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治猛然抬头,“不,也许,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情,事实上,今天傍晚的时候,她回来过一次,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回来,事实上,她打电话给我,约我在杰克酒吧碰头,她,她让我带上她父亲生前最喜爱的那个铂金十字架。” 闻言,卡特全然忘了肚皮上还有一条大毒蛇,腾地坐起身来,“你给了她?” “是,是的。我觉得,她有权拿走她父亲的东西,做个纪念。” 卡特随之嘭的摔回床面,讷讷道,“完了,完了。” “怎么?” “那是我们在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那里面,是专门用来翻译名册的密码本。” 这回轮到老乔治惊了,他腾地站起身来,冲到卡特床边,“你说什么?名册,名册,丢了?” 卡特看着天花板,无力的点了点头,“茱莉拿走了名册,在养父被杀死的那天早上,养父还为此跟她大吵一架,勒令她必须在一天时间内还回来,否则的话,就会登报发布与她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 老乔治两腿一软,做到了地毯上,“完了,完了。为什么那天我偏偏不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卡特强打精神安慰他,“名册只被偷走一本,只要另外一本还在,我们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老乔治慌乱的挥舞着手臂,“加大力量,找更多的高手来保护。” 黑曼巴冷冷打断他,“不行,这样一来,你们就中了想得到名册之人的圈套。他们原本还不知道最后一本名册被藏到了哪里,你们一加强警戒,等于给了他们一张地图。” 混迹黑帮多年,卡特与老乔治都不傻,刚才也只是过于震惊,现在被黑曼巴一句话点醒,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黑曼巴。 黑曼巴彬彬有礼的回看着他们, “我不禁有些好奇,这份所谓的名册,应该不仅仅是你们帮派的人员登记表吧?到底是谁,如此想得到它?”
第17章 没什么比一杯浓郁香醇的纯正古巴蓝山,更适合出现在,夜深人静的书房里。 这简直算得上,黑曼巴到这里后喝到过的最好的饮料,没有之一。 对此,老乔治非常坦然地接受了黑曼巴的赞美,当然,只是针对他煮的咖啡。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那个什么见鬼的名册了么?” 包括卡特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老乔治身上。 老乔治轻叹一口气,“那本名册,在这个家里,已经被保存了半个世纪之久。” 卡特惊讶的瞪大眼睛,“可,可养父也不过只有五十来岁。” 老乔治白了一眼他,“谁告诉你,这本名册是你养父得到的?” 卡特不语了,因为这个帮派是在养父手中创立,所以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家里的一切,都是由养父白手起家得来的。 “事实上,我也是三十年前,也就是你养父的亲生父亲去世后,才知道还有这么个玩意儿。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你妈妈的肚子里。当时,负责把这玩意儿送到你养父手里的,是暗网的人,他接受了你祖父的委托,一定要把这东西亲自交到你养父手里,并且亲口向他单独转述几句话。” “亲口转述?说了什么?” “是的,亲口转述,没留下任何书面文字。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养父在得到这样东西后,神经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曾对我说过,这玩意儿,对于有些人来说,也许是宝藏,但对于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却是枚定时炸弹。我曾建议他烧了算了,但他严词拒绝了。他说,如果那么做了的话,将引来我们所有人的灭顶之灾。后来,他跟我说,他把东西分成了三个地方保管。但亲爱的,我只知道,这儿的保险柜,是其中之一的保管地点,那还是很久以后,你养父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至于剩下的东西藏在了哪里,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那他就从来没跟你说过,那玩意儿上,到底记录了什么?” 老乔治看着面前的咖啡杯,沉默了一会儿,“亲爱的孩子,一个秘密藏在心里三十年,身边的好友,或多或少总能捕捉到一点小线索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三位年轻人,“你们是否听说过,五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神秘组织:秘密?” “啥?那组织的名字是个秘密?”这是一无所知的卡特的表现。 而黑曼巴和敖攀的表情,则是,“我们当然知道,但为什么,你也知道?” 老乔治长吸一口气,又缓缓舒了出来,陷入回忆之中,“在我小的时候,这个组织虽然已经销声匿迹,但江湖上,却处处都是它的传说。至于它为什么消亡,有很多个版本,流传最广也最靠谱的,是这个组织过于强大,而他们以暴制暴杀富济贫用暗杀来杜绝战争的种种做法,更是让他们成了许多国家政权的眼中钉。后来,他们内部出了叛徒,在围剿与反围剿之中,组织高层受到重创。” 黑曼巴眉头一皱,“你是指,这个名册其实就是当时‘秘密’的人员名单?” 老乔治狡黠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今晚,我只是给你们讲了个捕风捉影的故事,至于怎么听,要不要听,全在你们自己。” 说着,他站起身来,“该说的,我都跟你们说了,我老了,要去休息一会儿。” 直至厚重的书房门再次被关好,敖攀才盯着卡特的脸,“你相信老乔治说的话么?” 卡特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等于是看着我长大的,一辈子没有结婚,对我和茱莉,都极好。