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摸摸下巴,接道:“蓝汀一被搜查,萧栏就要处决那批受害者,我们贸然行动,说不定受害者还没救出来就被害了。” 高行哦着点头,“所以,舒挽汀是一定要萧栏死,只要他不在,就像蛇被捏住七寸!” 于顽回头看了眼长阶上的另一头,低声说:“或许他曾经也是想活着的,在看到萧栏满嘴谎言的发布会之前。” 如果,他能早点找到萧栏的犯罪证据,是不是……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搭上肩头,荆澜生目不斜视盯着梯子,轻声说道:“人各有命。” 于顽点头,望向初升白日,和煦日光打在前面几人蓝色制服的肩章之上。 人各有命,但如果有人想随意改写玷污别人的命,那他们必定首当其冲穷追死咬,直到银色手铐戴上双手为止。 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巨大关注的正风行动逐渐收尾,所有资料依次递呈至首都,在舒挽汀提供的U盘信息里,坐实了萧栏幕后经营者的身份,包括丛万山死亡案,所有证据都直指萧栏,萧栏被钉得死死的没得说,由于萧栏本人在汾州丧生,定罪流程省去一部分,将直接进行有罪宣判。 恶灵死后仍将背负枷锁,冤魂命债缚结成网,镇压恶灵永囚于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 而遍体鳞伤的受害者奄奄一息,终被黎明白日拉回人间,反咬下猎人的头颅,取得这场对峙的最终胜利。
第一卷 ,自杀直播,完。
第33章 萧栏 今天是阿汀绝食的第三天,他什么也不肯吃,水是我让佣人按住他硬灌的,可饭不能硬灌,他会吐出来,我不明白,明明都是感情,他却不能接受我们之间是爱情,他只想我做他的弟弟,如果现在我还能找到在琼林岛上的药剂的话,要不要给他打一针呢,这样他就会听话了。 阿汀说要走,我不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来,他自己也答应过我,要和我生活在一个家里的,他不能反悔,那我只能把他锁起来了。 他瘦了好多,营养针会被他拔掉,但我找到了那个针剂,是一个医生给我的,要不要给他打呢,他很害怕,我也很害怕,但我更害怕他会离开我,各种意义的离开,死掉或者是走出这个房门。 我给他打了,他抖得很厉害,但醒来后会乖乖吃饭了,我很高兴,阿汀一直这么听话好不好。 这个月已经有三个人往他身边凑了,男人女人都有,我想杀了他们,我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想做一件事情,阿汀果然反抗得很厉害,我又给他打了一针。 他留长发,穿裙子让他更像我的爱人了,虽然他还是不高兴,但他会明白的,我爱他。 他们说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有人建议我在国外去给阿汀做变性手术,让他也有一个可以孕育的子宫,我很心动,但医生说他身体太不好了,我只得放弃,还有人说做试管婴儿,但那不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要,如果阿汀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会杀掉那个孩子,杀掉那个女人。 他越来越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只能用一些很坏的手段去刺激他,他哭了,但还是不肯说话,我只能不停弄哭他,我很想听他的声音。 他今天说我能不能去死,傻阿汀,我曾经是要死的,是你拉住我把我救回来,我是为你活着的,我不能离开你,你也不能甩掉我,所以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第34章 靖宁市局迎来了久违的空闲时光,许是因为一桩大案才结束,这一段日子靖宁都很太平,高行出过最多的外警就是帮小胡同里的奶奶们抓抓猫,夏天快到了,偶尔也抓抓蛇。 而局里给荆澜生准备的特制小锦旗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去,理由是实在是太寒碜了,于是乎刘杰准备在这个清闲的时间段抽出一天,为这位热心市民设宴感谢。 虽然也没比小锦旗高级多少,但好歹诚意拉满了。 于顽在办公室百无聊赖,把出去抓猫的高行的椅子搬过来,和自己的拼在一起,横躺在上面,刘杰进门差点被绊一大跟头,站稳后翻了个白眼,把手里一沓资料递给闭目养神的于顽。 “转正?”于顽坐起来,疑惑地问道。 刘杰灌了一大口水,抹抹嘴巴,“上头的意思,你这次立大功,在这工作经验也有两年了,等下次入职大会的时候,直接转正。” 乔飞笑道:“编外神探要改名儿了。” 刘杰拍拍于顽,“上面扣了你的申请这么久,这回终于表态了,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于顽笑道:“我哪儿去得罪人去,多半是老伍有事儿,害我被连坐,谢谢啊杰哥。” 他知道刘杰一直为这事儿给他跑流程,他在通过所有考试后被指派到靖宁市局,刑警申请却一直没批下来,他以为是查不到父母那儿政审没过或者是他小时候失忆的关系,他和柏青又有点不同,柏青的亲生父母能追踪到,虽然都去世了,但过审没什么影响,顺利地入编,他是父母完全没音信。于顽将那沓纸收好,算了,过了就行,好歹以后能正儿八经配枪了。 案子在5月10号之前结束,也总算没耽搁展弋的18岁生日。柏青说来局里接他去展宅,于顽提着一个大口袋艰难地行进着,走到门口时傻站在那儿。 