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年轻的。”曹卯欠揍地说:“如果你不能年轻一点我就换了你,杨锦东,你可要记得,你只比我大两岁。” “行……”杨锦东恨恨地把衣服搭在手肘,眼晴直勾勾地看着曹兔子:“你不挑两件?” “先挑你的。”曹兔子淡然地说,伸手拿了件伸缩绳的裤子:“喏,去换。大夏天穿西装三件套你也不嫌热。” 曹兔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锦东一把拽进了更衣室:“不是想看我穿吗?一起啊。” 在曹卯面前玩这手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曹兔子一扯杨锦东的领带,享受看着杨锦东的头顶垂到他的下巴位置,手指头滑溜地顺着杨锦东的下巴摸到他的喉结:“哈,你真的要这样?那这些衣服还没买就不能穿了。” 杨锦东一抬眼,凶戾地叼着曹卯的喉结先是轻柔地舔/弄,而后温暖的的口腔包裹喉结,曹卯瞬间有一种被狩猎的危机感:“呃……” 喉结上下滑动,杨锦东逐渐浊热的气息也从脖子烧到耳后,曹兔子滑了下去被杨锦东捞着,跟训狗一样:“呃呃……不准咬。” 曹兔子的喉结很小,白豆腐一样极柔软脆弱,简单的触碰就会让他有一种被威胁住的感觉,杨锦东可太清楚了。 “再咬下去,我可以买下整个商场的高领衫。”曹兔子好不容易把人推开,整个人都发软。 “那买。”杨锦东把他摁了回去,捧着他的下巴往下亲,唇舌相触,曹卯真的要醉了,滑溜的舌头先是浅尝他的唇瓣,而后大快朵颐。 舌与舌相纠缠,曹卯胡乱地摸,媚眼如丝,殷红的眼角充分昭示着欢愉。 既然这样,那谁怕谁。 曹卯的嘴角扯出放荡的银丝,他突然凶狠地扑了上去,用嘴叼着杨锦东的领带,唾液濡湿的一片直贴在耳后,曹兔子舔着杨锦东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悠慢地吹进杨锦东的耳朵,骚痒着心间:“哈……” 曹卯的每一口气都在发颤,软绵绵的,他放任手上还带着暧昧唾沫的手滑到杨锦东的指缝,终于十指相扣,模拟出的指尖抽搐更将色/气的氛围推向高潮:“杨锦东……” 指尖相缠,滑动…… 曹兔子扯着杨锦东的手放在唇边,饱满的唇一下又一下地磨蹭着,曹卯下流:“起反应了吗?” 眼神勾得人在犯罪的边缘试探。 “嗯……”杨锦东松松垮垮地揽着他,被勾引得不得自己:“怎么办?” “当然是……”曹兔子惊心动魄地一笑,舌尖探出来舔了舔下唇,他扶着杨锦东的头靠在门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门,飞快地闪出去,徒留杨锦东凌乱在更衣间。 曹卯十分欠揍地扯了扯领子,对着镜子漫不经心地用戳了戳已经红熟的喉结,疼得“嘶~”了一声。 他给了杨锦东一个听起来并不怎么友好的建议。 “你可以和你的左右手先配合一下,再利用你身上推销同款西装擦干净,然后再穿上那件蓝球衫,解决好后你就可以出来找我算账了。” 杨锦东:“……” 曹兔子没理他,脚尖一转到别地逛。 这地方装潢繁华,随便一个推销拎出来都是某某设计师,是陈忆霖旗下艺人专用的购衣场,正中央还摆着一张叶取的巨幅海报。 泰迪一见曹兔子就扑了过去:“亲亲宝贝,你可想死我了,我早就为你设计好了。” 曹卯愣了愣,疑惑不解:“你不是个托尼?” “不不不,我是个造型设计师,你的服装和发型都属于造型,来吧!”泰迪热情地把曹卯推进了换衣间。 “算了,还是先弄个头发吧。”泰迪把曹卯的头发一把挽起:“很久没剪了,太长了已经。” 头发已经及腰,全靠低马尾挽着,曹兔子垂眸看着镜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剪了,剪个帅点的。” 既然那人就在他身边,他当然不用再披着及肩的长发了。 泰迪扶正他的脑袋,先从刘海开始。 他并不打算把头发剪很短,男长狼尾就很合适。 剪完后蹭掉碎发,清洗吹干,泰迪把上半部分的头发潦草一扎,扯出碎发:“好了,换衣服吧,你就是最帅的。” 曹卯进了换衣间,再敞开门时与杨锦东四目相对。 宽松的篮球衫遮不住美好的肌肉线条,清爽又干净的气息冽然扑面而来,宽肩一撑,曹卯觉得哈喇子可以流下了,他竖起大拇指:“帅。” 曹卯身上的衣服垂感美好,在腰间一收,褶皱随着每一丝肌肉的动作垂积,衬着细瘦的腰肢。他的头发很精神地做了分层烫处理,从脖子后贴上去的头发使他更加张扬。 是的,一场都已结束,现在的他们焕然一新。 ----
第86章 你若晴安 我叫田晴安,别人说我的眼睛颜色像琥珀一样,可我从没有见过琥珀,我只知道,琥珀是树脂包裹的古生物遗骸。 对,我的眼睛就像琥珀一样,是个没有生命的遗骸,我就是个瞎子。 但我可以感觉到,光暖烘烘地照在眼皮上,医院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 今年,我十七岁了。 明明十七岁,我熟悉的仅仅是医院的一草一木。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走出去了,我一直知道医院通往外面的门在这个位置,但这是我第一次跨出去。 热的,没有酒精气味的空气带着泥土的味道,我惊讶原来地面可以是软的,原来树可以是野蛮生长的,原来六月的天真的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是的,下雨了。 原来,人是可以淋雨的,原来世界上不只有病人。 “喂,小姑娘。” 