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澜生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侧身让于顽进去,似乎在认真地思考怎么描述这种感受,而后关上门回答:“有时候像是淤血堵塞,医生看过了,没事。” “啊?哦,那就好。”于顽很自然想接一句医药费可以报销,但很快想到人家好像并不需要。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了,荆澜生看上去还在加班的样子,看来太子爷也不是好当的。 于顽悄悄打量了一下,丛万山的浮夸富贵风办公室被改得素了不少,偌大的办公室里,荆澜生皮鞋走动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格外明晰。 “一起吃个夜宵吧。” 荆澜生向你发出邀请。 十五分钟后站在夜市一条街的于顽有点意外,荆澜生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要放在高档又精美的地方,而此刻站在拥挤、炭烤和烟气齐飞的夜市口,一脸淡定地问他喜欢吃什么的荆澜生,好像是另一个人格上身了一样。 刻板印象不可取,小荆总还是挺接地气的。 于顽弯唇,眼睛也弧成月牙,“这儿我熟,哪家好我最有数了,今天保证让你吃撑了走。” 既然荆澜生想来,那今天就陪他逛个开心!也算是一点答谢,虽然还挺微不足道的。 于顽站在荆澜生旁边,挡住受伤后背的那一方,以防被人撞到,随后带着荆澜生穿梭在冒着热气的夜市街上,碰见家好的就要买给荆澜生尝尝,不多时,荆澜生手里已经拿不下了。 于顽还要带着荆澜生往里走,荆澜生无奈勾唇,拉住于顽坐在一旁的公共长椅上。 这个时间点有很多出来逛的年轻人,一对情侣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亲昵地喂着食物。荆澜生瞟一眼,从手里拿出一串肉递到于顽嘴边,“先吃,一会儿冷了。” 于顽还处于兴奋状态,一边往里指着,一边张口咬住,腮鼓得圆圆的突然顿住,这个姿势…… 荆澜生拿着串儿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想帮于顽把肉捋下来,于顽连忙自己伸手接住,一串啃完后,荆澜生又拿了一串递过来,对这个投喂游戏玩得很认真。 不对,怎么他一个人在吃! 于顽从口袋里翻出一盒还在冒热气的炸酥肉,捧到荆澜生面前,真诚地安利道:“你得尝尝这个,调料味不重,但特别香!” 荆澜生面色不变,“是吗?我尝尝。” 荆澜生双手举着一大把串儿,于顽想接过一把好让他腾出只手,但荆澜生话说完后就俯过身子,张开嘴,一副等投喂的样子。 于顽停了一下,荆澜生抬眼,似在询问为什么不喂他。 人家帮你这么多,还被石头砸,你喂别人吃个东西怎么了? 时间仿佛停顿了几秒钟,在荆澜生没得到回应,准备直起身子的时候,于顽迅速捏起竹签,精准扎住一块酥肉,举到荆澜生面前。 荆澜生似乎是笑了一下,于顽没看清楚,因为荆澜生的嘴很快就咬住那块酥肉,肉似乎卡得很紧,于顽能感受到荆澜生唇齿的力道,连着自己的手被扯住轻轻往后带。 于顽好像突然间又看到了荆澜生第一次去拳馆的时候,他给他煮面吃,恍然出现的那个巨大的乖顺宠物体。 真的很像在喂宠物呢。 夜市里的荆澜生吃东西也很斯文,末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评价道:“好吃。” 于顽干笑两声,“是吧。” 等到把手里这两大把解决完之后,两人手才空下来,夜市也走到头了,本来站在荆澜生侧边替他挡人的于顽,不知怎的走到了他后面一点,倒是成了他帮自己挡风了。 荆澜生转着肩膀,说道:“谢谢你陪我逛,想来很久了,只是一直没人一起。” 于顽瞬间想到了大嘴侯说的什么豪门家族培养冷血继承人的手段,心想荆澜生肯定从小到大都孤单冷凄的,要不然怎么连个夜市都没人陪着逛呢! 于顽迅速接道:“下次想吃再一起来呗,下次可以逛逛我家那边的。” 荆澜生转身,面对着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好啊。” 夜灯映在荆澜生浅色的眼瞳里,餍足的小表情让平时冷峻的脸柔和了不少,于顽别开眼睛,“那早点回去休息吧,后背伤也……” 话没说完,荆澜生向后扭着半边臂膀,硬挺眉峰微皱起来,发出轻微又似隐忍的嘶声。 于顽心一跳,说发作就发作了? “怎、怎么了?” 荆澜生呼出一口气,表情恢复无异,摇摇头道:“没什么,医生说没伤到内里,但最好去推拿祛瘀什么的。” 于顽好似想到什么,手一拍,“你去我家吧!我家有专门祛瘀血的药酒,你上次去有看到吗?还挺管用的,要不,试试?” 他当然有看到。 荆澜生表情微动,“这么晚了,会不会不方便?” 于顽已经抬手拦车了,回头接道:“方便,况且这伤也本来就是为我受的,换我被这么来一下,躺几天是躲不了的。” “那就,谢谢了。”
