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枳融说:“可以。” 安忏故意拖长尾调:“三——” “二。” “一。” 他自带音效,手从后面伸出来:“当当当!” 向枳融盯着巧克力,说:“这是键盘吗?” 安忏嫌弃道:“哥哥,你该去看眼睛了。” 话毕,他道:“你耍赖,你为什么不拿出来?” 向枳融泰然自若:“我的和你比起来,好看很多。” 哪有这样拉踩的? 没做之前还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做完了还是捧自己了。 安忏刚要吐槽向枳融,向枳融拿出手机壳。 他将奶油胶裱成蛋糕的边,平铺在手机壳上,中间画了一个很大的爱心,填满的红色素。 旁边裱好的奶油胶,上面画着紫色的花。 左下角还有一个耳机和键盘。 安忏木讷:“队长,你真的可以改行了。” 要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技术一般的也能被说的乱坠天花,安忏只顾着跟自己的比了,后来这两个手机壳被眼尖的粉丝瞧见,以为他们是被哪个卖壳的骗了,出了两个这么土的。 这会儿,小情侣还乐滋滋地把两个手机壳放在一起,拍了张照,换上彼此做的。 他们手机是一黑一白,安忏戴的好看,向枳融有种古板透着一丝清澈的错愕感。 安忏觉得,自己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向枳融这张不会说话的脸。 做完DIY,安忏碰见刚从过山车下来,腿打颤的大鱼。 因为奶油胶还没凝固的缘故,安忏拿的小心翼翼,大鱼一眼瞧见,苍白的脸上闪过惊愕,这时候还不忘八卦:“小安,这是你自己做的手机壳?” 自己给自己画个大爱心这种事,安忏是不想认下的。 总觉得很傻。 但不认,被向枳融认去,更尴尬。 他颔首,刚张嘴,Fin说:“谁没事给自己画个爱心?” 安忏:“。” Fin哥,何必。 安忏抬头,用眼神质问Fin,Fin淡淡转过视线,不去看他。 向枳融低下头,在安忏耳边说:“五位数的衣服白买了。” 安忏嘶了声气,拍了下向枳融。 还好意思说。 这么贵也能买的下去,安忏十几年衣服加起来都不如向枳融给他买的一件贵。 大鱼听进去了,还剩下一点不解:“不是小安画的为什么在他手机上?” Fin:“……” 算了。 Fin木着脸想,这个白眼狼他还是不当好了。 “玩去吧。”Fin拍了拍大鱼的肩,“你的智商不适合思考。” 大鱼:“?” 我特么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呢? 安忏松气,难怪他这么喜欢大鱼哥,大鱼哥跟他是真投缘。 安忏紧忙道:“大鱼哥,你要玩什么?” 大鱼说:“想再挑战一次过山车,刚才只顾着害怕了。” 安忏说:“那Fin哥呢?” Fin说:“我休息一下。” 向枳融说:“你想玩过山车就和大鱼一起去,我和Fin在这等你们。” 安忏点头,捏了捏向枳融衣角,洗碗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去和Fin哥好好聊聊。 大鱼被安忏带走,他还处于半知半解的状态,甚至问安忏:“刚才Fin那话是什么意思?” 安忏避而不谈:“我也不知道,我们排队吧。” 安忏走后,Fin瞥了眼向枳融的手机,了然。 彼此沉默无言,两分钟后,向枳融开门见山:“我和Sea在一起了。” Fin:“。” 虽然他猜到了,但听向枳融这么说,直男心还是免不了受震撼。 “嗯。”Fin艰涩地吞了吞唾沫,“我知道。” “我们暂时不想公开。”向枳融说,“希望你可以替我们保密。” 是我们吗? Fin想,他怎么觉得向枳融挺想公开的。 他自认识向枳融起就明白,向枳融是个坦荡人。是他的错他认,不是他的错谁也别想压着他认。只是现在的人造谣全靠一张嘴,向枳融也只顾自己解释,不管别人怎么想。 Fin相信,向枳融就算反应过来自己喜欢男生,也不会惧怕到不敢公开。 他说:“好。” 向枳融嗯了声:“谢谢。” Fin说:“我收了你的衣服,就相当于封口费,我不会说的。” 向枳融撩起眼皮:“那你刚才在干嘛?” Fin耸肩:“你那时候没和我说是封口费。” 向枳融笑了。 他拍了拍Fin的肩膀,仰头望天。 安忏排到位置了,在大家陆续坐下,设备未启动时。他拍了一张自拍,发给向枳融。 向枳融秒回:【帅气。】 安忏返回去看了眼照片,找不出半点帅气。倒是笑的很开心。 帅的人都是板着脸的,安忏这么回。 向枳融说:【可爱。】 换词真快,安忏撇撇嘴:【你还是夸我帅吧。】 【你不喜欢我夸你可爱?】 【嗯嗯。】 【卡哇伊呢?】 【…关机了。】 安忏把手机丢进衣服口袋,大鱼说:“怎么啦,一脸不高兴。” 安忏说:“我有个朋友,很不会说话,该怎么办?” 大鱼分析道:“给他买本《说话的艺术》。” 安忏居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他还没来得及拿手机下单书,设备吱呀启动。 安忏握着安全杠:“大鱼哥,我手机不会掉吧?” 