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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微微一愣，对方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帮白水发漫画书。 季珩敛下眼皮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从见面开始他对白水的态度一直算是殷勤，虽然没有明说但可以看出他和白水关系应该不一般，那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肖羽？ 季珩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自己看错了，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前面站着的小蝶，低头露出一个略带冷意的笑容。 他们是两点钟到的，差不多六点钟带来的东西才总算处理干净，商量着一起去吃个饭。 肖羽这边自然是没有意见，人多最好选择的就是火锅，几人达成意见一致后风风火火的又赶去火锅店。 他们去的时候不在饭点，人不算太多，点菜的时候因为季珩胳膊上有伤，所以肖羽在他们点锅底时加了一句： “点个鸳鸯锅吧，季珩伤还没好，另一半放骨头汤或者菌汤。” 这话本来没什么，好巧不巧的正好在小蝶刚说完她不能吃辣之后，于是那句季珩伤还没好顿时就显的虚伪了。 白水笑的暧昧：“啧啧，你这话说的故梦多委屈啊！服务员，千万记好另一个锅底是骨头汤哦！” 小蝶红着脸不好意思道：“白水，你不要乱说。” 南琦也跟着道：“说起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肖羽这么殷勤呢。” 肖羽呐呐张嘴无言，委屈的看了季珩一眼，靠，都是因为你。 季珩趁着众人不备冲他打趣的眨眨眼，伸手在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掌，肖羽收回手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耳朵却悄无声息的红了。 季珩瞧见后瞧的更加愉悦了，白水见着问道：“故梦，你笑什么呢？” 季珩一本正经道：“哦，脸有些抽筋。” 白水也是不懂了，抽筋还能抽的这么开心的，没一会汤底之类的上来了，大家边烫边吃了起来。 大家本来都是半生不熟的，不过到底都是年轻人，圈子也多少有些联系，聊着聊着便聊开了。 吃到最后肖羽都有些撑了，喝了太多饮料胃也有些不舒服，打了声招呼起身去了卫生间。 这家店整体分为两层，整个屋内设计像是围绕着一棵巨大的树，周围的房间隔层做成了树洞设计，估计是怕卫生间有味道所以位置的比较偏僻，在第二层的边缘拐角。 因为不是饭店，没有那么多人，第二天也没有开放，整个屋子非常的暗，台阶像是一根根树枝，肖羽怕摔了走的比较慢，卫生间的位置不太好找，而且被外面装饰的树枝藤蔓环绕，看起来像是一个别间，肖羽从旁边路过了两次，差点没找到。 处理完生理反应，肖羽洗了洗手往门外走，正好卫生间的斜对面开了一扇门，强烈的风声吹了过来，让肖羽热的发红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凉意。 只是随风而来的似乎还有小蝶的声音？ 肖羽有些疑惑的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稍稍凑近了一点，肖羽视力很好，一眼就瞧见门外站的两人正是小蝶和秦肖。 他正奇怪，这两人不吃饭站在外面干嘛？就被接下去的话吓了一跳。 “你什么意思，你真打算和那个肖羽在一起？”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呢，不也是和白水打的火热？” 小蝶抱臂，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嘲讽，一点也看不出他在众人面前那副羞涩的模样。 闻言秦肖有些急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只是在利用她，等我红了之后我就甩了她！” “哼，是吗，我看你这一路殷勤的很啊？难保你不会假戏真做呢？”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是喜欢你的，小蝶……” 剩下的话肖羽便没有再听了，他回去后看着空荡荡的两个座位脸色很难看，白水一扫之前的淑女形象对着锅里捞羊肉，肖羽到嘴边的话吞了下来，淡淡道： “他们两个呢？” 白水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道：“不知道，去洗手间了吧，哎，刚才为了保持形象都没敢吃，肖羽，你别抢啊，这锅牛肉全是我的，你要吃自己在烫。” 她神情明媚，肖羽有些不忍再看，没一会小蝶他们也一前一后回来了，一个温柔一个腼腆，丝毫看不住之前那刻薄的模样。 肖羽眼神冷冷的看向小蝶，他记得小蝶似乎和白水认识很久了，他们不是朋友吗？ 她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这么对白水？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直白了，小蝶不可抑制的身子一僵，随即像是害羞似的低下了头。 一直关注两人的白水冲他眨眨眼，瞧你，把人家都看害羞了！ 肖羽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东西，接下去的时间肖羽异常的沉默，连白水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问及情况时，肖羽道： “大概是吃坏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白水虽然和他怼的厉害，却还是关心他的，瞧他脸色却是难堪便道：“你胃病还没好啊？既然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先回去吧，肖羽你要不要去买点胃药什么的？” 肖羽看着她担忧的目光，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白水被他突然亲昵的动作搞的一愣，回过神来道：“哦，那也行，这样吧，我们直接回酒店，你回家好了，反正我这一时半会的也不走，你好了再聚。” “嗯，这样也好。”季珩漫不经心的拉过肖羽落在白水头上的手，自然而然的握住没松开。 肖羽心里装着事，也没太在意，回家的路上因为肖羽一反常态的安静南琦三人也没有说什么，南琦余光询问季珩，却瞧见季珩冲他摇了摇头，两站后南琦换乘地铁，之后一路上肖羽和季珩几乎完全零交流。