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自有渠道; 画楼分楼听闻是开遍大江南北,甚至海外也有涉足; 多少好东西不怕会卖不出去! 画楼给钱非常豪爽。 因而才将准天级的无步倒,这种能上暗市拍卖,但售价不一定比画楼收价高多少的资源,由鬼兄卖给其本家……也算互惠互利了。 鬼兄从不辜负某剑帅的期望。 这不,带回两个空箩筐,拿走压在上层的,露出筐底闪瞎人眼的金子! 一眼扫过去,整整好二十个金锭! 金锭不是官铸的,没印刻着每锭的重量。 便拿到手里,掂量掂量,约莫一锭有十两! 柳穿鱼的手感很准。 鬼兄“报账”:“无步倒蛇皮值七两三钱金、毒牙值……合价二百四十七两,扣除二分利,余下二百两金。” 柳穿鱼惊喜! 比他预想的售价高出三四成了! 莫看贰佰数字不起眼,黄金可是超稀缺的! 寻常买卖,皆以铜钱交易,至多用白银……非同寻常的宝物,才以金子计价。 自然,白银可兑换黄金,明面说十两银子一两金,实则时常十三四两银,别人才乐意给换一两金。 两百两,足金! 画楼好财大气粗! 这回可说真的发财了! 把剑帅欢喜的,忍不住夸夸:“鬼兄好能耐!” 鬼兄没吭声,拿出一大捆……“绳子”? 柳穿鱼:? 鬼兄告知:“松骨鹤筋。” 柳穿鱼立马反应过来:“给我的?” 鬼兄轻轻点头:“适巧遇玄三拿它交易。” 松骨鹤筋,是修理、升级九节鞭的关键材料; 进阶直到地级不可或缺! 品阶不算高,差的不入品、最好的也不过准地级; 是长于枯山崖壁间一种近乎琉璃化的树根。 树根出自鹤年松; 其松脂和松果原是上佳的药材跟食材; 哪会等到鹤年松慢慢枯老只剩余根,早被人薅撸秃干净啦! 况,新鲜的鹤年松树根是一种很高档的染色材料,树死了怕是连根被人挖走。 自然而然,鹤年松根变身松骨鹤筋讲究太多天时地利人和的巧合。 很偏门的材种。 枯山贫瘠还暗藏险恶,寻宝人不爱冒着生命危险,费时费力“淘”些偏门的宝物。 一般也就主修鞭法的武者,路遇枯山才做停留,碰运气找一找松骨鹤筋; 松骨鹤筋制作鞭子好使,却非唯一的选择; 有身家的,更愿拿品相更好的天材地宝,请百炼阁大师铸造地级宝器。 柳穿鱼到底是剑客; 九节鞭不过备用,只是跟独吾套成套,会额外加些属性。 遗泽中用坏鞭子颇让他遗憾,但也没急着去修理。 谁想,鬼兄善解人意……也好,反正他现在不差钱,买得起修鞭子的其余材料! 那什么“玄三”挺能干,采集到的松骨鹤筋非常完整,有三丈多长; 主脉品相直达准地级; 展开,有十一条“毛细根”,长的快两丈、短的也有六七尺,最低在黄品; 三根短的初达玄级。 这么一大坨松骨鹤筋,不止够他重铸九节鞭,甚至可一鼓作气升到玄级! 说不准有余,够他以后再修理用。 “……多少钱?” 这般完整的树根,售价肯定不会低。 鬼兄很淡然:“四十七两足金。” 吓得柳穿鱼险些站不稳。 败家啊!! 四十七两金! 是他让给鬼兄的二分利,转瞬就这么给花了?? 柳穿鱼窒息,心痛到不行:“其实一两节六七尺的树根即可。” 够九节鞭一次性修复七八十耐久,足矣! 鬼兄豪横:“松骨鹤筋难寻,不如尽早囤积。” 柳穿鱼:“……” 这不是关键! 关键四十七两金太多钱了,再如何脸皮厚,他不好意思跟鬼兄赖账啊! 偏装作漫不在意的,一边心里滴着血、一边拿出没捂热乎的金锭,递给对方,还得咬牙切齿感谢一句:“鬼兄有心了!!” 鬼兄没收,只道:“在账上扣除。” 柳穿鱼一怔,旋即一喜,假模假样的:“这多不好……”忙拿出“欠条”给对方,“鬼兄自行扣!” 欠款一千两金剩九百五十三两。 ——猛然觉得,一千两金好像也不是很多了! 柳穿鱼后知后觉,这才想起自己一身套装为何至今停留在黄级、甚至纱冠只有人级。 纯粹是,升级烧钱! 光是修理倒好些,小心别到报废(耐久度0)重铸,费些材料,只要不修复到满耐久,不用多少金银; 一旦升级,先得满耐久……人黄升级需白银,往上白银再加黄金,作为材料“烧”起来! 如玩家说的,空有神器和神装,问题是养不起啊! 鬼兄疑惑看着气息不稳的某剑帅:“不适?” 柳穿鱼回过神,摸摸被送还的五枚金锭,满心郁结一霎时得以纾解:“无事。” 他可是有钱人了,足足二百两黄金! 怕啥! 千金散尽还复来! 几样真正的好东西,过些日子送湖城暗市,不怕卖不出高价! 心情舒畅,看天色已黑,听说不归乡的夜景很美,柳穿鱼很是大方:“鬼兄没用饭吧?今晚我请客!” 