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折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出现在视频里的一只小羊驼。 他瞳孔骤缩,眸中震然,这不是仙仙吗? 沈坠离开时,分明带走了这只羊驼,现在怎么会出现在柳传的视频里? 难道这段视频的拍摄时间早于沈坠的离开时间? 不可能。 柳传的视频背景里有棵枫树,红透了,明显是近期拍摄。 而沈坠是春末夏初解约离开的。 所以,这只小羊驼,究竟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在这段视频里? 林申折指尖狠狠一颤,手机和相片险些同时从手里滑出去…… *** 沈坠第一次参加朋友的订婚礼,本着准时就是迟到的原则,提前俩小时就到了酒店。 结果他失算了。 另外几个家伙比他更早到。 比他早到也就算了,还提前埋伏好了陷阱。 当他一踏进礼厅,两个身影倏地从门后蹿出,凉飕飕地来到他身后。 沈坠背脊一毛,缓缓回头,就看见An和Zoo一边咔咔捏着拳头,一边嘿嘿嘿地对他阴笑。 “……” 俗话说,一男不跟两男斗,三十六计走为上。 沈坠脚底一滑,飞快跑路。 谁知An大吼一声:“关门,放萌萌!” “嗷~~~呜~~~” “啊——!!” 惨叫声回荡在礼厅上空,沈坠被萌萌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又心酸又生气。 心酸的是才半年不见,萌萌竟然不认识他了。 不认识就算了,还撅他的腚。 允悲。 生气的是,那两个家伙居然敢暗算他。 岂有此理!!! 沈坠推开萌萌,起身,撸起袖子准备一挑二。 然而,他半个身体刚发射出去,就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腰腰腰、疼疼疼!” Zoo和An见状,奸诈的笑容一收,赶紧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腰。 Zoo:“遭了,该不会腰椎盘突出了吧?” 沈坠:“?” An:“年纪轻轻就突出,不愧是你啊坠宝,好活,当赏!” “……” 沈坠磨牙霍霍,想挠死他们,同时也后悔答应来柳传的婚礼了。 出门时候还好好的,一来就被暗算,惨兮兮地落了个腰椎盘突出。 造孽啊。 眼见着腰疼得不能动弹,无法出席仪式了,猜这么着? 柳传给他找了个轮椅,推他进去的。 那一刻,全场宾客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他看,一时间让他分不清今天这场订婚,到底柳传是主角,还是他是主角。 等他入了席,附近的人都来给他嘘寒问暖。 “诶啊我的坠神,你这身体还没好,腰怎么就……唉……” “唉。” “唉!” 沈坠黑脸:“再唉一句,都给我去狗那桌吃。” 众人:“……” 沈坠空着肚子来的,菜一上,抄起筷子狂炫。 期间,不断有人来打探他复不复出。 沈坠也知道他们好意,尽管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肯定不是现在,于是就全部回绝了。 大家见他没这个意思,也就不好再打扰,开始聊别的事。 “跟你们透露个内部消息,VBN可能要降级了。” “连续两个赛季成绩太差,掉出了二十一常位席。” “可是VBN那么有钱,完全可以花钱买席位。” “钱?哪里来的钱?背靠的老东家被查出贿赂买官,全俱乐部被竞协降权加罚款,一晚上股价蒸发十八个亿,不得已卖掉三支战队回血,VBN没被卖掉就不错了,还想要钱买席位?做梦呢?” 沈坠一边吃香蕉,一边竖起了小耳朵听八卦。 “我听说,这件事和姓林的有关……” “哪个林?” “你说呢,林&&啊。” “咳、咳咳……” 嚓嚓嚓,附近的人又齐刷刷看向沈坠:? 沈坠面无表情硬邦邦道:“噎着了,给我倒杯水。” 桌前立马多了杯水,然后大家又转回头去继续聊天。 “除了他还能有谁?” “怪不得他要回北城,原来是搞这件事啊。” “那VBN挺惨的。” “最惨的还是王斌,听说了吗,上赛季被VBN一脚踢掉以后,被全行业集体封杀,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老婆孩子都跟着别人跑了。” “呵,这些也就算了,好好奋斗,说不定还有人生重来的希望,结果偏偏被自己亲自一手带出来的心腹选手举报吸毒。” “一举报一个准,生日都是在局子里过的。” “啧啧啧,好惨!但是我好喜欢。” 王斌在圈内风评不好,今天有这种下场,多的是人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明目张胆地举杯庆祝。 他们举杯庆祝就举杯庆祝吧,竟拉了一下沈坠的胳膊。 沈坠:? 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庆祝?那家伙和我无冤无仇的。 但他们看着他的眼神里飘过一句话:你确定? 沈坠:我确定。 几秒后,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哦,忘了,他已经和WWG解约了。 “来来来,干杯!” 他们举杯他们的,沈坠滑着轮椅去洗手间。 转身之际,耳力灵敏的他蓦地听到一句话:“偷偷告诉你们,王斌今天的下场,也是林&&的杰作。” “额,他会不会有点狠了?” “狠是狠,但王斌不冤,吸毒使阴招借高利贷,哪件不是他做的?林&&也不可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干,是吧?” “那可不好说,资本家的手段多着呢。” “嘘——都小点声。” “怕什么,他今天又没来。” 沈坠掏着耳朵来到洗手间,尿急,想嘘嘘。 