于顽:“大姐,你早说是骑小电动来,我就自己打车走了!” 柏青瞥他一眼,“车送去保养了,那宅子你打车也进不去啊,到底上不上,不上你自己走着去。” 于顽看了手里的一大坨,心里暗想要哪种姿势坐着才最舒服,柏青不耐烦地打了两下喇叭,于顽屁颠地跑过去,“上上上。” 于顽准备的一大坨礼物相当顺利地硌到了柏青,柏青看都不看,说道:“今年又给咱弟准备了什么废铜烂铁啊?” 于顽在后座不赞同地撅起嘴,“什么废铜烂铁啊!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十八岁当然要隆重点了。” 柏青冷笑两声,“去年你送了个烧水壶,前年送篮球架,还是二手的,再前年……” “诶行行行了,烧水壶那是表示让他多喝水,去年接个案子就是脱水严重进医院的,篮球架那是意外。”于顽礼貌打断她。 “是意外,差点没给咱弟砸死。” 两人一路数落着对方这些年送过的礼物,小电动骑到了靖宁南山别墅区,小区安保在看到二人时主动放行,往里再开一段就是展宅。 前院里已经停了不少豪车,展家小少爷的成人礼,靖宁称得上人物的都应了展管家的邀,来祝贺这位以后正统的展家掌权人。 小电动在一众豪车里格外出众,拎了一路的于顽手酸得要死,催着要把小电动停得一丝不苟的柏青快点,一辆黑色豪车开进小电动旁边的车位,双R标志格外显眼。 温重岭?于顽有点疑惑,不过想到是展家的主场,也觉得不奇怪了,温重岭来了,那荆澜生是不是也会来? 于顽换只手拎礼物,和下车的温重岭打了个招呼,温重岭礼貌回应,伸出的手转向停好车的柏青。 “好久不见啊,柏青。” 于顽看了看两人,他们怎么认识的? 柏青勾起红唇,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假笑,“好久不见。”说完扬起美甲精美的手,“我汗手。” 意思就是不握了,温重岭的手收回去,托了托镜架,还欲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柏青一把夺过于顽手里的大口袋,淡定地说道:“快进去吧,给你弟展示你精心挑选的废铜烂铁。”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于顽对温重岭轻点头后跟上,“姐,你笑得好假。” 柏青不大爱说话,在外面通常都没什么表情,正常的和人打招呼的礼貌的微笑,在柏青这儿就相当不正常了。 于顽把刑警抓细节的劲儿用上,凑近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都不知道。” 走到大门口,柏青白他一眼:“弟弟,少管闲事。” 大门口站着迎宾的人员,展管家从里面走出来,扣到顶的白衬衣,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黑马甲,万年不变的装束,身量和于顽差不多,但穿着和言行举止太过周到板正,常常让于顽有种走进什么贵族城堡的感觉。 “柏小姐、于先生,里面请,展弋在二楼娱乐室。” 展管家无论何时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二人也习惯了,点过头后,展管家又接着忙去了。 展弋虽说是展家正经的主人,但展氏目前还是展管家坐任,是展弋父母亲手托付的关系,相比之下姓展的旁系,倒是存在感弱很多。 一边往二楼走,于顽说道:“我从来没见展管家笑过,展弋天天和他呆一起不无聊死了。” 柏青反驳:“禁欲沉稳的男人才吸引人好吧,比那种张扬惹事的花蝴蝶好多了。” 于顽觉得柏青意有所指,但他没证据。 “哥!老姐!”今天生日的主角展弋冲过来,差点没把上楼的于顽顶下去。 兄友弟恭的场面还没持续到一秒,展弋就急吼吼地去拿于顽手里的大口袋,“这么大吗!是什么是什么!” 柏青无语,“不知道你每年都在期待什么。” 展弋笑得酒窝深陷,“哥的礼物有种让我在开荒野盲盒的感觉。” 口袋还没打开,展管家的声音在梯子上响起,“展弋,宴会结束后再开礼物。” 展弋撅起嘴,酒窝慢慢消失,蔫蔫地说了个哦。 于顽和柏青相视一眼耸了耸肩,展弋到底姓展,有些事儿他们也不好参与。 于顽的一大口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盒中格外显眼,展弋被展管家带下去认人,柏青和于顽撑在二楼围栏上,看着下面一些有的只能在新闻上看到的人。 “那不老伍吗,不认识的人堆里也聊得这么开心。”柏青往一处一指,于顽看清后顿住,然后飞快地跑下楼。 柏青话一说完旁边就没影儿了,仔细看了一下那堆人有谁后,呵了一声,“弟大不中留。” 老伍站在荆澜生旁边,和一堆敬酒的人聊得火热,小拳馆的发家史被他讲成了世界企业五百强的建立史,荆澜生还不时认真地附两句。 于顽走到荆澜生前面挥了挥手,荆澜生放下杯子后走出人群,于顽歉意地笑笑,“老伍就爱吹牛。” 荆澜生浅色眼瞳眨了一下,“也不算吹牛,他说他家有一个很优秀的儿子。” 于顽是没少挨过夸的,平时都爱插科打诨地混过去,但此时,荆澜生淡淡的一句话好像真的给某种事实盖了章一样,还是侧面的、拐着弯地盖。 “见到了,果然很优秀。”荆澜生好像在笑,但表情又没什么变化。 于顽脸有点烧,展宅怎么这么热! 灯光暗下去,这种生日宴流程还是很清晰的,于顽听不大清楚上面的人在讲什么,身侧站着的人存在感太强了,在不太明亮的会厅里凑在他耳边问他上面那桩案子的后续情况,于顽耳侧被气息浮动得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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