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廷笑了,仿若满室阳光,“震宇,既然我说过,支持你调查当年的事情。就一定说到做到。在调查中,有些伤害,是难免的,也是暂时的,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也相信,就算我哥知道了,他也会原谅你。以前种种,如书翻页。更何况,我沈亦廷自信,就算有一天,真被你耍了,也有那个能力,报复回去。” 裴震宇单腿跪地,握住沈亦廷的手,无比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亦廷,我爱你,真的,爱你。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愿意承受,十倍百倍的报复。” 沈亦廷单指挑起裴震宇的下巴,傲娇道,“哼,看在这张脸长得还顺眼的份上,勉勉强强允许你爱朕。” 裴震宇借势大手一伸,压在沈亦廷的后脑勺上,让他无法逃脱,然后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铁锈味灌满整个口腔,但他全然不顾疼痛,毫不退缩,终于,城池沦陷,舌尖撬开牙关,抵死缠绵。 渐渐的,身子越来越酥麻,沈亦廷的手也慢慢攀上裴震宇的后背,直到一只手从腰间伸入,他才猛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不知觉间,自己竟被压倒在了沙发上,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硬邦邦地抵在大腿根处。 他用力推了推裴震宇,却没有推动。裴震宇一只手支撑起上半身,俯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嚼碎了吞入肚中一般。 沈亦廷的脸红了,他避开裴震宇的摄人目光,“朕允许你乱发情了么?” 裴震宇一边缓缓蹭着沈亦廷的大腿,一边隐忍低沉的在沈亦廷耳边呢喃,“我也不会,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为我的陛下,侍寝。” 沈亦廷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很可能就宠幸了这位魅惑人的小妖精,但,自己不会啊,忙转换话题,“我找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查到了胡铮的相好是谁。” 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特别,扫兴! 不过,裴震宇也知道,今天不能再继续下去,因为,沈亦廷的反应,他也感受到了,而此时此地,太委屈亦廷,他并不愿意。 不舍地在沈亦廷身上压了压,才慢慢起身来往洗手间走,“稍等一下。” 洗手间门关上后,沈亦廷也走到玄关处,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镜中的自己,面色微红,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色中,完全走出来。 裴震宇在洗手间里呆了很长时间,长到沈亦廷已经为自己煮好了一杯咖啡,他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沈亦廷冲他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挑衅道,“这么快?” 裴震宇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露出平常只能在沈亦枫脸上看到的邪笑,“等侍寝时,快慢,都听陛下您的。” 沈亦廷耳朵通红,侧过脸,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满脑子还这些不着调的玩意儿。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裴震宇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和自己一起去调查胡铮的女朋友,“这条线索,谢队知道么?” 沈亦廷孩子气的摇了摇头,“本来要跟他说的,结果,他一接电话,就没头没脑让我远离你,我觉得,既然他操心的事情那么多,调查胡铮女朋友的这类小事,咱们自己做就好了。” 也是,谢队只告诉自己不要碰王大为的案子,并没说不让他碰胡铮的案子啊? “你怎么想到查胡铮女友的呢?” “一般人都能想到吧?他的生活圈子就那么大点,而且突然升职乍富后,不可能忍住不炫耀,他的女朋友,肯定听的最多。所谓言多必失,里面说不定就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可为什么君子他们没找胡铮女友了解过情况?” 沈亦廷得意地笑了笑,“因为,警察问的时候,胡铮的老母亲、同事都说他目前没有女朋友。可是,你想,这多不正常?胡铮是个正常男人,没钱的时候,还谈过几个女朋友,现在升职了有钱了,反而没女人?当然是因为这个女人有些不可告人的身份,胡铮只好先瞒着周围人啦。还有,他家里老母亲在,他要幽会,会去哪里?所以,我请小七叔的手下,以他家为原点,在酒店宾馆撒网式找,结果,和我料想的一模一样。” 老婆实在太聪明,压力好大,肿么破? 看着沈亦廷飞扬的神采,真的好想把他关起来,关到一个,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地方。 “等一下,”裴震宇走回卧室,取出一个口罩,往沈亦廷耳朵上挂,不行,眼睛也太勾人,又拿出个墨镜。 沈亦廷一把扯下口罩,“裴震宇!你发什么疯?” 裴震宇理直气壮,“那个女人连胡铮这样的货色都能看上,看到你,还不得疯?” “帽子眼睛口罩,你干脆给我做个面具算了!再说,你为什么不带?你也很帅。” 裴震宇挠挠下巴,被老婆夸奖什么的,喜滋滋,不过,这并不能使他让步,“那咱们一起带。” 沈亦廷气冲冲地往厨房走,“你等着!我拿把刀,非把你脑袋切开看看不可,看看里面是注水了,还是发霉了。” 最终讨论结果,半个小时后,咖啡厅门口,出现两个神秘男子,身材品味都不错,就是,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另一个带着帽子和遮住半张脸的超黑大墨镜,看不清到底长啥样。 吧台服务生看看外面灰暗闷热的天色,再看看眼前这两位的装扮,惋惜地在心中摇了摇头,上帝真的很公平,给了他们好身材,就一定不会再给他们,智商超过70的,正常脑子。
