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靳诺说了一个字就悻悻闭嘴。他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反驳。可是这又怎么能扯到没有责任感上去的,有这么严重吗。他犹有不服,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那不是你先跑了吗,说没责任心也是你先的。” 代泓予耳朵都红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你突然亲我,我很慌张,跑一下怎么了,我都想好了明天就要来找你了!” “那要怎么办,你亲都亲回来了,咱们扯平了!说起来你还占便宜了,我就碰了一下,你亲这么久!”靳诺故意说。 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靳诺还要耍赖,代泓予这下真的气得不轻:“你什么意思,想不认账吗?!” 靳诺心里不知从哪里燃起了一股胜负欲,好像就这么承认自己喜欢代泓予很丢脸似的。他偏不低头。 被压着的姿势令靳诺觉得很没安全感,他老怕代泓予气急了再来啃他,于是赶紧叫狗:“豆包,来救我!” 豆包乐颠颠跑过来扯代泓予的裤脚。 代泓予仍然不依不饶:“说啊,你亲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亲我,你是渣男吗?” 一人一狗两边发力,终于把代泓予推开。靳诺搬着伤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梗着脖子说:“可是我也说过我在役不谈恋爱,我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他嘴巴又润又亮,像涂了润唇膏一样,代泓予莫名萌生出了“再亲一口”的想法。他马上把这个念头打消,又不是情侣,怎么好说亲就亲,可不能被他赚到了。 在代泓予眼里,靳诺这就是赤裸裸的翻脸不认人,占了便宜就跑,是渣男!应当被永远唾弃!可怜他一颗少男心被人家攥在手里,捏得汁水四溅。 “怎么办,那你退役了会跟我谈恋爱吗?” 靳诺狐疑:“你不会公报私仇,故意叫我退役吧?” “怎么可能!”代泓予惊呼,“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靳诺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代泓予已经被这一句话气得跑回房间,一晚上没再跟靳诺有任何交流。 - 次日训练,即使拄着拐杖,靳诺也坚持要跟去。等易执到场,就看见他的师兄靳哥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场边,和代泓予离得好远。场馆里就两个人,他们也梗着脖子谁也不看谁。 他直觉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代泓予第一个发现他,不由分说就把人拉到了冰上。过不了多久,桐原南央也来了。她还给靳诺推了一辆轮椅,拐杖终归不方便。只是预算有限,这轮椅不太高级,要么有人推,要么手摇轮子。 南央笑眯眯地拜托她哥哥,好像她其实是靳诺的妹妹似的,弄得代泓予冷脸皱眉,一脸不快。 等他走了,南央在靳诺身边落座。看着冰上二人,她凑到靳诺耳畔悄悄说:“其实哥哥才没有生气呢。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逼他,看来他很喜欢你哦。” 靳诺被“喜欢”二字一惊,欲盖弥彰道:“什么喜欢,他很讨厌我的,南央你不要乱说。” 南央笑而不语,突然一言惊人:“靳君今天穿的裤子,是哥哥的吧?” 她声音压得极小,可在靳诺听来无异于惊雷。 “你、我……我借你哥一条裤子,这不行吗?”他慌慌张张解释。 “没有,只是看着有点眼熟,靳君不要紧张啦。”南央笑里暗藏深意。 此时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靳诺闭嘴,内心暗骂代泓予事情多。他自己不是没带宽松的裤子,可是临出门前,他偏嫌他的裤子太丑了,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就这么出门,又翻箱倒柜找了一条他自己的,硬要靳诺换上。 代泓予威逼利诱,不换就不许他出门,靳诺一个瘸子怎么拗得过他,只好半推半就答应了。他本来觉得,两个人都不往外说,想必没人注意,却忘了今天南央要来,女孩子的观察力何其惊人。 “所以嘛——”南央拖长声音,略显俏皮,“我说哥哥很喜欢你呀。” 她朝靳诺抛一个wink,睫毛被刷得纤长卷翘,根根分明,忽闪间掀起一阵香风。随即施施然上冰去了。 - 另一边,代泓予狐疑地质问妹妹:“你和他刚刚说什么呢?” 桐原南央摇摇头,“没说什么啊,靳诺君说觉得哥哥很帅气。” 代泓予一愣,问:“真的?”可他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往上翘了。他忍不住往场边瞥了一眼,靳诺没注意这边,正在低头不知道摆弄什么。 “真的。”南央笃定地点点头。 代泓予脸色一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中文和日语的用词习惯是不一样的?他们中国人根本不会这么说话。” 南央在哥哥抓住她之前敏捷地躲开,笑着回头做了个鬼脸,“残念(可惜),被哥哥猜出来了。” “我带小执去编舞了哦,顺便说一下,”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哥哥和靳诺君吵架了吧,没关系,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说,做一份好吃的便当冒名送上也是可以的。” - 靳诺独自在冰场枯坐了一下午。 