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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变态心理学)

时间:2023-08-15 14:41:44  状态:完结  作者:滑孙头

  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被杀害后,我找了不少人。我想要报仇,我不甘心那孩子因为不到十四岁就逃脱惩罚。他不是和人打架吵嘴,不是犯下无伤大雅的小错,他那是杀.人,强.奸.杀.人,活生生的一个人没了,没了……我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毁于一旦,凭什么他就能逍遥法外,凭什么!”

  陆阳咬着牙,怒吼着质问,因为愤怒,导致他整个身子都无法克制的颤抖。

  审讯室内外一时悄然无声,陷入一片死寂。

  老刑警深吸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站在门外的警察们也都红了眼,好像后劲被掐住,只能仰着头大口喘息。

  “所有人告诉我那就是法律,法律规定了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无论犯了多大的罪都不用追究刑事责任,我是警.察,我就更该懂这道理。可是有什么道理可言呢?我老婆没了,尸体就躺在那里,一节车厢,到处都是血,她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赤.条条的躺在那里,冰凉的……道理呢?道理这时候又去了哪里?”

  陆阳低下头,狠狠地闭上眼:“我本来想随她去的,宣判那天我带了把刀,藏在衣服里进了法院。我准备杀了他,再自杀,可我还没动手,老局长就抱着孩子过来。他把孩子给我,长得太像了,和孩子妈简直一模一样,我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要是我走了,这孩子以后就是孤儿……我辞了职,决心放下仇恨,打算好好把孩子养大,他却又找上门来——”

  听到这里,监控室里的老局长突然站起身,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挥了下手,转身离开。

  “陆阳。”老刑警低声说,“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的遭遇,你的过去,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

  “可是有些杂碎永远都是杂碎,不是十四岁前犯了错,十四岁后就会立刻变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就懂不了?”陆阳缓和的语气骤然一变,双目通红地看向他,“一个人干出随意践踏他人生命的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法律怎么好意思规定一个数字,就非得说是什么公道道理,让受害人无怨接受!我一直想问问,明明该是伸张正义的法律,怎么就成了罪犯的保护伞!这个法律到底是谁的法律?”

  监控室内,周鹏正边把吸管啜得兹兹作响,边说:“我带回来的那群小崽子,现在都蹲在楼下的会议室里,我问他们,你们知道抢劫是犯法的吗?他们说知道,还知道未成年人犯法不判刑。你说这群毛都没齐的孩子,学习不好好学,这条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容铮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现行法律上关于未成年人罪犯的条款,制定的宗旨是让未成年罪犯重新走上正规轨道,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可矛盾的是,犯下重罪案件里的受害人,却得不到正义的伸张,受害人本人还有其家属往往被毁了一生,而毁掉他们一生的人却活得好好的。

  凭什么呢?

  容铮反复听见这句话,曾经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这些人有些死脑筋,过于胡搅蛮缠。

  可现在,容铮抿了抿嘴唇,用几不可闻的语调小声问:“凭什么呢?”


第465章 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零七)对碰

  陆阳说完轻轻地笑了,监控里的画面清晰地收进了陆阳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

  他在得意。

  按理说,作为警察绝不能被犯罪分子吓着,可对于偏僻的十三线小城市的欲海市,这里的警.察很少能遇见穷凶极恶的罪犯,更别说还能在审讯里谈笑风生,气势把审讯的老刑警狠狠压住一截的罪犯。

  在场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在想——果然是传说中的人物。

  “陆阳本来可以跑的,”周鹏忽然说,“他已经躲了十来年了,以他的本事,想要再多躲个二三十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却偏偏跑回来了。”

  容铮皱了皱眉。

  为什么会自首?

  按照他刚才的话,他早就不相信所谓的法律正义,因此就算良心发现,他也不会把自己交给法庭审判。

  陆阳和冬宁不一样,他属于能极端隐忍的人,为了复仇可以隐姓埋名数十年,心理素质也好到令人发指,不存在情绪大起大幅,绝望崩溃自暴自弃。

  如果只是解放人质,他也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地,把装满人质的大巴车一丢,凭借着欲海市特殊地形逃之夭夭。

  这样看来,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陆阳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市局,也更不可能投案自首。

  可出人意料的,他偏偏来自首了。

  周鹏又说:“老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计划。”

  容铮站起身来:“周鹏,你去试探一个人。”

  周鹏也站起来:“谁?”

  这时,门被敲响,一个小警员犹犹豫豫地探头进来:“容队,周队……那个冬队他……”

  冬宁正局促地站在墙角,头发被浇湿了,不远处有个空瓶,黄色的液体顺着空瓶的位置延伸到冬宁脚下,味道腥臭难闻。

  周鹏本来刚喝完粥,闻见这味,就觉得胃部在闹起义,发酵过的皮蛋一层层往上涌,为了不刺激冬宁,周鹏必须得忍住,他暗暗叹了口气,径直走到冬宁身边,又好似担心会把对方惊着了似的,一路轻手轻脚。

  前因是孙玉芳那老娘们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冬宁要换审讯室,要从四楼楼梯过,掐着点假装要到五楼找王局,在拐过楼梯间的平台的时候,故意摔了一跤,手里的瓶子飞了出去还好死不死地砸在冬宁脑袋上。

  周鹏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想要骂娘,谁他.妈没事带瓶尿,喝吗?

