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虽然是世家,但贺瑾从未把自己定位在世家公子的范围内,他喜欢玩,他的爱好也多。 所谓对象,是贺家长辈希望通过他联姻来巩固贺氏集团的利益,只是正好那时候,有个蠢小子喜欢贺瑾。 偏这个小子还是顾家的,也就顺手推舟,只是这一推,贺瑾这个龟孙不配合,不光跑了,还跑到国外,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儿。 “你跟顾钰那小子干什么了?”贺瑾的父亲一脸恨铁不成钢,“怎么有绯闻在传他有别的人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间屋,贺瑾的脾气怪他老子更怪,见着贺瑾没吭声,就知道这出了事,立马拉下脸来。 “当时问你喜欢谁,你也不说清楚,当时问你的意见就跑到国外去,现在看着人跑了,也不吱个声,你俩个小孩儿是要把我气死吗?” 前阵子就把这老头给气着了,这次网上热搜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贺老爷子本来就有些心梗了,这下更是被刺ji得差点昏厥。 贺瑾揉了揉太阳穴:“你先消消气。” “不用消气,”贺老爷子喘了两口粗气,“等你回来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事儿。” “那不行。”贺瑾应了一声。 说得多少有些囫囵吞枣,老爷子没听清楚还在那吩咐着事。 “还有……” 却是 贺老爷子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咳嗽,整个人仿佛都抽搐了一般,捂着胸口,脸憋得紫涨,眼泪水都挤了出来。 贺瑾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冲了过去,给他抚后背,帮他顺气,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 “别过个年,这个脸色给我看,扫兴。”贺老爷子擦了擦眼睛,“有空要是回来跟我说下。” “再看吧,应该这周末来得及。” 挂断电话,贺老爷子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管家赶紧拿了药给他服下。 “唉,”老爷子叹了口气,“我这身体越来越差喽。” 管家连忙宽慰道:“老爷身体硬朗着呢。” “再硬朗也经不住折腾,”老爷子摆摆手,“你说阿瑾那孩子,他要是能听劝多好啊,我也不至于天天操这么多心,哎。” 管家默然。 这话要真说起来还真是冤枉了那小少爷,要说这少爷,还不如养的条狗子孝顺呢,只是这些事情他也插不上嘴,只得安静听着。 “阿瑾那孩子还好,你看看隔壁家的娃,强得多了。” 这句话说完,他自己都愣了愣,贺瑾那孩子的脾性,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也就那个样把。” “你说他要是能听话一些,我也不至于这么累了。”
第150章 兔兔遭到壁咚 大抵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故,被骂了的贺瑾已经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觉着这天有些冷,不由拢了拢衣裳。 抄近道去gay吧。 贺瑾玩的话,心也野的很,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将他束缚住的,即便是对其有些好感度的顾钰。 心里头有些乏闷,又加上前不久自己的主要资金让老爷子给扣住不能再花,甭提有多闹心。 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也是在他面前哭穷,老半天,被拒绝四五回不死心的闹腾,总算是每月的开销有了下落,不至于饿肚子。 这路上的摄像头也是让贺瑾买通关系,当他经过,会有人减掉这一块。 厅吧离这儿还算是有点远,贺瑾这些年在国外有个不好的习惯。 整天懒散无拘无束惯了的。 这天寒风刺骨,他冻得浑身僵硬。 他低头搓了搓手臂。 这时,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贺瑾抬起头,瞧着来人的眉眼,愣了片刻。 “你要干什么?” 是微微皱着个眉头,贺瑾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穿的单薄,身上却裹得严实,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那双眼睛,显然是不愿意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可唯独这露出来的一双眼,莫名的眼熟,就好像每天都见着那般。 想要鼓弄玄虚,来个措不及防。 贺瑾挑了挑眉,准备伸手摘了少年的口罩。 怎料,对方轻易地微微偏头就给躲了过去。 “我说……你们有钱人是不是就喜欢玩之前扔过的东西?”少年突兀的问道,语调轻缓而柔软,听在贺瑾耳朵里竟然有几分酥麻之感,他不禁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这一举动让少年瞧见,顽劣地笑出了声,他笑得时候很好看,饶是那桃花儿似的眼眸一弯,唇角翘起来,整个人透着股纯净和无害。 但这些都掩盖不住他那颗狡黠又坏心思的内心。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张纸巾,递到了贺瑾面前,语气温柔,“擦擦吧。” 原来是刚才走路的时候没注意,面颊边沾着了些许的灰尘,让这承载了月色银辉的暖光,多了朦胧的错觉。 贺瑾本想拒绝,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接过来擦了两把脸。 就听到那人清浅一笑在打趣自己:“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晚来的爱,你还要吗? 这后半句话,贺瑾已经失去意识,不过是昏迷之时看到那人摘了口罩,嘴唇蠕动着一张一翕。 