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篱可以理解,他也希望地球星人能够自己独立,他并不想把他们掌握在手里,“那为何来学符箓阵法的人这般少?” “呃……”太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大概是因为,他们实在不懂这方面。这些来报名的,上交的资料都是什么国画大师、彩绘大师什么的。” 南山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这又不是让他们来比画技。” 太初也有些好笑,“不能怪他们,他们实在不懂这个。据说地球星上几千年前,还是有一些道教佛教什么的会画符的。但后来进入高科技,那些东西全都慢慢地淹没在历史里了。” 东篱倒是没有苛刻,“姑且让他们试试。拿些基础的符箓阵法,让他们用灵力依葫芦画瓢,但凡有点灵性的,都收下吧。” 这不能怪他要求太低,实在是没办法。要想把地球星人真正引入道,就必须得把他们领进门。 “好。”太初应下,再记了记东篱其他几个一再放宽放松的要求。 南山懒懒地倚坐在桌旁,撑着下巴看着光屏投影里正在入宗的人群,指着几人道,“阿篱!这几个人貌似也认识以前的我!” 东篱抬眼看了看,是顾横那几个人,“我也识得,这是我们最初在新手村认识的那几个人。” 南山喜欢东篱说“我们”二字,眉开眼笑地问,“这么说来,是我们的故交?” 东篱微微点头,“你跟他们的交情还不错。” 南山闻言立马道,“那一会我照顾照顾他们。” 东篱却觉得,“也许不用,他们实力就整体中界人而言,应该还不错。是最先去删号重练的一批人。” 近些年来,东篱陆陆续续地跟南山说了说他以前的事。更何况,他还跟太初彻底了解过这些奇怪的人、和那个游戏是怎么回事。 所以,南山大概也懂东篱这话的意思,“哦。” 他还想跟老朋友示个好来着,没想到用不着。不过说起故友,南山想起来问,“对了,似乎没看到那个、花醉客他们?” 他记得阿篱说过,那几人是他至交来着。 这个东篱大概猜到了,“他们不是官方的人,大概是没被选中。” 东篱说完,看南山脸上浮现小小的失望,就道,“你若再下界去玩,可以你少宗主的名义,邀请推荐他们入宗。” 南山眼睛一亮,“可以吗?” “自然可以,只要你觉得他们合适。”东篱说完,想了想认真道,“南山,现在的人生只属于你现在的自己,你不必可以去复刻从前的一切。这些故交好友,你合得来则合,合不来不必勉强。” 毕竟,南山的性格还是有点变化的。 南山知道他的意思,冲他点头笑笑,“我明白,我就是好奇而已,没勉强。” 他其实跟中界人族接触很少,主要是一去那就被监控,让人很不舒服。所以他很少去,自然就很少跟他们打交道。 以至于他现在玩得好的、相处愉快的,都是灵族海族。 东篱也只是偶尔见他有钻牛角尖的迹象,就给他提个醒,并不管束他如何为人处世,闻言放心地点头,“那你去忙吧。” 因为那光屏投影上,中界上来的人,基本都进宗门了。 而宗门人太少,现在这些宗门人,还是府邸安置好之后,他和南山足足花了十年,才紧急“培训”出来的各族化形人。 所以眼下,不得不让南山亲自出面去主持这招收弟子大会。 南山点头站起来,见东篱没有起身的意思,“阿篱你不去看看吗?” “不了。”东篱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也不喜欢管理这种事。 以前在修真界,他虽然因为一出生就是少宗主,但他其实不参与九黎宗的事务。要他出钱出力可以,甚至宗门里有什么需求,他上天入地也愿意为宗门出份力。 但宗门管理和收徒什么的,他从来不沾手。一是觉得麻烦,二是觉得耽误他修炼和钻研。 要不是这次开宗建派没办法,他也不会费这个心。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地提供他所能提供的资源,管理由太初来,门面就让南山暂时来撑。 不过他也没打算让南山长久来打理宗门,因为以后宗门里的人多了,肯定会有一股股的势力和团体渐渐形成,到时候因为资源或其他,肯定相互之间会有所摩擦和竞争。 人都是有权欲心的,一旦醉心势力争夺,会杂了道心。 所以,东篱就没让他做宗主,只以一个可管事、也可不管事的少宗主身份出面。至于宗主,东篱想着等以后再选个合适的人选。 可南山想拉着他去看热闹,“阿篱你不去收一两个徒弟玩玩吗?万一有资质悟性好的呢!要不要……” “胡闹!”东篱有些失笑地打断他,“收徒岂能儿戏?况且,我也不打算收徒,教你一个我已经够头疼了。” 南山闻言弯腰俯身,一点一点地凑近他面前,几乎快贴脸地笑盈盈问,“那我要不要喊阿篱师父父呀?” “不必。”东篱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开,“我未曾教过你道法,你道法皆你自己所悟,我算不得你师尊。” 他顶多,算是个引导人。 南山听得微怔,“做师尊,还必须要教道法的吗?” “自然。”东篱趁机提醒他,“所以你若有意收徒,最好收同是雷火灵根的人,这般你才能传道授业。不然,你枉为人师,会误人子弟。” 南山受教地点头,“好,我记住了,我会慎重的。” “嗯,去吧。”东篱指指那全息投影,“我在这看着你,好好表现。” 南山听得眉目傲然一灿,“好。” 东篱目送他欢快地跑出去后,才扭头问一旁的太初,“可是还有事?” 要不然,就太初这性格,肯定和南山一起跑去看热闹了。 