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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旸问道：“那你最后一次看见顾萧是什么时候？” 袁鹤道：“就是那次聚会。” 都快3点了，袁鹤都已经问完了。那俩人都还没来，焦旸只好安排了两个人盯着袁鹤，就让他先回去了。 焦旸又叫来柯洛洛，让他按照袁鹤说的，查一查他们之前不掌握的另外一位女明星林若染。 一直等到快四点，陈岚才到。 陈岚身材火辣，上围傲人，果然是坊间流传的顾萧的口味。 焦旸想了想，问道：“陈小姐，你好。我们请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顾萧的情况。他是你的绯闻男友吧，你们真实的关系怎么样？” 陈岚掏出颗烟来点上，才说：“你们这里可以抽烟吧？不行我也就抽了，谁叫我是替你们来找线索的呢！” 这倒是怪开门见山。焦旸道：“陈小姐是爽快人，那我们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觉得，谁跟顾萧有矛盾到想杀了他？” “你要是说谁跟顾萧有矛盾，那可多了。他最近的资源不错，七八家都眼红呢。不过最近又是晴朗，又是严打的，我觉得顶多也就是买点黑料挂他吧。现在这时候杀人，还用这种方式，可就太扯了。” 侯希勇问道：“那你跟顾萧关系到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不就是炮/友吗？” 陈岚笑道：“以前跟他一起拍过一部戏，约过几次。” 人家还真是直言不讳。焦旸觉得看两人这架势，就不可能杀顾萧。主要是这个杀人方法，姑娘一看技术上就做不到…… 侯希勇和余晓光送陈岚出去的时候，恰好沈未雨走了进来。 沈未雨看见陈岚，就夸张地啐了一口，“今天真是晦气！” 就陈岚的火爆脾气，被这样挑衅，怎么能忍得了？陈岚顿时一跺脚道：“什么玩意儿整天趾高气扬的，除了麦麸连个作品都没有！” “你说什么？！” 怕两人再掐起来，侯希勇顺手拉着沈未雨的经济人往里走，“来来来，这边这边！” 焦旸看了下表，这时候都四点多了。 焦旸略微皱眉道：“沈先生，你迟到的有点多了吧？” 沈未雨不屑道：“这算什么？我还有2点的活动，8点到的时候呢！” 焦旸也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就单刀直入道：“沈先生，网上传言顾萧死了，你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一点你怎么看？” “哎哟，他倒霉，被人杀了关我屁事呀？！” 沈未雨翻个白眼道：“警官随便你怎么问，我可没杀他！” 侯希勇问道：“那你觉得可能是谁杀了他？” “这我怎么知道！” 沈未雨一副，你们别想给我下套的架势，“都在一个圈子里讨生活，什么恨不恨的，也没有对家这回事儿，都是瞎扯淡。你要是认真就输了！” 焦旸道：“那你知道林若染吗？” 这时候，沈未雨的神情突然出现了一丝迟疑，“哎哟，你们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个小姑娘背后吧，有个大老板，之前她和顾萧约会，被大老板撞见过。我听说，真的只是听说啊。这个大老板挺狠的，曾经因为争风吃醋卸了一个制片人的腿。那这事咱也说不好，也说不定呢……” 焦旸扫一眼侯希勇，转头问道：“那你知道这位老板的情况吗？” 沈未雨吞吞吐吐地说：“都在一个圈子里混，这种事是很敏感的，你们自己去查吧。” 焦旸刚回到办公室，柯洛洛就急忙跑过来道：“头儿，我们终于查到了，上个月2号，顾萧失踪之前，最后接的一个电话，是林若染的助理在用。她用自己阿姨的身份证号办的手机卡。所以我们拐了几个弯才查出来。” 焦旸沉吟道：“这么说，现在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就查到了这名叫林若染的女明星身上。” 侯希勇笑道：“头儿，你说会不会是那天晚上顾萧参加完聚会出来，就跑去跟这名女明星约会了，然后被人家的金主撞上，金主一怒之下就把他杀了？” “这个推测很符合逻辑，但是有一个地方，说不过去。” 陆沅离走进来道：“焦度查过了，你们说的这个叫万增鑫的人。他之前的确陷入了砍人风波里。但是帮人收账出身，后来改行做了房地产的所谓大亨，能做到那种世界级的尸体防腐方式吗？”
第87章 蜡像（7） 焦旸无奈道：“陆教授, 不是我们不想按照你的思路去调查，而是申城的医疗资源出名的丰富，医科院校八所, 设有医学系的院校也不少。三甲医院四十多所, 三乙十余所，其他私营、社区等各类医院不计其数, 还有十二家殡葬馆。加上藏个把人不在话下的研究室、实验室, 这个工作量其实也不小。没有明确指向性的情况下，泛泛的调查，根本就很难开展工作。” 陆沅离沉吟道：“也许需要一个结合点？” 焦旸点点头，“没错，需要一个跟顾萧有连结的点。” 陆沅离想了想说：“回到关键词，完美, 什么样的人, 才会希望顾萧能够永远保持完美？” 焦旸笑笑道：“咱们之前不是说了吗？当然是以某种奇怪的角度喜欢或者爱他的人, 比如粉丝或者爱人。爱人按照你的想法，可以查一查林若染, 但是粉丝这个方向上, 人就实在是太多了。成千上万人, 是不是本地的也不知道，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等一下！” 