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榷在思考。 贺欲看他:“也不绝对, 你再等等。公司还在查, 会给答复的。” 两人心里都希望对方的个人信息不要暴露, 姜榷闷头干饭, 骑着摩托送贺欲回家, 他们边吃边商量好耐久的直播时间。 姜榷洗漱后把剪好的视频放到直播平台的个人主页上, 顺便也发了微博,他剪的素材都取自和bone联动时期的几场回放。 熬到半夜三点,姜榷才刷完最近和自己相关的话题。他摸着手机切回微信,看到最上头的人。 这个点也不知道贺欲睡了没。 姜榷自搜的时候刷到最多的其实是两人的cp向切片。他满脑子都是贺欲在直播间说的话,耳机里不断传来熟悉的声音,渐渐地姜榷就困了。 在一片粉色里姜榷陷入沉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莫名被人叫醒。 “姜榷?” 耳机里传来贺欲的声音。 姜榷强行被叫醒,脑子跟被浆糊住一样,完全没清醒,他只是条件反射地应了声:“嗯?” 很低很懒的声音。 耳机里的人笑了下:“这么想我啊?早上八点打电话过来?” 姜榷震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在床上摸了摸手机,发现昨晚昏迷后手机从枕头上滑落到自己胳膊底下,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果然。 界面停留在他和贺欲的微信通话。 “...你打给我的?”姜榷问。 他以为自己是睡梦中接到了。 结果贺欲说不是。 “是你打给我的。”贺欲忍不住低声笑,他声音也很沙哑,好像还在床上翻了个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真的想了?还是有什么事?” 姜榷抓耳挠腮了。 真是他打给贺欲的??? 姜榷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可能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摁到了吧。昨晚手机没锁屏就睡着了,一直亮着,估计胳膊压到了。” 他认认真真解释了一堆,贺欲一句话又给他整崩溃了: “嗯,好,ok,我也想你了。”贺欲说。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姜榷也是因为想他了才打的这个电话。 姜榷:.......... “那挂不挂?”贺欲问。 姜榷给自己盖好被子,缩进被窝里,小声说:“随便你。” “连麦睡觉啊姜榷。”贺欲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没睡够,又困了,“谁挂谁是小狗。” .....末了还上威胁。 姜榷顿住,“嗯”了声。 他也困。 快四点才睡,八点起,谁能不困?! 不过姜榷醒得还是比贺欲早。他揉揉眼睛看时间,下午一点多,姜榷站起身,看着电话。 沉思了两秒钟,他给自己摁灭了麦克风,静了音。 这样贺欲就听不到他这的动静了。 然后姜榷耳朵上塞着蓝牙耳机去洗漱,他微信给林秋暝发了消息,打算过去一趟。 姜榷骑着摩托到林秋暝家,期间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贺欲睡觉很安静,偶尔传来一点轻微的窸窣,是他在翻身。 这种感觉..... 像真的在一起一样。 姜榷脸都有点红。 “最近怎么样?”林秋暝给姜榷递了杯茶,“我家没牛奶啊,你来不提早说。” “还行。”姜榷接过。 林秋暝上下打量着他:“还行?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对劲呢。” 姜榷问:“哪儿不对?” 林秋暝指了指姜榷耳朵上的耳机,一针见血:“浑身恋爱的酸臭味。” 姜榷:.............. 林秋暝话锋一转:“通感症怎么样了?” 姜榷摇头:“没什么进展。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我还是建议你多咨询下医生,如果以后恶化了怎么办,你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你自己最清楚。”林秋暝面色逐渐严肃,“在这件事情我们都持统一意见。” “不过tree觉得我不该再跟你阿姨有联系,他总说我心太软。这事儿我也和你毫无保留地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和你的过去....其实没法剥离。” 林秋暝收起散漫的态度,认真看着姜榷。 “她没找你们要钱吧?”姜榷抬眸,突然问。 眼神锐利像刀子一样。 林秋暝心一惊:“没呢。她找我要了我也不会给啊!这个你放心。” 姜榷点头,沉默,他听到耳机里又有动静,估摸着贺欲快醒了。 “那你自己在客厅玩会儿吧,我得去赶一幅画。”林秋暝站起身,拍拍腿。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跟换了个人似的,拿起客厅画架上的颜料盘,冷着脸进了内室。 姜榷叹口气。 他休息会打了两把游戏,站起身跟林秋暝示意说他该走了。 “嗯。”林秋暝没回头,就淡淡应了句。 “那你呢,最近还有去做心理治疗吗?”姜榷问。 林秋暝握着画笔:“放心吧。” “我想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姜榷靠在门边看了会儿他画画,然后就默默走了。 林秋暝有双重人格的事情姜榷谁也没说,当初姜榷走投无路连一碗黄焖鸡饭都快吃不起的时候,是林秋暝把他从路边拉起来说,跟他说,交个朋友。 “为什么?”姜榷一直很好奇,有一次就忍不住问了。 tree说姜榷居然能冷静下赢他一盘五子棋,肯定是个不错的人。