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廷说的头头是道,沈亦枫虽然也觉得有理,但嘴上还不肯承认,口不择言道,“这么有把握?你要真什么都能算无遗策,当年怎么会被人骗走。” 沈亦廷的脸刷得没有一丝血色,沈亦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磕磕巴巴的弥补,“我,我是,啊,不是,” 裴震宇攥紧拳头,挡在沈亦廷面前,“我裴震宇,以我父亲裴明山的名誉发誓,这次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亦枫,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恨我将穆星牵扯进来,但,你不可以伤害亦廷,他是你弟弟!” 自觉说错话的沈亦枫,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对沈亦廷说了声对不起,就推门走了出去。 裴震宇一把揽住沈亦廷,“谢谢,亦廷。” 谢谢你,当全世界都怀疑我的时候,还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闭着眼睛把下巴支在裴震宇的肩膀上,努力压抑住那段悲伤回忆,沈亦廷这才轻声道,“跟我说说,你到专案组之后的细节。” 手掌在沈亦廷后背摩挲,裴震宇已然信心爆棚,一切困难和考验,都是纸老虎!So easy。 就算专案组解散,他也一定能,调查出真相,还谢队清白! 而远在省厅的罗虎,却完全没有裴震宇的信心,他现在,用焦头烂额来形容还差不多。 会议桌对面,龚厅长咄咄逼人,“凶手曾根据自己的行动轨迹,刻意抹去了自己有可能存在的指纹,你说栽赃,那我到想问问,这样的栽赃,意义何在?你我都有刑侦经验,如非必要,警方根本不会象穆法医那样,全面撒网式采集指纹。” 罗虎无言以对,最致命的证据,是穆星提供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穆星可是谢忠国自己人,是最不可能陷害他的人之一。而穆星本人,还是最年轻的主任法医,能力不容质疑。 见罗虎不说话,龚厅长继续夯实谢忠国的有罪嫌疑,“本案的调查记录,我也看过。当时你们对凶手为什么不选择在双休日,关母全天不在的时间作案,进行过激烈讨论。放在谢忠国身上,就很好理解,因为,那两晚,他的老婆孩子,正好不在家。没人会对他的行踪,产生怀疑。” 听到这里,罗虎反驳道,“反过来说,这个作案时间,也过于刻意。谢忠国是刑侦队队长,经常会有外勤任务,他只要对家里随便说个理由,甚至什么理由都不说,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没有必要,非得选老婆孩子不在的两天。” 龚厅长摇头,“这恰好也是谢忠国的诡计,其目的,是为了混淆警方视线,就好像,现在这样,让大名鼎鼎的罗警督你,都陷入到思维死角之中。 别忘了,我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而是一个有着丰富刑侦经验,熟谙刑侦技巧的老警察!” 罗虎据理力争,“仅凭现场的一枚指纹就定罪,还是过于草率。我们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再者,也找不到谢忠国的犯罪动机。” 龚厅长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犯罪分子当然不会轻易交代自己的作案动机。所以,我们才要针对谢忠国展开彻查。” 罗虎猛然意识到,他掉进龚毅的陷阱之中了,姓龚的本意,根本不是质疑专案组工作,急于給谢忠国定罪,他是要借此搅浑一池春水,打乱并终止,针对他的秘密调查。 孟达君和杨柳,明显感觉,从会议室出来的裴震宇,精神状态亢奋且充满斗志,与放回来时,判若两人。 “君子、杨柳,这里的队长只有一个,那就是谢队。他不在,咱们更要团结一致,替他守好这个家。接下来的日子,我的主要精力,会放在寻找替他洗刷清白的证据上。胡铮和王大为的案子,一直都是你们在跟,你们按自己的节奏走,我不过问,但如果需要用到我时,直接说,我绝不会推辞。” “哦,还有,亦枫回来后,请帮我转达,他想跟哪起案子,随他。如果他选择跟你们搭档,那看好他,别让他冲动。” 沈亦廷笑着出主意,“最好能找个什么理由,让他去法医室呆着,給穆星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杨柳搥搥身边的孟达君,感慨道,“难怪老人常说,家有良田千倾,不如贤妻一人。诚不我欺,诚不我欺。” 孟达君也跟着感叹,“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基因,传承不下去了。” 杨柳斜睨他一眼,“你到心大,我还以为,你们男人会庆幸,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呢。” 孟达君摇头,“竞争对手?想多了吧?颜值智商双高的男人,会吸引女人欣赏,但同时也会吓退很多女人,敢对他们有企图心的女人,就算追不到他们,也不会到哥们我这白瓷碗里。” 想想自己,杨柳就明白了孟达君话里的意思。的确,她就是那个打了退堂鼓的。心动也不一定能追上,追上也不一定能守住,与其追寻渺茫的希望,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把握能把握住的。 至少,故事的结局,帅哥爱上了帅哥,也算給了自己一点安慰。 裴震宇和沈亦廷出了警局,直奔王大为老婆暂住的公寓,那里现在有肖敬的手下,24小时保护。 当然,途中,裴震宇十分执拗地,陪沈亦廷回家,取了副超大黑墨镜让他带好,这才心满意足。 