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坐在电脑前的键盘党们也就是看个乐呵,吃瓜群众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明星的黑料,怎么能错过呢。明明只是嫌疑人,却已经被钉上了渣男、杀人犯的标签。后来这个大牌男明星实在忍无可忍,发了个通告,但换来的却又是一波嘲讽。 事件的结束,是男明星最后发了封自杀信,以死证明清白。 幸运的是,男明星对身体构造太不熟悉,一刀割下去,没找准动脉血管,被及时送往医院,救回了一条小命。 到此,事情闹大了,余宏军的正队长头衔被扒了,朱虹成了炙手可热的王牌记者,直接升成了女主播。 有时候人血馒头,就是那么好吃,凶手查出来是这个女明星的童年好友,玩SM,一时太过,弄死了女明星。然而却没人关心结局,只有三个被冤枉的男人,背着杀人犯的阴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 …… 余宏军看着朱虹就咬牙切齿,晃了晃手甩开她,出口嘲讽:“朱大主播,什么时候需要您亲自出马了,你猜猜要是其他记者接到你被警方扣押二十四小时,会有何感想?” 朱虹脸上毫无惧色,而是正色道:“我们有知情权。” 余宏军冷笑:“夜闯公安局,发挥你的知情权?敢情你还是法盲?” 朱虹微笑了下,面色有些尴尬,但不愧是做记者的,立刻换了个话题,先是冲余宏军撒娇,接着套近乎,见余宏军面色好了些,才柔声柔气进入正题:“最近听说你们手里头有个大案子?” 余宏军瞥了她一眼:“你消息倒是灵通。” 朱虹笑了笑,没搭话。 余宏军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径直去了停车场。 朱虹见余宏军走了,心里有些着急,余光瞥见了个年纪不大的林潇潇,立刻走上前叫住了对方:“这位警花美女,能给透露点吗?” 林潇潇停住脚步,看向朱虹,朱虹装可怜:“我这拿不回去消息,一定要会被台里给骂死。” 林潇潇皱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余宏军那头按车喇叭。 朱虹笑了笑,偷偷摸摸递了张卡片放在林潇潇手心里:“等您有空要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又怕林潇潇回头丢掉,谄笑着拉住林潇潇手臂,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您放心,我一定保密,不会透露出去消息源,而且还会给您支付一笔满意的报酬。” 报酬,林潇潇心里跳了跳,她不缺钱,却缺点买奢侈品的钱。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透露消息,一定会给队里带来负面影响,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就是自己,想到这里,刚刚要吐出口的词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林潇潇拿着名片,迟疑了一小会儿,思索半天最后还是把名片放回兜里,转身走了。 坐进车里,余宏军就问:“她找你问什么?” “没什么。”林潇潇摇摇头,系安全带。 余宏军不太放心追了句:“她的话你别信,也别和她联系,这女人吃肉,骨头都要嚼碎吞进肚子里,不是啥好对付的。” 林潇潇往外看了眼,朱虹正伸手,咧开嘴笑着冲他们招手,她唇上涂着猩红色的口红,脸涂得惨白,夜里白惨惨的灯光打下来,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林潇潇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咽了口唾沫,拽紧安全带保证道:“不会和她联系。” 夜里风一阵阵吹了过来,将街边的小曲儿声引到了整条街。倪大爷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一下一下打着节拍,不时还跟着哼上两句,好不惬意。 对面的几个年轻按摩师,正腼腆着和周围的大爷大妈聊着天,空气里透着股悠闲美好的气息。 晚上这会儿宁静中带着热闹,嘈杂间又带着寂静。 …… …… 容铮和周鹏招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进会议室。 他们也不多废话,直接说了关于他们发现培训机构的事情,他们已经联系好了机构人员,现在缺的就是去的人,问谁愿意去奉献自己深入敌后充当模范标兵。 说完,把培训机构的宣传单发了下去。 宣传单主要介绍参加课程后会到达如何如何的成果,各种业界大牛现身说法。这样一个课程,可以让人破碎的家庭再重组,摇摇欲坠的夫妻关系再和谐,濒临破产的公司再扩大…… 简直就和童话一样,这么完美功效的一个课程,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想要参加必须有两个条件,一个是高昂的学费,再一个是必须要有中间介绍人。 看完所有资料的众人,站成了一排。 周鹏问,谁愿意去,没人吭声。 容铮面色不太好,咳嗽了声,清清嗓子:“都哑巴了?” “不是。”吕傅勋出口解释,“看这种广告传单,多半就是那套摧毁心理防御的洗脑伎俩,我们对于自己的自制力没把握,万一被反洗脑了怎么办。” 周鹏摸了摸下巴,看向容铮,觉得吕傅勋言之有理,别人他不了解,就自己这手底下这帮蠢货,除了吃什么都不懂。 吕傅勋建议:“这样吧,谁觉得自己行,站出列。” 舒墨还在仔细研究资料,忽然感觉袖子被扯了下,转头望向被扯动的方向,顿时傻了眼,怎么所有人都站在他后面?还排成了一列?这是干嘛? “咳。”刚刚拉他的魏威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轻轻咳了一声,小声解释,“周队他们说,谁自愿参加课程的,主动站出列。” “站出列?”舒墨扫了眼周围,只有他站在最前面。 