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摸了摸鼻子,“你刚才说徐队是警队之光,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就算是,我们虽然都在市局,又不是上下级关系,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想简单啦哥们儿,我就是怕你不知道,赶紧来跟你说一声。” 焦度笑道:“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徐家在司法界声名显赫,他的曾祖父是我国第一位高院院长。现在他家老爷子是法院院长,老太太在检察院,最厉害的是他亲叔叔,就是政法委的徐书记。就连他弟弟,都是社会知名大律师,奥对,你前几天好像还见来着!” 焦旸微微一顿,“徐斯年?” “没错,就他!” 焦度摇头道:“你别看这人长得人五人六跟嫂子有一拼,其实就他妈是个讼棍,连主审法官都敢摆一道,别说找个由头坑你了!人一家把公检法都包圆了,你跟他们硬对上,能有好果子吃?要是旁人,我真就劝你回避了,不过我也知道,老哥你这脾气改不了。不过千万加着点儿小心,能不牵扯之前那个案子,咱们最好就不牵扯!” 焦旸想了想道:“现在案子也没有正式分到我这里。等我见了卷宗,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焦度忽然想起来件事儿,“哎,对了,说到嫂子,怎么没见他?他跟咱们局里有新的研究项目。我还寻思着,你高升到市局,他也会把研究室迁到这边来呢!” 听焦度提起陆沅离,焦旸一愣,“你以为市局是我家开的,说移就移?” 焦度这位顶尖网络安全跟技术专家并不是只会看代码。他看着焦旸的神色,就觉得有点不对,“怎么,你跟嫂子吵架了?” “没有。” 焦旸皱眉道:“个人感情和工作应该分开。走,不早了,咱们吃饭去。” 随便吃了点中饭,焦旸简单看过之前的卷宗,三人又回到了上午的案发现场。民警蔡思齐悄悄赶来,给他们开了门。 余晓光和侯希勇小心的躲开地上的各种标线和标记,再次进行现场勘验工作。 焦旸则和蔡思齐闲聊,“上午王队长有什么发现?有没有找到在场其他人的痕迹?” “还没有。” 蔡思齐摇摇头说:“这间屋子好像被人刻意的打扫过了,除了死者的表哥和外婆,目前还没找到其他人的脚印和指纹什么的。” 焦旸问道:“那有没有找到被害人的指纹或者其他痕迹?” “没有找到指纹,不过……” 蔡思齐脸上微微发红,“我们严法医说,死者下/身有分泌物……” 焦旸不由凝神,上午王局给他的那份卷宗里,死者下/身也有分泌物。这也是当时敏行区重案大队,以死者追求性/窒/息的过程中出意外结案的论据之一。 现场没有新的发现,侯希勇就有些泄气,“tmd,什么都没找到!” 焦旸道:“但这恰恰说明,现场有第二人在场。否则死者的房间内,不会没有他的任何一个指纹,这本身就不正常。而且,你们没有注意到,房间室内的木地板上,有水波纹状的擦蹭痕迹,应该是有人刻意穿戴了消除鞋印的东西,比如可直接拖地的那种软毛拖鞋。” 余晓光道:“头,那你就是觉得,这案子肯定是他杀了?” 焦旸道:“也不一定。捆绑、透明纱裙这类字眼,往往会让人们联想到某个群体或者某种游戏。也可能就是之前的结论,在进行这样的游戏时出了意外。我之前曾经见到过几起案例,国内国外都有。” “就是追求性/刺激玩儿窒息,玩脱了憋死了呗!” 侯希勇咧着大嘴笑道:“头儿,你这也说的太含蓄了!” 焦旸道:“死者是男孩,穿女装,未成年人,生前遭到了捆绑,要素太过齐全,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舆论口诛笔伐,还是注意点吧。” 焦旸带着侯希勇他们回到局里,本想一起拿到两个案子的卷宗之后,就给四组的队员开案情分析会,然而,敏行区分局却说什么也不肯把今天上午的案子交过来。 上午看王富江的态度,焦旸也多少猜到了一二。好在他让侯希勇和余晓光做了现场勘验,只要再找陶小雨补一个法医报告就行了。 谁知,陶小雨听了以后却说:“可是焦队,我一眼都没有看到死者的情况,怎么做法医报告啊?” 焦旸道:“当时现场的情况,我们三个都看到了,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 “那也不行啊!” 陶小雨说:“这不符合规定。你就是歧视女性,谁叫你不带我一起去现场的!” 当时王局说的语焉不详,他不想带太多人去扎眼,这就又成了歧视女性?看来她跟柯洛洛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焦旸有点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们下次出现场,一定第一时间带你去,不是,带你们俩去!” 焦旸就用他们刚到案发现场时拍的图片,加上说明,补充到蔡思齐提供的材料里,先做了一份卷宗。 侯希勇把四组所有人都叫到大会议室,打开了幻灯机。 焦旸道:“昨天晚上,敏行分局辖区内的祥泰城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也算是咱们特勤支队的第一起案件。我希望大家集思广益,力争尽快破案。 根据接警民警的说法,死者今年16岁,名叫温雨萌,男性,高一学生,算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在法国工作,平时跟着他的外祖母一起生活。 周六晚上,死者告诉他的外祖母,明天要给同学过生日,去同学家里玩儿。星期天下午,死者就出门了,当天晚上,死者没有回家。因为死者的学校可以住校,死者有时候也会提前离家,到同学的宿舍里过夜,他的外祖母就没在意。今天早上,死者的班主任联系他的外祖母,说温雨萌没有去上学。 温雨萌的外祖母才慌了,就赶紧报警,跟外甥一起赶到女儿女婿的住处,也就是温雨萌自己家里。一打开温雨萌房间的门,就发现了他的尸体。目前来说,除了报案的死者外婆跟表哥,现场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也就是说,案发现场甚至没有找到死者的指纹。” 方贺坐正身子道:“这个案子,我好像见过外国有类似的。看这个乱七八糟的绑法,就是某些小圈子追求刺激,一不小心就真给憋死了。这些外国的性/解/放思想真TM是糟粕,这么小的男孩就死了,还死的这么难看,爹妈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焦旸指了指死者,除掉黑纱的照片道:“然而,死者身上捆的绳结花纹复杂,麻绳也很粗糙,捆绑所需的力量应该很大。以一个16岁的瘦弱男孩来说,似乎很难独立完成。所以,虽然案发现场目前还没有发现第二人存在的确实证据,但是案情复杂,死亡原因暂时还不能定论。” 乔森夸张的咳嗽一声道:“现场还有第二人的话……焦队的意思,是死者这是在跟人玩儿主/奴游戏?咱们焦队长真时髦,懂的挺多呀!”
