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曹凤福讲过的。 花布鲁说:“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好吗?” 我讷讷地:“好。” 屠乘黄,寿二千岁,将那些英雄骑在身下。 …… 我讲完了。 剩下的故事都是孽缘,就……不讲了,棺中尸不妄语。 ----
第87章 番外——夏以词 枕在稻草垛上醒来时夏以词还是懵的,他貌似做了个极怪诞的梦。 脖子和手都冰凉。 “小道长。”橘子村里的千户老头敲了敲烟袋:“咱们村真有伥鬼?” “有的,伥鬼喜血腥,你们村的几具尸体死相都不太好看,伥鬼又喜伴虎行,你们村山下也实打实在闹老虎啊。”夏以词歪了歪头:“伥鬼是被虎咬死的旅人所化,常与虎行。其实,它就是虎妖的小跟班,把人引到虎口下,老虎吃剩下的就是它的了。” “那怎么办?”老头眯着眼睛再磕了磕烟袋,忘情地吮着:“这已经死三个人了。” “很简单,擒虎。”夏以词把乾坤袋一翻收进胸口,把掉到额头的头发胡乱地顺上去:“山上的伥鬼要治,山下的虎妖也一样。” “你要去抓虎妖?”千户问。 “是……”夏以词爽朗地一笑:“伥鬼是旅人化的,擅伪装擅迷惑,所以我只要装作被迷惑的样子,伥鬼便会带我去找虎妖,到时候一个也逃不了。” 他可是……天师啊。 橘子村山下就是镇,叫“金霞镇”,夏以词上山前便听人说闹虎精,只是他忙着上山,岂料这两宗事还能连起来。 他跟着罗盘一路走,伥鬼是阴人,阴人必有阴气,相信罗盘肯定没错。 树下东风不歇,叶子乱腾腾地飞。 夏以词抬眼,看见那高台上探出的一只手,高雅地拎着酒杯,骨节分明分外美好,更带来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他好像曾与这只手十指相扣,那骨节好像深入过他的身体。 “叮!” 罗盘落地,正正地指着那高台。 高台上的那年斜眼过来,与夏以词正四目相对,冷峻的眉不带感情地一撇,他觉得楼下的人不含杂质的眼睛好像撞上了满天星斗。 夏以词捡起罗盘就拐了进去。 “这儿是……” 戏园? 说是戏园,其实也是个暗中做皮肉生意的地方,青楼多女妓,戏园妙男*娈。 夏以词点头,这只伥鬼真的很聪明,藏在这里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勾引人还不会让人说三道四生疑了。 赵子磊上了场,他是个伶人,卖艺不卖身,又因为艺高人胆大要价也是吓死人的。 他在这儿唱三天,三天过,他就去下一个镇子。 只是……今天,貌似出了点意外。 夏以词三下五除二蹦上台上,开门见山地指着他:“我要包他!” 赵子磊:…… 戏园老板带着人扯着家伙赶过来:“把这小兔崽子拖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夏以词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也觉出点大事不妙的味道,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赶紧跑啊,而是拽着赵子磊跑啊。 不管怎么样,伥鬼都得在自己手上才安全。 赵子磊没来得及尖叫一声,直接从半米的高的台子上被拽了下来,然后一路被扯着疯跑。 更可怕的是被扔上树,夏以词扯着他踉踉跄跄,在人家的木顶上飞檐走壁。 “松开!”赵子磊不悦地开口,夏以词跑了一路竟一口气也不喘:“不行,他们不追了,我就松手。” 哪来的小傻子? 但凡夏以词把他放了,后面的也会七手八脚把他接住,哪里管夏以词跑哪里去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 夏以词还在跑,抱着赵子磊跑:“我要你。” 要抓你了,要的不就是你吗? 赵子磊:“……” 他的涵养不允许他破口大骂。 等到把戏园老板甩出去十万八千里,夏以词才气喘吁吁地把赵子磊扔进小茶摊里。 直起身子瞧,赵子磊这才发现夏以词的身量不高,甚至堪堪只在他脖子的位置,夏以词白白净净的,还是个弱冠少年的样子。 他瘦小,眼晴像水葡萄,每一个神态都乖乖巧巧。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男,这份乖巧,大概也只是看着了。 “你……叫什么?”夏以词抬了抬眼睛:“听说你姓赵,那我就叫你赵兄好了。” 赵子磊又抬眼打量着夏以词:“你为什么拐我过来。” “镇上闹老虎。”夏以词相当老实地说:“你知不知道?” 赵子磊:“……” 这尊玩意在干什么? 夏以词指了指赵子磊的灵堂:“我看着是不是很美味?你想不想吃了我?” 赵子磊:“……” 是的,他在无语,他咽下了卡在咽喉的话头。 他才不要和癫痫说话!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夏以词肯定地说:“你咽口水了,你想吃了我。” “……”赵子磊又咽了一下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他想把夏以词扔出去喂狗。 “你是艳鬼!”这是夏以词惊为天人的第四句话,赵子磊已经麻木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 夏以词把乾坤袋扔了出来:“我要把你相好的那只母老虎扔进袋子里。” 赵子磊:“……” 救命!这又是哪跟哪啊?他哪来的骈头可以被扔进袋子里啊?