然后林秋暝和tree就成了姜榷的恩友。 他两其实很好分别,咋咋呼呼爱开玩笑的是林秋暝,比较高冷的是tree。tree负责画画。 姜榷把这归结于艺术家可能都是有点病的。 ........... 姜榷开着摩托进了小区,他把车拉到路边放好,风吹得他耳朵痛,但是耳朵上的耳机他也舍不得摘下来。 姜榷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他打算走路去小区附近的店吃点东西。 关键是,贺欲居然。 还。没。睡。醒。 这人昨晚是通了个大宵?? 姜榷嗦完一碗粉,两手插在兜里,把衣领拉得很高,傍晚的风能冻死人,吹在脸上跟摸冰似的。 他慢悠悠走着,眼看着就要到单元楼的电梯口,姜榷听到脚步声。 这个点小区里没什么人,耳机里的人也没动静,四周的环境音就格外清晰。 更何况姜榷有通感症,他对所有的声音都很敏感。 脚步声好像还在逼近,姜榷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故意靠近停在路边的几辆小车,想通过后视镜看看自己身后是什么人。 粉丝? 不会吧。 姜榷在想,自己难道是被跟踪了? 后头的脚步声一直紧紧跟随,姜榷在小区里绕了段路,确认自己真是被人跟着。 他在回头的一瞬间,耳机里传来声音: “姜榷?” 贺欲睡醒了。而姜榷回头看到自己后头的人影,个子很高,也很年轻。 那人似乎没想到姜榷会发现自己,他一愣,脚步顿住,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姜榷。 “哥。”许愿脆生生喊了句。 姜榷皱眉,挂了和贺欲的电话。 他低头光速打字给贺欲发了消息说等会儿回他,然后抬头看着几步开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披荆斩棘 “好久不见, 哥。”许愿说。 姜榷看着人,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确实是很多年没见面了, 他印象中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人现在居然长得比他还高。 姜榷也说:“好久不见。” 许愿见姜榷对自己好像不是很排斥, 就走了过来:“哥,我就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我没别的意思。” 姜榷没动,只是静静看着许愿, 笑了下:“我挺好的。” “我要结婚了。”许愿说。 “新婚快乐。” 许愿有点儿不甘心, 他嘴唇蠕动一下:“我妈最近有找你吗?” 姜榷说没有。 许愿松了口气,他眼眶有点泛红:“我知道你一直在给我妈打钱。我劝过她很多次让她不要再缠着你了, 她不听我的。” 姜榷看着他说:“那谢谢你了。不过芳姨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很难改吧。” 白芳恨不得把姜榷一家给扒皮抽筋了去。 “所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姜榷语气不咸不淡的。 许愿以为他生气了, 连忙摆手:“我就是单纯想看看你, 我,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姜榷闻言眉头一皱。 “我是从我妈那听说的, 你住在这附近,没想到来这转了几天都没见到你,刚才看到一个很面熟的人从面馆出来我就跟着瞧了瞧,才确定是你。” “我现在知道你以前也过得很苦。”许愿说。 姜榷瞧了许愿好一会儿,他说:“你长大了啊。” 许愿听到这话,鼻子一酸。 姜榷叹了口气,站在风里:“这么早就结婚?遇到很喜欢的人了?” 他没记错的话许愿才刚满法定结婚年龄吧.... 姜榷被冷得吸了吸鼻子:“有空给你包个红包吧, 算是我的祝福。” 姜榷觉得白芳做的事跟许愿也没什么关系, 他不是拎不清的人, 虽然以前许愿在白芳的教导下没少仇视自己, 但谁又没做过错事呢。 他看着许愿, 人高马大, 站在那,是长大了,像个成年人了,肩上还担了另一个人的幸福,说话做事都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许愿一听这话眼泪就往下掉,他擦了擦脸,大声喊了句:“哥,对不起!!!” 然后转身跑了。 留姜榷一个人站在路上发愣。 他缓了十几秒,发现许愿已经跑没了影,姜榷才转身,放空地朝着自己单元楼走去。 什么跟什么。 姜榷无奈笑笑,又把脑袋缩进衣领里,巴不得连眼睛都蒙上。 肯定是因为风吹得他眼睛痛,所以眼眶里头才会氤氲着水。 姜榷乘电梯上楼,看着微信消息,贺欲给他回了个“好”。 两人约好的联动耐久安排在晚上七点,估计得玩到凌晨,姜榷嗦粉就是为了补充能量,他每次跟贺欲玩耐久都会跟丢了半条命一样,需要缓缓。 然而姜榷才刚到家门口,后头的门锁响了。 “滴”一声,姜榷看到贺欲走出来,然后,朝着他走来。 贺欲含笑看着姜榷,低头,“刚刚怎么挂我电话?” 姜榷后退了一步:“遇到个熟人,不方便打电话。” “噢?”贺欲挑眉意味深长瞄一眼姜榷,“叫你哥?” 贺欲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姜榷的表情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可能是被贺欲盯紧张了,姜榷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上头的耳钉晃了晃,以至于贺欲目光转移到姜榷蓝得发亮的头顶,他拖腔带调跟姜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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