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没搭理他,齐晚快爬两步扯住人家裤脚:“说好要轮流啊。” 邵知寒低头瞅他一眼:“细胳膊细腿让别人说我虐待你?老实跟着。” 齐晚撇嘴,凶巴巴,要是待会儿这么挤着过一晚上,他还不如自己找块天然岩架趴着吹风舒服。 不过话虽这么说,齐晚可舍不得这么个机会,吊帐他只见别人玩过,眼馋的不行。 试想一下,在悬崖峭壁张牙舞爪的地方,冷风来回嗖嗖吹着,却有一个地方能温暖小憩。 除了一颗连接的岩钉,再没有任何束缚跟联系,仿佛完完全全睡在了天地空中,只剩一个爽字。 等天色漆黑到只剩下星月照亮,齐晚看一眼手边迫不及待地说:“哥,支帐篷支帐篷!” 邵知寒找了个站立比较舒服的脚点,固定好身上的安全带后开始拆包裹,齐晚在一边巴巴看着。 吊帐设计的非常便捷,抖开往岩钉上一固定,再把两根伸缩杆插进底面两端固定好就行。 邵知寒在上面固定着吊帐,齐晚在下面殷勤地支伸缩杆。 但这杆子感觉不太行,有点卡住伸不出来,齐晚舔下嘴唇还好他力气大,让他哥看看自己也是很有用的。 齐晚转动手腕一使劲。 咔嚓。 杆子动了,就是声音听起来有点不祥。 邵知寒刚才安置吊帐的时候就总觉得忘了点什么让他不自在,现在可算知道了,忘了警告熊孩子别他妈乱动。 他低头时齐晚正一脸无辜,左右手各举着一半的伸缩杆…… 齐晚小声说:“哥,他怎么是断的。” 还有脸问,邵知寒面无表情地把嘴唇上一块干皮咬下来,当成齐晚在嘴里嚼吧嚼吧。 齐晚自觉好心干了坏事,他小声辩解说:“是杆子卡的太紧,我不用劲他出不来。” 邵知寒:“你没看见那有个活扣要先按一下吗。” 齐晚干笑一声,但见邵知寒已经挂好了吊帐,他心宽地说:“哈,好像也没啥大碍吧。” 是没啥大碍,就是本来能被撑宽容纳两人的帐篷现在变成了软吊床,往上一躺两人就要滚着摞到一处去。 齐晚没招,但也不能在岩壁上风干一晚上,他等邵知寒进去后自己也小心翼翼地爬进帐篷,抱着膝盖团在一角像个大团子。 干错了事儿就不过去讨嫌,反正就一晚上,坐着眯一会儿就过去。 邵知寒在已经变成吊床的软帐里躺好,刚一躺下吊帐就朝中间陷了下去,跟在蹦床上踩一脚一样,左右布料都紧紧乎乎裹着身子。 齐晚叹口气心想这多不舒服啊,要不唱首催眠曲赶紧把人哄睡吧。 可他刚想开口腰就被踢了下。 邵知寒冲他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没有什么是劲大不能解决的! * 某作者:没有什么是投雷不能解决的^O^ 蹭蹭小寒喵、尔入我梦来的地雷1个; 还有浇水的小天使:冉. 1瓶。
第49章 充气寒寒 齐晚第一反应时是邵知寒让他过来挨打。 他像只小兽一缩脖子,还把帽子扣在脑袋上小声拒绝:“别别别了吧。” 邵知寒心中无奈,拔伸缩杆的时候不挺勇么,这会儿还知道害羞了,他带着点严厉说:“不休息好影响第二天状态,我嫌你慢,你给我爬过来。” 趴过来? 齐晚脑补了个类似茄盒的诡异姿势,他觉得那还不如自己团着,就问对方:“你不嫌压得慌吗?” 邵知寒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胳膊垂在身边,要是齐晚也躺过来的话,两人会往中间一起陷,晚上八成是要压着胳膊。 邵知寒不耐烦道:“那也比你当一晚上哮天犬强,赶紧过来。” 小小帐篷里,所有对峙的不快都会翻倍,齐晚心一横,人家在下面的都发话了,他个在上面的矫情什么啊,再说自己也不重。 齐晚像只小猫似的手脚并用,慢慢爬过去,慢慢支在邵知寒上方,然后又慢慢压了上去。 他两只手臂交叠放在邵知寒胸口上,像老实听课的小学生,四目相对。 一系列操作坦诚又直白,让邵知寒僵硬成了棒槌,脑袋却在打结,他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喉咙不自在地动了下:“你干嘛。” 齐晚无辜地眨眨眼睛:“趴过来啊。” 他小声嘀咕着:“你后悔啦,我重吗?” 邵知寒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垂在身侧的手臂握紧了拳头。 他急需转移注意力,就板起一张脸秋后算账说:“昨天也是在这么高的地方跳的吧,觉得自己长翅膀了?” “没,我精准目测过了,我觉得可以才跳的。” “有你觉得自己不可以的?” “有啊,你让我现在把伸缩杆修好,我就不可以呀。” 还他妈有脸提,还说的理直气壮,邵知寒心想这完蛋脑子也就搞搞体育了。 糟心的天没聊完,又只剩下安静。 齐晚觉得眼下姿势体感不错,他哥脱衣有肉,姑且能算个按摩床垫。但也不知哪不对劲,总让他心里不上不下。 不过齐晚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吊帐顶的一道拉链吸引住。 “哎!你看!” 他有个大胆的猜想,也有了提前请示的自觉。 齐晚眨眨眼兴奋地问,“这个这个,能拉开吗?” 邵知寒被压着不好动弹,他不咸不淡地说说:“你试试。” 齐晚舔舔嘴唇,抬手捏住拉链时指尖儿都在打颤,他轻轻拉开,吊帐的防寒防潮布向两边滑开,露出了一块透明的塑料顶,像天窗。 夜里的云层很薄,星也明亮,月也明亮。 侧耳细细去听,还能听见风给岩石推拿的声音,远处瀑布开花的声音,还有快要叫不动的小虫子的声音…… 身下是七百米高空,身上是满天星光。 