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吃饭。”夏以词招呼上的腌牛肉和酒已经上了,赵子磊却只拿了馒头,夏以词悠悠的:“你喜欢吃肉的。” 赵子磊感到莫名其妙:“我要护嗓子。” 他是唱戏的,嗓子就是命,又怎么会碰那些腌过的东西。 夏以词点了点头:“对,伥鬼和虎精毕竟不一样,一个是杂食,一个只吃肉。” 赵子磊:“……” 他又在说什么? 赵子磊发现夏以词虽然没用绳子什么的束缚他,然而他去哪儿去夏以词就穷追不舍地跟哪儿去。 想起夏以词能扛着八尺男儿的他飞檐走壁,赵子磊放弃跑路。 大晚上,赵子磊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有个毛绒绒的东西拱来拱去,他用力一推,睁开双目发现与夏以词正四目相对。 “……”短暂的呆愣后赵子磊杀猪一样地尖叫:“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以词用力地甩了甩脑袋:“赵兄,你要起夜?” “我如厕。”赵子磊没好气地说。 夏以词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你不要走这么快。” “说得你跟不上似的。” 赵子磊纯纯地要被吓尿了:“别跟了,你休想和我一起。” 夏以词:“我不一起,我就看着。” 赵子磊:“……” 这草泥马有什么区别? ----
第88章 番外——夏以词(二) “听不懂人话是吗?你下次不准上我床。”赵子磊恶狠狠地说。 夏以词极老实:“我害怕你不见了。” 还在夜里,夏以词的声音还带着睡不醒的鼻音显得极软,甚至显得可怜兮兮,眼晴透亮像飞进了夏夜的萤火虫。 “你……算了。” 赵子磊叹了口气,如果夏以词只是太喜欢他了,那他为什么要发脾气。 他的眼神太熟悉了,好像梦里见过。 好不容易从茅厕出来,赵子磊叹了口气,无奈地抱胸盯着夏以词,终于好似认命一样垂着脑袋躺回去。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赵子磊偏头看着身侧已经闭上眼睛的夏以词,他的手上还搭着夏以词的手。 赵子磊:“……” 只能说蹬鼻子上脸。 夏以词说:“等见到母老虎的时候。” “哪来的母老虎?”赵子磊怒极反笑,夏以词愣愣的:“在下不信你。” “你……” 夏以词低头,他看见赵子磊正攥着他的腕子,他们挨得太近,几乎算得上是鼻尖抵着鼻尖。 赵子磊忽得沉默了:“我们是不是,梦里见过?” 这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好像在梦里他们也无数次耳磨廝守。 不,他们应该更亲密一点才对。 “等等……”夏以词原本还迷糊着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明,他突然欺身而上,急切地掰扯着赵子磊的衣领子。 “你干什么?”赵子磊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一闻夏以词却被更加用力地控住,一抬头是夏以词的灼灼目光:“松手,下来。” “我闻一下。”夏以词皱着眉,欲加急切,像是难以置信似的喃喃:“阴气呢,为什么闻不到,为什么……” 那声音太小赵子磊听不清,只觉得恼人,他的语气却好似放任一样:“你别闹了行不行?” 他甚至将头埋在了赵子磊的脖子上。 可是没有。 阴气消失了,不见了。 “我再闻一下。”夏以词茫然地歪了歪头,疑惑不解,赵子磊还没从一波冲击中回过神来夏以词又把头埋下去了。 赵子磊:“……” 这是选香囊吗?还再闻闻?你是能闻出几天没洗澡还是。 夏以词的脑袋毛茸茸的,可并不显得顺滑,手也是糙的,但整个人都特别清爽。 那是具并不娇生惯养的身/子/骨。 像紫苏草一样。 赵子磊心下一动,觉得夏以词就像一蓬澄澈苍翠又稚嫩的紫苏草。 “没,有。”夏以词终于回过神来,惊吓一声,忽地松开赵子磊的手,像一只不安的小狗崽子。 他的脖子突然涨得通红:“赵兄!!!” 夏以词呆呆傻傻地杵在那里,拘谨地搓着手,心中却已波涛汹涌:完了,他好像捉错人了。 赵子磊迷惑地看着夏以词,很不理解一个狂热的断袖怎么在一霎那装出了这副贞洁烈女的表情。 他不该很开心吗?这……肌肤之亲。 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味道吗? “赵兄……”夏以词咬着下唇,好像理智防线在崩溃一样,他终于夺门而出,那背影甚是仓皇。 “……”赵子磊不解,将手放在胸口上。 好像又出现了,那种熟悉感。 他在跑什么啊? 难道……害羞? 赵子磊禁不住乐,心满意足地笑将起来。 虽说他并不是断袖,但有人喜欢终究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而且……夏以词长得真挺好看。 夏以词闪到巷口,恼怒烦躁地捂着胸口,白嫩的皮肤一片红。 完了,他完了。 生平第一次就这样对一个人上下其手,还把人当鬼了。 一口一句“找你的母老虎”。 夏以词现在真的要崩溃了。 自己的道行是白学了吗?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捉人?为什么当时不闻仔细点?好歹是堂堂天师业中翘楚,这不是平白无故沾人清白,还惹人笑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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