第五十六章 “你就是卢素素?” 这个时间点,咖啡屋里的客人并不多,沈亦廷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单身女性,完全符合线人的描述。 卢素素也在打量面前这两位打扮怪异的男子,心情忐忑地轻轻点了点头。 沈亦廷拉着裴震宇在卢素素面前坐下,裴震宇摘下口罩,却制止沈亦廷摘下墨镜,“不好意思,卢小姐,我这位朋友得了眼病,不能见光。” 脚被碾的生疼,但脸上的微笑依然丝毫不乱。 然而,笑容并没能让卢素素放松下来,她咬了咬下唇,硬邦邦的问道,“你们,是警察?” 沈亦廷开口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带你去警局,而是约在这里么?因为,我们有保护公民隐私的义务,你的身份,以及你和胡铮之间的事情,我们了解的非常清楚,找你来,也只是想问问,胡铮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虽然硕大的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但花瓣似的红唇,还是吸引住了卢素素的目光,原本对外貌有着三分自信的她,突然感觉相形见绌。 她呆呆盯着一张一合的嘴唇,喃喃道,“他没对我说过什么。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我们,” 裴震宇微微一笑,将卢素素的目光吸引过来,脚面再次感受到无情碾压,他点了点自己的下眼眶,“你这里,还有没散掉的瘀青,就算粉底也无法完全遮盖掉,这样闷热的天气,你穿着长袖衬衫,袖口系的好好的,你的丈夫,是个暴虐的人,对么?你一身黑衣,头上偏偏选了个玉白色的发夹,你,在为胡铮偷偷戴孝。告诉我,你真的希望,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么?” 握着杯子的指尖,没了血色,卢素素闭着眼睛,努力不让泪水留下,“我,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不妨先从你和胡铮相处的点滴开始说起。”沈亦廷启发道。 “胡铮他,经常会来我们店里做足底按摩,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也许,在外人看来,他这个人有些不着调,可他对我,却是真的好。 我丈夫,自从迷上赌博,不但丢了工作,还输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不给钱,就打人。我,孩子,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打,我跟他提过好多次离婚,可他却说,如果我敢离婚,就杀了我,杀了孩子,然后自杀。 胡铮他,跟我说,等他安置好母亲,就带着我跟孩子,逃到其他城市,他说,他会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亲骨肉一般抚养长大。他还说,这些年,他也算挣到一些钱,到时候,我们做点小生意,一家子也能活的好好的。” 说到这里,女人已然泣不成声。 沈亦廷递过去两张纸巾,“你有没有觉得,胡铮的积蓄,与他的工作收入,不太相符?” 卢素素接过纸巾擦眼泪,却对沈亦廷的问话充耳不闻。 裴震宇在桌子下面悄悄握住沈亦廷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胡铮已经死了,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都已经用他的生命付出了代价。而那个夺走他性命的人,目前还逍遥法外。能不能抓到他,能不能让九泉之下的胡铮安心,也许,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语调平和,声音舒缓,却字字砸在卢素素心头,终于,她鼓足勇气开口道,“其实,我也发现了。胡铮他,平时大手大脚的,本来以为没什么积蓄。所以,当他跟我说,要給他妈妈在乡下盖个独门独院的砖瓦楼时,我还以为他不过是吹吹牛皮罢了。直到后来,听他联系工程队,付定金,买建材,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这样一来,他大哥大嫂看在房子的份上,不会不好好照顾老人,他还跟他大哥说,只要他们好好照顾老人,待老人走后,那栋房子,就归他大哥所有。 我知道,他这么安排,就是想我们私奔后,为了躲我丈夫,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乡照顾老人。 后来,他又让我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他说,以后做小生意的本钱,他也准备好了。我问过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我,等将来我们在一起了,他就退出不做了。”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他有没有提过什么特殊的人?” 卢素素皱眉,“特殊?” 沈亦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裴震宇,却见裴震宇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給卢素素任何限定。 卢素素凝眉思索良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平时,他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妈。然后时常说大哥窝囊,大嫂不孝顺。再有么,就是他们保卫科的同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还有,还有,他们大老板,总在深更半夜的,給他打电话,我觉得奇怪,问过他,他说,是工作上的事,让我不要多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他不让问,我也就不多问。其他的,我这会也想不起来。” “他准备带着你去哪个城市?或者,有没有说过,想投靠谁?” 卢素素缓缓摇摇头,突然,她瞪大眼睛,“对了,他提过他有个朋友,很有本事,可以帮我们重新弄个户口啥的。有了新的户口,孩子读书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裴震宇眼睛一亮,“那他有没有说过,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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