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严云刚才说的话,大概明白了邵知寒为什么要找人协议CP,应该就是为了拒绝联姻。 虽然不知道邵知寒的原因,但齐晚还是比较认同不要靠近婚姻,大概率会变得不幸。 他代入了一下,如果他妈妈逼他非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他估计也想逃。 齐晚想开导一下邵知寒,但又相当没经验,只能搬出万金油:“你不要生叔叔阿姨气了。” 邵知寒直视着前方开车,语气并不好听:“你也认同?” 齐晚心说我当然不认同啊,但人家都怎么说来着,劝和不劝离啊,而且还是和父母之间,他要是说人爸妈不好,不真成了吹枕边风的小狐狸了。 他决定当一个正直的好搭档,通情达理地说:“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沟通,但你不要生他们的气,叔叔阿姨还是很在意你的,他们也想你过得好啊。” 一句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邵知寒,车子像一只疯狗突然就加速,冲上了高架桥。 齐晚抓着安全带心里一揪,直觉邵知寒不太对劲,又怕说错话,只能掏心掏肺地讲:“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告诉我,我可以听你讲啊,可以帮你想办法的,如果不爽,我们还可以去郊外兜风。我们……” “齐晚,”邵知寒打断他,声音冷得结冰,“你管得太多了。” “不多吧,我们是……” 齐晚语塞,他和邵知寒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大概还是互相利用多一点。 “嗯……我就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齐晚,我不喜欢男人。” 邵知寒说得掷地有声,齐晚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相片里被折叠的那个女孩,他下意识问:“那你喜欢女孩吗?” “嗯。”邵知寒握紧方向盘。 齐晚好奇问:“那你为什么找男生协议?” “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方便!懂么?” 邵知寒莫名心烦,齐晚管的太多越界了。他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工具人。 一本正经关心他。 然后呢? 真的假的他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懂了懂了,没关系的,你不要生气啊。”齐晚一副很理解他的样子,落在他耳朵里就成了失落的妥协? 邵知寒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堵,和离开家时压抑的情绪夹在一起,他突然就不想忍了:“齐晚你听着,没人的地方不用演,这是我最后一遍说。你要非跟我扯你没演你是真心,那你就记着第二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别打其他主意!” 齐晚懵了一秒。 他被嘲讽过,被调笑过,但这是第一次被指着鼻子吼。 凶什么凶啊? 这人真是太完蛋了,自己心情不好就要冲别人发脾气,简直不可理喻,两个人平等协议,他凭什么要惯着啊? 齐晚气得把手机往座椅上一拍,大声吼回去:“我也最后说一遍!我就是没演!你这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要不是拿你当朋友谁管你啊?还打你主意?你算哪块小饼干!” 不知道哪句词儿又踩了邵知寒尾巴,这人砸了一把方向盘,嗡一声冲下高架桥讥讽道:“朋友?你见过签协议的朋友?太抬举自己了吧!” 齐晚气得想跳车,他咣咣拍着车门:“你给我停车!我不坐缺心眼的车!” 邵知寒猛踩一脚刹车:“滚!” 齐晚啪一下甩上门! 头也不回地走。 身后豪车也嗖一下开飞。 两人一副从此江湖不见的架势。 齐晚从四轮驱动秒变11路,气得直跺脚,有车了不起啊! 他现在也有钱了,他现在就去买车!拿你的钱买比你还豪的车,气死你!让你再嚷嚷! 他气呼呼去摸手机。 一掏,没了? 邵知寒一路飙回自己住的别墅,根本没看见副驾上躺着的小手机。 洗完澡躺床上,很久没生过气的他突然就气得辗转反侧了。 想了想好像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气。 更气了。 完全收不住。 一气就气到夜里两点。 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自从签了协议之后,齐晚就一直住在别墅里另一间卧室,反正房子够大,没事也不会碰见。 邵知寒拿手机调出门口监控,从他回来之后,根本就没人再回来。 邵知寒心里骂了句,拿了他的钱就翅膀硬了,都敢不回家了。 这下更气了。 一气就又气到三点。 不行,不能光他一个人气,得让林露给齐晚派活干。 凌晨三点,林露被铃声吵醒,一看是邵知寒的时候瞬间冷汗下来了。 邵知寒从来不会在半夜折腾人。 吸毒了? 嫖-娼了? 斗殴了? 电话接通,邵知寒沉默几秒说:“让齐晚去CP超话跟粉丝互动。” 林露把手机拿远一看,号码没错啊:“你要是被绑架了就咳嗽一声。” 邵知寒:“……答谢一下粉丝。” 