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神经从身体的保护中剥离出来,被赤裸裸的直接刺激—— 霍染因的背脊因为刺激而一下弓了起来,赶在呻吟出声之前,他死死咬住了嘴唇,用力得仿佛要将嘴唇咬烂,才勉强压下那要满溢出来的痛苦和快乐。 “为什么不说话?” 纪询轻轻地碰触霍染因的嘴唇,一下一下。 和他的身体一样,一下一下律动着,冲撞那温软湿热的紧致所在。 “我想听你说话……” 他吻着霍染因的唇,一点点描绘霍染因美妙的唇形。 “听你喘气,听你呻吟,听你训斥……听你的声音,仿佛就能高潮……” 霍染因又在瞪他了。 可是对方死死咬住嘴唇的牙齿松了,血色重新充盈入唇瓣,因受了折磨和蹂躏,比之先前越发艳丽。 他垂下头来,抓着垫子的双手也松开了,先撑在纪询的脑袋边,而后捧起纪询的脸,伸出舌头,舔着纪询的唇……最后命令道: “……吻我。” “好啊。”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纪询吻上霍染因,尽情的吻着——吻他坚冷的下颔,吻他冰凉的唇,再撬开他的唇关,死死缠住他的舌,死死缠住他,也让他完全纠缠住自己。 他被皮带虚虚绑着的左手,也在同时间抚上霍染因的腰肢。 被堆积的浴袍衬托得越发纤瘦的腰肢。 可他刚刚抚上,就被霍染因的手抓住了。 明明已经被顶弄承受不了的人,居然还能察觉到这细细的碰触,霍染因颤抖的手抓住纪询的手,但好几次了,都差点从纪询手掌上滑下来: “说了……哈……不准动……这是……惩罚……” “是我的错。”纪询乖乖承认,“我犯规了……所以,有新的惩罚吗?” “惩、惩罚……” 霍染因的声线已经有些颤抖了。 这样的姿势,身体其余地方都不能用力,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交合处的姿势……让他的身体,和他的大脑,都开始变得身不由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适应的痛楚已经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快乐,把人没顶的快乐,一浪一浪地冲刷着他。 他感觉到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在发抖,他想要纪询冲撞这里,但又害怕……恐惧…… 纪询在问他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 “惩罚你……惩罚你……咬我……” 他这次没有再动身体,敏感到极点的身体只要再稍稍动一下,似乎就要全面崩溃。 他将纪询的脑袋按向胸口。 已经完全在一起了,可还是想更近、更近一些—— 当纪询彻底贴向他含住他胸前珠点的时候,埋在他身体里的欲望,也重重地撞向他身体最敏感的位置。 “——” 当大片的白光自眼前消褪的时候,几乎摆脱了躯壳飞到神智勉勉强强,不甘不愿地回到躯体之内,而后,才姗姗的意识到,身体里的东西还硬着。 霍染因想要继续,可是身体完全沉浸在虚脱之中,他试了两次,都没有办法只靠自己,移动分毫。 “纪——” 他喊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哑得惊人,几乎不成词句。 “什么?”纪询说。 “你……自己……” “我听你的话,”纪询笑道,“不动。” 混蛋…… 霍染因很想用力瞪视,但他的瞪视只是软绵绵的一眼,他无力地摇摇头,咬着牙说:“去——去床上。” 说着,他直起身,埋在体内的欲望抽出来,还沉没在高潮的余韵中,敏感到惊人的身体差一点再射出来。 “好啊。” 纪询轻轻巧巧地答应了他。 然而霍染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飘窗走到床边的。 双腿软得像是面条,每一脚如同踩在棉花上,他磕磕绊绊,好歹没有跌倒,当背脊和手臂碰到床铺的时候,他长吁了一口气,觉得再也没有这么艰难的时刻了—— 纪询自背后压下了他。 而几乎软在床上的霍染因立时惊醒,勉力撑起身体:“不要……这个姿势。” “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姿势。” “连你的脸都没有看见……”霍染因不服输地冷笑,“算什么惩罚……” 这回纪询没有办法帮助霍染因,霍染因自己自己撑着,换了个姿势,中途把铺的平整地床单被褥弄得一团糟。 他躺在上面,没有遮拦的身体如同呈于墨蓝色丝缎上的珍宝。 耳后的绯红,已经蔓延到脸颊,但霍染因没有闭眼,他睁着眼睛,主动分开双腿,缠住纪询的腰。他将纪询勾下来,眨去了生理性的泪水,水洗后越发明亮的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纪询,望着纪询比之寻常紧绷得多的脸颊线条。 望着沿着纪询的额角脖颈往下滑落的汗水。 欲望不止在他的身体里堆积,也在纪询的身体里堆积。 他看见纪询淡去的笑意,眼里的专注。 他看见纪询为自己,神魂颠倒。 纪询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彻底埋入霍染因的身体。 湿软的地方重重包裹着他,他用力的驰骋着,这一次,带着手上的皮带,牢牢扣住霍染因的腰,直到欲望再也控制不住,泄洪般冲垮堤坝,也将霍染因重新抛上云端。 宁市二支的队员们,很意外地发现了,今天上午他们的霍队似乎心情极好,好到春风满面,见谁都难得地笑上一笑。 而霍队那张脸,一旦不摆出冷冰冰的表情来,杀伤力委实是太大了,大到这天来警局里的大爷大叔,阿姨姐姐,全都想让霍队帮他们解决问题。 