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余声一眼,恰好对上那人的视线,两人不自觉的笑了,这一幕恰好被左竹西看在眼里,他特别刻意咳了一声,然后晃着自己的杯子说:“别眉来眼去的啊,还有人在这儿坐着呢。” 余声对这样的话做不出多好的反应,但谢其在这种事儿上向来游刃有余,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把眼睛闭上,要么现在回国也还不晚。” 余声被这句话逗笑了,下意识坐在了谢其旁边,这一坐,气氛登时有点不太对。 他感觉谢其在看他,便转过头想确认一下,没想到谢其真的在看他,而且不是那种很平常的看,是在探寻,好像要从他身上挖出什么东西一样。 “怎么了?”余声本来想问你看我干什么的,但想了想没好意思问。 谢其收回眼神,另一边的左竹西又咳了一声,谢其被他引去了注意,锤了人一下,道:“嗓子里卡鸡毛了?咳咳咳?” 而后,余声的那句怎么了便被自动略过了。 三个人在机场坐到昏昏欲睡时,广播里终于想起了登机的提示,余声将两人喊起来,准备登机了。 从柏林到伦敦的航程很短,吃了东西小憩一会儿,就已经提示落地了。 一路上余声就像领着两个聋子瞎子一样,但凡有人开口,谢其和左竹西必然先看余声,好像他脸上写了回答一样,谢其余声还能理解,但这左竹西......不是超级学霸吗?怎么连空姐的要什么吃的都要问他,余声表示头很大。 入关之前,手续有些麻烦,几个人弄好出了机场,天色已经暗了。 机场距离余声住的房子还有一段距离,几个人饥肠辘辘,等到终于到了余声住的地方,左竹西已经连箱子都快拿不动了。 好在余声住在二楼,不然这步梯楼,估计要把腰都拽断了。 余声的房子是个不大的一室一厅,住三个人勉勉强强,一张床和一张很大的沙发,来的路上他就和他们说了,如果觉得挤可以住外面,但那两人纷纷表示不介意,他们都不介意,余声自然没什么好介意的。 房子提前让房东找人打扫过了,进来很干净,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左竹西一进门就扑到了沙发上,像个泥鳅似的,挪个腿都挪不动。 谢其也很累,早上那么早就起床,折腾了一天,饭也没怎么吃,好不容易到了,休息自然是第一位的,但相比休息,他对余声的房子显然更感兴趣。 他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放了很多书,多数都是英文的谢其看不懂,但那些书明显已经被翻过很多遍了,痕迹很重,其中有一本是谢其很喜欢的《追风筝的人》,是为数不多的中文版,谢其本想问一下余声再拿,但余声正在打电话给他们点吃的,谢其没好意思打扰他,只是一本书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这样想着便伸手将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里面似乎夹了东西,谢其隐约感觉,这书有点熟悉。 就在这时,那边打电话的余声忽然喊了他一声:“队长,那个......” 这声队长将谢其喊回了神,他抬起头,余声朝他走过来,面露难色,似乎是眼前这本书的问题,谢其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我还挺喜欢这本书的,其余的书我也看不懂,我给你放上去。” 余声没说话,只是盯着书的封皮,谢其一顿,也跟着他去看,然后他在封面作者那里,瞥见一颗画的很小的爱心。
第57章 还要继续吗? 谢其没多想,顺着原来的位置将书放回了书架。余声的表情稍显松懈,肢体却还有些紧张,他从谢其身上尴尬的挪开眼,想了想又说:“时间比较晚了,吃饭的地方比较少,我订了中餐馆的烧菜,可以吧?” 谢其望着他,这句明显是没话找话,为了掩盖什么,余声平日里能不说则不说,现在莫名其妙跑出这么一句,谢其心里顿时对那本书更好奇了。 “可以,麻烦了。”谢其淡淡的回,然后转到一边和左竹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 余声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书架上的书,心想,明天把书放在最高那一层吧,这样谢其应该够不到了吧。 晚饭过后,几个人都累了,洗了澡就准备睡。 余声的房子,卧室和外面的沙发之间做了格挡,空间被分割成两块,如果一个人住,卧室是卧室,客厅是客厅,刚刚好,什么都不耽误,但人一多就麻烦了,能睡觉的就两个地方,床和沙发,他们三个人,谁睡床,谁睡沙发。 原本的计划,是余声睡沙发,谢其和左竹西是客人,他俩睡床,但左竹西不知哪根筋抽住了,非要睡沙发,死活不要和谢其一起去睡床。 如果这样的话就更尴尬了,毕竟昨儿晚上,谢其和余声才发生过那样的事儿,今天再在一起睡,想想都尴尬的头皮发麻。而且昨天的事儿算是意外,今天一天还能泰然自若的相处,已经是极限了。 大家争执不下,纷纷要睡沙发,最后谢其一锤定音,他睡沙发,左竹西和余声睡床! 站在原地的左竹西满头问号,心想大哥你没事儿吧?我和余声睡?我俩连你俩三分之一熟都没有好吗? 可惜谢其是老大,再多说指不定被人怎么怼,而且谢其这人定死了改不了,想改他的决定,除非天王老子下来。 眼看谢其已经拉开被子躺下了,回旋的余地彻底没了,左竹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望向余声,算了,就这么睡吧。 余声自然也十分尴尬,房间里一共就两床被子,他和左竹西一起睡,也就预示着他们要一起盖一床被子,这...... 勉勉强强躺下,余声和左竹西一人躺了一边,大家各自举着手机玩。