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舟微微偏了下头,神色没什么变化,却是一个疑问的动作。 “诶,不是我说,”尤八乙口齿不清、含糊地说:“你要真想做什么,就不能去屋里?这大门一关,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那个生米啊煮成熟饭了,还愁……” 司舟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 尤八乙瘆得慌,立刻调转话头,搭上他的肩,嬉皮笑脸起来:“怎么事?非要在楼顶,外面刺激是不是?” “可怜我昨晚,好不容易说吃完饭上去透透气,就碰见你们在那……差点给我吓出个后空翻!我特么招谁惹谁了啊!?” “以后别去。” 司舟顿了顿,言简意赅。 尤八乙:“……” 真是□□□□啊。 “快滚开,”司舟走回窗口,拾起装着饭盒的塑料袋,漫不经心地说:“我饭要凉了。” “饭?”尤八乙跟上前去,追问:“我刚看你不是吃过了么,”然后他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突然捂住嘴巴,“不会吧不会吧!?你们旧情复燃了???” “已经发展到要特地送饭上门的情分了啊……”尤八乙嘿嘿一笑,“等等,容我来问一问,究竟是‘送饭上门’还是‘送饭上床’啊?” “……” 司舟头也不回:“就你长了嘴。” 乘坐电梯来到四楼,距离下午训练的时间还早,他走到俞忱的房间,敲响了门。 咚咚咚。 “……” 没人回应。 司舟很有耐心,又敲了一遍。 仍然没人回应。 当他以为这位小朋友大概又睡着了的时候,门内传来那人带着起床气的、十分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是我。” 司舟说完,里边立刻没动静了,几秒后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那人语气变得软软的:“哥哥,你等一下,我没、没穿裤子。” 其实不止没穿裤子,俞忱习惯裸睡,连上衣都没穿。方才醒来一阵折腾,也只是裹着被子在床上,有点累,他甚至还未及梳洗。 床头柜也一片狼藉。 俞忱坐起身子,赶忙把它们统统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潦草地披上外套,又从被子里找到方才脱下的东西,趿拉着拖鞋去衣柜里翻了条新内裤…… 等到这一切处理完,司舟已经在他房门外罚站两分钟以上了。 跑去开门的时候,俞忱甚至连外套拉链都没系好,那条灰色卫裤的带子也是松散的,看起来好似稍有不慎就会垮掉。 会掉下去—— 然后看见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笔直、修长,又白又滑的大腿…… 司舟很快移开目光。 他走进房间,在窗边小桌前停下,将手中拎着的饭盒放在上面,柔声道:“趁热吃。” 俞忱有点受宠若惊:“哥哥给我带上来了?其实我可以自己下去吃的……” “最近太累了,”司舟垂眼,似有意而无意地瞥了眼地上的垃圾桶,说:“之后还有更重要的比赛,你多休息一下。” “……” 俞忱有点心虚,眼神往别处胡乱瞟,“嗯。哦、哦……” 司舟站在窗边往外看,听见俞忱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拉开椅子,敲了敲,让俞忱坐下,自己站在身后静静瞧他。 俞忱解开塑料袋,打开饭盒,看见里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土豆胡萝卜烧牛肉,而且—— 牛肉竟然多得离谱。 “这么多肉?”俞忱拿起筷子,眼里溢出惊喜之色:“哥哥你当我是猪!” 司舟见他开心,也笑:“俞忱……不是小猪猪吗?” 俞忱一愣。 小猪猪——?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哥哥说叠词,话里的语气并没怎么变,依然是没多少起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多了一股温柔劲。 那种温柔与近似于“宠溺”的东西融合在一起,快要将俞忱给熔化了——是的,像一把火,令他灰飞烟灭。 愿意为此放弃一切。 “我是……”俞忱扒拉了一口饭,司舟从椅子后边俯身靠近他,低声问:“你是什么?” 俞忱声音软下来,软得一塌糊涂,他感到手中的筷子也不得已停住了,有别的东西却背道而驰,他说:“我、我是……” “说出来。” “我是哥哥的……小、小猪。” 司舟蹭着他的脸,低声笑:“不是小猪。” “那是什么?” “你少说了一个字。” “是……”俞忱低头,红了耳尖,“小猪、猪……” 话音未落,司舟吻住了他微张的唇,轻轻地磨蹭着、磨蹭着,外套的拉链渐渐滑落,那本就松松垮垮的裤子看起来也岌岌可危—— 司舟在滑落的那一刻抓住了它的边沿,同时也摸到了一根极有弹性的松紧带,他沉醉其中,一边吻,一边拉扯,手指间发出“哒”的一声响。 俞忱感觉到一种灼热的刺痛,那一瞬间,他咬在了司舟的嘴唇,只觉得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被自己含在嘴里,一股腥甜的气味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口腔。 他本能地去舔舐,让那些腥甜都变作了属于自己的。 “穿好。”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褶皱凌乱,欲落不落,又被司舟用手指提上来。俞忱整个人柔软得好似一滩烂泥,再也找不着方向—— 他今天穿着自己的那条浅灰色卫裤,布料软滑,轻轻一揉就能带动着牵起裤脚,露出匀称好看的小腿和脚踝。 司舟垂了垂眸,目光在那处停留了一瞬,手上一松,那线条流畅的踝骨就重新被遮住了。 “系上……”司舟此刻气息不匀,竟然还有理智去关心旁的事,俞忱已经起了某些反应,不听他的话。 司舟伸手去摸他卫裤的系带 ,俞忱下意识地一缩,以为他要做什么,然而……却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一点,系好了自己的结绳。 “别再解开了……”司舟说,“俞忱,我快要忍不住了。” 俞忱:“……”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问:“哥哥,为什么要忍?” 司舟不说话。只是缓慢地揉捏着他的手腕,从脉搏处细细抚摸,再到一根根手指,仿佛每一个缝隙都要紧紧贴合、彼此交融。空气是无声的,但眼神和动作,却极尽温柔缠绵。 他手指滑到掌心的时候,俞忱觉得有点痒,对方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毫无防备地钻进自己的耳朵,和掌心的温度一样灼人。 司舟低低地唤他名字:“俞忱,等到三月份的时候……你再问我吧。” 他一直看着俞忱的眼睛,俞忱也回望着他,那一瞬间,似乎都在彼此眼中读到了未曾出口的含义。 春季赛在三月底就应该结束了,而三月下旬,是俞忱的生日。 ——十八岁。 俞忱怔了怔,又问:“十八岁,真的那么重要吗……?” “嗯。”司舟应他,“每个人的一生,都只有一次十八岁。” “哥哥,”凭着有限的经验,俞忱努力挤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撒娇专用表情,声音也夹起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别的意思。 司舟:“……” 窗外有浮光透进来,洒在眼前那人柔软的发丝上,司舟就那么看着他,看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有点动摇。 但转念一想。 那依然是件十分需要仪式感的事。 不仅仅是因为十八岁。 所谓,十八岁可以更自由,十八岁可以更放肆,十八岁,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那些统统都不重要。 他只想那人记得,从此以后的每一年生日都能想起来,曾经,曾经他拥有过,这么一个十八岁。 “哥哥。”俞忱见他出神,软着声音叫他,“可不可以……” “自从那日……” “我就一直好想你。” 他眼尾的弧度本就略微有些下垂,是一双标准的狗狗眼,此时经过刻意地表演,就更加显得惹人怜。 于是司舟心下一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又凑近些,捧着他的脸,笑说:“小朋友……这么急?” “嗯。”俞忱点点头,“其实我刚才……”他忽然放慢语速,犹犹豫豫,“我、我……” “你?” “我想着哥哥弄了。”俞忱一口气说了出来。好像只要他说得足够快,羞赧就追不上他。 “……” 空气静了。 两秒后,司舟俯身低头,竟然凑得更近,两人额头触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他很细微地蹭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暧昧:“怎么想的?” 司舟哑着嗓子用气声说话的时候太过迷人,几乎像一种chun药,俞忱根本控制不住,胸口起伏了好几下,然后一把抱住了司舟,不让他离开。 显而易见的,另一个人的意志力也没他自己说得那么坚强,他 俞忱被按在椅子里,几乎要陷进去。 ……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但司舟仍觉得不够,他撕扯那本就松散的衣领,全盘接受那个人所有的心计。 他的小聪明,他的小伎俩,他的撒娇讨要……司舟都很喜欢。 “告诉我,”司舟一边吻他,□□他,一边逼问他:“都想什么了?嗯?” 他 贴着俞忱的耳朵,轻笑了一声,问:“是这么想的吗?” 第44章 玷污 俞忱全身都酥了。 他们折腾了半晌,结束的时候,俞忱没了力气,司舟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喂他吃饭。 饭菜已经凉了,司舟又拿下去重新热过,才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哥哥不是说要等到我十八岁吗?”俞忱脸上好得意,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他故意问:“怎么不等啦?” 司舟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俞忱眯了眯眼睛,那人眼含笑意,说:“十八岁……再做别的。” 那双桃花眼弯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似是柳梢轻拂,也似天上的月。 俞忱故作不懂,追问:“别的什么?” 司舟又喂了他一口,俞忱腮帮子鼓起来,司舟说:“把你吃掉。” 俞忱嚼了嚼,说:“好啊。” “想去哥哥的肚子里,这样……”他看着司舟,撒娇撒得很有一套:“就能永远和哥哥在一起了。” 司舟笑了笑,拿纸巾替他擦嘴,几秒后才应他:“嗯。” “那就永远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最近他们一见面就腻歪个没完,耽搁到这会儿,时间已经接近两点,收拾一下就又得去训练了。 走出寝室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馒头,馒头先是疑惑地“咦”了一声,反应过来后立刻笑得一脸暧昧:“嘿嘿嘿,好巧,你们也去训练啊?”
77 首页 上一页 40 41 42 43 44 4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