周鹏似笑非笑地看着舒墨:“恩,小舒果然好样的,非常积极。” 舒墨:“……” 舒墨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人性的丑陋和黑暗面。 容铮脸上难得的隐隐带些笑意,他站起身,长腿迈过人群走到舒墨身边,低声说:“别担心,只是去找线索,不会让你独自冒险,我会一直跟着。” 说完,他又愣了下,补充了一句:“带着设备和人。” 舒墨望向他,容铮视线飘来,他不自觉低下头,答应了。 …… …… 散会就让大家伙休息去了,他们休息的地方就在市局的办公室,军绿色的行军床铺了满地。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跑了一天,这脚臭味,可谓是十里飘香。 舒墨喘了口气,手腕一紧,就被人拉着手进了隔壁的小房间,小房间是独立的办公室,一进屋就犹如进了花房,隔绝了臭气还有青草的清新香气。 舒墨感觉心肺能力再次复苏,他抬眼,拉他进来是容铮。 容铮打开柜子抱出两张薄毯和枕头,东西放在顶柜,应该是个非常吃力和狼狈的动作,但容铮做的很顺,看着很优雅,舒墨的视线不自觉追随着他的动作,他倚靠在门边,忽然感到了浓浓的疲惫感。 他还处在年少气盛总有使不完力气的年龄,这个年纪的人就算再累回宿舍躺下开一瓶汽水就会瞬间充满能量生龙活虎和小伙伴一起打野吃鸡,但他是个异类,没有小伙伴也没有多余的爱好,或许说着有些矫情,毕竟他不愁吃穿甚至有房有车学业顺利活得令不少人羡慕,可那是一种永远无法消散的寂寞感所伴随而来的疲惫。 隔着一扇门,躺在地上正呼呼大睡或玩手机磨牙打屁的同事们,前一分钟还在和他开玩笑,可现在他却觉得陌生,像是卸下了面具终于如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总和其他人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大概是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其他人的样子,所以那疲惫感才如影随行。 容铮抱着毯子走到沙发边,市局的沙发都是两用的,他熟练地把沙发背上的支撑卸下,舒墨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把沙发弄成可以舒适躺着的床。容铮是个很细致的人,他动作看着不紧不慢,但是一套流程下来也就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他做完没有和舒墨说话,又转身把被子铺在空地上,舒墨看着他动作的背影,不时隆起线条优美的肩胛骨让他移不开目光。 容铮打好地铺,转过头看他。 舒墨抿了下嘴,微微笑了一下,眼角也跟着弯了下来,他轻声问:“我睡哪儿?” 容铮愣了下,他站起身,舒墨的头顶就碰着他下巴,他不得不抬起头,看见的是容铮直挺的鼻尖,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他刚刚动作了下,脸上就出了一层细汗。 容铮指了下沙发:“你睡那里。” 舒墨没有移开目光,还是抬头看着他,好像很没眼力见似的又问了句:“那你睡哪儿?” 容铮低头看他,十分认真指着地板:“我睡地上。” “哦。”他们挨得很近,舒墨甚至能闻见容铮领口散发的汗味,不难闻,带着容铮的味道,舒墨感觉自己头有点晕,他猜容铮一定能发现他脸在发红,他呼吸有些粗,热气就喷在容铮的脖子上,他能感到容铮突然僵硬了起来。 他头晕得更加厉害,觉得眼神有些发直,视线难以聚焦,他看着容铮僵硬的脖子,细汗下汗毛竖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容铮在微微朝后仰头。他心烦的皱起眉,心中寂寞伴随而生的焦躁感突然升了起来,他们贴的那样近,只要他微微一倾身,就能碰到对方,他忽然兴奋期待起来。 然后,舒墨缓缓凑近,轻轻吻了容铮的脖子。 只是轻轻一吻,嘴唇碰上去贴着皮肤,很快他就清醒过来,飞快仰起头,容铮迅速朝后退了一步,舒墨紧张低下头,他根本不敢看容铮的表情。 容铮站在他一步之外,准确来说,容铮现在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看着舒墨,很认真的在看,他没有说话,除开退后了一步,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舒墨觉得大概是头晕的原因,抬手撑住头,他浑浑噩噩地摇头:“我头疼。” 容铮问:“难受吗?”他的声音关切又低沉。 舒墨低垂目光,他看见容铮退后的步子又走了回来。容铮皱起眉,稍微弯下身子想要看他的脸。 “晕。”舒墨说。 容铮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容铮的手干燥又冰冷,贴在他的额头上迫使他要抬起头,他侧过头,看见容铮担忧又认真的脸,他闭上眼:“我没发烧。” 容铮看他,不等容铮说话,他又补了一句:“但是头真的晕。” 他说的稚气,像是在耍赖,容铮看着他,忽然笑了,眼神温和又无可奈何。 容铮直起身子,一只手揣进兜里:“我去拿点药。”他语气平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舒墨点头:“好。” 容铮转过身,迈开步伐朝门外走,现在外面的人都睡下了,四周安静又沉闷,舒墨忽然抬起头,抓住了容铮后摆的手臂。 容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询问他今天怎么很反常,舒墨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现在很冲动,觉得有些东西今天需要说开,因为之前被冷遇的委屈酸楚一瞬间涌了上来,他小声说:“你能不能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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