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坏透了心都是黑的。”看着谢星洲和席燃,周蔚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先吃饭去吧我和遥妈说一下让他们和主办方这边沟通下今天的事情。” 大家走在最前面席燃面露冷色一直在打电话语气也算不上好。 今天的事情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孟明哲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的队友,他倒是想看在曾经的情分上不去计较但是架不住孟明哲这么三番两次的来捣鬼。 他特意告诉李子遥,先不要报警,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比赛。 洲际赛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出不得一点差错,不然估计谢星洲能把他的皮扒了。 席燃的腰这段时间情况并不好,每场游戏过后的休息时间都必须起来活动几分钟,不然根本保证不了下一场游戏的顺利进行。 这还是有谢星洲每天不厌其烦帮他按摩的前提下。 他不愿去想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之后的夏季赛、世界赛能不能上场。 当然,他也不敢想。 缓缓闭上眼睛,眼眶的燥热一路烧到了心里,惹得席燃很是烦躁。 这个哑巴亏他们是绝对不会吃的,但是就目前来说,这口气只能暂时咽进肚子了。 几人来到了烧烤摊上。 附近有不少队伍在吃东西,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把目光落在了几人身上。 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并不好,谢星洲快走了几步,点好东西就找位置坐了下来。 隔壁桌是LEE,在用韩语小声交谈,听不懂在说什么,不过从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他们脸上的愉悦神情大概能猜出是在为今天比赛取得好成绩庆祝。 “洲洲,吃炒饭吗?” “好,不要加葱花。” 席燃和老板细心交代着,谢星洲百无聊赖翻起手机。 他和乱码哥已经好几天没聊天了,不知道对方最近在忙什么。 刚准备发个微信问候下,一大阴影就笼罩了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酒气。 LEE的队长站在谢星洲旁边,手上拿着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谢星洲。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谢星洲压根听不懂。 他疑惑地看着对方,把酒放在桌上没有动。 男人身后是他们队的翻译,个子矮小,像个大学生:“这是LEE的队长李俊伊,他说想和你交个朋友。” 谢星洲挑眉说:“请告诉他我不喜欢交朋友。” 谢星洲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好惹,而且目的性很强。 目光落在被打开的啤酒罐上,他说:“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比赛期间,这个借口格外合理,没有人会再去邀请他喝酒。 翻译说:“没关系,他说他就是觉得你很特别,不像是打电竞的,像明星,所以想认识下你。” “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作花瓶,我的技术不差,Hawk很快也会超过他们的。” 翻译把谢星洲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李俊伊听,李俊伊一张漂亮的脸上笼罩起了薄怒,说话的声音也气急败坏起来。 “我们LEE是绝对不会退让的,冠军只会是我们,这场冠军是为我们准备的。” 谢星洲站起身来,平视李俊伊,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带着冰渣子:“我不喜欢耍嘴皮子功夫,有能耐就用实力说话,比赛还有好几天,胜负未定。” “是啊,太过自信容易被打脸,说话还是小心谨慎比较好。”席燃走过来,把谢星洲往自己这边重重一拉,两人之间隔开了快两米的距离。 席燃经常去各个地方打比赛,很多语种都会,韩语也不例外。 他仰着下巴,没有放开谢星洲的手,用流利的韩语说道:“请你不要来骚扰我的队员。” 谢星洲虽然听不懂,但从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就猜出来了,席燃现在十分生气。 他不知道生气的点在哪里,也没有开口说话,安静地站在席燃旁边。 李俊伊受了气,黑着一张脸走了。 席燃听到了他小声的嘀咕:“真是装,那么多人想拿到我的联系方式,他居然是这种反应,哼。” “因为你不值得。”席燃嘴角抽搐。 对方没听见席燃说的话,碎碎念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星洲,我跟你赌一百块,那个韩国人绝对对你有意思。”听说这件事后,胖子笑着调侃。 谢星洲看着依旧没动过的啤酒,眼神渐冷。 “在这个赌局不成立,我没瞎,我当然知道他对我有意思。”谢星洲笑了一声,“哥还没饿到什么人都吃得下。” 席燃喝了两杯,眼里带着些朦胧的雾气,杵着下巴看谢星洲,借着酒劲,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你能看出别人喜欢你,看不出我喜欢你?” 声音并不大,除了他们这桌的人没人能听见。 桌上原本祥和愉快的氛围开始变得尴尬,谁都没说话,眼珠子却是在两人之间转了八百个来回。 眼珠子发酸都没人舍得眨下眼睛,他们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剧情。 谢星洲慌忙扒了两口炒饭,站起身:“席燃喝醉了,我先扶他回去。” 瘦弱的身躯架起席燃,只要多往他这边用点力就能把他压垮。 席燃也小心地收起些力道,保证自己可以有个依靠的同时不会压到谢星洲。 连手臂都细心地避开了谢星洲的头发。 “我知道你没醉。”话是这么说,他也依旧没有放开席燃。 “我刚才让你难堪了是吗?”没听见谢星洲答话,席燃停下步子,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是我对你的喜欢让你难堪了?” 他们很少会这么严肃地去讨论这些问题,或许是谢星洲一直逃避的态度,又或许是喝了酒,席燃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欢。 那一刻,瀑布般的情感从心中某个角落喷涌而出,随时都能把席燃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谢星洲依旧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去看席燃,正在席燃以为永远都得不到答案的时候,谢星洲的声音如同一阵风,扫过他的脸颊、耳畔。 平复了他心中的焦灼。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叫人开心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堪?” 他的家人不喜欢他,所以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他的心上早就干涸开裂了。 是席燃教会他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叫人幸福的事情,也是席燃让他明白了,哪怕没有家人,也会有很多人愿意站在他身边保护他。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喜欢、被需要的,谢星洲的内心就会不断开出花来,种满整个山野。 它们在阳光下绽放,被雨露滋养。 风吹过的时候,伴随着阵阵沁人的芬芳,飘到世界上每个角落。 席燃或许不明白,但是谢星洲心里比谁都清楚。 在那段幽暗如身处地狱般的日子里,他就是靠着心中的花香,一点点把自己解救出牢笼。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也会不自觉把视线多停留在你身上,看到你笑的时候我心里很温暖,看到你哭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席燃点燃了一支香烟,烟味勾兑着清风,让他袒露出心里的话来:“一开始,我觉得很奇怪,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一点一滴,融在了我心里,整颗心脏都被谢星洲三个字填满了。” “后来,我好像反应过来了,春天的花香总是最好闻的,夏天的西瓜总是最好吃的,而有的人,一旦出现了,心里的就再也没办法给别人腾出位置。” “也许你会觉得我说这些很奇怪,我自己也感觉自己变得莫名其妙,混乱难懂。”烟圈随着风过的方向散了,却烙印在了谢星洲心里,“不过我想,简单点来说就是,我还是喜欢你。” 他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谢星洲,也没有一天是不再喜欢他的,只不过是因为从前藏得太好了,把自己都骗了。 谢星洲低着头,发丝笼罩住了眼睛,在脸上打下阴影,席燃觉得他在听,又觉得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谢星洲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 很漂亮,哪怕身躯很小,也在一点点点亮夜空,让黑夜变得不再漫长难熬。 他偏头看席燃:“我长大了,忽然明白,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要拥有,喜欢和合适是两码事,比起喜欢,还有更多的事情是我应该去做的。” 眼里是席燃看不懂的情绪。 他从谢星洲的气息里感觉到了,谢星洲真的变了很多,他偶尔也还幼稚,也还会耍小孩脾气,但是他再也不是十八岁的谢星洲,那个一顿糖醋排骨就能哄好的臭屁小鬼,几颗棒棒糖就能让他无忧无虑笑出声来的人。 在席燃眼中,他依旧是个小屁孩,今天席燃才愿意起真正承认,小孩长大了,也并不需要他。 成长伴随着痛苦,如剥皮抽筋似的痛苦不堪。 席燃没见过的痛苦,谢星洲全都见过了。 他没有勇气再次喜欢一个人,也没勇气和席燃走在阳光下,因为他想,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就行了,不应该把席燃拖下水 他问:“什么事情是应该做的?你还喜欢我吗?” “很多很多事。” 他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他不像席燃那么聪明,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席燃没有再问,烟灭了,他眼里的光也灭了。 空气中的烟味已经飘远,和曾经的谢星洲一样。 “席燃,洲际赛一定要赢啊。”谢星洲卸下包袱,对他说,“我们说好要一起去世界赛的。” 这也许是席燃能陪他的最后一程,也是他能陪席燃的最后一程。 “嗯,食言的人是小狗。” 这个约定,他们从谢星洲的十八岁用到了二十岁。 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逐渐暗淡,又在黑白交替中渐渐明亮。 湿润的气息无处不在,一场暴雨说下就下。 地面上的积水被踩碎,树上的花叶飘落而下。 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插曲,在心中留下伤疤,却没有人主动提起。 只要那道伤疤不痛不痒,他们之间的墙壁就永远不会坍塌。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 之前的矛盾,让LEE的人对Hawk多了很多敌意。 他们也迎来了对战。 “洲洲,把二楼的人狙了。” “好。”二楼的人拿着mini14,要和对面硬碰硬困难度很高。 谢星洲趴在天台上,对对方的走位十分不爽。 “猴子吗?上蹿下跳的。” 他压根没办法瞄准,本想采用预判的方式击杀对手,接连打空两次,连跟头发丝都没伤到,还让自己处在了劣势的位置。 这就算了,关键时刻,CW上来掺和一脚,趁着谢星洲和对面乱斗的时候,用冲锋枪击倒了他。
115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