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爆炸声和警笛声冲天而降。 被称作白狼的少年,踏着轻巧的步子远离疮痍尸骨,像一只又疯又美的小蝴蝶。 使徒想将那不可一世的桀骜身影彻底碾碎——碾碎一个男人的骄傲方法实在是简单了。 他拉了拉领带,露出被烧伤的肌肤。他居住的别墅里大厅辉煌奢华。 大厅里坐着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穿着英伦风的短裤。亚麻色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睛无辜的睁着,纯净好像天使。他的嘴唇像是野莓一样鲜嫩多汁,皮肤是这个年纪独有的娇嫩。 陈虞笑着坐在简墨腿上,手指勾着对方下巴看向自己,简墨对于陈虞一向予取予求,乖顺地亲吻着对方的嘴唇,虔诚又热情。 陈虞满意的笑着,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啊?” 简墨说道:“你不喜欢白狼,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我暗示使徒?” 陈虞的泪痣衬的他在简墨怀里越发魅惑:“怎么,魅影阁下吃醋了?” 简墨一边用鼻子蹭着他的颈部,在暗色的办公室里,隐隐勾勒出两者的重叠的轮廓。“我不喜欢使徒看你的眼神。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他的作 风,他要是又把小男孩玩死了,哼,增加没必要的风险。” “没有腐肉引不来豺狼。再何况那些小男孩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实验用不上的残次品,也活不了几年。要是那些人喜欢想多玩几年,那才是真的折磨,还不如早早死了。” 简墨抹着陈虞的泪痣,“嗯,说的也是。” 陈虞从简墨身上下来,给他理了理西服和领带。 “时间差不多了,待会的慈善晚会就是你的主场了,不必太给那些个政客面子。” 刚说完这话,陈虞笑着摩挲着简墨的下巴说道:“表现好,晚上有奖励。” 慈善晚会在海滨沙滩上举行。 “非常感谢莫非•柯林斯文先生的投资,我们非常荣幸能够跟这位优秀的律师和企业家……”台上的政客滔滔不绝,“圣地”明面上是一个生物科学公司,后来把企业扩展到各个方面,由于“神父”一纸继承下去,经历了公证后具有了法律效力。 专业跑偏的私生子,得了一笔飞来横财,继续支持大选中的政客以谋取政治资源,好继续吃人血馒头。 政客与商人从来都是好伙伴。 简墨坐在第一排,定制的西装将他趁着儒雅非凡,混血儿的优越五官像极了杂志里精英阶层的代表。台上政客做出邀请,他风度翩翩的走上台前。背后的海浪声与乐队弦乐交响,纯正的纽约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幽默诙谐一下就博得了台下看客的好感。 陈虞眯着眼睛,看着简墨。他和他似乎很多年没有见了,但是又似乎从没有分开过。就像小时候他们一起想办法把陈虞送出去,然后他主动跟着简墨走。紧跟着简墨被神父当成砝码被绑架,他们借此机会建立自己的势力。 {大家懂得,见旧站吧} ---- 主CP有一个想大哥这么主动,也不至于分离十年
第97章 风雪一程 = 北方的雪还是很冷,至少比藏地冷。 毕竟藏地南方在北回归线附近,就是高处不胜寒了些。 徐寻拉了拉冲锋衣的拉链,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些画面。他笑着晃了晃头,试图把这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晃出去,但是没有成功。 他最近想起来了很多事,那些记忆就像原本完整的玻璃,纷纷破碎后,被装成一箩筐的玻璃碴子从他头上倒了下去,将他割了个体无完肤。 陈渊一开始一发现就会为他做精神疏导,顺便占占他的便宜。 后来,徐寻听顾眉清说即使他们二人精神契合度如此之高,为他做疏导对陈渊还是一种消耗。 从此,徐寻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暗地里拼命地进行高强度的恢复训练,试图用身体上的疲累来抵抗精神上的刺痛。陈渊自然是看在眼里,也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劝慰和阻止。 陈渊所做的,只是徐寻很多次因为过度的消耗晕倒在训练场时,默默不响地背他回去,为他擦洗干净,涂上上药按摩,修复精神域。 转天,徐寻就会在陈渊的怀里醒来,他一看自己精神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后来,徐寻就不这么干了,每天到点下班,乖乖等陈渊开完战术会议回来,摇着尾巴在他怀里撒娇 ——彻底从狼堕落一只二哈。 陈渊做什么,打算做什么,做过什么,徐寻什么都不问。好像他还是原来的白狼,是“黑猫”手中最锋利的剑,至于执剑者想要用他做什么,他这把剑可以什么都不管。 哪怕周围所有人都不信任他陈渊,自己也得信任他。 这是他的爱,也是他亏欠。 因为在旁人眼中,他们两个异类从一开始就是一体。哪怕陈渊把他放到那个乌托邦里,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惜缘分实在妙不可言,拦也拦不住。 想到这里,徐寻看着身旁跟自己一起等车的陈渊,将脸埋在冲锋衣里,浅浅的笑了。其实徐寻知道,他在赵娇雪案前的那次停职是陈渊的手笔,如果不是另外有人算计了陈渊,他肯定有手段让自己完全无法插手那件案子。 