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驱车赶到案发现场时,其余一同出外勤的警员们早已抵达现场蓄势待发。 “你们太慢了,姚科长车技不行啊。”黄赳笑嘻嘻凑过去。 “是啊,你们太快了。”姚景容面无表情下了车,随手甩上车门。 “注意措辞姚科长,男人不能说快。” 姚景容根本懒得搭理他,拉起警戒线钻了进去。 同上次来时一样,整栋小别墅都透露出一股阴森,再加上这里发生了命案,周围的住户旅客一夜之间全部搬离,原本繁华的别墅区已然变成了毫无人气的鬼楼。 厨房的锅子里豆腐已经泡发,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于温室中还是散发出一股腐败的酸臭味。 文熙淳望着这坨烂豆腐,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点。 “对了,你们做尸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他手上是否有豆渣残留。” 姚景容摇摇头:“说过了,掌心干净,没有挣扎痕迹。” “那说明当时在厨房煮豆浆的并不是连启年,而有可能是……吴浣羽。” “没错,苏冉当时短时间离开过别墅,也不可能是她在煮豆浆,更何况她也没那个心情,连启年的死又是熟人作案,那基本是吴浣羽没错了。”文熙淳分析着,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说吴浣羽对苏冉抱有敌意,但怎么可能去杀连启年,要真攀上连启年这根高枝,她岂不是可以彻底告别职业小三的生涯,并且一跃枝头麻雀变凤凰,下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而且如果不是连启年煮豆浆,那么他为什么来到厨房。 退一步讲,如果吴浣羽对苏冉起杀心在先,被连启年撞见反击,所以对连启年也起了杀心还能理解,但单单是杀了连启年,带走了苏冉,甚至还留了苏冉一命。 是百合?她真正喜欢的是苏冉?由爱生恨? 这个奇怪的念头顺着思路骤然冒出。 带着这个奇怪的念头,文熙淳绕过血迹上了二楼。 这里是连启年和苏冉住过的房间,两人的物品都留在现场,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可以把图财这条动机首先排除。 窗户有被撬过的痕迹,说明有人曾经顺着窗户上了二楼,这人可能就是吴浣羽找来的帮手,但查过吴浣羽近期的通话记录,除了给家里人和二位金主打过电话外,并没有其他的通话记录,是早就认识的人? 床对面的梳妆台上摆满了苏冉的护肤品,打开抽屉,里面也是一些首饰盒。 文熙淳刚要关抽屉,一截白色的小角意外冒了出来。 抽出一看,是一张医院的证明,也就是在郑成轩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三天,苏冉在当地医院开了几片安眠药,她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夜不能眠,恐怕一闭眼脑子里全都是心爱之人肿胀腐败的尸体。 “头儿,你过来看,这边有异样。”黄赳忽然喊了声,抬手招揽文熙淳过去看他的新发现。 窗台上有几处明显的脚印痕迹,这也印证了确实有人从窗户爬进过二楼。 但问题是—— “这几组脚印看起来很正常,但其中一组非常诡异。”黄赳指指窗柩。 脏兮兮的脚印只露了个脚尖儿,脚掌剩下的部位却神秘消失,就算是站在窗台上往下跳,为保证身体平衡也必须用脚掌心站立才对,两处脚尖,怎么做到的? “这边的窗柩采用的是铝合金材料,这种材料很软,窗柩又偏薄,一个成年男人以全身重量多次压在窗柩上,窗柩竟然没有变形?” 黄赳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忽然抬头:“还是说……其实根本没人爬过窗,而是有人拿着鞋子故意按出了这些鞋印。” 文熙淳直起身,冲着身后急切喊道:“找找现场有没有连启年的鞋子。” “文队,刚要跟你报告,我们找遍了整栋别墅,只找到了一双外出鞋,还是新的,鞋底很干净,看起来没穿过几次,再就是死者连启年的拖鞋,但是苏冉的鞋子却有很多双。” “没穿过几次的鞋子?那他一直在穿的旧鞋子呢。”黄赳问道。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些鞋印是连启年旧鞋的鞋印,嫌疑人为了洗脱自身嫌疑伪装成入室杀人的假象,在窗台以及地板上按下了鞋印,然后把鞋子带走处理掉,因为当时,她身边只有连启年一名男性的鞋子。”文熙淳肯定道。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这个所谓的帮凶?” 文熙淳点点头,目光沉然:“如果没有帮凶,床单上出现的不属于连启年的精.斑又是从哪里来的。” 电光火石间,文熙淳忽然意识到—— “现在去专治不孕不育的医院看看,有没有丢失精.子样本的情况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8 15:10:53~2021-05-29 23: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官凌瑶、月影疏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眠是美梦 5瓶;上官凌瑶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椁(11) 她说以后不会再来了。 收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一帮人勉强支撑着前胸贴后背的身子浑浑噩噩往回赶。 