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穿鱼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偏有人手没长眼,刀啊剑的往他身上落。 斧劈天是好惹的吗? 看他这血黑血黑的一身! 毫不客气,抬起大斧,把波及到他的几个人一斧头横扫,扫到积金湖里喂鱼! 斧头耍得虎虎生威。 柳穿鱼坐在蒲团,屁股都没挪一下。 让人知道,他绝不是好惹的。 于是…… “轰”的一声巨响! 整个船被炸成四分五裂! 是剑帅没见识过的一种雷火弹,威力惊人,远不是在壹家食肆那会儿,玩家搓出来的小玩意儿可比的。 幸好,柳穿鱼对危机的嗅觉很敏锐; 绝对自信,却绝不大意。 第一时间轻功飞起。 没忘提着书生一起跑……好歹是人家的“恩公”嘛,施恩要彻底。 亏得剑帅够谨慎,真正跑路时,发挥的是最大实力; 将将躲开爆炸余威! 轻功点水,到底不好着力,还提着一个大男人,快撑不住时,看到漂浮的一块甲板; 果断一个提气,拽着书生飞落甲板上。 书生肉身不比武者强健,受到爆炸余波,虽看不出重伤,嘴角溢出丝血; 冷白色脸庞,变得病态苍白; 便如此,书生不改沉着冷静,被小鸡仔似的提着飞来飞去,也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湖面无风。 甲板稳当当地飘浮。 柳穿鱼就安心把人放下了。 书生才一站定,朝黑乎乎的家伙,作了个大礼:“多谢恩公。” 柳穿鱼第一反应以为对方认出自己真身; 转而想起,“恩公”也不是什么专属名称。 倒不在意认不认出的…… 他一手提着斧头,一手很有范儿背在身后,自报家门:“本座是斧劈天!” 好事不留名,不如锦衣夜行。 书生怔了一怔,轻轻擦拭嘴角血迹,浅浅一笑:“斧劈天……吗?好气势!” 柳穿鱼心里一喜,对书生印象更好了:读的书多,就是有用,才不像玩家们那样,一点儿也不懂欣赏! 湖面静寂。 先前的那些人,连船带人……大概是没了。 柳穿鱼使劲儿蹬蹬甲板——挺稳当。 计划运功御使着甲板,带书生离开这前不着岸后不着岸的地方。 就是…… “你可认得方向?” 虽说面板显示坐标,大湖茫茫,没个参照物,他对坐标半懂不懂的,也不好找出合适的航线……可别瞎漂,漂一整个八百里,直接跑别的州去了。 书生不知有何依据,指着一个方向:“直行约十五里,有一湖心洲。湖心洲再往西北,距湖旁渡,不足一百一十里。” 柳穿鱼高兴:“会识路就好。” 罢了,再蹬蹬脚,用力踩着甲板上,神秘秘道:“下头有大鱼。” 才一落“地”便发现了,甲板浮力不对,暗想或许是嗅到血味、来埋伏的食人鱼; 怕书生被吓到,没说得太明白,给个提醒,只待食人鱼发难,他好一招擒拿! “咕噜咕噜……” “哗”的一声,冒出个鱼…… 啊不,是人头! 是书童,得亏剑帅出手先试探,他反应也奇快无比,躲掉一记攻击—— “呸呸呸呸!” 书童狂吐着水,边嚷嚷:“谁是大鱼!真是的,我费劲巴拉在下面托举,你老蹬我干嘛!”
第41章 柳穿鱼小小意外; 他知道水底有东西,通过隐约的气息等判断,真的只以为是大鱼! 转念就明白:书童到底是天级巅峰,总有一些独门秘术,其人根骨属水,功法用到极致,与水融为一体……也不是没可能。 是书童而非食人鱼,让剑帅遗憾; 不过,有对方在,就省事了; 剑帅歇了下来,跟书生一起,稳当当地坐在板子上; 书童踩水,托举着板子往湖心洲推。 怪费劲的。 感慨归感慨,柳穿鱼没指手画脚,还别说,这样被人推着走,好享受的! 察觉水底异动,随口问一声:“你踩着什么?” 许是看剑帅对自家老爷有救命之恩,书童不再甩脸子,语气不太耐烦,可有问必答:“是丢雷火弹的孽障!” 柳穿鱼恍悟:“他没跑?” 书童怪笑:“被我堵住去路,封禁他穴道,令其用不了武功,吊着一口气在水里挣扎,正好为我御使,也便省点气力。” 柳穿鱼默。 好单纯的一张脸,好恶毒的一颗心……妙啊! 自然而然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些人追杀个穷老书生? 柳穿鱼心下嘀咕,嘴上没多问。 书生仿佛察觉到他的疑问,轻描淡写:“蔺某无意间得罪几路人马,劳恩公受到牵连。” 剑帅爽快表示不算什么大事。 自我介绍名曰“初升”的书童,两条短腿超会踩; 没多久,推着板子,顺利抵达湖心洲。 湖心洲很小,或许是亿万年前遗留的山石被湖水淹没; 多数地方没法直接行人; 好在有几块平整的石块形成一个水面浮台。 几人登上石台。 暂作休憩。 书童拖着残存半口气的“孽障”,扔垃圾似的丢在一边。 “老爷,附近应该有藏着船,待小的找来。” 被书生喊住:“初升。” 