说起来,他还要谢谢那个人呢。 藏地的风永远徜徉着城市里没有的圣洁与清澈,裹着藏袍的藏民走在沿途的路上,一路行走,一路朝圣。陈渊牵着徐寻的手让他回神,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扎高马尾。头发随着风扫到了徐寻脸上。 “回神了,车来了。”说着陈渊还掐了掐徐寻的脸。他笑得清浅,让徐寻觉得满眼都是自己。 妈的,他是真的那这个人没办法。 …… 车是平常西藏行走的越野车。他们像是两个来藏地自驾游的平凡旅客。接他们的司机一言不发,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陈渊像是看到他的疑惑,便顺口接到:“他舌头也被割了,听力也不是太好使。原来是毒*那边的人,我让他们兄弟给我打探情报,他哥被发现,死了,他逃出来。我就给了他一个司机的身份。可靠。” 徐寻撑着下巴听着,便什么也没说,他听得出这轻描淡写几句话后面是多少生死相搏,血雨腥风。他人往事不可问,好在来者尤可闻。 车载音乐里放着苏、维、埃的老歌,窗外是西藏绵延不绝的山脉和亘古不变的冰雪。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 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红莓花儿开》) 徐寻的精神力扫向四面八方,他轻轻笑了一下,回头对陈渊说道:“我记得上次来,赤狐给我们放的《山楂树》。当时他还说,他出生那年,苏联正好解体。一晃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你是说苏联解体过去那么多年,还是我们过去那么多年。” 徐寻单手一摆:“嗨,都一样。”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话说赤狐叫什么来着,除了他是红头发和战斗民族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次的对手又是他。”说着陈渊摸了摸徐寻的头发,其动作像极了呼啦一直哈士奇的狗头。 “说起来,你知道赤狐到底是叛徒还是卧底吗?” “一个当卧底的叛徒。他就是一老鼠,别的本事没有,躲人的本事一流。” “没事,猫抓老鼠。就等着你大显神威了,黑猫警长?” “不不不,还是要靠警犬先生您当前锋。” “少来这套。话说回来,你刚才说我们对手是赤狐?不是我大舅子和简墨吗?” 陈渊敛了敛眸,贴着他的耳朵:“等到地方了,我细细跟你说。”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去师父的墓前吗?” “是。去羊湖雍措对岸山里的那个庙里,老喇嘛还在那里。说起来,那么多年过去了,只有那里好想什么都没变。”陈渊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徐寻什么都不问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羊湖雍措,又称天鹅池。 白水载雪,苍青荒芜的静谧镶嵌,像是自然写给生灵的情诗,世界遗落角落里通往救赎的道路。 蜉蝣小舟漂在湖面上。不紧不慢跨过湖水,涟漪身后,空无一人。 黄昏已经过了,星月还没上来。 无人知晓的山间小道蜿蜒向上,陈渊和徐寻扣着彼此的手。不知走了多久,两个人的手都冻的有点僵硬,走到鲜艳但蒙尘的经幡挤在一座破庙前。停下了脚步。 夜色中看不见颜色的庙宇,展现出模糊的轮廓。 四下寂静的诡异。 徐寻眯着眼睛,揽过陈渊肩膀,语气甚是不着调的说道:“那老秃驴还活着呢?” 随后快速一扳陈渊肩膀,陈渊轻笑,顺势向折腰倒了过去,后背贴着徐寻的胸膛,冷枪的子弹在胸前划过。 西格·绍尔P320从徐寻柔韧有力的腰部划出,徐寻的精神域一瞬间扩张到最大。 他提肩转臂,同时扣动手枪扳机,子弹在空中不合常理的画出弧线。 子弹绕过直线上的陈渊,命中身后亡命徒的眉心。 他闭着眼,起跳后翻,反撑着后面人的肩膀,腰间发力将他凌空拎起摔在地上,那人头部着地,颈部瞬间断裂。 陈渊半弯着腰,反手向身后射击,鲜血味又浓了几分。 此时,还未落地的徐寻,踩着陈渊的肩膀借力。修长的腿部绕过一无名之辈的腰部,匕首同时插进颈部。 动脉破裂,鲜血淋漓的一地。 徐寻站在血泊中,嘴角绷得紧。 在前一瞬间,徐寻面目冷的像极了当年的白狼——只是一部冰凉的机器,一个杀人的工具。 陈渊早就听线人的报道,之前他特地传出一些消息,“钓鱼执法”清理了一批。所以,在这里的组织悬挂了他们的悬赏令,这波没有拦下的是来杀他的赏金杀手是他留给徐寻练手的。 陈渊深处一只略显冰凉的手,牵起徐寻。 那只手牵着他走出血雨腥风,向长风吹拂的高处走去。 这一牵,便兜兜转转走了十五年。 身边的血腥味淡去,徐寻的指尖转过经筒,去触碰陈渊残留的温度。 然后他看到陈渊直径向前倒下去。扬起的发丝扫过他的脸。 徐寻连忙揽住他的腰。那人唇间吐出气息,带着自嘲的意味说道。 “那老秃驴,又算计我……” —— “猫儿……猫儿……你终于醒了。” 陈渊睁开眼,看见寺庙木质的斑驳屋顶。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徐寻脸上,勾勒出一圈古铜色的光辉。 徐寻带着几分在世俗中磨出的油腔滑调,慵懒地给陈渊捻了被角。“你看你,原来还说我睡觉不老实老踢被子,自己也不知道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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