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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

时间:2023-11-10 19:00:38  状态:完结  作者:蓝鲸不流泪

  海同深闭了眼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安静片刻,他站起身来说:“辛苦你了。这一天大家都辛苦了,跟他们说,今晚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在会议室梳理案情。同时告诉预审组,开始跟况沐熬鹰,熬到她撑不住为止。”

  “明白!”谢潇苒立刻回答。

  谢潇苒离开之后,海同深看向安静摆放在桌上的指尖陀螺,他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防尘罩,而后走出了办公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海同深直接拉开椅子坐到廖一续旁边,说道:“廖厅,之前我说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了?”

  “事到如今,您还不考虑共享信息吗?”

  廖一续轻笑一声,说:“小海,你今天太累了,回去歇歇吧。就算是要共享信息,你也得给我时间准备一下是不是?不是说了明早开会吗?明天再说吧。耿阳,送他回家吧,盯着他睡着了再回来。”

  “好的领导。”耿阳应了声,向着海同深的位置迈了一步。

  被耿阳“强制扭送”回了家,海同深严词拒绝了耿阳的进一步行动,把他关在了家门外。耿阳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给廖一续打电话反馈,在听到廖一续说“算了,随他去吧”之后才离开了海同深家门口。通过监控确认耿阳已经离开后,海同深终于放松了自己,他从客厅的沙发上拿了靠垫回到卧室,颓坐在床边发愣。刚刚过去的24小时内,海同深经历了担忧、惊惧、崩溃、绝望等等复杂的情绪,此刻终于能够安静下来无人打扰时,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怀里的抱枕残留着亓弋的味道,海同深蜷缩在床上,搂着抱枕,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落。海同深起身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视线随意扫过,在看到那已经被拆开的安全套盒子时,他才明白苏行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精斑存留。海同深呼出一口气,将那盒子收进了抽屉里。以后……最起码短期之内,是用不到这东西了。

  然而在拉开抽屉后,他的视线却被抽屉内板吸引了。床头柜有暗格这件事他曾经告诉过亓弋,那时亓弋开玩笑说,这么早就交代了暗格,以后可没有地方藏私房钱了。这个暗格藏在抽屉底板下面,不知道的人几乎很难发现。但此时,暗格明显被人动过,因为有一部分原本属于暗格里面的抽绳被夹在了缝隙之中。海同深挪开抽屉里的东西,掀开暗格,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却摆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海同深拿出文件袋,飞快地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一份文件,一张磁卡和一张名片。

  快速浏览过文件之后,海同深拨通了晏阑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在极轻微的关门响动之后,晏阑才出了声,只是声音仍旧压得很低:“怎么了?”

  “苏行还好吗?”

  “我带他回酒店了,他现在在睡觉。说吧,有什么事?”

  海同深把目光聚焦在那份文件上:“你知道经纬宝库吗?一个第三方保险库。”

  “知道。经纬集团旗下的,这个经纬宝库不仅做私人收藏,也做公共艺术品收藏,跟几家博物馆和拍卖行都有合作。怎么了?”

  “我在家里发现了亓弋留下的一份授权委托书,上面把我列为了保管人,我看了一下内容,应该是他在经纬宝库存的东西我可以随时去查看。然后还有一张名片和一张卡,名片是经纬宝库的客户管家的,那张卡应该是钥匙或者是身份认证用的。”

  晏阑听后稍稍思考了一下,说:“经纬宝库的防护等级跟市里银行保险库防护等级差不多,但是收费可不低,甚至它在你们这边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地,而是跟四季合作的。亓弋为什么会选择私人保险库而不是银行呢?”

  “所以我才要问你——等等你说跟谁合作?”

  “四季地产。你看看那个名片上应该有地址吧?我如果没记错,经纬宝库是在四季金融大厦地下。”

  海同深拿过名片确认过后说:“确实是,四季金融大厦地下三层。”

  晏阑说:“四季地产的资质肯定是没问题的,咱们内部系统软件和硬件的搭建都是方禹的公司提供的,合作之前的背调就做了三年。如果四季地产的方总季总有问题,方禹肯定拿不到这个项目。经纬集团我倒是不太了解,这个我得帮你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暂时先不动。”海同深说,“你尽快帮我查一下经纬集团的情况,我想在确认安全的前提下再动。亓弋用这种隐蔽的方式留下的东西,一定不是特别迫切地需要我知道的,否则他完全可以直接留在现场,或者放在他的书房里。那天早上我七点半离开的家,到下午他开车出去,中间不到七个小时。这段时间内他把留在我家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了,在这个过程中,他完全有时间有能力把需要我立即查看的文件放在明面上,但是他却藏了起来。你想,他清理房间,一定是已经预料到了在他出事之后会有人来检查房间提取DNA,但毕竟这是我家,就算是搜查,我也肯定会在场,而且我跟他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公开,于公于私,就算要在我家找DNA,也肯定不会是大张旗鼓的。所以我猜,两相比较之下,这个东西的急迫性一定没有隐秘性重要。”

  “有道理。”晏阑表示了同意,“他把这个东西留给你,而以他跟廖……大海,这东西会不会是要瞒着廖叔的?廖叔大多数时候在省厅,只有紧要时候才会来你们这边,但他对亓弋一直都很关心,不仅是关心他的工作,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十分上心。上次我去省厅开会,甚至看到廖叔的秘书在给他汇报俞江天气。在这种程度的关心之下,如果亓弋真的在某家银行存放了东西,难保廖叔不会知道,所以亓弋才选择了私人保险库。”

  海同深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更不能着急了。即便是我要去看那是什么东西,也得等廖厅走了之后。”

  “懂了。替你保密。”晏阑心领神会,“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面对。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赶紧休息吧,我让家里尽快把经纬集团的事情查清楚,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好。多谢。”

  “别客气了,赶紧休息,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海同深把自己埋在靠垫里,吸取着属于亓弋的味道,任凭自己的情绪倾泻而出。

  第二天一早,海同深在市局只见到了晏阑,他把晏阑拉到一旁询问,晏阑轻轻摇头:“夜里下大雨,他难受了半宿,我实在是不想让他折腾了。”

  “去医院了吗?”