在滴答檐下落水声中,我愣愣的,好像还往后缩了一步。 他是在叫我吗? 是“小姑娘”不是“那个瞎子”,是“姑娘”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病房号码。 “这儿庙破落了,谁还来这拜神的?”那声音听着已不再年轻却很有朝气。 “小姑娘?” 是收伞的声音,我呆呆的。 “嗯?看不见吗?”曹凤福低下头,头发垂着,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我的面前,水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虽然瞎,但我并不是个白痴。 这儿应该很荒僻,而我早就不记得路了,雨声越来越大,辟里啪啦。 我拽着曹凤福的衣角,轻轻地扯,尽量展示自己的脆弱:“我要回去。” “那好吧,我叫曹逢福,现在叫曹凤福。” “为什么改了这个名字。”我还是攥着曹凤福的衣服,可以感觉到衣服逐渐濡湿,但我的身上滴水不沾。 “因为,山海不同路,鱼鸟难相逢。既然难那就不逢了,便叫曹凤福了,土吧?”曹凤福突然牵住我的手:“别攥了,衣服烂了你赔啊。” 山海不同路,鱼鸟难相逢。 可能……我只是飞鸥群中的鱼。 “你家在哪啊?”曹凤福问,我们已经到了青石板的路上。 我有意卖可怜:“O37。” “门牌号?”曹凤福问。 我低低地说:“病房号,我的家在医院。” 曹凤福在一阵沉默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哎,你知不知道我是个道士啊?我可以每天为你烧一柱香,燃一茎灯,你可要好好的。我看你面相好啊,逢凶化吉,出门迷个路还可以碰上我这样的大好人,啧,你的福气咋这么好呢。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帮你看相又不管你要钱你好歹理理我啊,小姑娘。我不管了,我把你送过来了,你就归我管了,不可以轻易地死了,你知道了没有?” 我开始笑了起来,控制不住的笑得直抽气:“其实我住医院不是因为别的,我也只是瞎而己,我爸是院长。” 我不算真正可怜,只是看不见,却承了太多偏袒。 不过现在想起来,曹凤福那时说的话估计是通过面相算出了我会死于轻生吧。 “你会来看我吗?”临别时我说:“我想听听外面的故事。” “好。”曹凤福答应道。 曹凤福一周来一次,会给我带甜津津的梅干,也会带一些响来响去的玩意,我和花布鲁可以听他讲《山海经》,听他说今天又骗了哪个小白痴的故事。 他说他是风水先生,他的职业就是骗人。 我却常想,他这样木讷儒气的人拿什么骗人,但我错了,他真的在骗我。 骗我生活会好的,骗我没什么大不了的,骗我众生平等。 我都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因为没找到眼角膜源,我的手术一次又一次地推迟着。 花布鲁住在隔壁病房,他是个侏儒,但我爸常常否认我这种说法,他说花布鲁是特殊的,一种罕见的病人,他并不是单纯的侏儒。 当他到达十五岁,他的人生将在一年又一年的十五岁中结束,我爸常叹气:“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治好他。” 可是为什么要治呢? 不会衰老,永远呆在烂漫的十五岁,这难道不令人羡慕吗?而且他没有其他的身体问题,他家人却将他关在这里,不见天日。 难道与众不同就要医治? 我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也没有等来答案。 那日,医院里的玉兰开了,香香的,曹凤福坐在我的床上柜上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他讲哪吒剥龙筋,他讲水淹陈塘关,他讲到哪吒死了,他又讲到…… “师傅找来了荷叶莲藕,为哪吒作了□□,自此三头六臂,他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小英雄。” 我耍小性子:“为什么哪吒成了英雄?因为他厉害?因为他贪玩惹祸最后付出代价还有人来救?明明只是为过错买单,最后他为什么是英雄。” 曹凤福很惊奇:“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希望哪吒活过来。” “对。” 说实话,我不希望,我在妒忌。 我爸说,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捐献眼角膜。 哪怕是恶臭的尸体,也没有家属愿意帮助我。 凭什么哪吒有三头六臂,他有六只眼睛六条手,他是英雄了。 那我们呢,我们是与生俱来的残次品吗? 他们有机缘,他们遇贵人,而我呢? 曹凤福没再说话,日落了他就走,我好像那一刻才知道,曹凤福来的时候从来不开灯,关着窗帘,我们三个呆在这里,都是“平等的肓人”。 是的,我的贵人一直在啊。 第二天,曹凤福没来,花布鲁到了,他拿着一张起伏不平的纸,这是给“瞎子”看的画。 我摸了上去,摸到两条腿,三个脑袋:“哪吒?” 我继续摸,却摸到了长在哪吒背后尖锐的东西以及哪吒兽化的五官。 “什么东西?” “变成乘黄的哪吒。”花布鲁解释说:“河出图,洛出书,地出乘黄,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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