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了?” 霍染因正慵懒地躺靠在沙发上, 纪询绕过他, 窝上了沙发的另一边。 “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何以见得?” “超简单的推理。”纪询,“我们新装修了房子, 房子里有两个房间, 却还是只有一张床,而我没有把书房和卧室的门关上, 进进出出,难免被看到, 你觉得他们难道会不知道吗?” 霍染因不置可否,只是目光在纪询勾起的嘴角上多转了两圈。 而后他将视线投向房间。 “感觉怎么样?”纪询跟着霍染因,把目光投向房间。 “有些陌生。”霍染因说。 刚刚装修的屋子确实有些陌生。 这次住院,他和霍染因都不在家里,房子完全空置。 于是纪询跟霍染因商量,正好趁着这个时间, 将之前有准备, 但一直没有时间落实的想法给落实了。他们请来工人, 把厨房、客厅、及书房简单的弄了一下。 厨房与客厅打通,撤去餐桌,加装兼具用餐与办公两种功能的岛台,把书房里的书架挪到客厅里,书房则重新安排了整面的衣柜,一半当做霍染因的衣帽间, 另一半,依然留着一张书桌,让霍染因在需要侦办一些保密案件时,能够单独使用。 霍染因对纪询的其他设计没有任何意见。 他只做了一个改动。 把书房里的单人桌,换成了双人桌。 “确实有些陌生。”纪询也同意,“不过多看两眼就习惯了。” 霍染因没有说话,用指尖推着香槟酒杯子,慢悠悠的,推得惬意。 夜风吹入,将残存的最后一点食物的味道吹走,人潮离去,陌生飞散,这个房子又变成他们的家。 这个世界上,独属于他们的,栖息依偎的巢穴。 微风徐来,星星在深蓝的夜空闪烁,闪闪得像是霍染因望过来的眼。 “看我干什么?”纪询笑道。他们今天晚上的谈话,没什么逻辑,十分跳跃。 但是没有关系,情侣说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你长得帅。”霍染因懒懒道。 “这话我就不客气的接受了。”纪询吁口气,“不幸中的大幸,没缺胳膊没少腿,脸也没伤着。” 霍染因哼笑一声。 他端起香槟酒杯子,杯中金灿灿的酒液,像是星星的碎末,粘到霍染因的脸颊上,点缀着他眼尾的痣,让他的脸颊,在夜里,皎洁如月。 “看了我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霍染因问。 “嗯……有。”纪询,“下次不会再让你抢先了。” “除了这个呢?” “咦?”纪询的神经多少还活跃在霍染因半公开地承认他们的时候,一时没想到霍染因更多的意思。 霍染因眼尾微勾,盯了纪询几秒钟,从沙发上站起来。 “去干吗?”纪询赶紧问。 “洗澡。”霍染因没有回头,只是闲适地丢给纪询一句话,顺便反问,“怎么,还怕我在家里突然消失?” 霍染因用的是‘家’,不是‘你家’。 注意到这点的纪询颇感满意。 一个人在客厅呆着无聊,他在霍染因进了浴室后没有多久,也跟着站起来,回到了睡房。 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张两米大床,上边是墨蓝色的缎面床品。 纪询保持着满意的眼神,扫了两眼被褥整齐的床铺。不过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实在睡得够多了,他不打算那么早上床,便随意挑了本书,坐在飘窗上打发时间。 直到藏着暗香的水汽,忽然扑上鼻端。 纪询从书页中抬头。 霍染因已经换了一身睡衣,走进来,站在衣柜前。 纪询将书反扣,从飘窗上站起来,对霍染因说:“洗好了?你这几天忙,我们早点休息……” 话没有说完,纪询已经被霍染因推回了飘窗。 他微抽一口气,不是因为身上的伤撞到了,是因为靠近他的霍染因。 “休息之前先算账。”霍染因曼声说。 “算……什么账?” “比如……”霍染因举出例子,“算算你让谭鸣九否定我们关系的账?” “这是为了……” “为了摆脱我?”霍染因鼻音,“嗯?” 纪询感觉有东西在自己手腕上挪动,他艰难地将目光从霍染因身上转开,朝下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瞥见一条漆色皮带。 皮带已经在他左手手腕上绕了一圈,看上去很想把他的左手腕捆在什么地方。 霍染因修长苍白的指尖,轻轻点着这条皮带。 他的目光也随之落下,带着点思量,从纪询的肩膀一直挪到左手。 “伤得很重啊。” “其实我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纪询发自内心,然而霍染因完全忽略了纪询本人的意见,他又拿手指点点皮带。 “绑着你,会痛吧?” “……” “那就这样。” 霍染因弯下腰,将一个吻,落在纪询的肩膀上。 “……不准动。”他微笑起来,眼睛像一弯水意润泽的桃花花瓣,“你承诺过,听我的。” “我确实这么说过……”纪询感觉呼吸有些艰难,“但是现在这个……” “还说过不会再骗我。”霍染因懒洋洋补充。 “这个倒是可以做到。”纪询赶紧说。 然而霍染因睨他两秒钟,突然嗤笑。 