鬼兄回:“不……” “包最豪华的一条船!” ——剑帅好阔气。 才听到鬼兄脱口的“不”,纳闷:“鬼兄很忙?” “不忙。”鬼兄顿了顿,补上一声,“好。” 于是,果真包一条船。 最豪华的,是三层楼船,附带最顶级的服务,什么“三艳四美”皆来捧场。 一整晚,只需百两……金。 柳穿鱼:“……” 打扰了! 说出的承诺泼出去的水啊! 改口,选包一两金的乌篷小船。 附加的服务,陪`酒的、弹唱的,通通不要。 欣赏不来! 三碟山野小菜,一壶清淡茶水,要不是剑帅坚持,连碗白米饭也没。 二月底的江风贯透敞开的乌篷船…… 小菜差点被吹跑。 柳穿鱼默。 感觉自己就是个傻—— 冤大头! 幸而习武之人不怕冷,两人稳当当的,用完一餐晚饭。 至于说风景…… 就那样吧。 江畔河岸灯火点点,交相辉映的,看着是热闹。 为了不让一两金白花了,柳穿鱼拉着鬼兄,顽强地吹一整宿的寒风。 恨不得学玩家,给打个一星差评! 什么破船,连个门也莫得! 武者确实不怕冷; 架不住半夜狂风骤起,下起瓢泼大雨。 横扫的雨水、激荡的浪头,要不是他用上手段,乌篷船都给掀翻! 平白受罪。 二人终究没坚持到说定的卯时; 顶着大风大雨,天光未亮,将船靠岸,还了店家。 不料上岸才走不足半里; 雨收云开了。 不归乡无宵禁,忽有三五伙人驱使着牛车经过。 “先生说:春雨贵如油!”车上有孩童,嗓音嘹亮,炫耀起自己的学识。 柳穿鱼不由得赞同—— 何止贵如油啊,值一两金的! 听到老人敷衍夸奖着孩童,更多的是抱怨雨来得不适时,担忧早市抢不到好位置。 柳穿鱼灵机一动:“不如去早市看看?” 话本里不是常写吗,主人翁在夜市、暗市、早市、黑市各种捡漏。 说起来,他真没见识过早市…… 如今有钱,敢去逛一逛了! 鬼兄再一次的,没拒绝。 柳穿鱼“鉴定”全开,看到头晕眼花了,也没发现一个“漏”。 叹息。 不过是寻常的市集,别说捡漏,都没多少专卖给武者的东西。 卖的多是柴米油盐鸡鸭鹅,贵重一些的就是二手的衣服了。 说到衣服,柳穿鱼想起自己跟鬼兄,里衣破破烂烂,有失体面啊! 二手的,除却鬼兄赔偿的外袍,他肯定是打死也不穿。 竖着耳朵听,除却寻常百姓往来的东市、西市,另有北市,才是“体面人”该逛的地方。 遂决定去北市。 看看有没有适合武者穿着的衣服。 不光里衣,去暗市肯定要伪装,备个一套两套的、最好入品的衣装,免得打斗一个用力被迫裸奔。 反正,他有钱! 没啥意外的,找到一家衣铺; 半条街都是他家的; 居然分出什么男装、女装、小孩装,武者装和女武者装…… 剑帅大开眼界。 直奔武者衣装店! 金线雪蚕真丝的贴身里衣,上下一套,才卖七两七钱银; 掌柜笑容可掬,言道如果一次性买四套,只需给二两金即可。 柳穿鱼算了算账—— 不亏! 金线雪蚕丝制成的衣服,既不能蕴养肉身,也没法增添战力,亦无额外的护体之功,唯有一点,穿在身上如无物,不管是自己运功、或者遭人突袭,真气穿透布料,伤身不伤衣! 正适合他。 豪爽付完二两金,给自己和鬼兄各买两套。 也好换洗! 到手摸了摸,触感些微不对。 掌柜的没隐瞒,示意他看衣服内侧小小布牌,上绣:金线雪蚕丝含二成;天蚕纤蛛丝含五成…… 柳穿鱼:“……” 掌柜的道:“九成往上的金线雪蚕丝也有,售价得翻二十倍了。” 某剑帅挤出几个字:“二成足矣。” 本来感到被套路的柳穿鱼,想拉着鬼兄跑路; 忽见挂在墙角的一套,不起眼的黑袍。 鉴定:地玄蝠绒衣。 不禁心动。 地玄蝠绒不但可隐匿人的气息,制衣手法好的话,保留地玄蝠的些许迷幻能力…… 自然,其实没那么玄。 只说伪装身份,穿这一身,武者不出手,即好隐藏自己的境界。 很适合虚张声势,或扮猪吃老虎。 地玄蝠品阶不算高,绒毛制成的衣服却相当结实。 更妙的在于,万一衣服穿坏,只要不碎如齑粉,收集起来,作缝纫材料,加诸独吾套,可些微提升耐久……不浪费! 便问价格。 掌柜的故弄玄虚:“少侠当知,灰蓝蝠绒、血黑蝠绒、天玄蝠绒……常被不良商家充当地玄蝠绒卖出高价。我家的绝对是正宗的地玄蝠绒,织娘、裁缝手艺在平州都是最好的……” 柳穿鱼不大耐烦了,等着掌柜废话完毕。 忒不爽快! 啰里啰嗦的,不就想卖高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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