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早刚刚接过水杯的手一顿。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又弹出一段影视剧经典BGM。 ‘臣妾见您……嘴角都起皮了……’* 颅内剧情自动往下播放。 季司早侧目看了路北辰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莫名弯起了眉眼, 盯着人笑了起来。 他这位路大队长, 平日里就最爱端着架子。 如今又说起这段台词…… 怕不是刚好可以给人封个‘端妃’的名号? 思及此,季司早眉眼更弯了些。 笑得路北辰一颗心脏七上八下的, 脊背上都忍不住地开始发凉。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季司早眯了眯眼,笑意更深了些, 反问道:“你知道端妃吗?” 路北辰:? 可惜了,这么好的电子榨菜。 季司早笑着摇头,也没再给人详尽的解释,只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适合这个名字。” 路北辰:??? 适合什么? 端妃吗? 好家伙。 Moon同学,你这是准备在战队里开后宫呢? “所以……” 路北辰附身,又往人耳边凑了凑,语气更沉了些,“Moon神之前说的可退货的意思……是还有别的什么‘妃’可以选择吗?” 路北辰说完,正笑着的季司早也是一愣,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些,“哈,你这意思,是说我在这儿掀牌子呢?” 路北辰更懵,“所以Moon同学还准备掀谁的牌子呢?” 季司早脑子里莫名冒出来简夏的名字,笑着心道: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电子榨菜。 前有剪秋本宫头好痛,后有端妃茶里加菊花。* 路北辰还没等到季司早的牌子上都有哪些人名的答案。 接替路北辰位置的新晋小打野·任一南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师父!我好像琢磨出来那波越塔强杀应该怎么操作了!你要不要查收一下?” 季司早还没点头,倒是一旁的路北辰神色突然变得不明了起来。 越塔强杀指的是他和季司早在战队的第一战。 而那句‘查收’…… 这不是前不久他才刚刚和人说过的话吗?! 路北辰神情幽怨,默默地瞥了任一南一眼,随即垂着长睫低眉顺眼的看向季司早。 仿佛在说:你不会就是因为他完美复刻了那一场塔下1V1,所以才把他挑选进来的吧…… 季司早挑眉轻点头,笑容明艳。 那意思是:是又怎么样? 路北辰的神色更复杂了。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因为‘任一南可以从一众选手中脱颖而出是因为其打法和风格像自己’这个结论而感到高兴。 季司早和人重开了一把1V1。 现场反复和人实战了三次,任一南皆无功而返。 看着小孩儿垂头丧气却始终不肯放弃的模样。 季司早眉眼里的笑意几乎浸润到了心底。 怎么这个世界、竟还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宛宛类卿’。* 任一南有点像路北辰。 这是他在和其对战的第一场后就感觉到的。 尽管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实力水平,任一南仿佛和人哪里都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但是他身上似有若无透出来的那股执着又不服输的劲儿。 总让人觉得、在路北辰十几岁的时候。 会不会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只不过,他从来便不是四郎。 也不会出现除却巫山飞云也的状况发生。 倒是不知道路北辰今日搭错了哪根筋。 自从任一南出现之后,那双有意无意散发着幽怨的视线,总是时不时地落到季司早的身上。 终于结束了今日份的训练,窗外夜色已深,连虫鸣鸟吟都已不见。 祁飞冲到训练室内、撵着赶着所有人速速回到房间休息,以保证第二日能有精神和体力来面对新一轮的挑战。 任一南精神还亢奋着、似乎还没有感觉到累,一点儿都不困倦,甚至还想再战三场。 直到被祁飞拧着眉头怒骂了一顿。 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自己的位置。 临走前,还极度热情地和他自封的伯乐、他自认的师父、将他从二队挑选出来的季司早打了招呼,高高兴兴地道着晚安。 “嗯,晚安。” 季司早笑着挥手,小声感慨了一句,“小朋友的精力就是好啊。”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幽怨凉风拂过后背。 随即撞进一个冰凉又坚硬的胸膛之中—— 季司早轻蹙眉头,躲开怀抱,往旁边错了半步。 路北辰连带着声线都变成了怨夫的模样。 “Moon神、这么快就要把我退货了吗。” “……”季司早默了一瞬,指了指路北辰的右手,简明扼要地开口:“又凉又硬。” 路北辰被哽住,更加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石膏,只觉它碍事的不行。 “……抱歉,顶到你了。” 石膏碍事,石膏坏。 人想贴贴,人好。 原本是因为石膏的固定性更好、恢复速度更快,所以才决定没有上固定支具的路北辰,此时简直想原地把石膏砸掉。 再连夜去换上更轻便灵活的固定支具。 以不妨碍他可以将人完整的圈在怀中。 然后将下巴抵在季司早柔软的碎发上,轻声哄着、再讨人要一句带着笑意的“晚安。” 能甜到人都感觉不到手腕处传来的隐隐疼痛。 甜得人忘却这几日来、只能百无聊赖看着大家为了季后赛而努力奋斗的落寞。 也许别人都没有发觉。 