其余三个人来来回回滑过,声音干脆利落,非常动听。此刻他才发现,易执的滑行进步非常明显。不像之前那样表演时有明显的阻滞感,他的换足变刃非常流畅,用刃也极深,现在正在尝试给跳跃加上难度进入和滑出,这将使他获得更高的GOE。 好像只有他自己,不仅毫无进步,甚至还把脚弄伤了。 按照医嘱,他前几天需要控制活动,之后可以尝试上冰复健,但是必须小心再小心,一个半月之内都不可以再尝试危险的动作,谨防二次伤害。 其实他运气很好,从学习花样滑冰开始,到现在都没受过什么大伤,不像别的选手,多多少少都进过手术室。也因此,他从没这么长时间不练习。一个半月,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他会忘掉那些步法、旋转、跳跃吗? 靳诺有点迷茫。如果忘掉会怎么办? 忘掉就退役吧,那天晚上他明明就想好了的,跳不出4F那就退役。 最近这几天,“退役”这个词语总是萦绕在他心头,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有时候会想事情想到恍惚,一会是他跟母亲叫板,一会是代泓予信心满满的样子,一会是他躺在检查室等医生给他青肿的脚踝拍片。 “喂!” 代泓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吓了靳诺一跳。 他拧着眉头,“想什么呢,叫你好久了都不理人。” “啊,没有,想事情出神了。” 代泓予神色古怪,“咳……小诺,你今天感觉怎么样?”那个亲昵的称呼在他嘴里飞快略过。 靳诺却听得很真切,他没想到代泓予还会这么叫,脸色一赧,低头故意蹭了下鼻尖。刚刚忧郁的氛围都被驱散了大半,“啊,还好。……有点无聊。” 代泓予清清嗓子:“我也觉得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偷懒。这样吧,明天开始你把电脑带着,对着评分手册,自己逐条比对分析弱项。等能上冰了,我给你补课。” 他把靠在一旁的折叠轮椅打开,又铺上软垫,冲靳诺伸手:“来吧,坐这个,我带你回家。” ---- 明天有点事情,更新今晚提前发咯 高估自己了,打啵儿好难写,后面大纲里两个人做哎要怎么办😭得赶紧去进修学习一下,希望到时候能憋出来,不然就只能拉灯了😭😭
第22章 22.谁的意思 [代泓予]:小央,有个事情找你 [桐原南央]:嗯哼,什么事情? [代泓予]:你找易执问一下,有没有靳诺以前的训练资料,青年组那个时候的,或者更早的最好。 [桐原南央]:OK~ [桐原南央]:小执说有点难,但他可以试着帮忙找找,真是热心的好孩子~ 文件当晚就发到了代泓予的手机上,其中包括了靳诺从省内赛开始的所有影像资料,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八岁的时候。由于不知道代泓予要来做什么,易执还贴心地将采访资料也一并整理好。小小的靳诺,还没发育,身形像个小女孩儿,在冰上跳两周跳,轻飘飘转起来,陀螺似的。那时候就能看出他的滑行上佳,速度远超对手,在冰上飞来飞去,像一只小夜莺。 作为小组冠军,赛后的采访自然少不了。他还没换考斯滕,粉白的脸颊上湿漉漉的全是汗。他呲着小米牙乐呵呵回答记者姐姐的提问:“嗯,这次节目里的2Lo是我第一次跳出来,所以我觉得我滑得特别好!……谢谢姐姐,我去换衣服啦。” 镜头追着活泼伶俐的小男孩远去,看他扑到一个比他略高的少年怀里,两个人手牵手离开。 代泓予看得有些失神,从小孩子圆圆的脸庞上,依稀可辨靳诺现在的颜色。他在冰上滑呀滑呀,不知不觉,就滑到这么大了。 现在的靳诺肯定不会说那么可爱的话,他总是很谨慎小心,留意不对其他选手作出评判,确保不会被引申出任何误解的意思。“我滑得特别好”这样的自夸,更不可能出现。 突然传来门把旋转的声音,把代泓予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合上笔记本,转头看去,靳诺拄着拐杖,一脸无辜:“我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听见,我只好自己进来了——豆包的肉在哪里?” “啊——在冷冻最低底下一层,我去拿吧。”仿佛被窥破什么秘密一样,代泓予低头急匆匆出去,不忘拉着靳诺,反手关紧房门。 “这么紧张干嘛?”靳诺莫名。 “……”代泓予眼神飘了一下,“我在做明天的训练计划,你的脚还没完全恢复,要很小心。” “做计划有什么见不得人……”靳诺随口念叨一句,慢慢走到厨房给豆包拿饭盆去了。 从那次尴尬的亲吻之后,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此事。等靳诺能自理,便主动提出要搬回去。即使代泓予心里百般不情愿,却也没有更正当的理由强留人家。 靳诺的脚恢复得不错,要紧着训练,上面已经透了口风,今年除了九月下旬在上海的冠军杯,多的没有了。经费是十年如一日要省,运动员自己要是不争气,拿不到含金量高的名次,领导也不会动恻隐之心,送他们去国外参加B级赛刷积分。所以最迟在八月中旬之前,靳诺和易执必须把新节目磨好。 易执倒没什么问题,靳诺有个脚伤,比较麻烦。经医生批准允许上冰后,南央一直带着他排节目,一个多月下来,竟然也八九不离十。只等脚踝好得差不多,让代泓予带着加班练4F。 4F已经被编进节目构成中了,不跳也得跳。 所以,加训吧! - 不知道跟谁学会的,代泓予在冰场挂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日历,上面还带激励话语,譬如“多考一分,压倒千人”、“三年苦读一朝决胜负”云云。
57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