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等你出庭,原告被告都死完了。 [春少不挂科]:我家猫闹我,我有什么办法! 严春和一连发了十几张照片。他捡来的小奶猫还怕生,不情不愿地被从沙发底下拽出来,挠得他满手臂红色纪念章。 照片里严春和还在一脸傻笑。 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在炫耀伤痕。 顾司宴:“……” 明明捡了个猫,他却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口狗粮。 关于他的问题,顾司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字描述,烦躁地拨去了一个微信电话。 背景音里有幼猫嘤嘤的叫声,严春和兴奋地问:“歪,义父?听到猫叫了吗,是不是很可爱?” 顾司宴冷笑:“只听到傻狗叫。” 严春和:“……” 但他心情非常好,不打算跟铁石心肠的男人互怼,问道:“说吧,小路出什么问题了。” 顾司宴:“你怎么知道?” “春少谈过的恋爱,比你打过的巅峰赛还多。”严春和声情并茂地说,“啊,让爱情的传染病在王者峡谷蔓延。②” 顾司宴哂道:“如果你把扯幼儿园小姑娘辫子、单相思校花、暗恋游戏陪玩都叫作谈恋爱,那确实挺多的。” 严春和:“……你不也暗恋陪玩!是你太性/冷淡,小路红杏出墙别的男人了?” “首先,我不冷淡。其次,没有。” 严春和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不喜欢男人。” 严春和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 顾司宴以为自己无药可医的时候,严春和却笑得超大声:“这算什么问题?” 顾司宴陷入沉默,严春和追问:“难道你之前喜欢男人吗?” 顾司宴思索片刻:“我不喜欢人类。” “确实。”严春和果断认同,“所以人是可以改变的。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 顾司宴第一次觉得每个月的信用卡账单没有打水漂。 严春和怕他还没开窍,现身说法:“比如我,难道我家猫喜欢我吗,还不是被我捡回家强取豪夺?诶诶不许跑,给爸爸亲一口,muamuamua!” 严春和边追猫边为他鼓劲,声音越飘越远:“世界上双箭头的爱情本来就很少,所以你必须改变小路!向他展示男人的魅力!” 小奶猫逃窜到手机旁,发出惨烈的叫声。 严春和的哀嚎比猫叫更惨烈。 顾司宴拒绝听恶俗的人猫强取豪夺play,挂断了电话。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严春和的话有点道理。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双向奔赴。 反正路橙也没说喜欢女孩子,喜欢一下他又怎么了。 烈女怕缠郎。 顾司宴思考着这五个字,走向自己的衣柜。 严春和被猫揍完一顿,又发来一段长语音。 [春少不挂科]:义父,犬子说到做到。 顾司宴本以为是狗头军师的恋爱小锦囊,连忙点开。 严春和带着浦江口音的英文在房间上空回荡:“abandon,放弃。” “abandon,抛弃。” “abandon,离弃。” 顾司宴:“……” 晦气! === 这晚,路橙难得睡了一个人类高质量长觉。 梦里,他还在顾司宴的那张果冻龙床上遨游,床上有酸辣粉、干拌粉、土豆粉和数不清的娃娃。 当然顾司宴本人被他自动屏蔽了。 诡异的是,酸辣粉嗦起来竟然冒着一股花香,全是那管烫伤药膏的味道。 “我不吃,不吃……”路橙念叨着醒来,猛一睁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12点10分,午饭还赶得上! 吃吃吃。 刘阿姨做的,他什么都吃。 路橙飞速洗漱完,随便抓了件卫衣套上,开房门的瞬间却被甩了个定身大招。 走廊里,顾司宴倚墙而立,衬衫与修身西裤熨烫得服服帖帖,散发着有钱又不土豪的气息。 这身装扮放大了他的建模优势,全身上下该宽的部位宽,该长的部位长,该翘的部位翘。 每一根头发丝拂动的角度,都好像精心计算过。 顾司宴抬眸瞅了他一眼,笑道:“中午好。” 路橙:“……好?” 这样的顾老师,让他想到一种名贵的禽类。 孔雀。