似乎一天时间不到,霍队就成了全局里最有人气的那一位。 而现在,非常有人气的霍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借着短暂的午休时间,让高度集中一上午的思维发散休息。 不出意外,他的思维发散到了纪询身上。 他还记得自己上午自己离开家里的时候,纪询欲言又止的模样……当然也记得昨天晚上,纪询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模样。 那种模样…… 真的完全取悦了霍染因。 让霍染因直到现在,只要稍稍回想,就能感觉潜藏在精神中的快乐,再被唤起。 他的神思有些分散。 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开关了好几个APP,也不知开到了哪一个,客厅的监控画面突然跳出到屏幕上。 思维太过分散,霍染因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是房子装修时装的监控。 房子装修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纪询,都没有空闲盯着,于是在家里装了摄像头,通过摄像头监工。 但摄像头装了以后,他一次都没有打开过手机里的监控APP。 他相信纪询也没有。 没想到第一次打开监控,是在这时候。 他想关掉,然而这时候,纪询走进监控范围了。 看见纪询的第一眼,霍染因就微微皱了皱眉头。 纪询的头发,依然有些乱糟糟的,走路也拖拖沓沓,没什么动力。 纪询似乎并不像他一样开心。 他还以为经过昨天晚上,纪询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非常放松。 本来要关掉监控的霍染因犹豫了下,没有立刻关掉APP。 他带着一点心虚,沉默地透过纪询没有意识到的眼睛,悄悄观察纪询。 他看见纪询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而后趴在沙发上,冥思苦想。 他张开嘴巴在说话,但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他也没有带手机拿耳机,他不是在和别人对话,他在自言自语。 纪询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让他直到现在都如此苦恼。 霍染因暗暗想着。 纪询在沙发上趴了大约十分钟,又站了起来。 他再次绕了客厅,而后来到岛台。他在岛台坐下,双目放空,看着窗外。 纪询还在自言自语。 但纪询并不完全对着监控,霍染因不能准确的对上纪询的嘴型。他辨了半天,也只辨认出比较确定且在纪询嘴里出现屏蔽比较高的两个词语。 “杏仁”…… “以后”…… 什么意思? 霍染因翻来覆去的思考,也无法思考出解答来。 而纪询又从岛台旁站起来了,这回他直接躺在了冰凉的瓷砖地板上。 霍染因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看着身上绷带大多没拆的人,忍不住磨了磨牙。 纪询叹了口气。 他双目直视天花板,又开了口,这次,他做了个之前没有的口型。 三个字的口型。 霍染因看着对方的口型,突然意识到了—— “霍染因”。 这个口型,是。 “霍染因。” “杏仁” “以后” “霍染因” “霍染因” “以后” “信任” 霍染因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客厅里,夜风下,酒精让他微醺。他递出一个台阶,希望纪询开口。 但纪询似乎没有意识到。 多少有点奇怪啊,一向聪明的纪询,居然在这时候犯了糊涂。 他不太确定,对方是真的糊涂,还是假的糊涂。 但是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纪询确实一直忐忑着,一直被他种种细微的情绪变化牵动着…… 他也在思考。 也许纪询在准备些什么。 如果昨天纪询猜到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台阶走下来,这样他应该会挺开心。 但是纪询没有走下来,霍染因……其实也挺开心的。 现在他看到了。 纪询在认真准备着,认真模拟着,给他道歉,请他谅解。 这件事情,其实霍染因如今已经不再在意信任方面的问题了,他曾怀疑的信任,在海里,纪询已经给了他最好的解答。 所以,当切实地看见另外一个人依然如此在意,如此紧张,比预料还多的,让霍染因没有防备到的快乐,气势汹汹冲上脑海。 霍染因拿外套盖住了脸。 怕太多的快乐,轻易流泻出去。
第二九零章 居家限定心机笨猫(2) 这天回家的时候, 霍染因借口装修有缺陷,叫来工人把一些薛定谔的细节填补一下,顺便拆掉了客厅角落的摄像头。 就霍染因的暗中观察,纪询并没有产生什么疑问。他甚至根本不在意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工人, 更不耐烦听敲敲打打的声音, 只拿着一本书坐在书房里打发时间。 但书也不是纪询的重点。 霍染因路过了两次书房, 瞟见纪询手中的书根本没翻两页。 而按照对方的正常阅读速度,这些时间, 都足够他把一本书从头到尾翻一遍, 再刻薄而幽默的评价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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