左竹西浑身不舒服,尴尬两个字仿佛从头发丝写到了指甲盖,他躺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直接将谢其从沙发上拎了起来,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谢其穿着睡衣站在沙发边,迷迷糊糊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你,去屋里睡去,太热了我睡不着。”左竹西直接指着人道。 “太热了你开空调啊,你来这儿......”谢其大概确实迷糊着,作势又要往下坐,左竹西却忽然伸脚踹了人一下,直接把谢其踹清醒了。 “里面睡去。”他给谢其使了个眼色,暗示自己实在是睡不住,换换。 谢其心想你睡不住我就能睡住了?他面露难色,磨蹭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了出去开房也不现实,而且也不合适,可要他和余声一起睡,他也实在觉得不妥,重点是尴尬。 正当他心烦意乱时,里面的余声忽然出来了,他已经穿好了上衣,似乎要出去。 “你干嘛去?”谢其盯着他问。 “昂,刚刚有个朋友给我发消息说让我去他家一趟,他的猫找不到了,我去帮他找找,你们先睡。”余声不动声色,看了谢其两眼,从旁边的架子上找衣服。 这个一个实在不怎么高明的借口,谢其已经猜到,他今晚一旦出去就不会再回来,可能是在酒店睡一晚,也可能是在某些其他场所一个人呆着,只为了让他和左竹西好好睡一觉。 朋友的猫丢了,亏他想的出来。 “十一点了,要找也明天找吧,太晚了。”谢其拦住他的去路,顺便将他手里准备要换的裤子扔到一旁的架子上,先一步走进了卧室。 余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另一边的左竹西看着他们,顿了顿朝余声说:“是啊,明天再去吧,太晚了,顺便关下灯,嘿嘿。” 余声迟疑了片刻,走到门口将客厅的灯关了,卧室里的床头灯被谢其打开了,隐隐有光晕映出来。 “晚安。”左竹西朝他比了个手势,余声也回了句晚安,进了里面的卧室。 这么快再次同床共枕是谢其没想到的,他依稀记得今早起来时,满地的狼藉和杂物,卫生间里到处扔着的衣服,全部都是湿了,光看着就能猜到昨晚是多激烈,然而一天还没过,两人就又睡在了一张床上,这难道是天意? 尽管谢其心里五味杂陈,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在床的一侧躺下,然后侧了个身,背对着余声说了句:“早点睡吧。” 余声犹豫片刻也终于爬上了床,他又换了睡衣,床垫跟着人的动作往下塌,谢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房间里的灯熄了,原本昏昏欲睡的谢其此时毫无睡意,他能听见余声的呼吸,然后不知是谁的心跳,让这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越发逼仄。 呼吸都放轻了,谢其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对方,让本就尴尬的空气更加凝固。 房间里的床帘压的很实,他看不清余声到底躺在什么位置,但奇怪的是,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余声。明明他也是当事人,现在却独立的站在第三视角回顾昨天的影像。 闭着眼吻他的余声,将他摁在墙上的余声,舔他喉结的余声......还有那些低眉顺目的瞬间,性感的,痴狂的,一幕一幕,全都猝不及防的跑出来了。 谢其暗骂了一声,这还怎么睡啊! 难怪人说不能冲动,这可都是冲动酿下的苦果。 酝酿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谢其还是睡不着,肩膀倒是被压的麻酥酥的。余声那边没动静,大约是睡着了,谢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翻个身,不然一觉睡残废了可就厉害了。 小心翼翼的侧过来,身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谢其用胳膊撑住,尽量不搞出动静。两人中间似乎还有很大的空隙,谢其翻过去之后,略往前摸了摸,发现还够,便往床中间靠了靠,毕竟贴着床边睡太不舒服了。 而就在他蹭动着往中间靠时,右手意外的碰到了余声的手,一瞬间,气氛仿佛凝滞了,谢其很明显的感觉到,余声并没有睡着, 就在他忙着心里活动的几秒里,没来的及抽回来的手猛地被余声用力握住了,一点酥麻顺着指尖跑上来,谢其觉得自己没救了。 随即对方转过身来,谢其虽然看不见他,但也能感觉到,余声离他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在谢其没有挣脱的情况下凑到了谢其身边,他紧紧抓着谢其的手,呼吸急促而热烈,然后用很轻的气声说:“我能不能抱你?” 一瞬间,谢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要抱他?这是把他当成女孩子了吗? 可不等谢其回复,身边的人已经自顾自的将他揽进了怀里,他甚至想让谢其抬起头枕着他的胳膊睡,谢其拒绝了。 虽然没枕到,但大半个人基本在余声怀里了。 外面睡着左竹西谢其也不敢太过分的挣扎,只得贴着余声说:“你抱我干嘛?” “想抱。”余声将头扎到谢其胸前,一条胳膊紧紧将人箍着。 余声的头发很软,放在胸前也不怎么扎,反而热热的,有些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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