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秦星阑目前心情很好,因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她迷恋地看了一眼秦星阑,却在他的下巴处发现了一小块淤青,她心疼道:“秦,让我给你上点药吧。” “不用。”秦星阑抿了口热茶,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女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弄些假伤不就好了,怎么让他们下这么重的手。” 秦星阑嗤笑一声,“伤口是真是假,他会分辨不出?” 女人自知惹得秦星阑不快,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 “警察那边怎么样了?”秦星阑开口问道。 “放心,他们什么都还没有查到。”女人的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轻蔑,“要找到这里,至少还得几天。” “那就好。”秦星阑淡淡道。 注意到秦星阑一直盯着监视器中的那人,女人心里不爽极了,缓声试探道:“今晚就到他和廖叔的一天之约了,那时候,如果他真的不愿意,那...我来动手” 秦星阑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他垂下眼,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垃圾,片刻后,他嘴唇轻启,道:“你找死。” 作者有话说: 时:我没出场,我好废物,下章必改。 人体实验这方面纯属瞎扯,感觉自己变态了起来= =
第86章 选择 尚城市警局。 一间会议室内,时景舒正蒙着一件外套,躺在椅子上短暂休息。 昨晚他在交管部门熬到了凌晨四点,一共筛查了八十六辆途经的车辆。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他们将重点目标锁定到了其中四辆。 这四辆车,在中午一点钟便陆续从宁川大道抵达了那片荒地附近,在进入监控盲区后,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才又一次出现在了监控之下。 这个时间,和救护车抵达荒地的时间极为相近,与此同时,整整三个半小时的时间,逗留在一片什么也没有的荒地上,这种行为本身就值得多加关注。 时景舒几人重点对这四辆车进行了调查,发现车主要么是联系不上,要么就是车辆被转手了太多次,连车主自己都忘了有这辆车。 总之,没有一辆车可以成功与车主取得沟通。 这个时候,就连一向慎重的孟云都几乎要确定了,将兰天他们从荒地上带走的,应该就是这四辆车。 虽说有了进一步的突破,但麻烦就麻烦在,这四辆车来的时候虽然是一起来的,但离开时却两两为一组,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一真一假,再次扰乱了他们的视线。 只不过,车辆已经锁定了,后续的追踪就变得容易了许多,时景舒在孟云的劝说下,放着酒店的大床不住,非要就近在会议室窝着,孟云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 上午七点五十,警局开始陆续有人来上班,阵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时景舒双眼紧闭,皱着眉头陷入了一片噩梦。 梦里,他奔跑在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走廊内昏暗狭窄,连呼吸都能在耳边放大数倍。 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因为他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可不论他怎么跑,周围的事物却始终一成不变。 就在他筋疲力尽之时,走廊的墙上却突然开始渗出血迹,大滩大滩的粘稠血液逐渐漫至他的脚下,将路面都腐蚀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窟窿逐渐变大,他一脚踩空,在坠落感袭来的那瞬间,时景舒唰地睁开了双眼。 “笃笃笃——” “队长,你醒了吗?”小刘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外传来,紧跟着,是孟云着急的声音,“跟你说了别吵他,让他再睡会儿。” “不行。”小刘比他还急,“队长说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现在不说,一会儿他肯定要生气。” 时景舒平复了一下呼吸,披着外套走到了门边。 拉开门的那刻,正在争论中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你们先进去。”时景舒的声音哑得像是在石子路上滚过,他把外套穿好,随后走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小刘和孟云对视了一眼,一个挨一个地到会议室中间位置坐好。 没等三两分钟,时景舒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上去像是洗了把脸,连额前的头发都在滴水。 小刘把带来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他和孟云也是刚起床没多久,来的路上顺路买了些包子豆浆。 “队长,先吃点儿。”小刘把豆浆上的吸管插好,推到了时景舒手边。 孟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大口地吃起了包子。 时景舒简单地吃了两口,等小刘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说吧,怎么了?” “有两件事。”小刘擦了擦嘴,“一是昨晚莹莹姐递交上去的申请,凌晨就发布在了全国的警务系统,现在刚上班,就已经收到了一份案件详情,局长说,后续可能会有更多的案子发过来,让咱们想办法整一份处理标准,及时答复。” 时景舒脸色不禁难看起来,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但眼下,兰天尚处在危险当中,在兰天的事情上,他绝不可能松口,二者之间,就只能将前者交付出去。 只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一个能力足够又靠得住的人,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景舒目光偏转,看到了正在大口喝豆浆的孟云... 