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期俩人气氛好怪哦】 【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在呛】 【不是吧,我房要塌了?】 齐晚挥开面前尘土,眼睛呛得泛起水光,他扯着领口回瞪一眼。邵知寒俯视下来,刚好能看见那对漂亮挺立的锁骨。 他莫名就想起一个词语—— 娇嗔。 这是在和他撒娇? 而此刻余光瞄着摄像头的齐晚在心里大声暗示:缺心眼啊!领口有麦!别瞎逼逼! 邵知寒接下这个自我脑补的橄榄枝,俯腰揉了把卷毛,正色鼓励道:“没有一匹顶级战马会是软脾性,该沟通沟通,交完心了就要交实力,你如果连骑上它的胆量都没有,它永远不会认你。” 齐晚点头,和他心里想到一块去了,他抱着马颈最后一次打招呼说:“幻,我不重的哦。” 风幻甩甩金色秀发,不太想理人。 齐晚深吸一口气,他不论做什么事,既然决定了就不会犹豫。齐晚左脚踩上脚蹬,特别注意往外拧了一个方向,这样上马时脚尖就不会戳到马肚子。 右脚在地面用力一蹬,齐晚像一只蝴蝶翩然而起。由于发力而绷紧的臀腿肌肉,在贴身的白色马裤包裹下呈现出明朗的线条。 长腿在背后扬起,飞快地掠过马儿身躯,又稳稳落入另一侧脚蹬。 齐晚轻握住缰绳,以人和马儿都舒适的姿态挺直上身,自然垂下双腿,保持耳、肩、臀、脚后跟在一条垂线上,尽量均匀分散自己的重量。 但正如大家所料,风幻并不买账,身上突然强加的重量让它感到焦躁,风幻开始猛烈地抗拒。 从马耳向后竖起崩紧的一刻起,大家便开始提心吊胆,导演立刻呼叫医疗队,马场经理急得直骂娘。 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风幻并没有像其他马发狂时上蹿下跳一心想把人甩下去。 那样太没有品味了。 它选的是更决绝的方式—— 风幻前蹄高扬,身体几乎垂直于地面,齐晚紧紧握住缰绳不肯滑下去。而风幻也不再纠缠,直接向着百米外的高栏疾冲而去。 只一眼,所有人都被这匹绝世战马的威力所震慑。 尘沙飞扬,它像一道金色的闪电,劈开整个马场。 邵知寒纵马紧跟,随时准备将齐晚揪过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风幻载着齐晚要直直撞上围栏!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为了防止优质马逃窜,围栏高达三米,远远超出这个物种跳高的极限。 风幻不可能跳跃过去,那它是想干什么? 一头撞死,人仰马翻? 宁为玉碎,誓不认主? 齐晚的心脏剧烈跳动,沙石被飞速激起,打在脸上传来细密的刺痛。 他没有死拽缰绳,这对风幻没有用。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没有用。 齐晚咬紧下嘴唇凝视前方,迎着刺眼的阳光。烈日下他和风幻一起奔向坚硬高耸的围栏,仿佛跃进坟墓。 或者新生。 在距离木栏只有一步之近时,风幻转弯了! 速度之快,角度之急,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骤然转过直角弯,风幻整个身体与地面倾斜呈45°角,马尾如鞭抽打在围栏之上! 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提到嗓子眼,又狠狠地砸下。 几乎直角拐弯! 这是马能做到的事? 这是人能敢做的事? 别说驮着人了,就是单独一匹马,也不可能这么精悍灵敏吧! 之前风幻不论是参加速度赛还是障碍赛,这种惊险的动作都没有用武之处。这是第一次展露,瞬间就震惊了所有人。 这就是风幻的爆发力吗! 这就是顶级战马的控制力吗! 齐晚长舒一口气,伏在马背上,像转轮手-枪下活命的赌徒。 在风幻横冲直撞的瞬间他发出了左转的扶助,他相信自己对风幻的判断,一匹训练有素有灵性的战马,会倨傲,但不会残暴。 他用脸颊蹭了下风幻侧颈:“谢谢你,幻。” 马场经理大惊失色,众人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风幻这是,认主了?】 【所以刚才是在测试齐晚的心态?】 【不管是心态还是维持平衡的能力,有一项不合格,齐晚都已经进ICU了】 【有点像比武招亲】 【啊啊啊我怎么觉得有亿点点浪漫!】 但也有眼尖的马术爱好者看出来问题: 【没人觉得风幻有哪里不太对劲吗?】 其实齐晚很快就感觉出来了。 风幻虽然不再抗拒自己骑他,但也并没有完全听令于他,他的很多细微扶助,风幻并不给予反馈。 这一点,邵知寒也看了出来。 他把手心刚才惊出的汗,非常完蛋地抹在大黑身上,策马到齐晚身边。 他觉得这小倔东西并不想听安慰,便直言说:“这其实和人一样,由奢入俭难。他以前的主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骑手。你能给他展现多少实力,它就能给你多少反馈。现在它虽然接受你,但并不服从你。你还要继续吗?” 齐晚抚过风幻优雅颀长的颈线,目光坚定地说:“要。” 邵知寒扭头,嘴角勾起一点,他说:“嗯,我等着看。” 午间,大家不回农院,都在马场简单休整,兴致好的还会在附近小溪溜达一圈。 安颂郁闷地坐在溪边,满脑子都是齐晚骑着金色汗血马驰骋的样子,还有邵知寒从背后看他的目光。 老树上的鸟叽喳叫个不停。 他终于下定决心,握紧手中的巴豆。