  “都是老毛病了,他自己不愿意折腾,听他的吧。”

  海同深:“你们……没吵架吧?昨天在解剖室的时候,他那个态度,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只是又把自己关回去了。”晏阑叹了一声,“这孩子心里有个锁,不想让我靠近的时候就把自己锁起来。”

  “啊?”

  “你真是够迟钝的。”晏阑看向周围,确认没人在附近之后才低声说,“苏行下定决心走进解剖室去面对焦尸,要克服太多的心理阻碍,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向他伸手,他心里肯定就动摇了。所以他让我离开,也是从物理上隔绝向我发出求援的机会。说到底,我们毕竟都是独立的人,他有他要面对的事情,在他已经做好决定之后,我能做的就是尊重、陪伴,还有兜住他所有的情绪,以及提前准备好善后。”

  “你是在说苏行还是在说亓弋?”

  “一样的。”晏阑说,“亓弋只会比苏行做得更决绝,更不留余地。”

  是啊,海同深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之前亓弋的犹豫和退缩都有了解释。前一天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事情,海同深大脑近乎当机,心里冒出了怀疑。但冷静下来之后,那唯一一点怀疑已经被理智打消。爱从来不是假的,因为只有真的在意,才会踟蹰不前,才会一次又一次想推开,想把在意的人隔绝在这件事之外。

  见海同深没有回答,晏阑问:“想什么呢?”

  “没,胳膊疼。你昨天下手太狠了。”

  “赖我吗?那不还是赖你!早让你做手术你不做。”

  “做。”海同深长出了一口气,“等这个案子完了我就去做。”

  “你别到时候又找借口从医院跑走就行。”晏阑拿了止疼药给海同深,“出来的时候苏行让我给你的。还有一件事他想跟你确认,亓弋当年除了外伤之外,身体各处脏器有没有其他问题,或者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他的后遗症都是骨折带来的。内脏……”海同深摇头,“没听他说过。”

  “昨天苏行在你家找到了一盒药,叫……等会儿我看一下。”晏阑拿出手机快速调出聊天记录,“哦对,叫酒石酸美托洛尔,药品名是倍他乐克。苏行说这个药主要是针对高血压、心绞痛、心律失常的,按道理来说,你俩的身体状况应该都用不到这个药,所以他让我问问你。”

  “我不知道。”海同深茫然道,“别说我了,我爸妈两边家族都没有高血压史,也没有心脏病史。”

  “那就只能是亓弋在吃了。那个药是用过的,而且生产日期是今年。”

  “他……我真不知道……他没说过。而且不都说高血压会头晕吗?他也没有啊。他倒是有过心动过速,不过那都是在噩梦惊醒之后,平常没事。”

  “他过往病历呢?”晏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哦对,上次他说了,病历不在手边。”

  海同深的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别急,现在急也没用,必须得冷静才行。”

  廖一续不知何时走到了二人身边,他打量了一下二人,说:“别说小话了,想知道什么一会儿我告诉你们。现在进去开会。”


第八十九章

  会议室里,专案组成员都已经到齐。廖一续在主位,与专案组成立那晚的座序一样,只是亓弋的位置空着,而当时姜山的位置现在坐的是晏阑。

  廖一续看了空着的座位一眼,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家都辛苦了。关于亓弋的事情,昨天我跟领导紧急沟通过,最后领导下达的指令是,保持现状。亓弋的停职察看并不会被撤销,而他在停职察看期间逃脱管控,目前处于失踪状态。这个结论对内对外都是一样的,至于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进展,取决于专案组调查到了什么。也就是说,专案组现在由六人核心变成了五人核心。而由于缺少了对克钦邦和DK集团最为了解的亓弋,之后专案组遇到的困难只会更多。但是,我希望大家都能打起精神来,克服困难,一起把这个案子解决掉。咱们也不搞那些动员仪式感什么的,有没有信心这个案子都必须得破。废话不多说,现在先梳理一下前天亓弋追踪况沐的完整过程。首先,6月10日13点16分,亓弋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到卧室休息。卧室的门并没有关闭,调查组组员就在客厅可以看到床铺的位置等候。13点52分,亓弋走出卧室,称身体不适感加重,让组员帮他接水拿药,同时打电话通知我。两名组员一人进入厨房,一人对着手机,亓弋就是趁着这个时候从自己卧室的阳台翻到了隔壁1单元海同深所居住的房屋的阳台,进入了海同深的家,而后通过1单元的电梯直接进入地下车库,开车离开。监控视频显示,他开车离开地库的时间是13点56分。到14点25分,我接到了亓弋发来的信息,说况沐联系了他,他要去赴约。14点27分,海同深和宋宇涛回到市局,孟中南的电话正好在这个时候接通,我当着他们的面给孟中南布置的追踪任务。14点38分,我接到亓弋的电话,电话内容有录音,当时专案组除了郑畅尚未归队,其余人都听见了。14点49分,宋宇涛按照亓弋的要求携带枪支和防弹背心前去与亓弋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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