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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

时间:2023-11-10 19:00:38  状态:完结  作者:蓝鲸不流泪

  海同深打了个哈欠,淡淡道:“人家是被气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跟我贫!半个小时之内把人给我带回来!”何冬阳说道。

  海同深:“何局,我可以劝他回去,但有一件事您得给我个交代。这案子是我刑侦的案子,常锋凭什么闯进我的审讯室?凭什么替我决定该怎么审讯?”

  “亓弋不守规矩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他一样?”

  “亓弋很守规矩。”海同深说,“我们俩早就商量好怎么审讯了,您以为我没有预案?还是以为亓弋真的会让嫌疑人死在审讯室里?我不管常锋怎么说这件事,他违规闯进审讯室,中断了我们的审讯,这是毋庸置疑的。他跟亓弋之前有什么矛盾我也管不着,但如果最终这个案子审不出口供来,他绝对是第一责任人。”

  “你别跟我扯这个!”何冬阳说道。

  “何局,您也别和稀泥了,您给常锋批条子走手续的时候难道就没存了教育亓弋的心思吗?姜局说得没错,如果没有您的放任,常锋他们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亓弋。我知道常锋和宋宇涛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他顶了宋宇涛的位子您心里也不能接受,但您也得承认,亓弋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混日子的关系户。还有,您知道我手里一直都有货吗?您知道我提前让宗彬斌去找姜局走了全套手续申请了冰毒配给吗?”

  亓弋意外于海同深的态度,不由得盯着他看。海同深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出声。

  “海同深,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何冬阳冷冷说道。

  海同深说:“我当然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亓弋是我从禁毒支队请来帮忙的,我会对他的言行负责。还是那句话,这是刑侦的案子,违规的是常锋,不是亓弋,也不是我。我们辛辛苦苦抓的人,绞尽脑汁制订的审讯方案,被常锋这么一闹全都付之东流,您以为我不生气?‘不行就继续再审’,我知道您肯定要这么说,但您知道这案子是什么情况吗?您知道这案子如果没有口供就不算板上钉钉吗?嫌疑人有个双胞胎弟弟,他和他弟弟在国内共用身份,您应该比我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种情况下我必须采取极端手段才能拿到口供。所以我并不觉得亓弋的做法有问题,他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审讯规则,我们只是在规则范围内做出了最合理的选择。现在张聪知道了我们的底线,他也清楚双胞胎DNA完全相同,在没有指纹的情况下我们没办法确认他就是凶手,这个结果是常锋一手造成的。我觉得您在教育我和亓弋之前最好搞清楚状况,否则我可以不怕麻烦去趟平潞,到省厅直接汇报。”

  “海同深!你是在威胁我?”何冬阳咬牙说道。

  “我在陈述事实。我尊重您是我的领导,但一切不合规矩和阻碍我破案的事情我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一会儿会把亓弋带回去,剩下的您也得给我个表示。”海同深说完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亓弋挑了下眉,说:“原来海支也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何局被卖了还数钱呢。”海同深笑着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抱歉,刚才真的太困了,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没关系,知道你辛苦。”

  “知道我辛苦……”海同深靠近亓弋,低声问道,“所以才拿手替我挡太阳?”

  “没有。”亓弋扭开头否认道。

  “没有就没有吧。”海同深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把手铐解开,“走吧,确实该回去了。”

  二人进入办公楼时,正好听见何冬阳在办公室里训常锋,他们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刑侦办公区。支队长办公室里,亓弋自己拉开椅子坐下,问道:“我刚才在外面说的那些你都听进去了吗?”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这场凶案把三个贩毒集团都给拉了进来。”海同深给亓弋倒了水,才坐到椅子上,“我在想,当年李汌举报张聪,跟缅北那边到底有什么关系。”

  亓弋从海同深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又随手拽了一张A4纸出来,一边写字一边说道:“DK,努珀,坤木,张聪,这是最开始的一条线。后来努珀带着坤木自立门户,所有努珀以下的关系网全都自动脱离DK掌控。但是张聪上面还有一个人,他生母杜妙确实是DK的手下。”

  “他妈到底叫什么?”海同深问。

  亓弋愣了愣,旋即像是刚反应过来,这种对自己是“常识”的东西,对不曾接触过的人来说确实比较难懂,他解释道:“缅甸人有名无姓。年轻女性被称为‘玛’,成家后的女性则被称为‘杜’;年轻男性称‘貌’,对平辈称‘郭’,而对于年长者或是地位高的男性,则尊称‘吴’。张聪他妈真正的名字就是妙,无论是杜妙还是玛妙都只是称呼而已。”

  海同深:“原来如此。那杜妙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现在在DK势力范围内的疗养院中。”

  海同深问:“你怎么会对那边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说你在南方待了好多年,是在遥城?”

  亓弋没有回答,直直地看向海同深。海同深挑了下眉:“知道了,这是不能问的。那我换个问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审张聪?”

  亓弋:“缅北那边调查起来太慢,我还是想从国内入手,我想去见见当年负责审讯张聪的警察,还有这些年负责张聪的狱警。我总觉得张聪这一出来就杀人的行为有点儿不大对劲。”

  海同深道:“我也这么想。当年抓张聪的同事已经联系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找他,至于狱警……我让人去沟通一下,估计很快也能得到回复。”

  古濛在这时敲开了办公室的门:“省厅来人了,要见你们。”

  “见我……们?”海同深确认道,“谁啊?为什么还要见我?”