陆沅离道：“本地，外地, 你好像提醒了我一些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之前好像是说, 原本的蜡像是从西安制作运来的是吧？” “你也提示了我一点。” 焦旸沉好思道：“用尸体瞒天过海, 偷龙转凤, 那真正的蜡像去了哪里呢？！” 陆沅离道：“我感觉你说的就是一个关键。” 焦旸自嘲的笑笑，“既然从化学角度分析不出来，就回到物理的范畴吧。” 两人你来我往的，侯希勇抱着胳膊，美滋滋的抿着嘴看热闹。柯洛洛心中的疑云却越积越多。 在她心目中，焦旸本来是典型的青年得志的年轻领导形象，冷静沉稳中不时偶露狰狞，但是面对陆教授的时候，她就感觉两人的相处有点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而且，看起来陆沅离跟市局区局，甚至焦旸带来的人，都渊源颇深的样子，柯洛洛就想去找人打听一下，这位陆教授的背景…… 焦旸想了想道：“那就从两边源头开始封口，逐一闭环调查吧。小柯，柯洛洛！” 焦旸连叫两声，柯洛洛都没听见，侯希勇笑嘻嘻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柯洛洛猛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到！” 焦旸道：“柯洛洛，你把我之前叫你整理的物流路径图拿给大家看一下。” 柯洛洛急忙从自己笔记本的文件夹里翻了几下，调出两张幻灯片儿给大家看。 焦旸看一眼陆沅离，“陆教授，把你随身携带的教杆借我用用吧。” 陆沅离摸摸眉毛，从他的笔记本内侧抽出一根跟笔记本分页差不多长的金属杆。 焦旸接过来，几下拉长，用细的一头指点着幻灯片说：“蜡像在西安的一家公司制作完成后，整体组装好，包装完毕放在仓库里。咱们的同事跟这个公司联系过，蜡像制作完成并包装好的时间是晚上八、九点钟，这个时间已经走不了快递了。 第二天一早，臣邦物流公司的人来开车接走，因为长期在路上颠簸，可能会对蜡像有影响，所以一般都是走下午的航空件飞到申城。再由臣邦物流申城分公司的人，开车来接走蜡像，运送到网点。 同样的，因为晚上到达申城，已经无法派件。蜡像储存在快递网点的仓库里一晚上。还是第二天早上，大概6:30开始，物流公司开始分拣派件。应该是上午10点，蜡像馆的人收到快件。工作人员验收之后，认为没有问题，按照规定，将蜡像送到内部陈列室，静置了一天，适应当地的气候温度，才放到外面公开展出。” 陆沅离道：“考虑到航空件要照X光等各种严格的检验步骤和手续，那么，最有可能将蜡像与人体调包的时间，就有两个。第一就是运送到申城之后，放置在物流公司的那一晚。第二，就是在时尚馆的内部陈列室里，静置的那一天。” 焦旸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侯希勇说：“可是头儿，我们已经调查过蜡像馆的八、九个工作人员。他们都没有学医的背景。” 陆沅离道：“只凭有没有这个相关背景来判断太武断了。嗯，我们要相信，就是有人可以自学成才。还应该查查除了上班时间之外，这些人有没有大量长期的独处时间。所以，要先调查其中的独居人员。” 侯希勇就笑了，“陆教授，你这是给单身狗一个暴击啊！” 焦旸道：“那侯希勇就继续跟蜡像馆。小光，你查查快递物流那条线。” 陆沅离道：“另外，所有相关人员，都要查一下最近的的财务状况。我感觉，所有这些渠道上要盘查的人员，都不会是凶手，我们只需要找出来其中一环，跟凶手的联系就可以。” 焦旸问道：“你是觉得，在渠道上的人，只是帮凶手将尸体脱手？” “不是脱手，而是展示。” 陆沅离道：“凶手的目的，就是想将被制作成蜡像一样的尸体放在展览馆中展出。这次的事件，其实就是对他作品的展示。当然这涉及杀人，不能亲自出面，但是他一定需要这么一个人，一双手，帮他作为这件事的桥梁与媒介，联通他的地下城堡与公开的蜡像馆。” 焦旸有些愣怔，他感觉这一点，有很多东西可以挖掘。只是他觉得，他能想到的东西，陆沅离一定也能想到，就不想开口打断陆沅离罢了。 陆沅离道：“或许这时候，我应该放出已经做好的部分侧写，让大家有针对性的调查嫌疑人。 第一，嫌疑人在25~35岁之间，高知背景，家境相对优越。因为就算嫌疑人是个天才，也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掌握先进防腐知识并能熟练成功操作。 第二，嫌疑人可能会带有焦虑、偏执、强迫等倾向。好听一点说，叫完美主义者，但是应该已经开始给周围的人带来困扰。 第三，我是不是没有说性别？这次是特例，嫌疑人无法判定男女。嫌疑人对尸体的处理非常细腻、专注，对去掉内脏之后的体表缝合，也堪称艺术。细腻专注这类词语，更常见于形容女性。 而且，我看过报告，像强迫症一类的病症，国际上的男女患病比例为3:1。但是在咱们国家，女性的强迫症患者却明显多于男性，症状表现也容易更严重。这大概说明，目前我国女性的生存环境，远远不如男性。 好吧，话题扯远了，我们回到侧写上来。 第四，嫌疑人可能从事殡葬、医疗等行业，具有独立的办公环境。这条我已经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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