刚从不孕不育医院出来,当时还不等开口询问,就见一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冲到了咨询台, 张口就骂: “你们这是干什么吃的!精.液都能丢, 是故意恶心我的?” 咨询台的小护士一个劲儿鞠躬道歉,声称是自己工作不严谨, 当时男子把精.子标本放到前台,自己本打算送到化验科,结果半道来了个领导找她说点事,自己扭头就把标本这茬忘了个干净,后来找不到标本才只好硬着头皮给男子打电话通知。 “这要是变态偷走就偷了, 万一拿着我的精.子去干点什么坏事,我他妈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吧,这件事你们要全权负责!” 无巧不成书, 根据这名男子以及护士的协助, 查过监控后,发现就在案发当日,一名戴着棒球帽身材高挑纤瘦的女人出现在镜头中, 趁护士和领导谈话时不着痕迹地顺走了精.液标本。 从监控录像来看,拿走标本的女子和案发当日吴浣羽的穿着一模一样, 外形也很像,只因为戴着棒球帽又戴着口罩,所以无法辨认面部。 男子的精.液标本已经送到法医科同案发现场床上发现的精.斑做DNA比对,还没出结果,大家伙也只能翘首以盼。 文熙淳刚打算关掉电脑准备下班, 右下角弹出窗口: 【发件人:沛州红莲区派出所】 点开,是沛州警方发来的吴浣羽在阿黛尔酒店前台的开房监控录像。 录像中, 她依然戴着棒球帽和口罩,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了酒店前台,酒店前台要求她摘下口罩和帽子做面部识别,吴浣羽拒绝了。 她说自己最近过敏,脸部肿胀非常难看。 并且还稍稍扯下了一点口罩。 安装在酒店前台里的摄像头正对着她的脸,不太清晰的摄像头中映照出她确实肿胀的上半边脸。 特别是眼睛,肿的像两只大核桃。 只是继续往后翻监控,她在两天后的上午十点才再次出现在酒店监控中,而这个时候,她人应该已经在一千四百公里外的陵阳梵克雅宝专卖店才对。 人真的拥有分.身术么? 这显然是个确切否定的答案。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两人当中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的吴浣羽,另一个或许是吴浣羽请来用来转移警方注意力的工具人,因为单从阿黛尔酒店的监控中来看,那名“吴浣羽”的脸极其肿胀,已经难以辨认原样,或许陵阳那个才是真正的吴浣羽。 但问题来了,没有出行记录的她是怎么转战到陵阳的,就算是自驾也会有高速收费站的记录才对。 而陵阳警方传来的监控录像中,吴浣羽在梵克雅宝进行消费时并没有摘下过口罩和帽子,只是刷了信用卡,虽然监控也是一如既往的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这位“吴浣羽”的面部并未出现肿胀情况,不过因为遮挡的过于严实,也很难辨认其面部特征。 文熙淳陷入了迷茫—— 焦躁感上涌,文熙淳现在又困又饿,严重影响了大脑思考,他决定先下班,明天再说。 除了警局大门,对面正对着法医科所在的研究所。 即便是夜里十点钟,研究所里依然灯火通明。 文熙淳忽而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向里面望去。 研究所门口上方的射灯散发着柔和的昏黄色光晕,一道高挑的身影提着电脑包从里面缓缓走出。 灯光将他的影子斜斜拉长,随着长腿迈动的动作此起彼伏。 文熙淳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想躲。 只是他天生不是什么利索人,刚转过身,身后便传来略带戏谑意味的一声: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会在等我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情况叫恰巧路过么?”文熙淳翻了个白眼,也不想搭理他,扭头就走。 姚景容追了上来,夜风卷起他身上散发出的微香,霎时融入进冷空气中。 “你没吃饭吧。” 文熙淳本想回一句过午不食,但肚子却颇没眼力劲儿地响了一声。 还好天黑,看不到他的大红脸。 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看破不说破,姚景容佯装看了眼手表,嘀咕着:“都十点多了,我还没吃饭,能有幸被你赏脸陪我一起吃个晚餐?” “不”字还不等说出口,该死的肚子又咕噜了一声。 “我记得警局后边那条路上有家小馄饨摊,物美价廉,现在去的话摊主应该还没走。” 姚景容不容分说,轻轻扯了下文熙淳的衣袖,晃了晃:“一起去吧。” 烦人的雨季还没过去,冷空气再次顺着北方大陆侵袭而来,天空中飘起点点雪花,渐渐在地面形成薄薄一层银色。 “下雪了,这好像是今年第一场雪。”姚景容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飘散的雪花。 好像是这样的,文熙淳记得小学时候一到年关就会下大雪,特别是年三十,和妹妹以及奶奶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在雪地里放爆竹,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多年,现在早已物是人非,冬雪一年来的比一年晚,那些曾经一起在雪地里欢愉的小伙伴也早已不知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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