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胜哥!你快看!” 这时候,瘦高男生忽然拔高音量喊他,连说话都变得有点语无伦次。 “有屁快放。” “刚刚,刚刚那人...”瘦高男生连忙把手机伸到他面前,然后指着屏幕,“是不是这个...” 他手机里是一张合照。 光线照射下屏幕有些黯淡模糊,可赵胜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周棘。 而站在他旁边的男生... 就是刚刚跟他比赛的家伙! 他们两个认识!!! 赵胜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再仔细看,照片上打着他们赛车协会公众号的水印。 风火轮车队,周棘那届... 种种关键信息串在一起,霎那间,赵胜脑海中闪过一个近乎荒唐的猜测。他二话不说拿出自己手机,在车队公众号里输入了几个字。 然后弹出六年前的一篇报道。 【相约风火轮 | 高校联赛斩获桂冠! 】 点进去,详情页里贴着当时比赛现场的配图。 赵胜瞳孔猛然骤缩—— 因为领奖台上高举奖杯的不是别人。 就是刚刚和他比赛的那个。 骆其清。 “他居然是骆其清...” 难怪他从第一眼就隐约觉得眼熟。 在赛车协会的荣誉册里,他看见过这人夺冠的照片! 现在想起来,赵胜才发觉刚才的自己才是真正蠢得令人发指。 人群中间,一个刚入会的女生好奇发问:“骆其清是谁啊?” 闻言,边上一个大二的男生给她科普: “我们校队年年参加高校联赛,但至今只拿过两次校联赛冠军。” “第二次是周棘。” “而第一次...” “就是这个骆其清。”
第68章 时光宝盒 隔了许久没再跑过这个练习场, 这回骆其清感觉十分尽兴,下车后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再理会赵胜那边的情况, 还了钥匙就准备去邀功。 出来之后,就看见周棘拎着满杯西瓜汁,闲散似的靠在柱子旁边。 今天他穿着深灰色上衣,骆其清出门前还调侃说再来个黑色他们就能组成个“黑白灰”组合。 于是他又折回去给自己加了顶黑色棒球帽。 见骆其清来了,周棘才撑着拐直起身,然后瞧着他,笑起来一股子似有若无的痞气。 骆其清感觉心怦怦跳,立刻小跑过去。 跟大学时候一样,这人每回跑起来, 头顶几撮欢脱的发丝也会跟着一颤一晃。 “我还准备去看台找你呢!” 天气闷热,他这会已经口干舌燥,所以他迫不及待接过周棘手里的果汁,抽出吸管就要咬着其中一头撕开包装, 边咬还边嘟囔:“冰估计都要化完了。” “没化。”周棘说,“刚让老板给你放冰箱里了。” 听见这话, 骆其清登时眼睛一亮, 然后戳开封口猛地一吸, 在冰凉又带着丝丝甜味的西瓜汁占据口腔的瞬间, 他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得到升华。 果然还是这里的果汁最好喝! 骆其清鼓着腮帮子还没咽下去, 只能先用右手比了个大拇指以示称赞。 这幅模样却让周棘莫名想到一些有的没的。 这家伙肤色那么白, 就是从小到大都爱喝果汁的缘故吗。 两人走到太阳底下,这会的阳光已经不再像午间那么灼目, 但周棘还是把帽子摘下来扣到他头上,说别晒黑了。 骆其清嘴上说这点太阳都不够他补钙, 可实际上还是乖乖把帽子调正。 沿着葱绿色草坪走到练习场门口,骆其清叫了辆网约车,结果平台显示前面路段拥堵,司机还有十分钟才能到。 就在他们等车过程中,周棘忽然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 这时候手里的西瓜汁已经见了底,骆其清索性一口气喝完,然后投进几米外的可回收垃圾箱。 “什么不舒服?” 虽然没明白周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还是当即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用行动证明自己现在哪哪都好。 周棘说:“你之前说,跑完耐力赛心悸了两天。” “哦哦哦...”骆其清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就有说过身体还不太能适应高强度赛车。 被周棘记住了。 他倏地感觉心头一暖,很快否认顾虑:“刚刚那种跑着玩的...怎么能和耐力赛相提并论。” 讲到这,他还颇有点小得意:“我都没发力呢。” 这话还真不是吹嘘,经过了布兰温的魔鬼式训练,赵胜这种顶多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级别。 瞅这家伙开心样。 周棘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扯了把他的脸。 又闹了会,骆其清才记起来去看手机,上面显示司机已经离他们不到一公里:“车快到了,去路口吧。” 也就是在看见两辆电动车从他们旁边开过去,周棘才忽地想起来另一件事:“刚才怎么会和他上赛道?” 骆其清去还钥匙那会,他从看台下来的时候就碰见了赵胜那伙人。 这群人在比赛前还和他打招呼,结果比赛后再见到就是绕道走。 而且看赵胜还明显一副吃了瘪的样子,准是之前没认出骆其清,上场以后被反超了才发现真相。 那比赛肯定是骆其清主动提的。 “亏那人还是这届会长呢,吹牛就算了,居然拿你来搞拉踩那套。”提到这个骆其清就来气,像是护食的狼崽,脾性都跟着幼稚起来,“去他丫的!” “......” 但周棘明白了是怎么个事儿,一点头,故意拖长尾音哦了声,然后缓缓道:“原来是在替我出头啊。” 出头这两个字被刻意加上了重音,听得骆其清莫名觉得害羞,但又不能否认,所以他只能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摸了摸鼻子,没吱声。 