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处理好这件事,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爸。” 夏芸芸讪讪一笑,“我,我正让小曜给言言道歉。” “是道歉,还是训人?” 夏芸芸朝着傻站在一旁的顾曜使了个眼色。 “爷爷,我知道错了。” “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我不应该看着言言弟弟被欺负的。” “我以后一定担起哥哥的责任,我会保护好言言。” 顾曜昨晚在家练习了好几遍,陈恳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路觉舟拧着眉,暴脾气突然就上来了。 顾言薄拉了路觉舟一把,像是不经意,委屈巴巴地看了路觉舟一眼,瞬间让路觉舟熄了火,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地安抚他。 “没事,我以后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没等路觉舟开口说什么,顾天鹤因为这几句道歉变得更加恼怒。 “你了解过整件事吗?” “你只是一味想让言言被迫接受道歉。” “不是的。”夏芸芸张口辩解,却又找不到借口,“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兄弟俩因为这件事心生隔阂。” “夏芸芸,我看你只会打着顾家的名头在外面趾高气扬,享受众人的追捧。顾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爸!”夏芸芸也憋不主了,委屈得落泪。 “从我进门你就看不上我,你永远就只会偏心江晴,我也是顾家娶进门的媳妇,江晴早在几年前就狠心和您断绝任何联系,你到底为什么心里只向着她。” 顾天鹤冷眼看着夏芸芸抱怨,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你又有哪点做的比她好?” “我知道你嘴上喊我一声‘爸’,心底对我有诸多不满。我也不在意,把这件事教给你处理,难道不是给你机会?” 夏芸芸还想辩解,顾天鹤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看向一旁的秘书,问。 “顾盛裕还没回来?” “顾总在路上了。” 顾天鹤眉头一蹙,“昨晚你没交代他吗?” 秘书看向了徐特助,他不疾不徐地解释。 “昨晚传达过顾董的意思,今早上也给顾总的助理打了电话提醒。” 顾盛裕回到家已经近十一点多,语气中还有些不满:“爸,小孩子闹矛盾这种事,至于搞得这么大阵仗吗?” “我昨天已经训过顾曜这臭小子,他平时被惯坏了,这不是言言刚来,他还不太能接受,闹一闹也就过去了。” 顾天鹤冷哼一声。 “闹一闹就过去了?那你给我说说他们俩是怎么闹的。” 顾盛裕一时哑然,他根本没去了解,夏芸芸和他打了包票说肯定会让顾曜和顾言薄和好的,他便没在管。 “我最近正在忙一个新项目,而且……” “新项目?和做建材的肖家?” 顾盛裕并不意外顾天鹤会知道,虽说顾天鹤把子公司的决策权交给他,可他知道顾天鹤根本就不信任他会做得好,时时刻刻让人盯着。 想到这里,顾盛裕心底是有些怨怼。 像是看出顾盛裕的埋怨,顾天鹤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地说。 “家务事都处理不好,我怎么相信你能全权处理好公司的事?” “我怎么没处理好了,小曜不是给言言道歉了吗?” “你的处理方式就是道歉?”顾天鹤拍了下桌子。 “上一回栽的跟头还不够?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解决一件事不能只以解决为目的,我是不是教过你要了解全貌再做决策?你呢?总是不了解清楚就急着做决策,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您袖手旁观,我也不会赔了一千多万。您不就是故意看我笑话?” “顾盛裕!”顾天鹤气得直接站起来,拿起拐杖就往顾盛裕身上打去。 “你今年三十二岁了,你不是小孩子。是你信誓旦旦的和我说能谈下项目,也是你主动找我要的子公司管理权,我都依你了。可你呢,急着表现,急功近利,急着让我肯定你。” “不了解清楚就急着签合同,我是看出了问题,但我不让你栽个跟头,你会长记性吗?” 顾天鹤气得脸色涨红,拄拐杖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我还是高看你了。这件事过后,你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学会推脱责任。” “在家里我不和你谈公事,就说言言和小曜这件事。你还是重蹈覆辙地犯错,依旧什么都不了解就急着解决,你这是在解决问题,还是只想作个样子我看?” “我知道,你想要股权,想要继承权。你要经营顾家这么大的家业,靠像现在这样的作秀方式吗?” “顾董,消消气。”徐特助端来一杯水,“喝口水,医生说了让您不要情绪上头。” “你说说他这样子,我能不气吗?”顾天鹤看也不看顾盛裕,朝顾言薄招了招手,“吓到了吗?” 顾言薄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昨天顾天鹤的误解让顾言薄有些失望,所以才会冷淡地反问顾天鹤“有没有了解清楚”,他原以为这样会惹顾天鹤生气。 没想过他会亲自过来,就为了帮自己讨回公道。 “对不起。” “是爷爷没了解清楚就那么说你。” 