第19章 封魂(4) 这小子什么意思?当然这么多人的面在这里放酸屁!侯希勇蹭的站起来,厉声道:“乔森,这是开案情讨论会,你严肃点!” “我哪儿不严肃啊?” 乔森蛮不在乎道:“你倒是说说!” “好了。” 焦旸道:“这个案子目前有几个调查方向。一是走访死者的同学老师,了解他案发前是否有异常情况。二是调阅死者的各种通讯与社交工具,包括各大论坛的登录情况。了解死者是否有这方面的爱好,以及是否曾经跟什么不寻常的人接触过。三是查询死者居住地半径1.5公里内的天眼与摄像头,看看能否发现外围线索。好了,散会吧。” 众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个人猛地拉了一把方贺,拿着手里的手机给他看,“哎哎,你看这是什么?!” “关于公安部给予申城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焦旸同志个人一等功的公示通知……我草!” 方贺一把抢过同事的手机来,“这是内网的公示?怪不得人家这么年轻就是副支了,个人一等功啊!” 走在他后面的乔森赶上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诧异道:“个人一等功,怎么也得去鬼门关走一趟才轮得上。只听说过焦队屡破大案,这什么案子,才能到个人一等功啊?” “不是因为案子。” 杨卫忽然从几人身后冒出来,神神秘秘的说:“你们猜是因为什么事?可带劲了,谁都想不到,我要是说出来,保准吓你们一跳。!” “看你神神叨叨的。” 乔森道:“难道是抗洪救灾去了?” 方贺疑惑道:“可要是这种,媒体肯定早就宣传了,咱们不可能看不到啊!” “不能宣传的!” 杨卫得意道:“跟外国有关。” 方贺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能是什么事儿,急得一掌拍在杨卫肩头上道:“你倒是快说,卖什么关子啊?!” “嘘!” 杨卫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们都噤声,才压低声音道:“你们看最近那个劫机的新闻了吗?知道是谁单枪匹马制止的劫机犯吗?” 方贺顿时把眼瞪得滚圆:“我草,你是说……焦队?!” “你说呢?” 杨卫得意道:“我以前干网监的时候就知道了,焦队可是一口气制服六个劫机犯啊!飞机上300多人呢,大部分都是华侨。怎么样?这值不值一个个人一等功啊?!” 单挑六个带有重武器的M国特工,还赢了,还毫发无伤,原来焦队是这种神人吗?!那他还以为人家是皇亲国戚,还跟人撂撅子……方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跟乔森对视一眼,“你看这事闹的!” 人家这么牛,这要是焦队以后找后账……乔森咳嗽一声,“赶紧去食堂打饭吧,再晚就啥都没有了!” 方贺忙道:“就是就是,咱们都吃饭去!” 两人说着,就赶紧走了。 不是他们跟焦队蹦跶的时候了?这一会就装怂了。杨卫不由得撇撇嘴道:“这都什么人呀!” 焦旸并不知道外面的小插曲,他出来会议室,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这案子要查起来很棘手。然而,他现在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别忘了,今天早上,某人是向他下了最后通牒的。 焦旸深吸一口气,趁着晚上吃饭的时间,回了他们现在住的滨江花园。 之前陆沅离嫌陆老先生给他的那套豪宅离得太远,就收回了一套这边的公寓房子自己住。 焦旸想回来拿几套衣服,借口有大案在查,先在办公室住几天再说。 焦旸匆匆回来,经过一楼物业的时候,忽然见门口的宣传栏上,贴着几张招租启示。 他走过去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房子是真贵,就算是七八十平的小户型,都要一万多块一个月。但是,他鬼使神差一般拨通了一个户主的电话。因为那家出租的房子,就在陆沅离的同一栋同一层。而且,是面积最小的70平的户型。少租几个月的话,他大概还能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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