周棘被逗笑了,扫了眼这条小道上没有其他行人,他很快俯下身,和骆其清耳语:“那...谢谢男朋友。” 滚烫气息喷洒在耳廓上,激得骆其清身子不自觉一抖,登时感觉左半张脸都麻了。 “你故意的吧!” 周棘笑着眼疾手快接住这人挥来的拳头,然后摊开他握紧的掌心,牢牢攥住。 “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后天跟我一起回趟家吃饭。”周棘覆手在他后颈上亲昵地捏了几下:“可以吗?” - 湖景别墅区。 碧亭湖上倒映着岸边的月季花,湖面被船桨荡起波纹,穿着荧光条上衣的环卫工人正划着小船在上面打捞落叶。 此时的骆其清正背靠湖面,宛如站军姿般杵在红色消防栓旁边,抬头凝望着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的精致小洋楼,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别紧张。”周棘从后面走过来,像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准备上场比赛呢。” “我比赛都不会这么紧张。”不过骆其清现在没心思争辩这些,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今天已经问过四五六七八遍的问题,“真是你爸妈...主动说让我一块来的?” 他还没见过周棘的父母。 更准确说,是自从他们大学恋爱后还没见过。 想当年他们还是纯洁同学情的时候,有一次去训练场之前陪周棘回来拿东西,那会见过他父母一次。 不过对于他这种总是脸盲的人来说,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印象。 “比黄金还真。”周棘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妈亲口提的。” 这么说着,他又想起昨天和李舒蔓女士在电话中的交流。 关于自己和骆其清重归于好这件事,他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来告诉他爸妈。 但碍于回国这段时间总是在医院奔波,也没个空把事情陈述完整。 所以直道昨天李舒蔓女士提及了那个万年话题——相亲的时候。 总算是让他逮到了机会,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妈,我和骆其清复合了。” 李舒蔓在电话里沉默了足足五秒,然后才有些不可置信地提高音量问了句真的假的。 于是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概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安静,只不过也没搭理他,而是挪开话筒和她边上的周崇林说了些什么。 等把他晾了几分钟后,才终于又再次开口: “后天把小骆带回家里吃个饭吧。” 这时候手背感觉到一阵冰凉,周棘蓦然回过神,才发现是骆其清的手碰到了自己。 他顺势把这人的手整个包裹起来,用自己的体温去给他暖手。 等走到门前,看着他家墙头伸出来的牵牛花,骆其清挣扎着问:“我们...要进去吗。” 结果他话音刚落,门就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 !!! 来开门的是李舒蔓。 骆其清一时间想不出什么高大上形容词,只是觉得周棘的母亲保养得极好,完全不显老态,是优雅端庄那一类女性。 “其清来啦?赶快进来吧!” 李舒蔓忙把门给整个拉开,腾出路让他们进来。 “阿姨好。”骆其清拘谨地打了招呼,然后递上自己精挑细选的水果大礼包,死命压着心里紧张,疯狂催眠自己不要露怯。 只是吃个饭...顺便再见个家长而已! 没什么好紧张的! “诶你好你好,哎人来就可以了怎么还带东西!”李舒蔓说着,然后转头嗔怪周棘,“回家吃个饭而已,怎么还让人家其清破费。” “我说不用买啊,但他还是坚持要给你们带。”周棘接过骆其清手里的重物,说:“而且挑的都是你们爱吃的。” “好孩子,真是有心了。” 一进门,骆其清就被眼前的场面先给震撼到了。 整个新中式庭院里几乎被色彩明艳的花草给包围,中间偏右的位置还有小桥流水,看上去好不惬意。 “这些花都是我妈的宝贝。”周棘带他绕过鹅卵石路,走上短木桥,给他介绍,“你看,水池里还有锦鲤,原先好像还有几只王八,不过不知道后面上哪去了。” “什么王八!是小青龟!” 已经走到屋里的李舒蔓听见这话立刻回头说:“我和你爸拿去公园放生了。” “好吧。”周棘耸了耸肩。 “你们家院子好漂亮。”骆其清由衷感叹。 他父母留下的房子里也有一个小院子,但完全就是一块光秃秃水泥地,连棵草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栽花养鱼。 走到主屋前,周棘先从旁边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他换,然后才终于把人领了进去。 “小骆来了啊。”这时候周崇林也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们:“什么时候回到的?” “叔叔好。”骆其清再次乖巧问好,“我们才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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