问题来了,他现在一个半残废,怎么起来? 沈坠龇牙咧嘴地缓缓起身,一手扶着闪掉的腰,一手扶着墙壁,蜗牛似的慢吞吞走到侧位面前。 这个过程虽然艰难,但还算顺利。 等他放完水,挪到旁边的洗手池洗干净手,回头一看,耶?他轮椅呢? 目光一转,可恶,地面太滑,轮椅刹不住,自己滑到了门口。 沈坠只得又扶着腰,艰难得往门口挪去。 他本来以为只是多走几步路的问题,结果脚刚伸出去,后腰就传来一阵剧痛。 “嘶嘶嘶……啊啊啊……疼疼疼……” 沈坠就近扶住墙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难受得让他哼哼唧唧。 此时此刻,距离只三米的门口对他而言比三百公里还遥远。 他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手哆哆嗦嗦地从兜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摇人来救他。 谁曾想,因为没拿稳,手机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呜……” 沈*泪失禁型绝世哭包*坠当场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艰难地蹲身去捡。 笑死,根本蹲不下去,哪怕稍微一弯腰,和嘎了他一样痛。 沈坠疼得冒汗,眼泪糊了一脸,心里疯狂呐喊:救命——!!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蓦地出现,弯腰帮他捡起了手机。 捡手机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白皙的指腹摩挲了下荧光屏幕,动作轻而漫不经心。 沈坠不是手控党,但此刻盯着那只手不禁愣住了。 可恶,好过分的手。 比他的手还要好看。 到底怎么长的啊? 男人把手机递到沈坠面前。 他太高了,沈坠只匆匆扫到他绯色的薄唇,没来得及看他的脸,一边伸手去接手机,一边说:“谢谢。” 岂料手指刚要碰到手机,对方又把手机拿开了。 “?”沈坠抬起头,看向对方,“你干……?” “嘛”字卡在他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同时,脑袋里轰隆隆作响。 柳传你个狗东西,骗我! 林申折见少年木然发呆,俊逸的脸上流露出无奈之色,抬起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嗓音低沉而不失温柔:“去医院。” 沈坠只怔愣了两秒钟,便“啪”的一声,拍开了这只“好过分”的手。 林申折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凝望着他的眸子立即变得深不可测。 “小坠。” 沈坠没应,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手机,然后扶着腰,也不管多痛了,吭哧吭哧往轮椅走。 他成功了! 果然,愤怒是激励人类的猛药。 遗憾的是,这剂猛药的药效并不持久。 眼见着自己就要坐上轮椅离去时,咚的一声,沈坠连人带椅子侧翻在了地上。 “呜……妈妈……” 林申折:“……” 谁家20岁的男生摔倒了还叫妈妈? 林申折大步上前,弯腰把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沈坠经不起刺激,翻脸挣扎:“你他妈别碰我!!” 林申折皱眉,眼底染上愠怒。 “你有本事下去啊。” “……” 没本事。 此刻他半身不遂,动不了了。 他只能拿起手机,继续进行他的摇人大计。 恰好这时,杨鸢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坠秒接通。 “儿子,你去哪儿了?” 但凡今天林申折没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二十岁了还在杨鸢面前上演哭戏大爆发。 但此刻debuff叠满,他太委屈了。 于是在听到杨鸢第一句温柔的声音后,他也不管幼稚不幼稚丢不丢人的了,扯开嗓子喊道:“妈妈,救命——!!” 林申折:“……” 电话那头,杨鸢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了:“小坠,你在……” 杨鸢的话还没问完,就听到一道危险的嗓音不悦地响起:“每次就只想到叫妈妈,是吗?” 沈坠哭声戛然而止,一秒变冷漠:“不然呢?叫你吗?你谁?” 杨鸢心头一紧,难以置信道:“林申折?” 林申折抱着不能动弹的沈坠,大步流星地往电梯的方向去,心情不错地打了声招呼:“伯母,是我。” 杨鸢当即愤怒:“你在哪儿?想对小坠怎么样?你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纠缠小坠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杨鸢越是愤怒和激动,林申折心里就越畅快。 有种说不出的……报复感。 林申折低头看了眼他怀里正举着手机的沈坠,弯了弯唇:“我可没纠缠,一切都是意外。至于我想对他怎么样……那可不好说。” “林、申、折,我劝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林申折看着即将到来的电梯,笑着反问,“我怎么就过分了?” 沈坠黑脸:“放我下来。” “你求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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