齐晚觉得这一刻无比的自由安适。 大自然,真美啊。 在峭壁上星空为盖,真酷啊。 他开心地拿爪子朝邵知寒胸口一拍:“看星星呀!” 齐晚仰头看着穹顶,从邵知寒的角度仰视,不仅能看见星星,还能看见白嫩的脖颈拉出的漂亮弧度,像一只跃跃欲试的小天鹅。 齐晚只顾着看星星,他发现有的星星看上去是一颗,但要是仔细去看又总感觉像是好几颗细小的晶粒聚在一起,朝不同方向都散出光线,比钻石不知道要美多少倍。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邵知寒胸口拨弄着,像上课跑神时抠过的桌子和橡皮。 不管是在山下还是山顶,星星的距离都遥不可及,但在幕天席地的山崖间,尤其是只能容下两人的一方穹顶下,漫天的星星仿佛都只归了自己,离得那么近。 齐晚痴痴地问:“好看吗。” 邵知寒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干,他停顿了一下说:“好看。” 齐晚笑了笑,之后他也要买这么一个吊帐,去更多的山川大河夜宿。 一个姿势仰久了腰就有点累,齐晚服气邵知寒能一动不动,他就不行了,要弓起腰往下活动着挪挪,又挺起腰往前蹭蹭放松着腰部肌肉,像做微型的猫式伸展。 “啊!” 疼,侧腰突然被狠掐了一下,齐晚腰一软整个身子都塌下去,他委屈又带着几分薄怒问:“你掐我干嘛。” 邵知寒压着火的声音从他脑袋上传过来:“别他妈乱动。” 齐晚心里冤枉,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总不能挺成木乃伊吧。 让人过来趴的是他,不让人动的也是他,这人事好多。齐晚刚想辩解一下,突然就僵住了,好像有哪儿感觉不太对。 吊帐防寒,但没说有加热功能,可眼下整个帐子里的气息都有点热乎乎,齐晚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碳上烤。 他被烤得小脸泛红,之前闹着要骑大马的时候就被他哥硌着过,当时他还天真地以为是车钥匙。 后来从宣家回来那晚他彻底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还颤抖着小手去网上查了查。 网友说小伙子气血旺盛,穿牛仔裤磨两下都可能有反应,没什么奇怪的。齐晚这下放了心,那看起来跟自己也没关系。 明明知道了是什么,也知道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但齐晚还是尴尬地坐卧难安,总想悄么声地扭一下避开。 可怜邵知寒只能忍着把齐晚扔出去的冲动问:“你又扭什么。” 一贯藏不住话的齐晚瞬间就秃噜出来,他说:“你裤兜有东西硌着我了。” 邵知寒:“车钥匙。” 齐晚:“哦。” 他趴在邵知寒胸口上一动不动,老实等着对方偃旗息鼓,但小伙子相当精神,鸡都要吃完米了他还没下去。 齐晚悄悄抬起头瞟一眼,邵知寒一脸严肃,又瞟一眼,老僧入定,再瞟一眼,生无可恋,但小兄弟它不是这么说的啊。 齐晚带着点催促又带着点害羞的眼睛湿漉漉的,一眼一眼看过来,大事更加不妙了。 冷静自持的邵影帝全靠演技撑着一副假面,耳尖和脖子却都偷偷红了。 齐晚绷着嘴,他本来不想笑,但邵知寒的样子太好笑了,明明尴尬地不行还要装云淡风轻,特别像小时候男生钻栏杆,头过去了身子卡住,出不去也收不回。 噗,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脑海中画面过于生动,一声笑出来就更刹不住车。 齐晚心想这有什么啊,知道你只是摩擦反应,谁还能笑话你不成,虽然真的很好笑就是了哈哈哈。 邵大影帝哪受过这种憋屈,本来一串傻笑把旖旎都笑没了,好不容易要下去,结果这完犊子东西自己笑个不停,抽抽着来回拱火。 邵知寒憋着满腔怒火去摁齐晚后腰,可齐晚正笑着往上一抖,大手落下摁了个正好。这下齐晚也笑不出声了,他本能地往下塌身子去躲,鼻尖蹭过了鼻尖。 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慢慢重叠。 齐晚看着邵知寒抿紧的唇,心跳莫名快了,他记得那里明明很软,像罐头里的黄桃。 齐晚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会有那些画面,当时又没有录像,他怎么会像上帝视角一样能看得清清楚楚。 脑海里全是邵知寒在吻他,掐着下巴,摁着手,霸道的不容反抗。他像快断气的鱼,又在漫长的煎熬中坠向松软的被子。 是刚被太阳晒过的羽毛蓬蓬的被子,很舒服,又在舒服中带着点羽毛划过的痒。 啊,好疼。 后颈皮儿被揪了一下,齐晚从脑海中的废料中回神,他眨了眨眼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谴责自己怎么总想把邵知寒当成充气寒寒。 之前在黑漆马虎的小黑屋大冒险时,邵知寒还要隔着手指借位,可见人家并不想亲他。 这才是正常的啊,毕竟之前他问过,邵知寒喜欢女孩,还有照片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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