第28章 这是荆澜生第三次来振华拳馆,第一次正是拳馆开课的时间,人很多,他还跟着打了几回合;第二次来也很热闹,他的家人差不多都在。 但今天,于顽走到小院儿的时候,只有暖黄的挂饰灯亮着,小院儿外的沙发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家好像没人,你去我房间吧,我去拿药酒,要喝水吗?” 荆澜生摇摇头,驾轻就熟地走向于顽的房间。 于顽摸出手机在老伍一万岁的群里问:人呢?? 半天没回复,于顽没管,提着药酒回房。 于顽床挺大的,因为自己睡觉爱滚来滚去,荆澜生安静坐在床尾,于顽瞬间感觉自己床也没那么大了。 于顽放下药酒,突然对于自己把荆澜生邀请回来揉药酒的行为感到了一丝后悔,该死,难道自己比专业的师傅还会?怎么脑子一热就说出这种话的! 荆澜生倒是主动得很,问道:“那我脱衣服了?” 于顽干巴巴点头,“是要脱的。” 荆澜生站起来,修长手指捏住衬衣下摆,从紧实裤腰中扯出来,透明的衣扣被轻轻捏住,一颗一颗地解开。 乌山上荆澜生一人撂翻凶徒的画面不合时宜地跑出来,于顽看着眼前的躯体,肌肉线条紧致流畅,腹部垒起的块状随着呼吸起伏,被卧室的暖灯一照晕出健康的光彩,怪不得有那样的身手。 衬衣被随意丢在床尾,荆澜生脱掉鞋子,赤着上身,双腿跪上于顽的床,偏头指着床单问:“不会弄脏吗?” 于顽静止的视线被打乱,反应了两秒后摆手道:“啊没事,我手法好,它流不出来。” 卧室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我他妈在说什么! 好在荆澜生没接话,放软身子趴在于顽的床上,把后背交给了于顽自由发挥。 于顽喘了口气,抱了个凳子放在床边,把药酒瓶放在上面,然后轻吸一口气,跪在床的一侧,手里倒了点黑红的药酒在手心搓热,“气味可能有点冲,痛就跟我讲。” 懒懒的嗯声从枕头里传来。 于顽把搓热的手心贴上荆澜生的后背,一下一下加力按摩。 卧室里不再有说话声,只剩药酒在手心里的咕叽声和于顽用力发出的沉重气息。 看到的和上手感觉到的还是有区别,荆澜生后背硬得过分,于顽用手背擦了擦冒出来的细汗,想着腰有点酸,于是长腿一跨,双腿分开跪在荆澜生腰上方,当然没有坐实,不过腰舒服多了。 于顽哼哧哼哧地按着,想着老伍这药酒也总算发挥了点作用。 荆澜生整个人埋进于顽的床铺间,高挺鼻梁擦着于顽的枕头,鼻息烘着枕面,属于于顽的洗发水的味道一丝一丝地钻进鼻腔。 被于顽丢到一旁的手机此时亮起来,在老伍一万岁的群里有了回复。 21:30 柏青:超市打折,买了好多高级材料,回来给你们做点大菜。 21:45 展弋:买了好多!提死我了! 展弋:回来啦 展弋:把冰箱最下面那一层的冰淇淋拿几个出来,稍微化一点好吃 手机亮了一瞬又暗下去,奋力按摩的于顽自然是没看到,荆澜生整个背被揉得通红,没收住劲儿的于顽一下子不知道按到哪里,枕头里的荆澜生突然闷哼了一声。 “按疼了?” 于顽忙起身察看,荆澜生也同时翻身,于顽起身跨出去的脚正好闯上荆澜生翻过来的腿,于顽眼睛一瞪,想收力又收不住,那只脚只得在虚空中往外一蹬,整个人一个大跨步从床中向床下栽去。 荆澜生眼疾手快,坐在床上一只手抓住于顽往外跨步的脚踝,一只手抓住于顽在空中摆动保持平衡的手,在于顽大半个人栽向床底的时候把人猛地往回拉。 力道太猛,于顽感觉脑子还没跟上,整个人就砸在了荆澜生怀里,荆澜生也被于顽一头撞得向后仰去,二人摔进床铺里,弹性极好的床铺还浅浅的回弹了一下。 此时此刻,小院儿里三人透过正对院子、于顽没拉窗帘大敞着的落地窗目睹了于顽和一个裸男滚在床上的一幕。 老伍:…… 展弋:…… 柏青放下手里的袋子,迅速摸出手机放大拍照。 于顽鼻子一阵一阵的痛,捂着鼻子,“靠,脚滑了,没事儿吧?” 荆澜生摇头,摸了摸右胸口,里面在跳,外面也好像在跳。 于顽直起来,从荆澜生身上下去,刚在床下站定,视线对上窗外拎着大小包、站在原地注视的三人。 一行鼻血慢悠悠的流下来。 老伍:色令智昏。 展弋:我哥真猛。 柏青:我弟是1? 于顽:…… 三分钟后,四人齐坐在小院儿里,于顽还在洗手间冲洗流血的鼻子。 伍、展、柏三人呈半包围结构将荆澜生围起来,荆澜生像进了什么黑客栈一样,坐在中间面不改色,礼貌接受三人的视线攻击。 四人各怀心事。 老伍:这孩子好是好,但…… 展弋:这哥是上次把我哥摁浴室里那个!? 柏青:我弟是1? 荆澜生:于顽鼻子没事儿吧? 于顽鼻子里塞着坨棉花从浴室里出来,拖了个板凳挤进去,指了下荆澜生道:“这是荆澜生,局里的事儿帮了很多忙,前天替我挡了一下,我用老伍的药酒给人按按。” 荆澜生适时接道:“药酒很有用。” 老伍听到这话高兴了,“是吧!我那酒自己纯酿的,里面放了……” 于顽摸过一盒冰淇淋打断老伍,药酒里的暗黑成分倒不用说这么详细。 展弋撅着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你怎么把香草味的给老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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