似在笑,但说不出的薄情在里头。 当头一棒。 这揍他的人还不止一个,论因为剧烈疼痛而清醒过来时怎么一回事?是身后来了个人,听着步伐像个姑娘家的秀气,然后就给他套上麻袋。 拳打脚踢。 脑瓜子貌似更疼了,贺瑾四肢僵硬,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因为看不见,四周黑乎乎的,才会让其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想挣扎。 却是得来变本加厉的殴打。 “呸——什么鬼玩意,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打我就不怕吃官司?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哟呵!你倒是挺横啊。”小姑娘家家的声儿响起,“摄像头都被罩着了,你想拍到什么?” “行,你等着!” 贺瑾的脑袋越来越疼,隐约间仿佛有个人在自己耳旁絮叨,吵杂的很,还伴随着阵阵的鞭笞声。 身上挨打的痛觉和最狼狈的记忆叠在了一起。 “你们别打了,他不会跑了,这不是在医院么,你们快放了他吧。” “这小子欠揍!妈的。” 都感觉到凌冽的强风吹到了身上,是对方用力要朝他小腹一脚踢来的样儿,却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 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留着情面,除了自己,也只有自己。 “顾钰……我,我可能有点站不起来了。”觉着主心骨来了,本还想着要报复这两个殴打他的人,一下给装起柔弱不堪的样。 结果却是 迷茫地撩开麻布袋子,终于有些恍惚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顾钰背对着自己,像是请罪那般,低垂这个头,去拉着重新带回口罩帽子的少年。 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贺瑾膛目结舌:这还是他认识的顾钰吗? 嗯还有边儿揍他比谁都欢的那个小姑娘。 因着冷风的缘故,吹得眼尾和鼻尖都是红彤彤的。 她看着顾钰,眼睛瞪大,显然不可理喻和难以置信在里头打着转儿。 她长得挺美,五官精致如画,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傲气,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冰渣子。 “假惺惺的,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假情假意装得比谁都痴情。”舒沫冷哼一声,“哥,走了,不是说好要去吃肉串的吗,我请客。” 说着就要去拉被顾钰虚环抱住的舒北。 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宝贝,怎舍得让他又从身边溜走,只是下意识去抓衣服自带的那帽子。 一拽就掉。 搭扣的。 扯下来的声儿还不轻,舒北闻声,近乎是错愕地转过头来,那张俊俏的脸露了出来,白皙细腻,五官精巧,眼睛澄澈,睫毛长且浓密,嘴唇饱满诱人。 与此同时四脸懵逼。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贺瑾不禁眯了眯眼,这人的五官真的生得极为漂亮。就是这脸蛋儿,虽然之前有过几次照面,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俊男靓女给迷糊了双眼。 受不了做电灯泡的舒沫开始眼神乱飘,四处打量这没什么人经过的巷子,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然后就盯着倒在地上似在思考要不要装死的贺瑾。 结果这一看,就瞧见他一脸恨意地瞪着舒北。 乖乖,这还得了。 关于:跟我在一起,你却爱着那个他。 弯腰抓起贺瑾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凑近了,一字一句说着,“管好你的人,怎么三番五次惹我哥?” “什么叫我没管好?我怎么知道回个国,钰哥就同别人好上了?”贺瑾还觉着心里有气了,想着就推开舒沫,不用她说,自个儿走到顾钰跟前。 本来是想着质问的话抛出去,可真这么做了,莫名的有些怵,尤其是刚刚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一汪寒潭,深邃悠远,却透彻冰凉。 “人来这世间,无非短短几十载,怎就故人归黄花已谢的凋零之色呢?” 顾钰没出声,只是抓着刚扯下来的帽子,感觉着指尖有点温热的感觉,恍惚所以然。 舒沫不乐意了,一把揽住顾钰的脖子,“喂,你家这位问你话了。” 相比没耐心的小兔子而言,这会儿的贺瑾哪里还有凛然的劲儿,害怕顾钰真对他心寒到了极致。 莫名的胆怯,不由得语气弱了下来:“钰哥,你,你真的和别人在一起啦?” 顾钰抿紧唇角,抬眸扫了贺瑾一眼,视线移向另一侧的舒北:“我没有喜欢别人。” 这话是看着舒北说得,恰恰这一句话没有喜欢着实让舒北愣住了。 这寒夜里的风,就是吹在了心尖儿上的凉,一股脑灌下去,让人不留有喘息的机会。 小兔子脑子还处于发懵的阶段,只是望着眼前男人坚毅的下巴,心脏跳得厉害,他的嗓音略微沙哑,听着很有磁性,很是性感。 可是这话无疑像极了一把尖锐的刀子。 [我没有喜欢别人。] 与之相反。 贺瑾呆滞片刻,心中狂喜。 他,他是承认他了么。 有种失而复得,虚荣心给填满,贺瑾眨了眨眼,虽笑仍是风情万种,可没兔子的那股子阳光,就好比罂粟花那般,鬼魅又古惑人心的那种。 “钰哥,你看看,这姓叶的把我打成这副样子,你得给我做主啊。” 这巷子空空荡荡的。 又撞着这昏黄的光晕,使得周遭的环境都暖和了些许,他的声儿再度传进了舒北的耳朵里,成了一种炫耀。 格外讽刺。 “我……” 舒北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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