  不过孙玉芳显然不在乎这个谎言是否会被拆穿,像她这种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族群,可能觉得这种羞辱算得上“恩赐”了。

  冬宁脸上没有表情,侮辱性地被酸臭难闻的尿液淋了一身,他也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一声不吭,完全一副任凭命运碾转的模样。周遭的任何事情或人引不起他的兴趣,连周鹏来到身边都毫无察觉。他的模样变得太大,和几天前完全不一样。

  周鹏忍不住心想:原来一个人可以在一天之内有这么大的变化。

  周鹏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想起那条污水横流的窄巷,拐过大道,走进泛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的角落,廉价的木板门里传出阵阵阴靡的呻.吟声,人们在闪烁的红灯里嘻嘻哈哈,男女老少勾肩搭背,那时候年幼的冬宁是否也是这样麻木地站在墙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彷徨和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周鹏点起一根烟,以前他们总是觉得冬宁这人太烦了,嘴贱事多,在外争强好胜,然而透进骨子里的却是自卑到了极点,面对挫折和侮辱,他大概早早就学会了委屈求权。

  以前老听人说,金汤匙长大的人以后祖祖辈辈都是金汤匙,富的人越来越富,穷的人越来越穷。

  那时候他觉得不屑,不过是不努力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看他,压根不靠家里那金汤匙,工作生活全靠自己,可是细一想,没有老周,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真的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吗?难怪余宏军那老狗老偷偷给自己小鞋穿,难怪雷局看他总是让他跟别人学习,难怪冬宁总是瞧不起他。

  是啊,冬宁好不容易拼死拼活才得来的,自己手掌一开,不费吹灰之力轻轻就拿到手心了……如果冬宁是他,可能就遇不见这样的惨事。可是如果那么多,哪里有什么用呢?

  那么傲气的冬宁脊梁上的铮铮铁骨,被现实一锤一锤地捶打下去,再也直不起来了。土汤匙回到了那腥臭难闻的泥土里,再也起不来了。

  “冬队,擦擦吧冬队!”

  周围的人围了上来,七手八脚擦着冬宁脸上的污水,想要把冬宁从角落里拽出来。冬宁却始终是麻木的,两眼无神地站在原地,这个高壮的男人不肯动,周围就没有一个人拉的动他。

  周鹏干脆脱下自己外套,简单粗暴地往冬宁身上一盖,这动作引起了冬宁的应激反应,立刻伸手去打,被周鹏一手握住:“冬宁。”

  冬宁终于回过神,面色憔悴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周鹏,又扫了一眼四周,茫然无措的眼神慢慢回神,看向周鹏:“周鹏,你……我……”

  说着说着,冬宁既有些说不下去,一顿之后,他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地的处境,脸上露出难堪和胆涩。

  周鹏低下头,不忍心去看。

  “走吧,咱们去洗漱下。”周鹏温声说了句,伸手去揽他。

  冬宁愣了一会,呆呆地点了下头,茫然跟着周鹏的指示走了出去。脚下几次打滑,脸色更加难堪,从走廊到厕所大约就几步路的距离,冬宁却走得异常艰难。

  进入厕所后,周鹏守在隔间外面,厕所这会儿空空荡荡,他正准备看一眼时间,背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就像是声音挤在嗓子眼的,细小的跟猫叫一样。

  周鹏站在隔间外,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他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背后的哭声好像被惊动了一样,骤然停止了。

  周鹏有些懊恼,可又不能不接,咬着牙接起电话:“老容?”

  背后的门板发出轻微的响声,周鹏愣了下,扭过头,门那边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啊,没遇见他们,我来的时候已经走了。”周鹏叹了口气。

  另一边聚精会神地倾听,他的耳朵一边已经没了,一听声音有些模模糊糊,所以他只能用另一边脸贴在厕所的门板上,这样他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冬宁现在就在我身旁,我看着他的,你放心。”周鹏一顿之后,特意压低声音,“是,他们应该现在就准备走了,据说省办公厅那边有人专门派人亲自来接,门口现在堆满了记者,肯定会耀武扬威的……”顿了下,周鹏愤然骂了几句脏话。

  原来要走了,果然要走了,还是什么专人来接。

  冬宁咬紧牙,身体因为极度愤怒而发抖。他还是很注意手下的动作,以至于打电话的周鹏丝毫没有察觉。

  “什么!炸药?”周鹏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紧接着想起身后的人,立刻低下声说了什么,然后匆忙跑了出去。

  冬宁心跳突然巨快,他靠在门边,慢慢滑在地上坐下,随后他足足坐了三分钟,心跳声依旧没有慢下来,浑身也跟着克制不住的颤抖。

  开满暖气的房间,他冷的发抖。

  牙齿在发抖,眼睛在发抖,骨头在发抖。

  孙周兴就要放了,大摇大摆地从警局大门走出去。

  冬宁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根本无法动弹。

  周鹏挂上电话,走到门边和等着的几名下属嘱咐了几句,周围的人立刻换上一脸忧愁的表情,同时,都转过头看向那紧闭的厕所隔间,十分担心冬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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