林露的怒吼瞬间传了过来:“你让晚晚接电话!” 邵知寒撇嘴:“不在。” 林露:“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把人气跑了?你那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收收!人家一个小孩你大半夜赶人你有没有心!” 邵知寒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是谁嚷嚷着要下车的?差点把他车门给掀飞。 林露啪一下挂了他电话去联系齐晚。 几分钟之后又打回来,倒是不叫唤了:“一直没人接。” 邵知寒没了底气:“那气性还挺大。” 林露:“你觉得晚晚会因为生气不接我电话?” 邵知寒沉默了两秒,跟林露说了齐晚下车的地方,自己下楼去开车。 一拉开车门,看见副驾上的手机…… 他开到下车点的时候林露已经到了,大路四下寂静,门店没几个开着,唯一比较亮堂热闹的就是旁边的酒吧一条街。 林露:“我觉得晚晚不会去那种地方。” 邵知寒板着脸走路带风:“你觉得那蠢货分得出清吧跟唛当劳吗?” 身上一分钱都没的人,要不想睡桥洞,会去哪? 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快餐店。 但这条销金窟显然没有以上两者。即使风格做得再清雅或者普通,该有的功能也都有。 邵知寒把看着正经的店面一家一家进去问。 他往吧台放了了几张红票:“有没有见一个小子,这么高,卷毛,白衬衣。” 招待卷起钱,扭着腰打量眼前带着口罩的男人:“这样的小白兔来了很多呐,您要是好这个我现在可以换给您看啊。” 眼看邵知寒想揍人,林露赶紧拉住他袖子,补充道:“眼睛特大特好看。” “哦,他呀,”招待拖着暧昧的尾音,一副想起来的样子,“长得挺像最近那个滑板小明星的,不过您来晚了,他可已经被人钓走了呦。” 邵知寒眼皮一跳,声音沉得吓人:“去哪了。” 招待勾起眼尾,掩嘴一笑:“小家伙还挺猛的,跟三个大哥一起走了,我看啊像是去后街了。” 邵知寒转身就冲了出去。 拳头硬得嘎嘣响。 后街是故意设计出来的一条巷子,藏在酒吧街中间,二十米长的距离,不到两米宽,一盏灯也没,比酒吧里的卫生间还要刺激。 林露在后边跟着跑,一边担心齐晚,一边担心她家影帝明天要上法治头条,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拨120。 邵知寒快跑到后街口时,听到几个男人嘿咻嘿咻的喘息声,还听见一句委屈的“骗子”。 是那蠢东西的声音! 邵知寒太阳穴突突突的,握紧拳头就冲进去了。 巷子太黑,只能看见中间站着一个人,身形一眼就认出来了。 邵知寒一溜儿跑过去,也不知道脚下都什么玩意儿软不溜秋的。 他在齐晚面前停下开口就骂:“你个傻缺!你他妈……” 骂一半突然又停下,巷子里没灯看不清颜色,但隐约能瞧见衬衣上有片颜色不对,闻着像血。 “你他妈伤哪了!” 这时候林露也赶了过来,她刚才快到的时候一听,好几个男人在哇哇乱叫,瞬间吓坏了,踩着高跟鞋就也冲了进来。 又是哇声一片。 这会儿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灯筒一照—— 唉呀妈呀,吓了一跳。 三个大汉捂着鼻子在地上扭动,身上还一堆脚印。 齐晚处在一脑门儿雾的状态,他无视眼前吼他的大傻缺,叫了句:“露露姐?” 林露拿手机一照他:“晚晚!你没事吧!” “啊……”齐晚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血迹,“不是我的……” 林露愣了一下,她嗖一下又照向地上三个近似瘫痪的大哥倒吸一口气,明白过来后悠悠说:“晚晚,你下手还挺……” 齐晚有点尴尬:“我就只打了鼻子捶掉几颗牙,是你们刚才踩的……” 邵知寒沉着脸扯着他往外走,又把三个人踩了一遍。 到了巷口,邵知寒突然停住,揪住他领口往两边一用力—— 他衬衣扣子全崩开了。 然后整件衣服被对方扒了下来扔在地上。 齐晚还来不及骂变态,邵知寒就把自己外套甩他脸上,然后一个人穿着睡衣气哄哄扭头走了。 齐晚讪讪穿上外套,跟着林露走回去,想一起坐后排。 但邵知寒开车门动静大的像要拆车:“当自己是老板?给我滚前边!” 齐晚无奈又换到副驾坐下。 邵知寒还不肯消停:“你是路边的野狗?招招手你就跟人走?” 齐晚小声嘀咕:“我还不是为了挣钱。” 邵知寒气得血压直升:“你他妈什么钱都挣?!” 齐晚也急了,大声吼回去:“我靠自己体力挣钱吃你大米了?” 邵知寒抬手就想抽这个完蛋东西,被林露吼了回去:“好好开车!” 林露问:“晚晚,你知道是去挣什么钱吗?” 齐晚眼角一耷:“吹喇叭啊。” 林露:“那……那你就去?!” 齐晚:“我不知道回去的路,本来想找个地方坐一晚上等白天好问路。然后有人过来说他们乐队少个吹喇叭的,问我能不能顶一会儿……” 林露:“那然后呢。” 齐晚一副被骗的样子说:“然后路过巷子的时候他们突然就开始解裤子,还……还想摸我。” 呲—— 邵知寒猛地刹车,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摸你哪了。” 齐晚觉得他跟想回去躲人手一样,补充道:“摸到之前就被我揍翻了……” 车内总算安静下来。 两人先把林露送回去,等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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