果然,太初顿了一下,有些皱眉地开口,“主人,伯衍的事有结果了。” 东篱看他不太满意的神情,“可是不尽人意?” 太初很是不悦地微微点头,“主人,您在地球星被抹去痕迹一事,是官方做的。” 这个东篱早就有所料,不是官方也做不到那么彻底,只是,“是何缘故?” “地球星上二十多年前,有一种药物被秘密注射到很多医院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上,激活了大量的活死尸。而那活死尸身上带有变种病菌,可传染给活人,也变成活死尸,造成了巨大的社会动荡和重大伤亡。人类可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把这人祸给平息下来。” “而后调查结果,所有证据都指示,那药物是您研发出来的。所以官方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把您的一切都给抹去了。” 太初说完一脸气愤,“这简直胡说八道!主人您最后那几年,两耳不闻窗外事,都关在实验室里闭门不出,潜心研究意识能量体的事,根本就没研究过什么药物好吗?!” 东篱倒是一脸平静,“那现在可查清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查清,”太初也有些头疼地搞不清,“当初科研所因为能源泄露而发生了能源爆/炸,里面一切都全部被炸毁。所以官方当时认为,除了意外,只能是您因为活死尸一事而畏罪自/杀。” “但您的学生陆青晏不信,说您根本就没做那什么活死尸实验,也根本不是自/杀。而科研所的能源一直是他在管理,他保证是好好的,不存在泄露问题。所以他想为您洗刷罪名、想找出害您的凶手,就拿着您星球移民的科研技术作为证据,到处求人。” “可他运气不好,撞见了伯衍这个黑心肝的。当时因为伯衍名气大,是个非常“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所以陆青晏信任他,才把东西交给他,希望他能为您主持公道。” “但不料,伯衍看出了那个当初在谁都不看好的科研价值,昧着良心给吞下了,并回头误导陆青晏去“找证据”接触那药物,被查出他也是活死尸药物的科研人员之一。” “因为当初那活死尸一事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基本上属于宁愿错过、也不放过的严肃态度。而当时陆青晏还敢接触那药物,不管是基于当时的形势还是民众情绪,都需要杀鸡儆猴来震慑。所以,他被官方给意外了。” “而因此,您作为那药物开发人一事,更是被坐实了。” “后来,在地球星上,也就是去年吧,伯衍全部招认之后,官方才察觉,当初研究那活死尸药物的人,恐怕是另有其人。” “而后抽丝剥茧地调查下去,才发现那案情涉及非常的广、也非常的深,有很多势力、财团,甚至有不少官方机构都参与了,说是为了研究出不死药和人形兵器。” “而当时正好出了意外的您,就被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东篱听得挑眉,“确定是意外吗?” 太初摇头,“不确定。因为当时科研所被炸毁得太彻底,又同时有活死尸的事情爆发,混乱成一片,很难再找出相关痕迹。当初官方也是因为一时急怒攻心,才定了您的罪。现在这事儿还在查,官方说是答应南山的事儿,一定会做到的。” 说着,太初怕东篱不满意,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毕竟这事儿,在地球星上,去年才查出来。但因为涉及太广太深,阻碍重重,短时间内可能查不出科研所被炸毁,是人为还是意外。” 是人为还是意外,其实东篱并不在意了,他想知道的是,“我从未参与的活死尸一事,如何能把罪名安在我头上来?地球星人不是最讲究证据?” 太初神色懊恼又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主人,您参与过。” “嗯?”东篱讶异了,“难不成,我真不无辜?” “不不不……”太初忙摇头,“您绝对是无辜的,这点我可以作证!但那药物的研究,您确实参与过。” 太初解释来龙去脉,“因为那药物的前身,其实一种能修复精神力的药。您当初十三岁进研究所,就是想医治您亲哥的精神力暴动,确实潜心研究过很长一段时间。那药物也是因为您的研究,才有了飞跃一般的进展。” “我哥?”东篱听得微诧,“东莱还有亲哥?怎地以前不曾听你提过?” “那是因为我是您哥不在了之后,才被您给创造出来的。而之前在地球星上,您一心研究,很少跟我交流,偶尔交流,也只是各种工作指令,所以我并不知道。”太初解释,“还是这次官方跟我说起,我才知道您之前还有个兄长呢!” 东篱微微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您哥不幸过世,您就撂担子不干了,转去研究那意识精神体,想把您哥的意识保留下。然后那药物,就被别人给研究歪了。” 东篱听得微微好笑,“这么说来,以前的我似乎很任性?好好的研究,说不干就不干了?别人能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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