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地铁里人很多，轰轰隆隆的声响和人群噪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尾节车厢席卷来的寒风带着一股子金属的气息，肖羽一手撑在季珩身旁，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眼里的阳光散去，露出属于眉眼本有的冷锐和痞意来。 下巴的弧线因为嘴唇紧抿的动作收的很紧，纤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上，不时的阖动一下，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来信人，随即又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季珩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突然的异常，他微微欠身抬手楼住他的肩膀，在肖羽皱眉的瞬间带着几分强硬的态度将人压向自己的肩膀。 肖羽微微一愣，对方身上的火锅味甚至盖过的原本的松木香，清冷消散，只剩下火热的烟火气涌向自己，肖羽一时间竟然没有挣脱，反而放任自己就这么靠着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珩捏了捏他的耳朵，轻声道：“肖羽，到站了。” 肖羽这才回过神，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动作多么暧昧，连忙从对方身边退了出来： “哦哦哦，到了啊，那走吧。” 车站到小区差不多只要十五分钟左右，两人也没打车，就着春日徐徐的凉风在夜色中缓步而行。 路上行人形色匆匆，似乎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烦恼而忙碌着，肖羽却觉得自己很难理解那种感觉，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生活太过顺风顺水导致无欲无求，还是别人的欲望的真的就有那么强烈？ 微凉的夜风吹动他柔软的头发，如同他的思绪一般杂乱不堪，他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慢顿顿的跟着季珩的步伐往小区走。 这个点下班的人也挺多，楼下电梯也有不少人在等待，肖羽被风吹冷的手掌一暖，季珩拉着他往楼底道走： “咱们走上去吧，算是消消食了。”
第五十章 刮胡子 季珩住在二十三楼，虽然不算高，但也绝不算矮的，见季珩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目光，肖羽竟也没反抗，跟着在后面走了起来。 前十层的时候还好，到了十层之后两人速度变慢下来了，空荡荡的楼道口两人的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肖羽发现一直压在心口的浊气也随着呼出的呼吸也不在那么沉重。 凌乱的脑海逐渐清晰了起来，等到终于爬上二十三楼的时候他的腿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额头也是一层薄薄的汗水，可脸色却比回来时好多了。 季珩弯腰双手撑着膝盖，抬头对他喘：“好些了吗？” 肖羽心中一动，没想到他坚持爬楼梯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季珩撑着房门站起身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默契的躺在沙发上做挺尸状，客厅的无声钟表停留在了八点五十分，滴答滴答的继续前进。 半响，肖羽听见身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微微偏了偏头，季珩侧过身专注的看着他： “让我猜猜，是什么事？” 肖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季珩抬手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理了理，继续道：“是因为白水他们吗？” 肖羽一愣，随即皱了皱眉：“你知道什么？” 季珩淡淡笑了笑：“本来还不太确定，但现在应该是这样了。” 他斟酌着语言：“那个小蝶和秦肖……我今天发现两人情况有些不对，后来看见你去了一趟卫生间情绪就变的很糟糕，而且那个时候他们也不在，你发现什么了？” 肖羽没想到季珩竟然也发现了，顿了顿点了点头，便将今天自己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珩听完后沉思了一会：“你觉得白水会不知道吗？” 肖羽肯定的点点头：“她的脾气若是知道早就炸了，绝不可能还这么粉饰太平的样子。” 季珩抬眸看他：“你想告诉她？” 肖羽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纠结：“我是想的，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希望朋友告诉你真相吗？” 季珩想了想，长呼一口气坚定道：“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 他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肖羽：“其实以你的性子应该也会告诉她，你为什么会犹豫呢？” 肖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季珩看着他循循善诱的轻声问道：“嗯？怎么了？” 肖羽有些不敢看他，季珩这会倒是真的好奇了，肖羽的性格绝不是在这种事情上扭捏的人，他会有这种类似于……心虚？的表情，实在有些奇怪。 “肖羽？” 肖羽讪讪一笑，季珩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蹦出来一个不敢置信的推测：“白水喜欢你！” 肖羽慌忙解释：“没有，没有。” 他这表情几乎就是承认了，季珩压下满心复杂不容拒绝的低声道：“肖羽。” 他的神情淡淡的，可这种淡在他本就疏淡锐利的眉眼之间看起来就带着几分冷意，肖羽不自觉的感到一些压力，半响，挫败的低声道：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季珩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顿时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想到这段时候肖羽经常和白水一起玩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还一直搞错了情敌对象，面对白水一点都没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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