三分钟后,孟云带着七分怒火和三分茫然,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会议室。 时景舒把孟云的微信推给了唐莹莹,朝小刘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小刘停下正在收拾桌面的手,一脸严肃道:“那四辆车最后消失的地点找到了。” 没等时景舒继续问,小刘便一股脑地把全部的发现都说了出来。 经过几小时跨省的持续对接,将那四辆车的轨迹分别画了出来。 其中两辆车朝东北方向,在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国道转高速后,在某省的凌云区附近失去了踪迹;另外两辆车则是朝着西南方向,同样经过了四个多小时,在某省的黄龙区附近失去了踪迹。 时景舒立刻摊开手边的地图,在上面画出了两个县区的位置,两者之间,至少相隔了一千公里。 “已经联系了当地的警方,在四处寻找这几辆车。”小刘郁闷道:“但通知刚发出去没多久,目前还没有消息。” 时景舒轻轻颔首表示知道了,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地图上的两个位置。 自从兰天被绑走后,他们没有收到绑匪提出的任何诉求,这和寻常的绑架截然不同。 绑匪表现出来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兰天这个人。 这让时景舒的心无时无刻不悬在半空,他唯恐自己走错一步,耽搁的那些时间,就会在无形中害死他的爱人。 两个方向,一个东北,一个西南,从地形上来说基本没什么区别。 时景舒思索良久,给施文远打去了电话,对方显然是知道了兰天的事,少见地没有和时景舒贫嘴,效率奇高,没过多久就把时景舒想要的资料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时景舒想得很简单,既然对方和人口买卖案件有关,那么将兰天绑去的地方,就很有可能存在着他们的某个据点。 有根植于此的势力,才能有所倚仗。 然而,施文远将两个地区的几家福利机构逐个过了一遍,发现机构负责人都是各种意义上的好人,机构长期接受民政走访,不会出现像爱幼福利院那般的问题。 时景舒对这个调查结果略感意外,进一步斟酌后,他想让施文远把两个地方的运输公司甚至是私人医院通通摸一个底。 施文远回了他一段长长的省略号,半晌后,把键盘敲碎了,才蹦出了一个“好”字。 时景舒知道任务量大,向施文远道了谢后,又把于向阳派去技术组协助他一起调查。 布置完一切后,时景舒叫上小刘,准备再一次前往交管部门。 他想要去看一看那四辆车最终失去踪迹的地方,或许在那里,会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出了会议室后,时景舒没走几步,远远就看到了一名正要到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尚城市法医。 同样一丝不苟的态度,同样洁白如新的白褂子。 时景舒盯着他的衣服看了一会儿,片刻后缓缓移开了视线。 * 纯白色房间内,兰天自从回来后便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脸颊上的痒意难以忽略,他用手挠了一下,带下来了好几块尚未干涸的血痂。 兰天将血痂放在指尖捻了捻,碎掉的渣子中间还带有一抹殷红的血,粘在了他的指肚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甚至衣服上都被溅上了不少的血迹,白色的衬衫几乎已经没了原本的样子,又破又脏,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兰天吸了吸鼻子,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还剩下的小半瓶水上。 他忍下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取来那瓶水,可水都倒完了,他的手上还是没有被洗干净,那薄薄的一层红色像是钻进了他的皮肤里,叫嚣着要和他融为一体。 兰天坐在地上,虚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脑中持续不断地响起一道声音。 是他害死了那个可怜的男人... 自责与愧疚铺天盖地地砸向他,兰天紧闭着双眼,用后脑勺一下一下地用力磕着墙壁。 这是第一次,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死在他的眼前,兰天心中的情绪无处宣泄,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时景舒一定、一定就快要找到他了。 眼眶逐渐变得发烫,兰天紧紧地抱着自己,想象自己处在对方温热的怀抱... 秦星阑一直都没回来,兰天不止一次地望向门口,渐渐变得担心起来。 过了很久,终于有人开门进来,扔下了一人份的水和面包后,又将屋内空了的矿泉水瓶和面包包装袋收了起来。 兰天紧张起来,连忙问道:“秦星阑呢?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那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兰天急忙起身,堵在门边,高声道:“回答我,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关你的事。”那人语露不耐,将兰天推到一边,还未把门关上,兰天又扑了过来,半边身子挤到了门外,试图到外面寻找秦星阑。 那人皱着眉,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动物,掐着脖子将兰天摔进了屋内。 他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兰天趴在地上狼狈咳喘。 “担心他是么?”那人讽刺道:“要不是你,我们还没那么快确定他的身份。” 兰天耳鸣目眩,侧躺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来,他粗喘着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咖啡馆那天我也在,从笼子里跑出去的商品,只有被处理掉的份。”那人态度轻蔑,“不明白上面的人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们,不过,只要他肯听话,应该就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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