第59章 缠郎(一) 路橙毫不怀疑给顾司宴安个尾巴,他能原地开出五十平方米的屏。 空气中的荷尔蒙浓度偏高,路橙有点呼吸困难。 崆峒山钢铁直男今天居然还洒了香水。 松木的气息清苦冷寂,薄荷的尾调轻快,中和了前者的沉闷。 什么新品种的信息素,怪好闻的。 路橙小巧的鼻翼翕动,悄悄又吸了一口。 相比之下,他的画风就显得有点潦草了。 路橙赶紧拨弄了一下睡乱的头发。走廊里刮起一阵穿堂风,没把香味吹散,反而冲着他的脸扑过来,路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顾司宴:“……” 路橙揉揉眼角的泪花,问道:“队长,你今天有什么商务活动吗?阿啾——” 顾司宴身为联盟颜王,每年收到的商务邀请不计其数。但人家有钱任性,碍于俱乐部的合同和邵经理的哭爹喊娘,会从里面挑一两个代言。 当然不可能是奶茶、螺蛳粉之类的。 路橙隐约记得,去年是一款越野汽车,今年好像是男士剃须刀。 完了,感觉信息素更有侵略性了。 顾司宴回答:“没有。” “哦,那是要出去约会?阿啾——”路橙又问,“阿啾,阿啾——” “不是。”顾司宴说,“你感冒了?” 路橙打喷嚏打到双腿发软,泪流满面地摇摇头:“我好像对你的信息素过敏。” 顾司宴:“?” 死男人肯定没读过ABO文学,路橙换了种说法,胆大包天地提出建议:“顾老师,你既然不出去和女孩子约会,那能不能换一款香水?” “阿啾——不然,今天我肯定比楚教练先哭到脱水。” 顾司宴沉默片刻,语气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宠溺:“你说吧,怎么换。” 路橙浑身一个激灵。 起猛了,顾司宴变温柔了。 不该怼他一句“爱闻不闻”,或者“受不了建议滚”吗。 顾司宴柔声催促:“快点,还赶得上午饭。” 亲切得像个送断头饭的狱卒,吃完这顿就把他埋了。 路橙:“顾老师,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左脚先踏出房门,你就要针对我?” “怎么会呢?”顾司宴笑了笑,“关爱队友的身心健康,是作为队长的责任。” 路橙被温柔攻势搅得头昏脑涨,只听懂一个核心——不解决信息素的问题,顾司宴不会放他下楼吃饭。 急急急,他是急急干饭人。 路橙决定逼自己一把,咬牙说:“那你跟我来!” === 顾司宴就这样被牵进了对门的房间。 路橙对他的五位数衬衫还是心有余悸,指尖不敢碰袖口,虚虚地搭在腕骨上。 过了片刻又嫌使不上力,索性握住他的两根手指。 路橙对他没存什么防备心,只当作一次礼尚往来的串门。 房间还保持着起床时的原生态,床上娃山娃海,一整个行李箱的破铜烂铁各有各的去处,乱得丰富而生动。 顾司宴瞥了眼安放在枕边的云中君娃娃,嘴角往上牵了牵。 路橙的小喷嚏一个接一个,艰难地避开满地乱扔的袜子和睡衣,拉着他走进了浴室。 顾司宴:“……??” 不是,攻略进度条有点快了。 他清了清嗓子,望向路橙忙碌的背影,用最正人君子的口吻说道:“我的房间也有浴室,没必要在你这里……” 当然,如果路橙认为有必要。 那就是有必要。 路橙从破铜烂铁里翻出一件宝贝:“找到了!队长,这个送你!” 顾司宴:“…………” 他看着路橙递过来小半瓶的六神花露水,突然释怀地笑了。 花露水浓烈的味道压过了松木香。 路橙的喷嚏止住了,乱跳的小心脏也稳住了。 顾司宴的心跳比他更稳,稳得快停了。 他像个刚喷过抑制剂的Alpha,丧失了一些世俗的欲/望。 只好带着满身芬芳,跟在路橙身后下楼。 路橙走到楼梯拐角处,回头可怜巴巴地眨眼问:“顾老师,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顾司宴理所当然:“我也要吃饭。” 路橙:“呵呵,随你。” 反正西蓝花和麻辣拌粉吃不到一口锅里去。 当顾司宴端着一盘麻辣拌粉,坐到他对面时,路橙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刘阿姨边用围裙擦着手,边走过来劝饭:“小路,快尝尝看。最近南昌拌粉不是很火么,阿姨专门照着视频做的,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她又看向顾司宴,感叹说:“小顾从来不吃辣的,今天不晓得怎么回事,这么捧阿姨的场。” 刘阿姨走后,路橙问:“顾老师,你又想怎么狡辩?” 顾司宴用筷子尖夹起一粒花生米:“路先生,了解队员的爱好,是我刻进了DNA的职责。” 路橙:“……哦。” 不要什么奇怪的东西都往DNA里刻啊。 顾司宴优雅地嚼完一颗花生米,欣赏着拌粉红润油光的色泽,却迟迟没有动第二筷。 不得不说,顾老师身高腿长、坐有坐相,吃个拌粉都有商务晚宴的感觉。 就是两人身上花露水的存在感有点强。 路橙低头猛嗦了一口粉:“唔!” 顾司宴瞬间递来一个担忧的眼神。 路橙嚼嚼嚼:“呜呜呜,好好吃!” 如果浦江市民的吃辣等级分为十级,他绝对是遥遥领先的一百二十级。 刘阿姨的拌粉,不过区区十二级。 路橙五分钟干完了一整盘粉,顾司宴还在优雅地摆弄筷子,似乎想数清拌粉里究竟有多少粒肉末。 路橙问:“队长,你怎么不吃啊?” “大人的事你少管。”顾司宴不耐烦地说,“锅里还有,全归你了。” “好耶!”路橙一走,顾司宴迈起大长腿冲到冰箱前,捞出一瓶冰镇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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