  “廖厅。”古濛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说道,“廖厅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何局在骂常锋,他问了详细情况之后脸色非常难看,点名要见你们俩。”

  亓弋撇了撇嘴,看向海同深:“抱歉啊海支,连累你了,一会儿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你知道他要来?”海同深边起身边问。

  亓弋:“算是吧,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哪天过来,没想到就撞上这事了。”

  “你跟廖厅到底什么关系?别又是什么父子假装不认识那种吧?”

  “廖厅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婚已育。”

  “你媳妇?”

  “我单身!”亓弋翻了个白眼。

  海同深笑笑,转而看向古濛,说道:“放心,我们俩过去没事的。濛姐,你帮我查一下张聪是在哪个监狱服刑的,我想跟负责他的狱警们了解一些情况。”

  “没问题,那你们俩……”古濛重重叹了口气,“自求多福吧。廖厅那脸色真的很吓人。”


第十七章

  会议室内,廖一续坐在正中,左手位是姜山,右手位是何冬阳和常锋。见到海同深和亓弋,廖一续好歹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怒气,招了招手,道:“坐过来吧。”

  海同深顿了一步,想让亓弋挨着姜山坐,结果亓弋没有领会,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站住了脚。廖一续道:“别让了,海同深坐到姜山旁边来。”

  “是。”海同深立刻应声。

  等二人先后落座,廖一续开口说道:“刚才我听了常锋的描述,现在我也来听听你们的说法。为了一个毒贩,越级走手续的,摔杯子摔门的,跟局长顶嘴叫嚣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挺牛的啊。”

  海同深低头摸了摸鼻尖,亓弋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桌子。

  “海同深,你先说。”廖一续点了名。

  “是。”海同深倒是不怵跟领导汇报工作,很快就思路清晰地说道,“3月3号我们接到报案,滨江新区发生灭门案,尸检结果显示死者之一有吸毒史,所以我向何副局申请禁毒支队配合,亓支就是在那时来刑侦帮忙的。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了大量毒品,经过走访调查,确定了吸毒人员张聪有重大嫌疑。3月5号在美食街及附近垃圾场接连发现尸块,在确认死者身份时有人证指出张聪与死者是情侣关系,所以我们将两案并案,作为系列案件侦查,结果又发现了属于张聪的尸块。后来亓支提醒我们,同样的DNA有可能是双胞胎,所以我们还是把吸毒人员张聪列为了重大嫌疑人。昨天张聪露出踪迹,我们蹲点发现他在与人交易毒品,因为机会难得,所以当时我们立刻对张聪及另一名毒贩进行了抓捕。从昨晚到今早,我们一直在审讯。”

  “今天10号,从3号发案到现在7天抓了嫌疑人,动作不慢了。”廖一续对海同深的行动力表示了肯定,接着又问道,“这个张聪有什么特殊的?”

  “亓支找人去遥城查了信息,张聪和张明是一对双胞胎。大约在三十年前,张明销户了,根据村子里老人的回忆,张明是被出身缅甸的亲生母亲接走了。”海同深简单地解释道,“但经过我们的分析,当年回到缅北的是张聪,留在国内的其实是弟弟张明,只不过张明顶了张聪的名字,所以国内有一个张聪,缅北还有一个张聪。当缅北这个张聪回到国内时,兄弟二人是共用身份的。”

  “有指纹吗?”廖一续问。

  海同深摇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而且张聪自己明确知道同卵双胞胎DNA序列一致,无法通过现场DNA确认凶手。尤其灭门案死者的死亡时间早于张明的死亡时间,理论上确实有可能就是张明做了灭门案。”

  廖一续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们为了让这个张聪自己承认杀了人,才特意等到他毒瘾发作的时候逼问他?”

  海同深:“是。”

  “不是。”亓弋的声音叠在了海同深的声音之上,“不是我们,是我。我主动要求审讯张聪,海支是拗不过我才答应的。”

  “你闭嘴。”廖一续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亓弋,接着问海同深,“你知不知道亓弋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法?”

  海同深回答:“知道。所以我找姜局提前申请了冰毒,我怕张聪打算死扛到底。”

  廖一续继续问:“那当时是什么情况?”

  海同深回答:“当时张聪还能有逻辑地回答问题,他应该还能再坚持一阵儿,而在亓支的逼问下,张聪马上就要吐口承认了。”

  “你确定吗?”廖一续问。

  海同深点头:“我确定。审讯室都有监控,当时张聪的状态和审讯的全过程都可以看,我不觉得张聪一刻也等不了。”

  廖一续转向常锋和何冬阳一侧,弯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听见了吗?”

  常锋梗着脖子,仍旧觉得不服。倒是何冬阳开口解围道:“这件事确实是常锋太冲动了,但亓弋也——”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廖一续直接打断了何冬阳的话,“亓弋是我带过来的,搁在副支的位置上你们都难受。但我带他来的时候也说得很清楚,工作就是工作。你们平常怎么对亓弋的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因为你们孤立他,排挤他而来指挥你们,用官职压你们,对不对?亓弋到了市局,怎么跟人相处那是他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可你们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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