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套莫名其妙的骚操作,邢岳被人超了过去。 后来过了弯道他也不急着撵,就那么晃晃悠悠地开到了终点。 至于最后是第几名,项海也不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秀嗯啊!
第四十八章 所有的车子都陆续过了终点,然后又纷纷集中到了那栋落地窗房子跟前。车手们下车,摘了头盔,拢成一堆儿开始聊天。 休息区这边的人也渐渐散了。项海戴好帽子和墨镜,慢慢悠悠朝那栋房子的方向溜达。走到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往一个水泥墩子上一靠,点了支烟,朝那一堆人看过去。 邢岳也在那中间,很显眼,项海一眼就把他找到了。 这会儿他一手拎着头盔,衣服的拉链半开着,一手拽了些纸巾在擦汗。 骑手们围在一起抽着烟,说说笑笑。其中竟然还有两个女孩儿。 两个姑娘个子都挺高,细腰长腿,身上的赛车服凹凸有致。摘掉头盔,一个亚麻色长发被拧成一根麻花,另一个则是顶着一头抢眼的亮粉色短发。 俩人和方才一起在赛道上切磋的男人们说笑着,像是很熟的样子。 项海远远地瞧着,发现她们说着说着,走位就变了。通过不着痕迹地和旁边人交换位置,两个姑娘渐渐移动到邢岳身边,仰起脸开始跟他聊天。邢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一圈人迸发出一阵笑声。女孩儿的声音在里面显得格外清脆。 这时,头顶麻花的那个女孩儿借着哄笑的机会,打算伸手在邢岳肩上拍一拍。可巧,刚好赶上邢岳错开一步,从旁边的桌子上拎起一瓶水,拧开盖子灌了几口。 女孩儿扬起一半的手又落下,继续看着邢岳。见他一直在喝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又转去和同伴聊天。 邢岳一歪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项海,就拎着水瓶子离开了那个小团体,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两个姑娘跟着回头,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停在项海跟前,才转回去。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邢岳把头盔朝胳膊上一挎,举着那小半瓶水,在项海眼前晃了晃,“哎,哎,往哪儿看呢?” 项海摘下墨镜,卡在帽檐上,眼睛眯了眯,“看那两个姑娘呢。” 邢岳拧开瓶盖,把剩下的水一口气灌了,空瓶子捏的嘎嘎响,“差不多行了吧。” 项海没理他,朝那边扬了扬下巴,“人家姑娘看你呢。” 邢岳眉毛一挑,“你不看人家怎么知道人家看我?” 项海险些被他这逻辑唬弄住,“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人家?” 邢岳拿着已经捏扁了的瓶子在头上蹭了蹭,“咱俩谁先看的?” 项海终于忍不住乐了,“邢哥,咱俩是小学生么?” 邢岳右手攥着扁扁的瓶子,敲着左手的手心,“你刚才,给我加油了么?” “咳!”项海使劲清了清嗓子,“邢哥,你听听,我嗓子都喊哑了。” 邢岳的眼尾带上了些笑意,并不明显,不过还是能看得出他很满意。 “你去车子那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行。”见他并没有打算解释那惊鸿一指的意思,项海就也不问。把墨镜重新戴好,朝车子走过去。 “哎,”才走了没两步,又被叫住,“那眼镜是给你挡太阳用的,别躲那后头四处瞎看。” 项海琢磨了一下,又折回来,径直走到邢岳眼前,探着头,微微扬起脸,镜片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尖。 “操!”邢岳被吓了一跳,朝后猛退一步,“你干啥?” “你说的,不叫我瞎看。”项海又往前跟了一步,“那看你行不行?” 邢岳的脸立刻红了,嗓子发紧,像被绳子勒住的尖叫鸡,手心拼命在裤子上蹭着。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史无前例的近,近到能看得清项海脸上细小的绒毛。 “你,你离我远点儿,再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要朝后退。 却被项海一把拽住了胳膊,“远了看不清,我近视。”说完反倒更近了。 “你,你你近视个屁!”邢岳感觉自己快炸了。 项海的目光躲在墨镜后头,仔细观察着邢岳的眉眼处,想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伤疤。 他很喜欢邢岳的眼睛,清澈而真诚。虽然这会儿里面全是慌张,可还是很好看。 还好,没有伤疤,干干净净的。 跟着又看了看他的额头,也没有疤。 可刚才那高个说了,邢岳的脸上有血。会不会是伤在头发里? 不过来不及再看了,因为邢岳已经跑了。 “哎,邢哥,你跑啥啊?回来,我再给你看看面相。”项海站在原地,朝远去的邢岳招手。 “滚蛋!”邢岳头也不回,边走边说,“你就是个大骗子...” - 回到车上,邢岳把空调开到最大,出风口对着自己狂吹。 他的短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打着绺,鬓角也挂着汗珠。 项海把风量调低了些,“直吹着容易感冒。” 邢岳就把出风口朝旁边推了推,拿出手机看上面的消息。 “骑车很累么?出这么多汗。”项海在旁边看着他问。 “必须累啊。”邢岳仍看着手机,耸起一边肩膀,蹭了蹭脸颊上滑落的汗珠。 “不过,我看还挺有意思的,挺带劲儿。” 邢岳从手机上挪开目光,侧过脸看他,“你喜欢么?” “嗯,挺喜欢的。以后你来骑车都带上我吧,我就负责给你加油。” 邢岳抿了抿嘴唇,试探地问,“你想不想,自己也试试?” “试什么?”项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骑车?” “嗯。” “我哪会啊!”项海乐了,“我也就是骑电动车的水平。” “不会不能学啊?”邢岳扬起眉毛,把项海曾经说他的话原路奉还,“只要你想,就肯定行。” “真的假的。”项海很怀疑,觉得这东西要求很高,自己怕是够不到。 邢岳又看回手机,“你回头先把驾照考了,练好基础,一步一步来。” 他一边翻着微信里的消息,一边说,“你行,就算别人都不行,你也一定行。” 项海都不知道怎么接。他本人都没自信的事儿,也不知道邢岳哪来的这么大信心。 邢岳低着头,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就把手机放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行。”项海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老早就说要请你吃饭的,说吧,想吃啥?我请客。”邢岳一边说着,一边绑上安全带。 “我不挑,啥都行。”项海回忆了着邢岳什么时候说过要请自己吃饭的话,发现也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邢岳想了想。他对吃的东西就更没什么讲究了,但是请项海吃饭,当然要挑好的。 可啥是好的呢? “去吃,龙虾自助吧!” “啥?”项海瞪直了眼,“龙虾?还自助?”只是什么虎狼组合?听起来就让人肉疼。 “邢哥,你是不是钱多了没处花啊?” “我没钱。” “那你还乱花?” “请你吃饭那叫乱花么?” “这东西我可消受不起,吃了怕晚上睡不着觉。” “方乔都去过了,说挺好吃的。” “他是他,我是我。” “啧,又不花你的钱。” “邢哥,你要是真憋着难受想花钱,就买个衣柜吧。” 邢岳正想方设法地说服项海去吃大餐,忽然听他提衣柜,就愣在了那。 这事儿,他几乎都忘了。早起穿衣服的时候会想起来,可出了门就忘在了脑后。 “不愿意?”看着他那副表情,项海猜不出他在想啥。 “不是。”邢岳忽然没来由地感觉一阵无力,沉沉地靠在座椅里,眼睛盯着车顶,“我就是想,请你吃,好吃的东西。” 他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给项海,想让他拥有自己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一切。可每每却只会没头没脑地乱抓。 项海喜欢什么,需要什么,甚至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 可项海却总能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甚至比他自己还更了解。 他能给到项海的,永远都是简单,粗暴,直白,换成任何什么人都可以做到。而项海给他的,却总是独一无二,谁都无法取代。 这感觉让他无比沮丧。 他甚至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不懂得该如何关心别人,尤其是在乎的人。 不是不想,而是不会。没有人给过他正确的示范。 自己的情感世界简直就是一片沙漠,空有炙热,却遍地荒芜,完全没有方向。 “好吃的东西多了,就非得龙虾啊,还自助?” 项海笑起来,“要不咱去吃水煮鱼吧?好久没吃过了,还挺馋的。” 邢岳仍呆呆地盯着车顶,一声不吭。 “行不行啊?”项海捅了捅他胳膊。 “就这?”好半天,邢岳才终于歪过头,短发蹭着头枕,沙沙地响,“你就没点儿别的要求?” “还真有。” “啥?”邢岳马上坐直了身子。 “能不能求你把那堆箱子收一收?” “......” “我是真看不下去了,昨天我强迫症差点儿就犯了。”项海看着他,发现他眼里刚刚亮起的小火苗又熄了。 “啥意思?你嫌我邋遢呗?” 又来了。 “你去我家厕所参观没?”邢岳干脆侧过身子,一副必须要把这事掰扯清楚的架势,“桔子味儿的闻见没?干净得能当餐厅发现没?” “......” 项海不懂,这些跟把箱子收起来这事儿有啥关系,只知道自己的强迫症又要犯了。很想强迫他赶紧闭嘴。 “你以为那都谁收拾的,啊?我...” 正说着,邢岳身上传出了“嘀嘀”两声,既响亮又单调。 就见他从兜里摸出一只窄小的手机,模型似的,在上面喀哒喀哒按了两下。 “11” 邢岳“啧”了一声,按了按脑门,回了个“。”,然后就把短信删了。 “邢哥,为啥你还用个老人机?”项海很好奇,这么难听的提示音已经绝迹很久了。 邢岳瞥了他一眼,把电话装进兜里,“你见过哪个老人用这样的手机?” “那这是干啥用的?”项海更好奇了。屏幕这么小,也的确不像给老年人用的。 “给外星人发信号的。”邢岳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离开了赛车场,“你导个航?” “去哪儿?” “不是吃水煮鱼么。” “好嘞!”项海兴高采烈地开始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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