初升“哎”了一声:“老爷还有何吩咐?” 书生淡淡看着“孽障”:“搜一搜他的身。” 初升猛地拍起自个儿脑瓜:“瞧我,差点疏漏了!” 柳穿鱼若有所思。 书生看了过来:“恩公可是有什么疑虑?” 剑帅沉吟,半晌问:“总觉得在哪听过‘初升’的名?” 就,很微妙的、很诡异的感觉。 书生想了想,回:“初升姓阳,曾在江湖闯出‘阳水鬼’的名号。” 柳穿鱼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养水鬼!” 没看《江湖英豪录》前,只是听人说“养水鬼”,可把他胃口吊的呀,老想着水鬼怎么养?好养的话,他也想养一头呢! 阳水鬼一边利索地扒着男人的衣服,一边嘟嘟囔囔:“干嘛要提阳水鬼!丢脸死了!” 便知,阳水鬼莫名销声匿迹,不是死了,或者厌倦江湖,纯粹讨厌这个外号,忿忿不平就宣布金盆洗手! 剑帅心有戚戚:他要是被叫个啥啥鬼,肯定也不爱到处跑! 半口气也快没掉的那人,真是一贫如洗; 大概武器落水遗失,全身脱得只剩个裤衩,没找到一样东西。 于是初升就扒去他的裤衩…… 柳穿鱼还纳闷:这人下面鼓胀得好大,忒厉害了吧? 不想,裤衩一扒,一左一右塞着两个蛋……啊不,是弹! 雷火弹! 正是书生和书童想找的东西。 柳穿鱼震惊。 又一次的,刷新世界观,见识到人类的多样性! 只见书童用手掂了掂:“八十八斤重,是前次查到的那种……哼,下足血本了!” 算上炸掉的那一颗蛋,也就是这家伙在裤兜里坠着二百六十四斤的重东西?! 柳穿鱼自己是武者,深知武者上限无极限,264斤对天级高手也不是不能负担的,可还是…… 难理解! 书童一手捧着一颗蛋……弹,走过来; 柳穿鱼嫌弃地果断起身,退避三丈; 初升忙解释:“这一种雷火弹,外面不知用的什么东西包裹,寻常拿放不会炸的。” 柳穿鱼默默偏开头。 他是怕爆炸吗? 只怕味儿重,被熏到了,犯恶心! 眼看初升要把雷火弹塞给他家老爷…… 被书生制止,是坦然的:“我拿不动。” 初升握着一颗弹,挠挠头:“那先放书箱里……” 没错,那么紧急的关头,书生也不松开抱着书箱的手; 书箱完好,甚至没被打湿。 书生拒绝书童:“书箱满了,放不下。” 书童只好把两颗弹,揣在自己的怀里,招呼一声说去找船; 浑身被扒光的男人溢出一声闷哼,被经过的阳水鬼听到,毫不腿软一脚踩在对方脖颈…… 好用力! 男人“嗝”的一声头一歪,彻底死过去了一样。 书童对上书生的目光,讪讪然:“小的没用力,是他太柔弱了,好不经踹!” 书生盯着“死”过去的男人,眼神深幽,不知在想什么。 柳穿鱼来回瞅瞅,好意道:“安心,没死,一口气没续上,假死罢。” 书生闻言,面容稍缓:“多谢恩公告知。没死……便好。” 书童立马警觉:“你什么意思?你怎的知道我们想要活口?” 柳穿鱼奇怪地看他:“活口换的赏金不是更多?” 不清楚揣三个蛋的男人是干嘛的,反正满身浓郁的血气,罪恶深重到罄竹难书,还是天级的,这样的人抓到交给官府(既县内一般给闻贤阁),赏金可比单一个人头多好多的! 书童吃惊道:“换赏金?” 柳穿鱼回:“能。” 书童忍不住追问:“活口赏金更多?” 柳穿鱼好脾性地解说:“得看境界,和其人身份。” 书童双目炯炯:“这个孽障肯定很值……” 书生擦拭着才修好的鱼竿,忽地轻斥:“聒噪。” 书童打了寒噤,熟能生巧给自己一记哑穴,火速跑去干活了。 柳穿鱼举起一只手,下一瞬反应了过来:可不想给自己点哑穴,书生也不是他的“老爷”,哼! 书生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温声说明:“初升因妄言犯过错,便立誓修闭口禅,才时常点自己的哑穴。” 柳穿鱼了然。 原来如此……看不出“养水鬼”还是个修佛的。 虽有些好奇,却不该打探别人伤心事; 剑帅善解人意,换个话题:“鱼竿这般,好钓鱼?” 书生唇角微微勾起:“试一试便知,”顿了顿,问,“恩公试试手?” 柳穿鱼可不想自取其辱,故作满不在乎的:“平生最不爱钓鱼!” 蔺不知轻轻一笑。 剑帅不禁催促:“还不扔钩吗?” 书生朗声回:“待蔺某找准位置。” 柳穿鱼忍不住点头:确实,风水宝地,鱼才好上钩。 最终,最适合的位置是一丝`不挂“死”着的那人身前石头。 剑帅嫌弃得很,可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做个好人; 一脚将人踹到另一边…… 莫碍事! 假死的人无意识痛哼出声,嘴角流出一阵阵的黑血。 柳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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