我养父生前总说,老乔治当年如果愿意自立帮派,一定能创建个比我们现在更大的组织。” “所以,你相信他。” 卡特点头,“对,我想象不出,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欺骗我。” 黑曼巴冷冷提醒,“几个小时以前,他刚欺骗过你的信任,将放在这个书房里的十字架,交到了茱莉的手上。” 卡特的脸微微一红,争辩道,“那是因为那个人是茱莉。而且,这事儿也要怪我没有说清楚。现在不都已经说开了么?” 敖攀猛地想起什么,“卡特,既然我们已经来了,不如把你养父被杀那晚的监控视频,给我们看一看,如何?” 卡特有些诧异,“为什么?我反复看过,事实上,那段监控的清晰度并不高,如果不是我太熟悉茱莉,甚至都认不出来那个女孩就是她。” 敖攀看着他,笑而不语。 黑曼巴则对这个时不时看着敖攀犯花痴的男人,没那么客气,“实话实说,你对自己的智商以及观察力,打几分?” 摔! 满腔的愤怒,随着眼镜王蛇亲昵的用自己那颗三角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而烟消云散。 “在看监控之前,我有个问题。” “请讲。” “你不觉得,动不动拿毒蛇吓唬人,很没品味?” 黑曼巴微微一笑,眼中的邪气稍纵即逝,“品味是什么?能让我活得更开心,更长久么?” “可你是伯爵,世袭的曼巴伯爵。”卡特没好气的提醒。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这个爵位是Y国授予的,在M国可不承认,既然不承认,那我又何必被个小小的伯爵头衔所束缚?” 这个,该死的,男人! 卡特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一连串的密码后,将屏幕转到了黑曼巴和敖攀的方向,“看吧。” 此时的他浑然不觉,他已经越来越无视脖颈上那条眼镜王蛇的存在。 “身高178-180,体重75-78公斤。” “白人,1/6或者1/8的印第安血统,惯用左手。” “社会层次不高,家境贫寒,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 “在海军服过役,但不合群,与同伴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 终于,俩人相视一笑,似乎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卡特目瞪口呆的看着黑曼巴和敖攀,比赛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天知道,那个很模糊的监控视频,前后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秒。 他想了想,除了‘白人’,好吧,身高体重什么的,也不算离谱,可是,其他都是些什么鬼? 这对夫夫在Cosplay擅长算命的吉普赛人? 等到对面两人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卡特连忙身手拦住准备起身的毒夫夫二人组,“喂,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瞎猜的,对不对?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们就承认吧。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说着,指尖在双唇之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黑曼巴用一种‘你看不出来这不怪你,毕竟你智商有问题’的眼神,悲天悯人的看着卡特,这让卡特很不舒服。 幸好敖攀及时地开口问,“这些特征都显而易见,不知,你对我们的哪一点判断有疑问?” 卡特抿了抿嘴,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自尊心,“嗯,除了,白人,其他都,都解释一下。” “身高,体重,也需要解释么?茱莉和你家后院的栅栏门都能做为参照物。” “这,这我当然看出来了。” “还有,你看他的鼻子,是不是有点不协调?高鼻梁,宽鼻翼,眼角微微上翘,想明白这些之前,你应该先补习一下遗传学中,关于隐性基因与显性基因的知识。” 卡特摸摸鼻子,好吧,仔细看这人的侧颜,嗯,是有点印第安人的影子。 敖攀坏笑着补充,“关键是,你看,他耳朵上这枚骨质耳钉,这是印第安人的古老传统,他们会在男童五岁以前,将狼牙制成的骨针刺入耳垂,这样他们的灵魂就不会被魔鬼给带走,但你也看到了,这种骨针很粗大,很疼很容易感染,对孩子来说,无异于是场酷刑,坚持这么做的,只有一些对本族传统深信不疑的印第安老人。” 卡特不服输的死死盯着屏幕中的画面,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说他在海军服过役,你们注意到了他左手虎口处的纹身了,对么?” 见敖攀点头,他有些得意的问,“就是因为他把纹身刺在了左手,你们才推断他是个左撇子?” 黑曼巴冷冷开口,“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右边的腰间稍稍鼓起来了一块?他的枪套在右边,他难道不应该更习惯用左手拔枪?” 许是觉得卡特气鼓鼓的样子,很像一只青蛙,快被遗忘的眼镜王蛇,亲昵的用分叉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卡特瞬间忘了抬杠,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黑曼巴,“你能让它离我远一点么?” 黑曼巴惋惜的叹息,“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它,很希望和它多呆一会儿,毕竟,它那么可爱。” 一点也不! 卡特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丢人也丢了,不差这最后的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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