厚厚的一本相册,辨认证人专用。 王大为的老婆一页一页的翻着,时不时还会往前翻几页,再重新看一遍。虽然,她看的很仔细,却始终无法确认。 桌下,裴震宇悄悄握住了沈亦廷的手,其实,他比沈亦廷还要紧张。 直到一本相册翻过三分之二时,王大为老婆的目光,才在一张照片上定住了,然后,她微微侧头,看向虚空,好像那里也有一张脸,再等她辨认,过了一会,她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张照片,手指用力点在上面,抬头对沈亦廷语气坚定的说道,“是他。” 那是,关捷的大哥,关敏的照片。 把关敏的照片临时替换到证人辨认册,说不上原因,就是一种直觉,一种类似于食肉动物本能的捕猎直觉。 从王大为家出来,两个人都有些兴奋。关敏进入视线,无疑,让他们在层层迷雾中,看到了一丝丝的亮光。 “你怎么会想到关敏可疑?”沈亦廷的眼睛,闪闪发亮。 裴震宇有些得意,“可能,就是那一点点的违和感吧?关捷被杀的房间,其实是关母的卧室。我特意去医院问过关母,她说,以前朝南那间正对着工地,灰尘大,不能开窗通风,所以,她住在朝北那间卧室,今年开春,对过的商场建好后,关捷就又把朝南的房间换给了她。凶手为什么要在关母的卧室,对死者进行‘示众’,还把现金和毒品,也栽赃在那间卧室的床底下?会不会是因为,凶手本身就认为,那间卧室,还是属于关捷的?在结合,关敏和他母亲之间不怎么往来的关系,我就有了这个大胆的假设。“
第六十七章 就在俩人,为见到曙光而欣喜之际,更大的黑暗,笼罩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心情放松的裴震宇,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接起电话,然而,对方刚说了一句,他就立刻脸色大变。 心神慌乱之际,车嘭的一下,撞到隔离带护栏上,好在车速不快,安全带在关键时刻,也十分給力。 他一边查看沈亦廷的伤势,一边不管不顾地冲着手机大吼,“你说什么?谢队,谢队好好的,怎么会坠楼?现在人在哪里?哪个医院?还有谁在?” 挂了电话,随意将手机往后座一甩,不顾沈亦廷的闪躲,再次确认除了膝盖上的乌青,再无其他伤痕时,这才放下心来,坐回驾驶位,“谢队坠楼昏迷不醒,送医院了,咱们过去看看。” 不得不说,这车很是耐撞,除了前挡板凹进去一块,难看些外,完全不影响驾驶。 沈亦廷趁机給他哥去电话,没说谢忠国的事情,只说他们不小心撞倒了防护栏上,请他哥跟交通队的同事说一声,撞坏公共设施的钱,他们会全额赔偿,只是现在有急事,就不在原地等待处理了。 不提沈亦枫接到电话后,心情如何的复杂,他弟和裴震宇到底在车上干啥,怎么会好端端的撞上防护栏? 这边,裴震宇已重新启动车子, 见裴震宇此刻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沈亦廷才皱眉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坠楼?” 按理说,隔离审查的地方,要么打开的窗户缝不足以让成年人钻出去,要么就安装了铁丝网,而且,还不会选择在高层,你看哪个贪官双规时,隔离他的宾馆房间高于五楼的?万一有人想放火灭口,都不容易往外解救。 裴震宇也迷惑不解,“吕有才没说清。” 沈亦廷皱眉,“专案组不是解散了么?吕有才为什么会出事后,第一时间给你电话?” 这个问题,裴震宇还是回答不上来,想了想,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谢队的坠楼现场发现了和我有关的东西?” “他刚从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你说的?是只告诉了你谢队的消息,还是明确跟你讲,让你过去一趟?” “他只说了谢队的消息。哦,对了,他还说,龚厅长的人也在。” “龚厅长的人,也在?”沈亦廷重复着这句话,陷入沉思,“谢队被隔离审查后,吕有才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想起吕有才嘲讽的笑容,裴震宇猛然察觉,事情好像有些说不通。就算在谢队的坠楼现场,发现了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东西,也不应该是吕有才不清不楚的通知自己。 这次,他不再莽撞,把车在路边停靠好后,侧身看向沈亦廷,“我想,向龚厅长打探一下,谢队坠楼的原委。还有,我想,将计就计。” 沈亦廷微微一笑,“好。那我去医院看谢队。” 没有不解,没有怀疑,怎么办?更想把他揣口袋里,谁都不让看了。裴震宇不放心的叮嘱,“小心点。估计这会,谢队病房外,便衣可不少。” “放心吧,当然不能让他们认出我的身份。” 一路风驰电掣,看着沈亦廷的身影,转进医院后门,裴震宇才收回目光,掉头离去。 龚厅长对裴震宇的突然造访,很是惊讶,但随即,就露出爽朗的笑容,“新官上任,你小子不好好在刑侦队烧你的三把火,怎么跑我这来了?” 裴震宇无奈地苦笑,“我只不过是个代理队长。谢队才是正儿八经的领导。” 龚厅长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很快,他就不是了。” “龚厅长,”裴震宇故作神秘的,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问,“听说,谢队,跳楼了?” 龚厅长眼睛一眯,“你听谁说的?” 裴震宇面露惊慌,“就是以前专案组的同事,关系还不错,听说这事后,就顺嘴告诉我了。怎么?这事不能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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