顾天鹤摸了摸顾言薄的脑袋,有些心疼顾言薄。因为他心智较为成熟,顾天鹤才会猜想是顾言薄给了顾曜欺负他的机会。 这么小就没有母亲的陪伴,顾盛裕又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父亲,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也难为顾言薄不哭不闹。 后来他看了秘书调取的监控,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顾言薄才五岁,他就算再怎么聪明,力量上也敌不过四五个七八岁的孩子。 看着顾言薄被欺负到没有还手之力,顾天鹤心疼得不行,更气自己昨晚对顾言薄说的那些话。 顾家的孩子自然不能太单纯,顾天鹤生气是误以为顾言薄是故意把自己弄进医院里的。 “爷爷只是怕你走你.妈妈的老路。怕你伤害自己。” 顾天鹤承认,因为江晴的原因,他对顾言薄会比对顾曜更上心。在他和江晴的协议里,也早就有把顾言薄当继承人培养的打算。 他不希望顾言薄拿自己当筹码,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顾言薄是不会轻易被吓到,顾天鹤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忽然想到他身边的粘人精,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 顾天鹤抬头看去,只见路觉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支棒棒糖,正聚精会神,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也对。 自家小孙子性子冷傲,能让顾言薄这么特殊对待的人不该是个胆小的。 察觉到顾天鹤投来的目光,路觉舟立刻收起吃瓜的表情,故作天真懵懂垂下脑袋。 他什么也不知道。 看上去像是害怕。 还挺会演。 顾天鹤没有不悦,性子活泼挺好的,陪在顾言薄身边挺好,顾天鹤不需要路觉舟照顾顾言薄,能陪着解闷就好。 而事实上,路觉舟确实怕,怕剥夺了他在线吃一手瓜的资格。他往顾言薄身后躲了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场的其他佣人也都大气都不敢喘,哪还敢留在客厅,早就没事找事地忙去了。 顾天鹤也不想再和顾盛裕掰扯。 “既然你觉得是我没提醒你才让你吃亏,那我现在直接告诉你,我要的结果很简单,让那天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们都带人过来,给言言赔礼道歉。” 顾盛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这几个孩子中,顾盛裕正和他们家合作,有的还在签合同阶段。闹得这么难看,他还怎么合作? “爸!” 顾天鹤打断了他,直接了当地说。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当然,言言如果选择不原谅。那我会报警处理……顾家在A市立足这么久,我还不至于为了点合作让自己的孙子受这种委屈。” “我开不了口。”顾盛裕破罐子破摔,“难道您要我挨家挨家打电话,说‘你儿子欺负我儿子,立刻带着孩子来给我儿子道歉?’” “那是你的问题。”顾天鹤站起身,不再和顾盛裕说话。 “我给过你们处理这件事的机会,但你们处理的方式我不满意,那我只能以我的方式来处理。” 顾曜猛地抬起头。 “爷爷,我和肖晨翊他们同校,真闹成这样,你是要我在学校里被其他人排挤吗?” “那你和他们排挤欺负言言的时候,怎么不想后果?”顾天鹤对着顾曜没那么大火气,毕竟是自己的孙子,顾天鹤不忍心,但也想让顾曜吃点教训。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没有你的默许,他们会这么欺负言言吗?” 顾曜心底一沉。 “爷爷,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言言道歉,不要让他们过来行不行?” 顾天鹤冷静地告诉他。 “我们顾家的人不一定要多有作为,但一定不能逃避责任。” “顾盛裕,我给了你机会的。抚养权以及……公司决策权。”顾天鹤冷着脸。 “三天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我会考虑子公司的换管理层的事,也包括你。” 夏芸芸完全懵了,一句话都不敢说,顾天鹤并没有忽略她。 “夏芸芸,顾家女主人的位置……不是让你在外显摆,你这些年太过铺张浪费。顾家是有钱,但也不是给你这么败的。从今往后,家里每月支出不得超过一百万。” 夏芸芸面色犹如天崩地裂。 “既然你家管不好,孩子也教不好。从明天开始,我会找能教的人来教顾曜,他这些年太过跋扈,宠也不是你这么宠的。” “以后顾曜的生活和学习,你都不要插手。” “妈。”顾曜急了,被排挤已经够惨了,他不想还被限制自由。“爸……” 然而顾盛裕开始后悔,要是当初不顾夏芸芸的反对,让顾天鹤来教导顾曜,也许顾曜不会闹出这些事,他也不会被波及。 顾天鹤刚发完脾气,转头就看见路觉舟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又有些好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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