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兜了一圈都没见到那蠢兔子。 在问过许桉,才知舒北是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赶去照看妹妹舒沫去了。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顾钰本是没气,气就气在,打了一通电话没接,再打,手机里直接传来对方手机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英文的sorry还没念完,就被顾钰发狠般挂断放在兜里,让许桉开车,他则是坐在后位,翻开笔记本,修长的手骨在敲打着键盘,那屏幕上一堆文字,许桉瞧了一眼,顿感头晕目眩,甩甩头坐到驾驶位去。 车子扬长而去,倒是都在同一个城市,也没浪费太长时间。 彼时天边日头偏了位,黄昏将至,稀稀疏疏的碎光拉长了疏影,旁侧黄花开得正是旺盛,甚至有三两的孤鸟停歇在枝丫上。 赶前儿落了雨。 剔透的水珠子还有部分悬挂其上,或滚了个边儿,落进了叶子当中,那叶片倒也不觉得累,就这样含着珠子,在风中瑟瑟微晃着。 景自当美得潋滟多情。 许桉瞧了一眼,有些挪不开眼,只是偶然地抬头,就见着旁边一栋楼中11层的玻璃窗前有两个人影子,其中一位颇像舒北。 蹙着眉用手机拍了张照,放大一看,还真是他,还有,旁边那男生,模样不赖,对着舒北笑的温柔。 掐人中自救来得急否? 顾钰瞥了眼许桉:“把车子停好一会跟上来。” “是……”许桉身形明显一顿,在心底为舒北默默烧了三炷香,找停车位去了。 顾钰长腿一迈,健步如飞,一副抓奸的样,他脸上带着墨镜,深邃乌黑的眼全然给遮住,可这也挡不住他那该死的魅力。 舒沫病房在11层。 刚已抢救过来又在ICU里躺了一阵子,这才回了原本的病房,气色差到极致,但好在旁边的心跳测试器上还有那么一下两下的频率。 虽跳得极为缓慢,但命算是保住了。 深深忘了眼舒沫,舒北视死如归拉着沐白川出了病房,他快把自己犹豫死了,掏出手机看了半晌,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拿手机的手在轻微打着颤。 不过小兔子很快收敛了所有负面情绪:“那个谢谢你啊,我要给那人打个电话可能要点时间,你在这等会?” “好。”沐白川说得不假思索。 姑且,舒北只要不提出太过分的要求,这人都会答应,区区等一个电话的时间又能等多久?都这么多年等下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小兔子不喜欢闻烟味,沐白川自觉退开想去厕所抽根烟。 哪知电梯那引起小部分喧闹。 沐白川愣住,抬眼看去——是个腰细腿长,气场max的男人,是顾钰,他推了推墨镜,淡粉的薄唇紧抿着,一脸不悦。 只是出个电梯,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他神色如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的话,估计会有不少春心萌动的年轻护士上前去要联系方式。 没多久,顾钰就站在了舒北跟前,他神情淡漠地瞥了一边的沐白川一眼,然后微微低着头,将目光转向了神情惴惴的舒北。 沐白川一回头,就见着舒北像是傻了那般站在原地,双手无措不知摆在那好,他赶忙走去,就要把舒北拉到身后,但这小兔子固执地惹人心疼,他不为所动。 搞得沐白川只好陪在边上站着。 医院窗子外站了两只麻雀,叽喳着把头凑进来,量它们也听不出个什么名堂,偏就是一副要听的德行,昏黄夕阳落了近来,回不到一点的温度。 “不接电话?不见人?这就是你做情人的态度吗?”顾钰连看都没看沐白川,语气不善,眼神牢牢盯住了舒北。 这称呼堪比五雷轰顶,沐白川难以置信瞪大了眼,他目光在面前二人扫了几下,不确定道:“情人?舒北这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位先生,舒北是我的朋友,他刚遇了点事同我在商量,太忙了没来得及看手机。” 被他的眼神盯得更加不安,舒北动了动嘴巴,刚想开口解释,就见顾钰一记拳风朝着还是一头雾水的沐白川而去。 “唉——!顾先生。” 经常锻炼,浑身都是肌肉的顾钰,打一个纤瘦的沐白川,不用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被一拳打倒在地的沐白川捂着脸,痛苦地缩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舒北慌慌张张地蹲下来,把倒在地上的沐白川扶了起来:“你还好吗?我带你找医生……”
第18章 兔兔下跪积极 人还没从地上拉起来,甚至话才刚落下。 抬眸就瞄到顾钰又作势要踹沐白川,舒北呼吸骤然凝住,他害怕沐白川被踹出个好歹,就往前一挪,挡在了他的身前。 模样坚定 分明这小兔子怕得要死。 收回攻势的顾钰见舒北这么护着沐白川,神情愈加阴沉。自己送他这么多东西,给他想要的一切资源,居然还比不上眼前这个不堪一击的小白脸吗? 要不是他花钱付了舒沫昂贵的医药费,就凭舒北这十八线演员的资历在娱乐圈里能混出些什么风浪。 靠他这身子? 就冲舒北这不服气的性子,太烈,先前那吴导演,不就曝光搞得身败名裂。顾钰还犹新记得,活生生打成了个猪头。看得出舒北还是挺洁身自好,没考虑在这一方面发展。 “先生,顾先生还请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舒北见顾钰神情如此,立刻松开了扶着沐白川的手,幸好,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护士已经上前扶住了沐白川。 透过窗子照进来的余晖把地上的血染得越发妖艳,顾钰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一对苦命鸳鸯,他想笑,却发现对上酷似贺瑾的这一张脸。 