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语无伦次:“你是不是,看到了啊。” 说话间,文熙淳又摸了摸脖子:“我感觉肩膀很重,是不是有人一直骑在我的肩膀上。” 姚景容手指瑟缩了下,赶紧凑过去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温柔地拍了拍:“别疑神疑鬼的,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存在,你也知道那个于天师不就是靠装神弄鬼混饭吃,别想太多,你太累了,我再帮你揉揉肩膀,然后早早睡觉吧?” 文熙淳半信半疑:“可是视频为什么消失了,就像一股神秘力量一直在阻止我们继续调查。” 至于为什么,姚景容也说不出来,但现在绝对不能再让文熙淳怀疑这个世界观:“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你也知道国家在大力打击怪力乱神,兴许是刚好检测到了这条视频,就删掉了。” “可这是外网啊!”文熙淳猛地坐起身子,声音嘶哑。 “就因为是外网更要严格管控,维护国家形象,很正常。” 文熙淳失了力般瘫了下去,脑袋里犹如塞了一团线,剪不断理还乱。 “你说有人骑在你脖子上,你这么大能耐谁敢骑你脖子上,这不是找挨骂么。” 听到姚景容这么说,文熙淳原本紧张的情绪才稍有缓解。 姚景容的双手已经不重不轻地替他揉起肩颈:“肩颈发沉是因为长期低着头做事或是看电脑看多了,大部分人都有这种职业病,我也有过,揉一揉就会好很多。” 感受着姚景容的双手在颈间温柔划过,文熙淳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有点为刚才的失态感觉不好意思,思忖良久才极不情愿道了句:“谢谢。” 姚景容冷冽的目光看向窗口,语气却是与表情不符的柔和:“以后有事你可以跟我说,也可以,完全依赖我。” 文熙淳点点头,舒适的手法惹得他困意上涌,不大一会儿,脑袋一歪便倒进了姚景容怀中。 阒寂的黑夜中,姚景容的声音低沉严厉: “警告你,以后别再来了。” 翌日一早,文熙淳猛地睁开了眼,脑袋下是说不出的柔软。 他扭头一看,面前是无限放大的艳丽面容,而脑袋底下,则是薄健有力的臂膀。 他脑袋“嗡”的一声,赶紧坐起来往旁边移动两下。 似乎是被文熙淳过于激烈的动作吵醒,姚景容也坐起来,掌心轻轻擦了下惺忪的睡眼:“才六点,再睡会儿吧。” 文熙淳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疾速跳下床直冲卫生间。 太TM尴尬了,这要是躺在黄赳怀里自己都能接受,偏偏是姚景容。 考虑到这一点,说明他似乎根本没把昨晚那些怪异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姚景容总有办法令他忘却。 洗漱好之后,喊来楼下的老板把坏掉的房门破开,一出门,正好碰上同样早起的云牧遥。 “昨晚听到你房间有动静,发生什么事了。”云牧遥细细打量起文熙淳。 “没什么,就是有耗子。”文熙淳可不敢说姚景容就在他房间,这要是传出去,童嗣他们可能要笑掉大牙了。 只是话音刚落,姚姓大耗子便黑着张脸穿着睡衣从文熙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带着满脸戾气如一阵风般刮回了自己房间。 气氛是说不出的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姚某人:“尽力安抚你紧张情绪的我,原来不过是只杰瑞。”
第77章 血祭(10) 你还真想让他死啊。 “这就是你说的耗子?”云牧遥微笑。 文熙淳尴尬地挠挠腮帮子:“反正都是哺乳动物, 没差。” 三人下了楼,看到老板正搬个马扎坐门口四处看风景。 老板逗逗笼子里的鹦鹉,抬眼看着蓄势待发的三人,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觉得, 既然三人心意已决就找去找死,那自己也不必再多费口舌, 索性随他们去,俗话书,吃亏了才能长记性。 坐上车,按照导航,一路开往黑水村附近地丰明山。 望着河面上氤氲的黑色雾气, 文熙淳可以确定这就是视频中女孩渡河的地点。 “过了这条河,翻过一座山,穿过一道森林, 就能找到黑水村, 那个视频博主是这样讲的。”文熙淳掏出手机打开画图,在上面简单做了个标记,“也就是说, 我们要一路向北。” 但是环顾一圈,虽然看到一条小破船停在渡口随着水波荡漾, 但始终也没看到撑船渡河的船夫,周遭一片阒寂,一点人气也没有。 “这是让我们自己撑船过去的意思?”云牧遥走到船边,上下打量一番,“可这船看起来年岁久远, 真的能承载三个人的重量?” 姚景容嗤笑一声:“那你游过去呗。” 面对姚景容的挑衅,云牧遥却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还冲他友好一笑表示大度。 这样倒显得姚景容是个无理取闹的小人一般。 就在两人心中互相卯着劲儿时—— “五百走不走!”一声高喊,惊动了枝头的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瞬间四散而逃。 “走——走——走——”尾音回荡在空悠悠的山谷湖面。 “你看到船夫了?”姚景容环顾一圈,还是没看到半点人影。 “没看到,但钱看到了。”文熙淳漠然回应道。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水里猛地钻出一颗脑袋,湿漉漉地冲着众人憨笑:“走走走,几位往哪去?” 水里钻出的这人,和视频中的船夫明显是同一人。 “黑水村。”文熙淳毫不犹豫应声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笑呵呵的船夫瞬间垮起个批脸,从水里爬上岸,拧着湿透的大裤衩:“黑水村?还有人找这地方呐?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是好心劝你们,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姚景容讥笑:“这倒是奇了,社会主义之下,还有有去无回的地方?” 船夫把拧成麻花的大裤衩摊开抖了抖,抖的文熙淳一脸脏水。 “上个月吧,也有个小姑娘让我载她渡河,听口音还是京城来的,约好了接她的时间,结果我在对岸等了她三天愣是没等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想去,可得有脑袋拴裤腰带上的觉悟才行。” 文熙淳看了看船夫用一根粗布条系成的腰带:“放心,我们腰带结实得很。” 船夫无奈地叹了口气,撑起船桨:“上来吧,不过我可说好了,收了钱咱们自此谁也怨不着谁,在那边甭管出了什么事可都跟我没关系,我可是早提醒过你们了。” 三人虽然心中稍有犹疑,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打退堂鼓。 小破船在水里东倒西歪,三个大男人的重量压上去之后,更是一度要翻进河里。 文熙淳紧紧抓住木船边缘,望着前方被浓雾笼罩的丰明山,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 “来着渡河去黑水村的人多么。” “多啥啊,加起来五个指头能数过来。” 文熙淳:“你不问问我们去那边做什么?” 船夫斜了斜眼:“知道的太多容易惹来杀身之祸,规矩我懂。” 一阵沉默,船夫似乎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又开始絮絮叨叨: “要说这黑水村的人,成天神秘兮兮神神叨叨的,我就见过一次,穿着黑斗篷,包得像个粽子,从对面渡河过来,也没见他回去过,再其他的,也没见过了。” “不过您劝我们别渡河,总得有个理由吧,您知道点什么?”摸清了船夫的性子,知道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我也只是听说,那里有个老婆子,不少有钱人找过她办事,办的还都是些歪门邪道的事,而且去了那边,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别回头,一回头,就再也回不来啦。” 船夫紧绷的老脸,看的几人心中打怵。 真的有这么邪乎么? “不过说实在的,你们要是平安回来了,要是见到当时我带渡河的那个小姑娘,也给我报声平安,毕竟离那村子这么近,我睡觉都不踏实。” 文熙淳点点头,再次看向远方那座被雾气笼罩的山谷。 小破船在河面上飘了二十来分钟,终于抵达岸边。 船夫将绳子往渡口一绑:“我啥时候来接你们。” 这个问题,文熙淳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三天之后吧,正午时分,这里碰头。”倒是姚景容,说得信誓旦旦,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船夫点点头,又是一声长叹,待三人上了岸付了钱之后,解开绳子,冲着三人挥挥手。 黑气飘浮在河面,随着船只的离开很快模糊了船夫的身影。 黑气缭绕中,船夫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扯起嘴角,诡异的笑容瞬间爬上面庞—— 三人的面前是高不见顶的丰明山,这里植被稀少,到处都是盘虬交错棱角分明的砾石。 “这山怎么爬。”没有任何登山设备的姚景容顿时犯了难。 “小姑娘都能爬过去,你别说你不行。”文熙淳白他一眼,率先向前一步,鞋底踩在砾石上,硌得脚底板生疼。 “这山坡度小,几乎是个直角,没有登山设备往上爬但凡踩空,必死无疑。”云牧遥抬头分析着,“不然就绕点远路,从山的侧方过去。” 此时此刻,在文熙淳的心里,云牧遥这人不光温柔善良性格好,脑袋还转得快,再看看姚景容…… 姚景容内心OS:我早就想到了,我就是不想绕远路。 绕着山脚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处山涧峡谷,就像是把这座石头山劈成了两截,断开的地方下面形成了长长的水流,而黑水河的水,正通往这里。 山涧间隙非常大,只有一圈一人宽的凸起横亘在半山腰,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姚景容提议,大家把外衣脱下来绑在腰间,然后三人绑一起,这样如果有人踩空也不至于丢命。 文熙淳又白他一眼:“拜托你有点常识,就咱们这体重,一个下去了剩下的都得跟着下去,要死你自己死,我还想活。” 姚景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情绪:“那你说怎么办,都听你的。” “手牵手,拉得住就拉,拉不住就松手。” 拉不住就松手,极其绝情的一句话,但生死之间便是这样,毕竟三人也没好到能一起去死的份上。 三个人紧贴在石壁上,尽量减小占地空间,这样手牵手做一排,慢慢沿着环山凸起侧身移动。 底下是湍急的河流,河水打在石头上激起万丈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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