大鱼说:“你口袋没拉链吗?” 安忏说:“没。” 大鱼说:“那你放我这来。” 车头启动,安忏他们就坐在车头,他飞速而下,同时从口袋抽出手机递给大鱼。 大鱼大喊一声“我草!”,把手机放在左边的拉链口袋里,说:“别那么快啊啊啊!!” 再坐一次,大鱼依旧没有改进。 安忏闭着眼感受着,耳畔是后面乘坐人的叫声,大鱼就在他旁边,叫得最为惨烈。 “啊啊啊啊——” “小安!!你睁眼看看!!” “风景很好哦——” 安忏颤着睫毛,听到大鱼的话,有些动容地睁开一只眼。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没有看天,没有看前面的景象。 而是低下头。 真高啊。 要是向枳融坐在这里往下看,应该要在座位上晕倒了。 安忏想到这,突然觉得这个高度不可怕了,还有点想笑。 大鱼偏过看他,一副看怪物的模样:“你居然笑的出来!” 安忏说:“过山车用来发泄,我没有需要发泄的东西,所以心情很轻松。” 大鱼被过山车的力道转的头昏眼花,听不清安忏说的话,断断续续听完,连接在一起,又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小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忏说:“没事,大鱼哥你好好感受吧。” 大鱼听他这话心惊肉跳,有一种安忏洒脱卸安全带跳下去的错觉。 他想,这也太自由了吧。 又想,这不是等死吗。 后来又发现,自己真是多愁善感,活着这么有趣,有谁会想死呢。 平安落地后,大鱼什么都不想了。 安忏满血复活,把手机从大鱼口袋拿出来,大鱼的口袋很小,花瘪下去了,不过还是很好看。 安忏有点儿心疼他的手机壳,碍于大鱼在旁边,安忏没说。他怕大鱼会乱想,早知道把手机给向枳融了。 向枳融抚平他因风杂乱而起的头发,说:“好玩吗?” 他的手掌是有温度的,仿佛抚平的不是头发,是心。 安忏说:“好玩。” 向枳融睨向安忏的手机壳,说:“花绽放了。” 因压下去,小花变大了。 安忏愣神,低头观察,笑着说:“嗯!花绽放了。” “从过山车下来的你很勇敢。”向枳融说,“也很帅。” 安忏哭笑不得。 说向枳融不会说话,这个人一旦说起话来比谁都多。可要说他会说话,夸人的词汇少得可怜。 安忏说:“你是不是从来没夸过人?” 向枳融这么多年,无论做什么都是同辈里的第一名,只有别人夸他的份,他没正经夸过谁,也不需要阿谀奉承别人。 “很少。”向枳融笼统说,“不过我正在学。” “学夸人?” “学夸男朋友。” 安忏哑然,说:“向枳融,你真的很找亲。” 向枳融自然道:“那你找个没人的地方亲我吧。” 从大鱼从过山车下来后,Fin就很自觉的带一脸懵懂的大鱼离开了,安忏牵着向枳融的手,走到一个拐角处。 “这里没人。”安忏踮脚,“你弯腰,我就亲你一下。” 他的一下在向枳融这无限放大,成了很多下。 他们在无人的角落相拥接吻,享受只有彼此的时光。 安忏爱上了接吻的触觉。 一吻毕,安忏靠在向枳融的肩膀上,试图恢复过快的心跳:“你和Fin哥说了吗?” 向枳融的手捏着安忏的腰腹:“说了。” “他怎么说?” 向枳融哑声道:“我跟他承认了。” 安忏了然,向枳融就算不承认,他断定Fin也猜到了。 “然后呢?” “我和他说不要说出去,他同意了。” 向枳融侧头,吻了吻安忏的眼皮,手大肆在安忏卫衣里游离:“什么时候给我个名份?” 安忏微仰,又亲在一起。 一个吻结束,向枳融刮了刮安忏的鼻子:“耍赖皮。” 安忏笑着说:“我可不想被网暴。” 向枳融怔住:“你在担心这个?” 安忏说:“不然呢?我一个没有成绩的人和你在一起,我要被你的粉丝骂死了。” “路人王不是成绩?”向枳融说,“常规赛不是成绩?” 安忏摇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安忏说:“你十七岁获得世界冠军,我今年十九了。” 他在家室上拼不过任何人,但安忏不愿就此堕落。 “我想用一个世界冠军,换我们公开的机会。” 向枳融的心震了震。 今天明明没有太阳,却格外的暖。 安忏说完,自己都觉得矫情。他总是喜欢先放大话,路人王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和向枳融说自己会拿冠军,现在亦是如此。 向枳融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好。” 爱是什么。 安忏曾经问过外婆。 为什么爸爸妈妈爱他,爷爷却不爱他。 外婆说,爷爷有爱的人,他和爱的人生下了他们爱的结晶。 安忏说,那他的亲奶奶呢,爷爷不爱她吗? 外婆说,爱是转瞬即逝的,是不切实际的。有人爱的轰轰烈烈,有人爱的小心翼翼,有人的爱真诚,有人的爱虚假。奶奶的运气不好,遇到的是虚假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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