心脏无缘无故抽出地犯疼。 这种难受劲儿顾钰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早在当初得知贺瑾不告而别的心痛程度有的一拼。 可他到底不是贺瑾。 一个请来模仿甚至逢场作戏的情人,是太像的缘故,才会牵扯进去,被左右情绪。 半狭着眸子,语气慵懒至极带着极度的不屑一顾,顾钰转了转手腕,目光悲悯又觉得好笑:“怎么,你要给他求情?不知道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我的小兔子,你知不知道惹怒我的后果又是如何?” 保证可不止讨一顿打这么简单。 “顾先生,他帮沫沫输了血,熊猫血!医院暂且找不到血源,多亏了他帮忙,不然……”舒北看着顾钰,有些复杂地道。 不然什么呢。 指望靠这个金主,又能靠得上什么。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人非但不会雪中送炭,反而变本加厉的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站在岸边 看他是如何在池水中痛苦挣扎而迟迟上不了岸边得以喘气的狼狈模样。 舒北啊舒北,你不会当真以为,这人给了你几些破钱就认为你在他心里就是特殊的存在?一口一个情人阿瑾,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就应该清楚。 什么是不能渴求的事。 即便是存在一丝的幻想。 捏着拳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指甲陷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 他赫然抬头,目光充斥着绝望和隐忍:“只要你别去找他的麻烦,要我做怎么都可以。” 见顾钰依旧没有要放过沐白川的意思,舒北一咬牙,说道,“还请顾先生答应。” “哦?”听了舒北的陈述,顾钰不怒反笑,“你跪下,然后,我们解除关系,让你妹妹从特护病房滚出去,也可以吗?” 不得不说,顾钰真的很懂怎么拿捏舒北的七寸。 听了顾钰无情的话,舒北的脸渐渐白了,他似乎忘了,顾钰是他的金主,他的一切都在顾钰的掌控之中。 正在他慢慢屈下膝盖,承受着沐白川震惊的眼神之下,他已经跪在顾钰面前,姿态谦卑,没有半分不满。 漂亮的睫毛略微下垂着,遮挡住眸子里的光亮,便是成了黑黢黢的一汪泉水,再难看清情绪。 乖顺得不成样。 将车子停好的许桉,急匆匆地从电梯里跑了上来,就撞见这一副场面。 廊道外,有人围着看戏,不过站得位置很远,生怕给殃及池鱼那般,许桉看着这一群人也是心烦,他靠着自己一人之力,把这些tou拍下来的视频挨个删除干净,并被迫给录制了一份“绝不会把刚删了的内容恢复好后,继续上传到网上”的视频。 许桉那股子凶劲儿随了顾钰。 不怒自威。 廊道尽头的动静是如何,舒北管不着,他现在就只是一门心思要让眼前这金主爸爸消气。 见舒北竟然真的跪下了,顾钰顿时无名火起,他想不到,那个小白脸竟然真的有那么重要。 重要到让舒北放弃了尊严也要保全他。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顾钰眼中已经没了仅剩的怜惜,伸手狠狠打了舒北一巴掌。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两清了,钱,不用还了。你我间的合同很明确,在此期间你不准跟任何人亲密。”顾钰甩了甩手,冷漠道。 说是亲密,其实是连交友的权利都给剥夺。 顾钰对于情感上面的事洁癖很重,他容不得一粒沙子,就譬如眼下,可能沐白川和舒北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好友,可就是占有欲作祟。 这可是他的东西,怎就平白无故跑别人那,还跟别人谈笑风生起来,一到他这里,就是这般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样子? 越看越冒火。 到了两人跟前的许桉掩盖住眼底的吃惊,低声劝顾钰道:“顾总,短期之内,我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不如,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继续伺候您?” 殊不知此话一出,顾钰没有立马吭声,许桉还以为自己给说错了话,在肚子里有打了一阵草稿,准备开口换个说法。 倒是冷静下来的顾钰,瞧见正好有个台阶可下,也懒得继续生老大的火气点点头:“是他这边不合规矩乱了套,理应要罚,扣他每个月零用钱,给他的银行卡也没收!” 冷淡的声儿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威慑力,许桉顶着若有似无的威压,听他把话说完,许桉这才弯腰将脸色苍白的舒北扶了起来。 顾钰瞥了眼舒北,轻微转动起右手腕子:“把舒北带上车,我回去还有事跟他说清楚。” 小兔子闻言当即打了个轻颤。 搀扶他的许桉也感觉到舒北的不安,他一个做助理的,见惯顾总这一副冷冰冰毫无半点人情味的样,叹息一声,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一切来得突然,沐白川还感觉到脸上在发烫,见着舒北跟着他们离开,模样极度为难与不愿,他沉了沉眸子。
第19章 吃个东西还呛住的蠢兔子 直至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沐白川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多么多余,还频频用眼神示意舒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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