抽过烟没?”他问。 小兔子木讷一下,很是乖顺摇了摇头。 这一副顺从的模样很是养眼,顾钰慢步走来,他停在舒北的跟前,下一秒,抬起这人的下巴。 手指夹着的眼让顾钰吸了一口,一部分香烟迅速燃烧成了灰烬,掉落在地上,他视而不见,俯身,擒住舒北柔软的唇。 将口中的烟尽数渡给对方。 本就闻不大习惯烟味的舒北,见到抽烟的顾钰步步走来,他是很想拔腿而跑,可他现在就在金主爸爸的家里。 逃? 又能逃得到哪儿去。 第一次接触烟,小兔子受不住喉间的这股子辛辣,本能反应推开顾钰,捂着唇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才肯善罢甘休的样。 偏偏干坏事的人此刻乐开了花,顾钰垂眸继续抽着烟,并不觉得这玩意有多呛人,屋子里的灯只开了一个,而且还是床头,在门这边,光亮便暗了很多,混了些许的月光。 顾钰是逆着光。 面上的阴影有些重,舒北嗓子不舒服地说了声“饿了”。好在顾钰良心发现,还记起人没吃晚饭,把小兔子禁锢在墙上靠着的手松开,那余下还剩下一截香烟,也在离开这屋子掐灭扔到垃圾桶里。 让舒北下去吃晚饭。 饭桌子很大,上边放了十几道菜,关键吃饭的人就他俩个。平日就他一个人在别墅住着时,也就让下人准备一菜一汤便够了。 讲实话,舒北饭量不大,又加上这些年省吃俭用,经常早中饭不吃,只吃个晚饭,见着这么丰富的一顿,面色有些受不住的一僵。 夹了面前三道菜,就埋头吃着饭。 坐在舒北边上的顾钰搁下手里的碗,一双手不自禁地又攀附上小兔子的腰部,摩挲了下,掐了掐不存在的赘肉。 “你倒是好养,啥都吃?” 是,他饥不择食,对于吃饭这档子事完全就是敷衍生理需求,能吃饱不求吃好,不过现在是被包养了,有些习惯还是要慢慢改。 吃得差点噎住的舒北被摸了一把,眼见着这手有要往上摸的趋势,他大惊,四处张望没见到有下人在现场,不由放下了警惕。 哪知 身边的人凑得更近了。 “放心,人都支走了,多吃点,嗯?”顾钰亲昵地亲吻他的耳垂。 他身上都是一股烟味儿,舒北哑然,他身子不自在地挪了挪,迅速又扒了剩下的几口饭,含糊不清道:“呃,吃太多容易走形,要是胖了,可没人找我拍戏了。” 闻言,顾钰的眸子暗沉了很多,他的碗筷根本没动一下,叼着小兔子的耳垂,直吃得发出声响,压着嗓音说: “没事啊,吃多了运动下不就好了。” 兔兔式惊恐抬眼。 未说出口的话被眼前这头饿狼吞之入腹,只余下一连串不成音节的字词,以及吃痛到支离破碎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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