他恶劣道:“才不要。” “纪询,你是觉得我很蠢吗?” “……我没有。” “看不破你的谎言?”霍染因,“需要生活在一成不变毫无翻转的真相中,才能安稳度日?” “……” 纪询明白了。 今天晚上,他最好不要随意接话。 可能是五月份,天太热了。 他虽然很想弄明白霍染因的意思,但是—— 但是,他的注意,还是完全放在了月色下,霍染因低敛的眼睫,和那片殷红饱满的唇。 那唇吻上他。 纪询吞咽了一注满含甜蜜的蜜水。 两人唇分。 飘窗的窗帘已经拉上,但是还有隐隐约约的光,或者隐隐约约的声音,从不知何处的缝隙里传进来。 纪询的目光沿着霍染因的脸颊向下,他看见了霍染因系得松松垮垮的睡衣,睡衣的衣袋不用扯,已经松了,半边嶙峋的肩膀从里头滑出来。 并不完全光洁。 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痕。 纪询轻轻吻上这些伤痕,也吻伤痕下不屈的骨头。 “……在这里?不会不舒服吗?” “是什么让你觉得今天还能提要求?”霍染因反问,“你只能接受,承受,因为这是我的……” 恶劣的笑,再次开在霍染因的嘴角。 “惩罚,惩戒。” “记好了,左手不准动……” 卧室的飘窗有些窄,但似乎已经够用了。 当上边的话说完以后,霍染因感觉到有灼热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大腿。 他舔舔嘴唇,用大腿蹭一蹭那处,立刻感觉到更加惊人的形状和热度刺穿衣服,直入皮肤。他稍稍抬起身体,不动纪询的上衣,而是将那阻碍了两人的裤子扯下来。 惊人的尺寸从里头弹出来。 “你真是迫不及待……怎么,今天这样,很让你兴奋吗?”霍染因低笑,而后他坐下来。 当熟悉的日思夜想的紧致包裹住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霍染因松垮的睡袍底下,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哈——”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冲击,都让纪询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手不能动,身体也被霍染因按着,此刻唯一自由的只有唇舌,他心中的欲望像头不服输的猛兽一样四下冲击,意图出笼,可是幻化成具体动作的时候,又是那样缠绵缱绻。 他用牙尖轻轻咬着霍染因的脖颈,又吮吸,帮助身体倏然紧绷的人慢慢放松。 “我觉得……”纪询说,“你应该加点润滑。” “不用你来教我。现在你没有命令的资格。”霍染因嗤笑,“你以为我没加吗?还是……你想要看我润滑给你看?” “……”纪询被霍染因描述的画面刺激到了。 他的欲望再涨大几分,涨得霍染因受不了,绷紧肩背,低声骂了句脏话。 “我说错了。”纪询声音有些低哑,“我应该说……再多加一点。” 他低笑出声。 “你加得好像不太够,是因为太久没做,错估了我的尺寸吗?” 霍染因的耳朵烧了起来,红彤彤的,被冷白的皮肤衬得分外醒目。 “大了不起啊?”霍染因说,无意识咬了咬唇,尽力放松身体,又往下坐了坐。 纪询的欲望挺进了他身体三分之二。 只是这样,霍染因已经被顶得有些受不了了,穿在身上的睡袍不知什么时候完全滑了下来,堆积在霍染因的双腿间。 他的上身完全坦露,大团大团的绯红开始在他身躯上蔓延,好像情欲的花要从他的皮肤下绽开似的。 他的嘴忍不住微微张开,尽管极力压抑,喘息还是无意识地泄露出来,隐约可见其中的红舌。 一层水光浮现在了他的眼眸里,微光浮动,柔化了那双漆黑冷酷的瞳孔……他双手的手指,受不了似的蜷缩起来,虚虚地想抓着点什么东西……抓住纪询。 他的手指碰到了纪询的衣服,可又在随后倔强的撤开,滑过缠在纪询手上的皮带,最后扯住了飘窗的垫子。 他深深地吸气,全力放松身体,将最后的东西,一点一点,艰难的,尽数吞入体内。 等到他们完全胶合在了一起,霍染因眼中的水光,几乎变成了泪意。 霍染因含着泪,几乎有些摇摇欲坠,可依然得意地瞪他一眼,仿佛在说…… 不用你,我也行。 晃动的水珠,在霍染因眼眶里摇摇欲坠。 纪询忽然很想要亲吻霍染因。但这个姿势,他几乎没有办法。 他喘了两口气,低声道:“好弟弟……” 也许是真的太就没做了,也许是身体永远也不可能真正适应另一个人的入侵,当纪询的东西完全埋入的时候,霍染因几乎摇摇欲坠。 他感觉自己被研磨,被挤压,被装满了水,还要被摇晃。 可是最可恶的不是这些,最可恶的是,纪询还在求他。 “好弟弟……我受不了了。好弟弟,你动一动好不好?可怜可怜我……” 霍染因感觉脸颊一阵阵发烫。 正经的时候,纪询的嘴从来没有这么甜过。 对方的声音,简直像魔咒一样钻进他的耳朵。带着水声……水声是哪里来的?总之水声在舔他的耳蜗。 他也想要动一动,可是身体阵阵酸软,精神也一团浆糊,明明才刚刚开始……他勉强撑了下身体,这时纪询忽地向上顶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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