但是总是和人奇妙共脑的季司早,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 回房间前,他轻轻扯了扯路北辰的袖口,指尖捏在带着体温的衣物布料、搭在人蓬勃的脉搏之上。 脚步调转、贴身向前,柔软的碎发拂过人脸颊,温润带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打在人耳畔。 清冽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再一次充斥进路北辰的鼻腔。 与之一起的,是比世间所有甜腻花果加起来、都要更加香甜的话语。 季司早说:“路大队长,好好休息。” “等我拿完门票回来。” “我还想带你拿冠军呢。” - 路北辰觉得自己简直已经要疯掉了。 他看着眼前早已消失不见的灰粉发色。 澎湃的脉搏和心跳却始终汹涌不停、翻腾不息。 这就是Moon神特有的、哄人的方式吗。 若是换做以前、换成别的什么任何人。 对着他说‘带你拿冠军’这句话,路北辰可能只会面无表情地走开,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只是如今。 这句话是他的Moon神说给他听的。 他自家的天才中单、LPL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月、未来的联盟神话。 说要带他一起拿冠军。 路北辰激动的心绪久久未定。 原地呆站在人门前,低着头笑了良久。 仿佛下一秒就想要冲出去宣告给所有人: 谁懂啊!谁懂Moon神说要带我拿冠军的含金量啊! 我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此时此刻、最幸福的人啊! 路北辰拖动着僵硬的躯体、笑了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司早的晚安失了效。 反正路北辰倒是乐得一夜都没有睡好。 谁家好人哄睡觉,是给人哄得兴奋得一夜都睡不着啊。 而且—— 路北辰登录进自己几乎已经长了草的微博,踌躇片刻、犹豫再三、斟酌良久。 最终发送了一条没有文字、但是只有他和季司早能懂的三张图片。 第一张、是路北辰第一次拿到世决总冠军的召唤师奖杯。 第二张、是第二次。 而第三张、是一张空白图片。 右下角只写了一行极小的字。 【等你。】 暧昧至极。 - 一夜过后,天色还未明。 一声巨大的哀嚎声突然响彻整个战队内部。 犹如点燃的狼嚎火箭一般发出尖锐的爆鸣。 直接一嗓子嚎醒了正处于睡梦中的所有人。 ……睡眠质量太过于好的单深和任一南除外。 于渔睡衣反穿、揉着睁不开得眼最先冲了出来。 连带着往日里最懒散的林照意都开门漏了个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钱一恺站在路北辰的门前,气得几乎快要捶墙。 但是落在人门上的手还是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 毕竟……大清早的去敲老板门这件事情…… 还是得悠着点儿来。 不然被扣了工资奖金还因为左手敲门而被开除了怎么办。 在甲方圈里混了多年的钱一恺,还是没有将职场圈里那一套给忘干净的。 只不过有时候会容易得意忘形罢了。 余光之中,是季司早双臂环胸、背靠门框的隐约身影。 上一次被人贴脸回怼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这一次,他可不想再得罪这位被战队所有人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财神爷。 不然财神爷不给他爆金币了怎么办。 没等多久,路北辰门开。 面无表情、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位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打着石膏的右臂吊在身前。 莫名和双臂环在胸前的季司早的冷淡身影重合。 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眉眼看了过来。 两个人仿佛都在无声的质问着: 这么一大清早的把人都喊起来,到底什么事? 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再也别走进PMG的大门。 钱一恺兀自咽了口口水,这才放低声音,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说路队……我的祖宗哎……” “你下次官方下场发那些不明所以的微博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提前的、通知我一下下?” “起码让我有个准备吧……” “总不能天天考验我公关危机的能力吧?” 路北辰眉梢一挑,神色未动。 一时没明白钱一恺在说什么,冷淡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钱一恺快要咬碎了牙,将指责埋怨尽量委婉化地开了口:“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发的那条不明所以的微博,一夜之间直接爆了……” “现在全网都在阴谋论,说PMG内部出现了大问题,你的这条微博其实是在暗讽什么……” “就连……连……” 路北辰眸色清明了些,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连什么?” “连你的手伤都被说成是队内成员加害、战队为了让你下场给别人让路、所以默认幕后黑手操作……” 路北辰默了一瞬,翻看完热搜词条的季司早忍不住发问,“这么离谱的猜测也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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