第21章 蹄下留人 安颂回到马场时,齐晚几个人正坐在廊下似睡非睡地打扑克。 舒曼曼招呼他:“小安,过来打牌。” 安颂故作镇定地笑笑:“行,我先去看看我的马吃好没。” 他进了马房,径直去找自己的灰色温血马,有模有样照料一番后去和周围的马打招呼。 “你是艾心的小白吧,精神头不错。” “大白,你家影后就给你这点吃食啊,我帮你加点。” “哎,大枣,你个热血马也太燥了,瞎刨什么地呢,一会儿我把大柯叫进来修理你啊。” 接着,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 风幻正在马槽后站着闭目养神。 安颂把手心里攥出汗的几颗巴豆放料槽里,小声诱导叫着:“风幻,过来吃饭了。” 风幻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掀一下。 安颂并不气馁,从饲草驾上扯下一把长长的干草朝风幻比划,并发出逗狗时啾啾啾的声音。 风幻动了。 转了个身,将屁股对准了他。 安颂这个急啊,他好不容易想到的好办法,又好不容易找到的巴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被无视啊。 他抓起一点饲料朝马头扔了过去来吸引注意力。风幻立刻侧头,耳朵一抖,鼻孔竖了起来。 安颂心里坏笑:“精饲料香吧,快过来吃。”他舞着干草又朝马屁股挥了下。 而此刻的安颂还不知道,从没有亲自照料过马的他,将用余生记住两点: 一,鼻孔竖直绷紧,是马在盛怒。 二,永远不要袭击马唯一的视觉盲区。 如果是别的马,它会送你一蹶子。 如果是风幻,它会送你ICU。 烈马骤然转身前扑,料槽只有一米多高,完全挡不住风幻。 恐惧的本能让安颂爆发出巨大潜力,在风幻越过料槽前就已经拔腿而逃,但风幻显然不想放过他。 安颂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咬牙狂奔,一路跑出马房窜了出去。 “救命啊!” 廊下打牌的几人只听一声呼喊,人影便从身边闪过,紧接着就是呼啸一跃的风幻。 齐晚嗖一下站了起来。 眼见安颂在沙地中央被风幻追上,一蹄子踹倒在地上,但还没完,风幻又高高扬起了前蹄! 齐晚瞳孔骤缩,多熟悉的一幕! 就像昨晚他经历的一样。 但这一次,他在风幻眼中看见了惩罚。 有人说在死之前的一秒总是无比漫长,会回忆起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但躺在地上的安颂只有不甘。 为什么,他根本没有下狠手,他只是想让风幻状态不好齐晚出丑。 为什么他优秀了25年,齐晚一出现就要夺走他爱慕的人,夺走他所有的光芒?! 凭什么,齐晚他凭什么有那么好的命! 愤怒进一步传递给烈马,肌肉绷紧的风幻像一张拉满的长弓,它狠厉且纯粹,不懂人的弯绕,只对恶意有着最直接的评判,它本是王者,又岂容他人肆虐? 所有妄念都会在铁蹄下化作齑粉! “啊啊啊啊!” 在安颂的惊惧中,在众人的尖叫中,谁也没有想到齐晚像一颗子弹冲了出去! 更没有想到他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这是什么爆发力? 马蹄已在加速下落,齐晚再顾不及其他,还差两步距离时他脚步快于上身,整个人以贴地的姿势带着巨大的惯性朝安颂滑去,一脚踹在安颂腰胯之处,将人踹出攻击范围,而齐晚则正好停在了右前蹄下! 风幻来不及收蹄,齐晚也来不及躲开,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交叠双手接住致命一击! 咔! 剧烈的疼从腕骨传来,齐晚瞬间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掌。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齐晚甚至来不及后怕。 他只知道,自己撑住了! 手掌在离胸口还有一指的地方停住了! 他捡回两条小命。 直到风幻收蹄转身,邵知寒冲到他身边,齐晚还在耳鸣。 邵知寒宽阔的身体挡住刺眼的阳光,托住他的手固定在原位不让他乱动。这时候他才慢慢感觉到手指,撕裂般的痛细细麻麻涌了上来。 所有人都围着齐晚,安颂被踹开在两米外的沙地,他捂着淤青的腰胯,恨恨咬破了嘴唇。 齐晚被及时送去了医院。所幸的是,只是软组织受伤,没有骨折。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陆望感慨道:“齐晚你这是铁打的手吧,多少骑手被马蹄子来一下脊骨都能断,一辈子就完了,你这……” “闭嘴吧你,”舒曼曼打断他,“不会说就少说点。晚晚,话说回来,这次真的是万幸,但也能看出来风幻太不受控制了,以后还是少接近吧。” 艾心补充道:“哪里还用少接近,手都这样了还上什么马啊,晚晚,咱好好休整几期,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们都还在呢啊。” 齐晚支支吾吾笑着:“啊……再说吧。” 柯云莱听出了言外之意,他问:“你不想暂停综艺?” 齐晚点点头,额上还浸着疼出的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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